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一段話引得周圍人發(fā)笑,自然就明白了這是錢書柔在無理取鬧。
祝炎抖抖手里的奶粉罐,道:“奶粉你覺得稀罕,在我這里喝一半倒一半都不心疼。我有朋友就是做進口有機奶生意的。誰瞧得上你這種小屁孩的奶!
國外的不見的就是好的,只是村里人的眼里,進口產品天生就有著一道光環(huán)。祝炎此話一出,周圍已經有了嘲笑的聲音。
錢書柔從來都是自己不講理征戰(zhàn)四方叫別人啞口無言的,頭一次遇見這樣的硬茬子。
當即拍著大腿還要鬧,項建國已經丟不起這人,拎起了她的衣領子奮力將她拖走。
要是以前,她鬧也就鬧了,反正他們在城里定居,鬧的再厲害回城里幾個月再回來還是該說說該笑笑。眼下這世道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回去,要是真鬧大了,還在這村里怎么待。
走遠了幾步,項建國回頭看一眼項駱,卻發(fā)現項駱拉著祝炎回頭將大門關上了。
顯然,今晚是不能再將孩子送到這里的。
原本,還想著借助孩子增加跟項駱的走動增加關系,畢竟他們歲數大了,孫子還小。而項駱剛好沒爹媽。結果全被錢書柔這個目光短淺的破壞了。
耳邊滿是錢書柔不甘心尖銳的聲音,掙扎著要跟項建國打架。
項建國心底五味雜陳,面對老婆惱羞成怒的遷怒,終于忍不住抬手給了錢書柔一巴掌。
錢書柔當時傻在了那里。
他們夫妻間的矛盾暫且不提,項駱回了屋一把抓住祝炎的胳膊:“你骨折過?”
祝炎甩開了項駱的手,坐會沙發(fā)上,用硅膠蓋將奶粉蓋上。
“沒有。”祝炎冷靜道。
項駱剛松了口氣,才聽看完熱鬧的安維補了一句:“今年沒骨折,骨折的是前年。光復建就做了大半年,差點殘了!
一句話就讓項駱一激靈,在開口聲音都高了幾分:“為什么……”
可聲音雖高,只開了個頭就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為什么什么?為什么會骨折?為什么沒告訴自己?
話出口的瞬間,神情激動的項駱才猛然發(fā)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問為什么的資格。
祝炎自然也明白了項駱此時的窘迫,沒有開口擠兌,只報以冷笑。隨后起身去衣柜前翻找項駱的衣服。
“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吧。再不走天黑了!弊Q酌撓滤,換上項駱的衣服。
此時九點過半,算上路程只怕趕不上下午干活時間了。
車子出庫,項駱開著車,回頭瞧見祝炎倚著窗戶百無聊賴的向外看,身影與幻想中祝炎坐在駕駛位上的模樣重疊。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只是這份美好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祝炎口中的大兒子。
項駱可以七八分的斷定他口中的兒子可能不是孩子,可那兩三分的可能已經足夠攪亂他所有的心情。
到了村口,項駱看見了蕭一鳴。
“我出去接人,可能晚點回來。你幫我記著點,我今天差多長時間工,明天再補回來。”
蕭一鳴看見項駱副駕駛上的人,只以為是接哥們的家人,點頭表示理解:“那注意安全啊。而且?guī)Щ貋淼娜魏稳硕急仨殭z查,不通過的都不能帶進去!
“放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村里人幫忙將挖斷了的路鋪上板子做成簡單的橋,車子開過去一晃,正式出了村。
祝炎看著周圍灰突突的一片,冷不丁說到:“一點綠色也沒有!
眼下雖說開始入秋了,可這樣荒蕪的環(huán)境不比冬天差。
“之前發(fā)洪水就泡爛了一批。后來霉菌徹底感染了!
霉菌感染了植物,植物死以后,霉菌沒了寄生也跟著死去。但其生產的孢子一直在空氣中飄蕩,隨時照著可乘之機。
所有的植物都沒有幸免。從雜草到大大樹,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灰蒙蒙的一片。
與項駱夢中的末世如出一轍。
“我記得你說蘑菇可以種出來!弊Q讍柕馈
項駱點頭:“蘑菇一類都是真菌,應該不受影響。我之前太忙沒種,今天回去咱們用兩個菌包試試。”
祝炎沒再說話,只是繼續(xù)看著兩邊的街景。
一路走馬觀花,祝炎指路,車子左扭右拐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隔壁市區(qū)。又進了當地房價最高的高檔住宅區(qū),到了小區(qū)門口,二人下車,祝炎掏出門禁卡卻發(fā)現大門已經斷電了,拍了拍門鎖的嚴嚴實實。
看向門衛(wèi)室,剛要開口,卻看見一只喪尸猛然趴在了玻璃上,唇角撕裂咆哮著長著一口不健全的牙。
門衛(wèi)大爺變成喪尸了。
項駱抬頭看看大門,道:“爬過去?”
