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來看你了。”時恬說, “你再氣我的話。”
“這么兇。!
沒想到有朝一日時恬這么硬氣,聞之鷙沒說話,微微偏過頭, 透過窗玻璃注視他。
巴士準(zhǔn)備開的那一瞬間, 時恬回頭飛快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了過去。
巴士搖搖晃晃走了,手機(jī)也收到了新消息。
甜甜:【期末考試了再來, 要是你還沒出來,我就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消息突然就發(fā)了過來, 很明顯時恬應(yīng)該編輯了很久, 但一直沒找到機(jī)會發(fā)給他。
又或者是, 不好意思發(fā)。
聞之鷙站在黃昏逐漸寒冷蕭瑟的街頭, 重新看了下消息這行字。
想象時恬待在這兒,每天看書寫作業(yè), 做他喜歡吃的飯菜,然后等著他接受測試后回來……
這是可以想象的家庭生活了。
聞之鷙指骨搭著手機(jī),冷戾的眉眼柔軟了一瞬, 隨后,給手機(jī)重新放回兜里。
到防控區(qū)是傍晚六點, 聞之鷙剛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管理員敲門說:“回來了。”
“嗯?”
管理員面露為難:“按理說, 佩戴抑制環(huán)后必須采取隔離手段, 這也是防控區(qū)建立的初衷,不能中途各種理由中途出去。”
管理員心里長吁短嘆, 這位南域的二代又搞特權(quán)了!
也不知道是去見誰, 申請時丟下句話, 轉(zhuǎn)頭就走了。
管理員氣得直瞪眼,立刻打電話向聞堰報告,不過聞堰也只是淡淡一句話。
讓他去吧。
“……”
聞之鷙給沖鋒衣領(lǐng)口拉到下頜,垂頭聞到了冰冷的寒鐵味,沒聽見似的問起別的:“下次測試什么時間?”
“明天上午八點!
管理員說,“第一次測驗后短暫休息一天,接著開始后面的測試加訓(xùn)練!
聞之鷙應(yīng)了一聲。
明早八點。
再次來到“黑匣子”測驗室,還是簡單的桌椅,左手邊面壁擺放著巨型特殊儀器。醫(yī)生先請聞之鷙在桌前坐下,接著開始提問。
需要得出的回答是,“你會因為什么事情情緒激動?”,而醫(yī)生準(zhǔn)備了五百道題。
因為那些alpha罪犯聰明且狡詐,為了不被得知真實意圖,會撒謊,兜圈子,另豎標(biāo)靶,欺騙測試醫(yī)生。
第一題,“多大了?”
第二題,“什么學(xué)歷?”
第三題,“最喜歡吃什么水果?”
第五題,“是否有過插入.性行為?”
“……”
alpha背抵著木質(zhì)椅身,肩膀放松,神色索然無味,似乎沒多大精神,聽到這個提問抬起視線瞥了眼。
醫(yī)生說:“沒有的話我們跳過這個問題!
聞之鷙:“有!
接著第六題,“最近一次性.行為是什么時間?”
“前天晚上!
第七題,“和誰?”
聞之鷙沉默了下,說:“我男朋友。”
第八題,“對方性別為alpha、beta還是omega?”
“omega!
第九題,“你為他失控過嗎?”
到這一句,空氣稍微安靜了會兒。
似乎短暫揣測了詢問者的意圖,alpha回答。
“有!
醫(yī)生跟旁邊的助理交換了下神色。
聞之鷙比其他alpha坦誠,也養(yǎng)尊處優(yōu),沒那么多骯臟油滑的東西,問的很輕松。不像以前那些混蛋掰著手指數(shù)睡過的情人,甚至還喜滋滋炫耀多少個為他打過孩子。
五百題問完,醫(yī)生打了個呵欠,將寫的密密麻麻的筆記本收了起來。
開會后,再寫針對訓(xùn)練計劃。
*
聽到下課鈴聲,時恬苦苦支撐的眼皮終于跳了下來,隨后趴上桌子。
夏侯侯問:“甜哥,走啊,一起上廁所?”
“不去,困!
時恬模糊應(yīng)了應(yīng),聲音非常困倦,黏在書桌上感覺自己像團(tuán)面條。
“你這兩天干嘛去了啊,才周一,偷男人去了嗎?”
“……”
時恬還是沒大理人,困得仿佛世界滅亡都叫不醒,模模糊糊想著。昨晚通宵的飛機(jī),然后搭了出租車從機(jī)場趕回學(xué)校,正好周一老羅檢查又特別嚴(yán),尤其看時恬一臉熬了夜的虛脫,還特意關(guān)注著他。
下課只有短短幾分鐘。
時恬趴桌上,校服半搭在肩頭,露出截尤為白皙的脖頸,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就睡了沒多久,接著又上課。
他是歷史課代表,下課了,老師喊他:“時恬,復(fù)印室有幾沓試卷,你去抱回來發(fā)下去吧!
時恬準(zhǔn)備叫夏侯侯幫忙,剛站起身,腦子里不知怎么沉了一下,接著就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倒下去。
“臥草???”
“甜哥你怎么了?”
“暈倒了?!”
