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還是出竅以上的雷劫, 要不然不會引來天道震怒阻攔,那蒼穹之際躍動的九尺金光,皆為練魂神雷,不是修為圓滿的大得道者, 怕是連第一道都撐不過去。
銀發(fā)的修士微微睜眼, 漠然看著眼前的天道懲治, 那些微金光映亮了他的面頰。他好似無所畏懼, 任由集匯的靈氣沖入道體之中,在他寬闊的經(jīng)脈中奔騰沖擊, 丹田靈氣洶涌, 然后將修為凝于劍上,對著逼至眼前的金雷一斬——
那練魂神雷,竟還未觸到他的道體,便被消弭于天地間。
能看到這樣修為的大能渡劫, 自然是極為稀少的體驗。
霽摘星微微仰頭,冰涼墨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于頰邊,被風帶的拂動,黑沉的眼中, 映出的是那極為瑰麗明亮的金雷、還有那一身, 盡顯風流意氣的白影。
狢軒極為虛弱地“咪”了一聲。
“不必擔憂!
霽摘星冰涼指尖又撫上它毛茸的軟毛,帶著一點真元靈氣,揉散至狢軒體內(nèi), 頓時讓妖獸的精神微好了些。它又軟軟咪了幾聲,湛藍色的獸瞳這才聚精會神地轉(zhuǎn)向云疏。
練魂神雷可稱最強的雷劫之一, 視修士修為和平日功德降下, 分為三道、六道、九道, 且一道比一道威力更盛。
霽摘星看云疏的如今境況, 隱約猜測,他大概是要歷九道神雷的。
事實也如同霽摘星猜想那般。
那些金雷一道比一道兇悍,云疏從第四道神雷開始,便不能再舉重若輕地以劍招化解,而是由修士身軀硬生生扛下來。
他的身體在天雷淬煉下,也愈加堅韌。只是不知為何,云疏不像其他道修那般,用無數(shù)法器、符箓和陣法抵御天雷,而是僅憑自身之力,身上除去那一柄長劍外,竟再無長物依靠。
第六道練魂之雷劈下,很快,便接連第七道金光閃爍。
蒼穹上的攢動金云,趨近安靜。
云疏除去衣著看上去狼狽了些,表情沉凝冰冷,便半點不像方才渡完生死大劫的修士,捱了九道雷劫和沒事人一樣。
霽摘星這時才從結(jié)界中走出。尚未平息的碎裂金光下,他的面容被映得愈加雪白,只是唇瓣殷紅,如同被血液浸染。
云疏站在云層舒卷的高處,神識布散開來,猝不及防便撞見了黑發(fā)白衣的修士。
他的神色原本接近漠然,像是那些傳聞中的登仙之人,閱盡蒼生亦不帶有絲縷情緒,萬物皆為平等,也皆為芻狗草芥。但是在撞見霽摘星時,云疏好似驟然間從玄奧狀態(tài)中回過神,眉眼之中是訝異又驚惶的神色,一下便沾染上凡塵氣息。
如同冰雪消融。
他微微張嘴,似乎想要說一句什么,在此時,那原本偃旗息鼓的雷云卻整裝重來,轟鳴聲響徹耳旁。霽摘星神色甚至在那瞬間,有一分茫然。
第十道天雷落下。
沒有任何一本古籍上記載過,天雷劫有第十道——
云疏卻好似見怪不怪,劍術無法抵御,他便任由那雷劫劈在他的背脊上,淬煉每一分筋骨。而便是他這樣修為精深的大能,大抵也抵抗不了天道震怒,原本光潔的肌骨,被劈的傷痕累累,皮肉潰爛。
全身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云疏的目光卻只落在霽摘星身上。
他眼中,似隱隱蘊著光芒般,卻故作沉穩(wěn)地問他:“霽道友!
霽摘星見他頂著天劫一步一靠近,有些無言:“……道友還是離我遠點為好。”
那雷劫落下了整整十二道,云疏只在最后一道下,揮劍間劍鋒與雷光相抗,而他神色漫不經(jīng)意。甚至微微偏頭,將目光落在霽摘星身上,像是意外的偷覬。
十二道雷劫過。云疏身上的氣息,顯然發(fā)生了一種很奇妙的變化。四周靈氣濃郁無比,以他為中心,溢散開來。
云疏的修為此時無法探查,只覺境界上下起伏得非常厲害。
他的目光隔著萬千,和霽摘星相撞,似乎含著一點笑意,又變成一點莫名驚慌,肅容道:“你如何找到了這里——”
霽摘星道:“像是以往溯回夜,我睜眼便身在此處!
