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珩被評論們這么一說,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正在他動搖時,這篇文又更新了。
主角干脆利落地炸死了那位黑幫成員,摸尸、撿裝備、分解、重新組裝,制作出新武器,到黑市出售新武器賺到了第一桶金。
他利用這筆錢買了抑制劑和武器制作的原材料,準(zhǔn)備一一再自制一批武器出售。
是的,主角是個被錢財?shù)⒄`了的武器制作天才,他分化成omega前渾渾噩噩,腦子里只有機械學(xué)和武器制造的知識,卻苦于沒有錢買材料,無法動手實踐。
唯一的小型爆破器也是用這么多年在垃圾堆里翻出來的破爛做成的,威力不大。
分化成omega遇到強/暴這件事后,主角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生母,一個在貧民窟小巷被陌生alpha強/暴致死的omega。
那個時候的他太小,只能眼睜睜看這一切發(fā)生,無力阻止,親眼目睹母親的死亡對他造成了重大打擊,以至于這么多年都成了半個瘋子與狗爭食,只有在閱讀機械學(xué)書籍時才能找回片刻清醒。
可是這一切從今天開始都改變了。
憤怒讓他醒悟,讓他瘦弱的身軀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他終于明白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人渣alpha不會因為逃避而消失,這些渣滓無處不在,悲劇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他想要改變這一切,如果無法改變,那就選擇毀滅。
他孤零零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只剩下這條命和滿腔的怒火!
謝如珩神情微怔,他再次被字里行間的憤怒觸及到了內(nèi)心......
就算像他這樣的人,他的血也有一刻是熱的,因為怒火而沸騰的熱血。
可是唐白為什么會寫出他的憤怒......
......唐白,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第二章結(jié)尾黑幫發(fā)現(xiàn)了成員的失蹤,但貧民窟死亡是常事,只有那位黑幫成員的哥哥執(zhí)意要調(diào)查弟弟的死因。
評論區(qū)炸了:
“炸了炸了炸了?震撼我全家?主角受鯊人了?”
“主角的三觀也太偏激了!主角身為omega居然炸了活人?!這可是一條生命啊!”
“劇情禁不起推敲,都星歷231年了,還把人命寫得如草介,我認(rèn)識的omega連只雞都不敢殺,更別提殺alpha了!
“就、就我看著還挺爽的嗎?那個黑幫成員是個人渣誒,黑幫不光殺人放火走私拐賣人口還販毒,這群人死不足惜。”
“是和黑幫成員的哥哥相愛相殺嗎?”
“為什么要隱瞞真實性別呀?去omega權(quán)益保護協(xié)會不好嗎?”
“太荒謬了,別的不說,omega分得清什么是能源晶石什么是水晶嗎?”
......
唐白發(fā)現(xiàn)評論區(qū)里言辭最偏激的讀者都是alpha,他們看起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omega溫順的姿態(tài),在他們眼里,omega只懂得打扮烹飪生孩子,最多寫寫詩詞歌賦,根本沒有足夠的智商來研究機甲,而悲哀的是,絕大部分omega被洗腦后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否決自己,看輕自己,社會給omega套上枷鎖,限制他們大展身手的可能性,而戴上鐐銬起舞的謝如珩是omega之光,他走出了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
腳踩刀刃,步伐沉重,鏈條奏樂,鮮血淋漓。
書里的謝如珩走這條道路走得太過艱難,這一次,唐白想幫對方減少阻礙,哪怕是減少一點都好。
他閉上眼翻閱腦海中的小說,書里謝如珩前期真實性別沒有暴露時,遇到的麻煩來自一個小boss。
小boss叫秦浚,和謝如珩是同班同學(xué),來自秦家,秦家是星際的新興家族,迅速崛起離不開秦家盤踞在貧民窟吸血。
貧民窟的勢力很復(fù)雜,秦家瓜分的是人口資源,利用貧民窟廉價的勞動力開采礦山謀取暴利。
秦浚身為秦家人,階級意識極強,把貧民窟里的人都視為賤民,認(rèn)為貧民和蛆沒有分別。
因此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謝如珩和他同班后,內(nèi)心生出畜生和自己同桌用餐的不悅,他處處針對謝如珩,在禮儀課上,他嘲笑謝如珩行禮的時候像個邁不開腿的omega。
然后被謝如珩掐住脖子教做人了。
這件事發(fā)生后,雖然秦浚沒有受傷,但他卻懷恨在心,用秦家的權(quán)力讓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加重對謝如珩的處罰——
打掃全校廁所。
“蛆就應(yīng)該呆在自己該呆的地方!笔乔乜5脑。
之后謝如珩在地下競技場守擂臺的時候,比賽用的機甲還被秦浚動了手腳,讓謝如珩險些喪命。
唐白回想以上的劇情就氣得牙癢癢,不過現(xiàn)在謝秦二人還沒起爭執(zhí),謝如珩現(xiàn)在還沒開始正式軍訓(xùn),等軍訓(xùn)結(jié)束他們才開始上課。
唐白決定問謝如珩要個課表,這樣就能知道第一節(jié)禮儀課的上課時間了。
點開聊天界面,委屈巴巴盯著謝如珩簡短的“我知道了”的回復(fù)看了一會兒。
他寫了小論文的篇幅來解釋自己和顧圖南的關(guān)系,謝如珩四個字的回復(fù)就像高貴冷艷的“已閱”。
唉,起碼回我了不是嗎?