教室里霎時兵荒馬亂,夏侯侯嚇的連忙給時恬接住,背著往醫(yī)務(wù)室跑。
時恬臉色微白,眉眼沉沉的內(nèi)斂著,倒下去后似乎沒什么痛苦……反而有種身體終于能休息了的愜意。
畢竟路上還是顛簸,到醫(yī)務(wù)室后,時恬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正聽到醫(yī)生說話。
“急性低血糖,感覺最近沒休息好吧,沒事,打會兒葡萄糖。”
時恬一直以為自己身體還不錯,沒想到熬兩三天夜就這樣了,剛探出手,才察覺到手臂的刺痛感。
“手臂受傷了,是剛才摔下去蹭著的嗎?”
時恬點頭:“應(yīng)該是。”
“你把校服脫了,我看看。”
時恬答應(yīng),開始脫校服。醫(yī)生是個中年的女性,戴副眼鏡,看起來很端莊的。時恬剛脫掉外套,她說:“等等!
“怎么?”時恬乖乖抬頭。
“你頸部怎么回事?被蚊子叮的嗎?”
云蘇順著醫(yī)生的話看了眼,頓時,眼睛直接瞪大了,目眥欲裂。
我操?
時恬怔了一秒,隨即,猛地打了個激靈。
吻.痕???
夏侯侯也注意到他頸側(cè)泛紅的痕跡,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驚訝抬手一扒拉,肩頭也有。
細(xì)細(xì)碎碎的,感覺像淤紅,但似乎又頗為艷麗。
但憑夏侯侯的經(jīng)驗,實在沒看出這是什么。
“甜哥,你這,大冬天哪兒來的蚊子,不會是過敏吧?”
時恬頭皮發(fā)麻,脊椎僵硬,心里直呼我操。
這他媽……真的是聞之鷙留下的吻痕。
那晚聞之鷙瘋批似的在他身上亂咬亂親,沒感覺多疼,但誰知道痕跡居然這么重!
慢慢,倒是醫(yī)生回過神,神色略為戲謔:“這幾天沒休息好?”
時恬不確定她這么問到底是懂了還是沒懂,張了張嘴心虛道:“有些,沒休息好,在熬夜為期末考試復(fù)習(xí)……”
醫(yī)生挑眉:“行吧。”
接著,沒說太多,醫(yī)生拿了葡萄糖和消毒水過來,給時恬掛上后清理了下手臂的傷口。
她悠悠說:“復(fù)習(xí)不用太緊張,期末不還有一段時間嗎?”
“……”
時恬囁喏,“好的,以后會好好休息!
“順便,”醫(yī)生話頓了頓,說,“叫跟你一起學(xué)習(xí)那位,以后可別拉你熬夜到這么晚了。”
“…………”
時恬臉霎時通紅。
夏侯侯遲鈍了這么幾分鐘,總算明白了他說的到底是什么,
等醫(yī)生到一旁去了,他才驚訝問:“聞哥咬的?”
時恬無地自容,蜷在床上抱著腿:“怎么了嘛?”
夏侯侯又扒了下他領(lǐng)子說:“聞哥,是不是還打你了?”
“……”
雖然,夏侯侯也看過一些奇怪的東西,但實在沒想到真實出現(xiàn)這么有視覺沖擊力。
尤其時恬皮膚白潤,可能毛細(xì)血管比較敏感,這不僅紅的明顯,半天還不見消。
他不知道時恬其實不疼,沒忍住說:“聞哥也太禽獸了!
時恬:“……”
“你畢竟是個高中生!
云蘇都受不了他這憨批,拔開他后:“你前兩天說去夏侯侯家打游戲,讓我跟你爸圓個謊,其實是去找聞哥了??”
時恬沉默了會兒,說:“嗯!
云蘇難以置信,接著問:“還,do了嗎?”
時恬亂七八糟又嗯了聲。
“感覺怎么樣?”云蘇怔了怔后,笑的非常下流,“是不是真猛a,到底行不行?”
“……”
時恬舔了舔唇,作勢回憶了下,本來想害羞害羞,卻沒忍住發(fā)出一聲“嘿嘿!
他一嘿嘿,三個人都開始嘿嘿嘿。
雖然時恬感覺是有點兒羞恥吧,但在他倆面前沒啥好瞞的,更何況有一說一,他還是“三條咸魚”里第一個跟alpha睡覺覺的。所以時恬撓了下柔軟的頭發(fā),笑的既不好意思,又有點兒說不出的……小驕傲。
云蘇摸摸他腦袋:“不錯,就這樣,必須讓聞哥對你欲罷不能!
“……”
倒也沒這么騷。
時恬不跟他扯淡了,說:“要上課了,你倆回去吧!
“不用我留下來照顧你嘛,好兄弟!痹铺K不樂意走,“順便聽聽你倆當(dāng)時怎么好上的!
“我現(xiàn)在只想睡覺。”真具體內(nèi)容時恬不想說,趕緊攆他們走了。
躺下,醫(yī)務(wù)室很安靜,時恬終于睡了個好覺。
沒有別人打擾,這一覺睡的還挺沉。
不過手臂因為輸液一直很涼,時恬模模糊糊中,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用被子小心的搭著。
時恬剛翻身,睜眼,看見了清減高挑的影子。
顧澈坐在旁邊,神色焦急:“怎么,還把自己弄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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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某甜:不要~不要qaq
之后,某甜:終于和老公睡過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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