云疏:“可是這次我沒有……”他的聲音忽然停頓。
霽摘星也沉默了一下:“那先前,都是你所為?”
云疏還沒有說話,霽摘星懷里那小只的妖獸,便開始興奮地“咪”了起來,像是大力夸獎云疏的做法。
云疏狼狽地咳了兩聲,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緋紅神色。霽摘星見他實在咳得很兇,人也尷尬,便不再追問他,而道:“恭喜道友渡劫成功!
這話讓云疏微微恍惚。
他頓了頓苦笑一聲,有些嘆息:“我是在渡劫,卻不可能成功!
他每每十年便會如此,經(jīng)歷一次飛升劫。
循環(huán)往復,永不得終結(jié)。他永遠也踏不過最后劫難,也不會因此隕落。在這處靈域里的千年萬年,云疏時時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才被置入進這永不終結(jié)的夢魘里。
仿佛他的報應。
但這夢魘中,他又經(jīng)歷過一些很美好的相遇。
云疏并不點破,笑容遮掩住頹喪:“我先送你離開這里,帶著狢軒,不要靠近我。之后會很危險!
這是云疏的經(jīng)驗之談。這世上恐怕再沒有比他歷劫更多次的修士了。
可這回的云疏,卻偏偏失策。
元嬰以上大修渡劫,需過天雷劫、心魔劫兩重。以往云疏渡過雷劫時,約間隔一日,便是心魔劫難,因此他以為時間充裕。
但是此時云疏上前一步,正想握著霽摘星衣袖,送他離開時,眼前景色卻突然變幻。
扭曲陰郁的景象、漂泊的血霧遍布,遮蔽了云疏的眼。
是心魔劫來臨預兆。
凡人哭泣的聲音,荒敗的村落,死去的怨靈紛紛呈現(xiàn)在他眼前。云疏在一時的慌亂后,便微一皺眉,對眼前那心魔之物,不再予一分注目,便將它攔腰斬斷。
他已經(jīng)非常熟稔了。
云疏向前走去,無論是布滿傷痕、令人垂憐的垂危幼童,還是血腥無比、面容猙獰的妖靈恐嚇,皆不能讓他腳步有半分停留。
銀眸修士直步前行,他心知這心魔劫的最后一重。是一座在滅國之戰(zhàn)中的孤城,滿城百姓堅守,而不論云疏選擇殺了他們還是放了他們,心魔劫都始終失敗。
是他逃不出去的咒魘。
但現(xiàn)在的云疏,已經(jīng)不在意了,他只想快點出去——
然后,便發(fā)現(xiàn)眼前景象變換。
站在他眼前的影綽背影,是一黑發(fā)白衣的修士,他的腰部被收束成極漂亮的弧度,帶著水汽的濕潤黑發(fā)披散,讓四周氛圍都潮熱一分。
云疏的腳步猛地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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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我忘了什么。∶魈旄聲r間推遲到晚11點,因為要上夾子!qvq啾咪小天使。
云疏:為何我多受三雷劫?
廢疾:因為渣男天打雷劈!
云疏:????
(然后關于攻,第一個世界,星星不會動心的。就像他現(xiàn)在還是談戀愛不如修仙,談戀愛不如茍命~云疏的劇情肯定會寫,畢竟前面寫了伏筆,讓我寫火·葬場!不要攔我!。
頭頂海底撈安利一下我的預收!下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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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薛慈小時候給被關在別墅里的小朋友送蛋糕,被小朋友拿花瓶砸的頭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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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所有人都憎惡我,我也嫌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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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薛慈作天作地的時候,他大哥只是輕輕按了按他的黑發(fā),語調(diào)平和,不太熟稔地哄著人:“先吃飯。待會給你拿牛奶。”
薛慈:“……??”
大哥你怎么了!
·世界意識被掰正設定。
·全員寵受,表面不寵也是內(nèi)心含蓄的寵。
·受以為自己是萬人嫌其實真萬人迷梗。
·萬人迷美變更美受,蘇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