唐白吸了吸小鼻子,整理好心情發(fā)消息。
唐白:【謝哥,這是我的課表[圖片.jpg] 我可以要一張謝哥的課表嗎?想知道我和謝哥的課撞得多不多~[貓貓乖巧.jpg]】
發(fā)完之后唐白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萬一謝如珩不給他課表豈不是很尷尬?
謝如珩:【[圖片.jpg]】
謝如珩:【你寫文還需要去貧民窟搜集素材嗎?】
唐白上一秒正在為謝如珩給他課表高興,下一秒竊喜的小表情就變得忐忑,回想起今晚謝如珩離開的話——
“既然你的準(zhǔn)未婚夫來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去找他吧,我們不用再聯(lián)系了!
唐白小心翼翼回:【素材還需要再搜集一些,不過謝哥平常比較忙,特地為了我的事回貧民窟感覺不太適合,我可以找其他朋友幫忙,就不需要麻煩謝哥啦】
謝如珩:【不忙】
唐白:“......?”
謝如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之前答應(yīng)過要幫你搜集素材,不能食言吧?】
唐白:“。。
我又看到友誼的小船了!快上船。。!
唐白狗腿應(yīng)和:【對對對!謝哥要是不忙就最好啦~我覺得謝哥對貧民窟的熟悉程度、強大實力給人的安全感都是不可替代的![貓貓狂喜.jpg]】
謝如珩:【你的文字也是不可替代的】
謝如珩:【早點休息】
唐白一開始還以為謝如珩在夸他的彩虹屁功底不錯,過了一會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可能是謝如珩對他小說的評價!
莫非這就是謝如珩對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原因?!
天啦嚕!志同道合的友情果然會更牢固一些!他靈光一閃的“知音戰(zhàn)術(shù)”居然成功啦!
*
秦浚聽到顧圖南進寢室的動靜,懶洋洋地問:“你的小未婚妻找回來了?”
顧圖南淡淡地嗯了一聲。
“嘖,該不會是為了引起你的關(guān)注,特地搞出失蹤的把戲吧?”秦浚想了想唐白那張臉蛋,嗤笑道,“omega都是些漂亮蠢貨!
顧圖南原本就懷疑唐白這一系列操作都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見秦浚經(jīng)驗十足的模樣,他提出了一個疑問:“一個omega在有準(zhǔn)未婚夫的情況下和陌生alpha獨處是為了什么?”
秦浚眉毛一挑,“你的小未婚妻和誰呆在一起?該不會是姓謝的賤民吧?”
“一條低賤的只配在貧民窟蠕動的蛆,真不知道你的小未婚妻看上他哪里?中午居然和他坐一桌!鼻乜B冻鲎鲊I的神情:“哪怕他的皮囊生得再好,流得也是骯臟卑賤的血,和這種臭蟲吃飯真是讓人食欲全無......”
