暫時性的被開放導師權(quán)限時, 霽摘星才發(fā)現(xiàn)他能從星網(wǎng)上獲取的資料有多少。
那些隱秘的、珍貴稀少的知識,或許只是因為對象不同,便被嚴密防護起來, 只在部分人眼中展現(xiàn)。
浩瀚的知識海讓他有些沉迷,恨不得就此開始研究,但是理智讓霽摘星冷靜下來, 老老實實去查洛迪亞酒莊巡圍戰(zhàn)的信息,開始設(shè)立論點。
半個小時的時限壓得很死,以至于霽摘星無暇顧及其他想要了解的訊息, 深黑色的墨水在潔白紙面流淌,不受阻礙地記錄下一行又一行文字。
偶爾有人偏頭去看他。就會發(fā)現(xiàn)霽摘星微皺著眉頭, 瘦削清瘦的右手手腕不停,流暢寫出了許多筆觸。而他的目光甚至還低頭斂視虛擬光屏,些微的光芒映在他的鼻梁與眉眼間,襯得他那一處五官格外的精致漂亮。
霽摘星偶爾皺眉,新生們便像是害怕打擾他,自覺地減弱噪音, 呼吸聲都無比微弱。
一時間, 偌大課室只有紙筆摩挲的莎莎聲, 還有洛恣導師講策論的聲音。
那些新生們都用目光,一言難盡地看向洛恣,好像他出聲打擾霽摘星做策論,是一件多么不可饒恕的大事。
洛恣:“……”
這群愚蠢的新生。
不過在最后的十分鐘, 他還是做出了一些妥協(xié),便只站在臺上挑出一些優(yōu)秀的策論, 讓一年級生們記錄優(yōu)點或汲取教訓。
霽摘星的策論也接近尾聲。
雖然不限字數(shù), 但是半小時的時限只僅夠他展開部分。很多可深寫的地方, 只能含糊省略過去。
而在手稿完成后,甚至僅只剩七分鐘。
霽摘星打開個人終端,設(shè)立虛擬屏幕,然后將手稿上的內(nèi)容謄上去——一邊謄錄一邊做總結(jié)處理,潤色策論,要更耗費心神一些。
少年的唇瓣抿的殷紅,因為最后這項工作可能太過緊張的緣故,他飛速勞作的手都微微有些痙攣顫抖,有極其細薄的汗,從額尖滲透出來。
這依舊無損他的樣貌,大概少年緊緊盯著光屏,目光專注的模樣,是一種令人心悸的認真漂亮。很難有人忍心,去打擾他。
已經(jīng)快到時間了。
洛恣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提醒。
反正他的半小時只是隨口設(shè)定的,如今看來霽摘星所做的工作量,要遠遠超過半小時。
他便也不將時限限制得那么死,而是可以寬松一些……卻在這個時候,最后一秒鐘的秒表倒轉(zhuǎn)抵達,霽摘星驟然松了在鍵盤上飛舞的手,微微松了一口氣。
那聲音有些低,像是嘆息,綿長柔軟。
落在人耳里,幾乎能讓人軟了半邊身子。
霽摘星凝白的手指微微舉起,因為超負額的運轉(zhuǎn),還微微有些彎曲顫抖。他白皙的面頰,甚至都因為高度的緊張壓迫,而染上一些艷色,眼角都是帶著紅的。將那精致五官輪廓,都勾勒的更加艷麗生暉。
“我寫完了,導師!膘V摘星道。
深灰色的風衣微微抖起,洛恣神色極其嚴厲冰冷。他不作猶豫,便從臺上大跨步來到了霽摘星面前,高高俯視著他。
雖然霽摘星這段時間也抽條許多,但是光論身高,當然是比不過洛恣的。所以他的身形被徹底籠罩在洛恣導師的陰影下,微微仰頭,看見的是對方的瘦削的下巴。
他微微有些迷!
不過只是一瞬間,霽摘星就反應過來了。
他將星網(wǎng)賬號退出,被賦予的一次性權(quán)限開放失效。然后霽摘星乖順地將策論分析內(nèi)容傳給洛恣導師。
洛恣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傳來“嘀”一聲輕響,但是他并沒有去看。反而目光將霽摘星整個人都斂在眉眼下,然后冰冰冷冷地道:“手稿給我。”
于是漂亮的黑發(fā)少年,在略略沉默后,將手稿也遞給了導師。
拿著那疊被霽摘星記錄的極滿的稿紙,洛恣導師軍靴落在地面上的踢踏聲響極重,簡直就和有節(jié)奏地踩在人心上一般,搞得那些新生們也莫名心慌,緊張地提起了心弦。
在打開那篇有關(guān)洛迪亞酒莊巡圍戰(zhàn)的策論信息時,洛恣順便將手稿也展現(xiàn)出來了。
一樣遒美的字跡,只是因為這次時間所致的緣故,要寫的倉促一些,偶爾略過去的連筆,都能看出主人的隨性。
但是那手稿卻又是非常具有條理的,哪怕只是一個開頭,基本上就確定了分析方向。
和那兩篇策論所展現(xiàn)出的個人風格相差無幾。
總之,僅靠這一份半小時的手稿可以窺出,霽摘星先前關(guān)于玫瑰戰(zhàn)役的分析,絕不是光靠著時間磨出來的——當然那些細節(jié)分析和詳細資料調(diào)查應該是。
策論的正文,便正式多了。文字經(jīng)過潤色,非常的收放自如。
里面還有一些非常隱秘的錯誤,但洛恣清楚這只是因為時間限制的原因,要是真的當做正式課題來研究,依照霽摘星的細心應該會發(fā)覺其中的錯誤,然后糾正調(diào)整過來。
洛恣極其平淡無奇地講起這份策論。
當然他話里內(nèi)容,倒并不是平淡無奇的,而是異常熱忱,十分推崇,不加掩飾地夸贊。
霽摘星甚至因為這些直白的夸獎,而莫名其妙的有些靦腆,微微垂下眼。
下面的新生們,目光也漸漸灼熱起來。
直到洛恣講到一半,發(fā)現(xiàn)霽摘星一個很重要的論點沒有再延伸下去。他微微皺眉,翻起少年所記錄的手稿,發(fā)現(xiàn)也沒有提及。于是皺著眉問霽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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