也就這一種辦法了。
那喪尸被關在門衛(wèi)室里,沒什么威脅。
祝炎透過大門看向小區(qū)里,肉眼看得見的地方有兩只喪尸在游蕩。
“里頭有喪尸。”祝炎道。
“哪里都有喪尸。但眼下他們動作遲緩,要對付并不難。”
祝炎多看了項駱一眼:“你不害怕?”
項駱指了指右眼:“我見多了!
“……”祝炎想一想,道,“你對喪尸了解多少?”
“不多,基本都是基于電影里。不過上一次,我用報警器高音吸引喪尸就成功了。他們會被更高分貝的聲音所吸引。項駱從口袋里掏出報警器!
祝炎一把拿過去簡單看一下:“這就簡單多了。我先翻墻過去,你把武器遞給我……”
還沒等祝炎說完,項駱已經拎著斧子向上攀,轉眼的功夫已經調到了門的另一邊。
這個大門是這個小區(qū)的門面,足足四米多高,項駱就這么輕飄飄帶著半人多高的斧子爬過去了。
祝炎看著身手矯健的項駱無言。
想當年項駱是個乖乖的三好學生,還是自己教他翻墻跳大門的,F在看項駱動作干脆利落,比自己速度還快。
項駱見祝炎發(fā)怔,道:“用我把門鎖砍開嗎?”
其實項駱的本已是要救人過來,說不定要帶人一起攀爬。而且萬一喪尸多起來,攀爬逃離也耽擱時間。
可話聽進祝炎的耳朵里就明顯變了味道,這不擺明了他當年逃學的技術退步了嗎?
項駱不說還好,一聽此言祝炎將手里消防斧插進褲子上,手一抓大門向上一竄,轉眼也跳進了院子。
項駱深知他骨折過,嚇得夠嗆,直看見項駱落地才松了一口氣。
這邊跳大門發(fā)出響聲,不遠處晃悠的兩只喪尸立刻循聲而來!
項駱將祝炎互在身后,祝炎一拉項駱的衣角:“跟我來!
二人一路往祝炎加鎖在的樓跑去,等到了祝炎家樓下的樓道口,樓道門外堆積了一些雜物,顯然是人為堆放在外面防止里面人出來的。
這也就說明,這樓道里面是有喪尸的。
“你家?guī)讓。”項駱問道?br />
“九層!弊Q椎馈
項駱將門口雜物簡單清理,讓門能打開。祝炎開鎖,項駱死死握住手中的斧子以防意外。
房門大開的一瞬間,項駱就聞到了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惡臭味。那是一種腐敗與霉菌共存的問道,只聞了一下就讓人作嘔。
打眼一看,整看見一具殘破的人身倒在樓道伸出,身上大部分已經被吃干凈了,不全的尸骨還保持著往門口爬的動作。
項駱下意識擋在祝炎身前:“閉上眼睛,我?guī)阕!?br />
祝炎已經看見了,拍拍項駱肩膀:“我沒那么脆弱!
他脆不脆弱是一碼事,項駱是真的不想他來面對這血粼粼的恐怖現場。
這時候,不遠處的電梯想起了聲音?上Р⒉皇侨说穆曇簦菃适乃缓鹇。
項駱走進細聽,里面不止一只喪尸。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將喪尸困在里面,還是活人被困在里面最后喪尸化。
這個已經無從得知了。但被困在電梯里,就遠比出來害人要好。
只是有一具殘尸就代表這樓道里至少有一具喪尸。
項駱在前面拎著斧子打頭陣,祝炎一頭做防御,一頭找出家門口鑰匙。
九樓,就是十八段樓梯。
四樓有戶人家的房門大開,祝炎將樓道門關上,二人繼續(xù)前走才聽見喪尸嘴里發(fā)出的嘶吼聲。
項駱不是第一次面對喪尸,更何況他身后還有祝炎!
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快了兩步上樓,轉角處看見喪尸的一瞬間便一斧子劈過去!
一斧子砍在那喪尸的胸口。血液并沒有飛濺,而是以一種半凝結的狀態(tài)緩緩流出,落到地上都是一塊一塊的。
那喪尸沒有痛覺還要進攻,項駱又甩氣一斧子砍在那喪尸的脖子上!
祝炎已經從安維的嘴里得知了項駱殺喪尸的英姿?烧嬲匆姷臅r候依舊無法描敘內心的震撼。
剛剛張牙舞爪腐爛發(fā)臭的喪尸,轉眼到底一動不動,原來五年不見,項駱已經將自己打磨的這般強大。
項駱甩一甩斧子上的血,拉了一把祝炎快速上樓。路過每一層都將樓道門關上,但沒有鎖死。防止喪尸冷不防過來,但也不會阻斷別人求生的路。
一直到了九樓!
到了九樓才發(fā)現,兩個對面為鄰的門都被砍過。只是一邊完全破壞打開了,而另一邊雖說傷痕累累,但并沒有被打開。
祝炎拿著鑰匙直奔違背破壞的門,嘗試了一下皺起眉頭:“鎖眼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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