滿臉嫌惡地說了半天,秦浚突然回過頭,直勾勾盯著沒有否認(rèn)的顧圖南:“你的準(zhǔn)未婚妻真的和那個賤民呆在一起了?”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顧圖南,你居然還在這里問我為什么,當(dāng)事人就在這幢樓里,你不如直接去問問他!
“你的準(zhǔn)未婚妻,你的所有物,你的omega被一個賤民染指了,你就準(zhǔn)備在這里當(dāng)縮頭烏龜?”
顧圖南露出些許不悅之色,冷冷道:“注意你的用詞!
秦浚瞳孔微縮,alpha的等級壓制讓他處于弱勢,哪怕顧圖南只泄露出一絲威壓,也讓秦浚忌憚萬分。
他聳了聳肩,故作輕松道:“開個玩笑!
顧圖南收回視線,站起身來。
雖然秦浚說得難聽,可有一句話他說得沒錯,唐白是他的準(zhǔn)未婚妻,平時耍耍小手段小心機無傷大雅,和其他alpha獨處就有失分寸。
望著顧圖南走向謝如珩寢室的身影,秦浚的唇角緩緩勾出一道充滿惡意的弧度,他跟在顧圖南身后,抱臂站在走廊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
寢室門被打開,裘言看到顧圖南和秦浚后,神情微變,顧圖南和秦浚都是貴族派系,顧圖南還好,秦浚簡直是個惡魔。
裘言是平民,可在秦浚眼里平民和貧民都是賤民,只是骯臟程度不同罷了。
平時秦浚在學(xué)校里隨意辱罵平民學(xué)生,讓平民學(xué)生給他打飯、代寫作業(yè)等等,趾高氣揚地表示平民學(xué)生即使是alpha也是下等人,需要他們這些貴族提攜才能進入上流社會......
偏偏還真的有平民學(xué)生當(dāng)秦浚的走狗,有人反抗,卻被秦浚折騰得很慘,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你們要做什么?”裘言警惕地問。
秦浚斜睨著裘言,眼里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語氣譏諷道:“教你們這群低素質(zhì)的賤民手腳放干凈點,不該碰的別碰,不屬于你們的別覬覦!
謝如珩走出來淡淡地看了秦浚一眼,轉(zhuǎn)而看向顧圖南,正好他也有事情想要找顧圖南確認(rèn)。
被無視的秦浚:“......”
被自己最看不起的賤民無視,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羞辱,哪怕謝如珩是頂級alpha,但在秦浚眼里謝如珩不過是地下競技場飼養(yǎng)的惡犬。
眼中一道陰冷之色閃過,秦浚語氣惡毒地譏諷道:“賤民配蕩夫,你也只配跪舔我們用過的omega了!
他開嘲諷時順帶把唐白罵了進去,因為秦?闯鰜碇x如珩對唐白態(tài)度的不同尋常,至于顧圖南方面,秦浚記得顧圖南不喜歡唐白,罵唐白還能幫顧圖南出氣。
話音剛落,被黑色皮手套包裹住的修長手掌牢牢禁錮住秦浚的脖頸。
頂級alpha的身體素質(zhì)已經(jīng)超越了常人能理解的范圍,幾乎沒人看清謝如珩是怎么上前掐住秦浚脖子的,更沒有人想到謝如珩會驟然發(fā)怒。
在此之前,秦浚言語挑釁過謝如珩無數(shù)次,每次謝如珩都是不為所動的模樣,他以為這次謝如珩還會選擇繼續(xù)忍耐——
虎口克制地嵌住喉軟骨,手套下的肌膚已經(jīng)迸出青筋,只要謝如珩稍稍用力,就能輕而易舉扭斷秦浚的脖頸。
漆黑的鳳眸微微瞇起,壓低的聲線蘊藏著森然的寒意,謝如珩一字一句道:“再說一遍。”
秦浚雙腿幾乎離地,死亡的恐懼籠罩住他,讓他的嘴唇不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無法發(fā)出絲毫聲音,只能驚恐地轉(zhuǎn)動著眼珠,求助地看向顧圖南。
可顧圖南神情冷漠,不為所動,甚至是冷眼旁觀。
秦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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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謝如珩:罵我可以,罵我媳婦不行
謝如珩:再說一遍,罵我媳婦不行,聽到了嗎
秦浚:唔唔唔。o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