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嗤笑一聲,輕嘲道:“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死了也要給他鋪路!
“若我猜的沒錯,方才我用她的魂魄施法探你蹤跡的時候,你就察覺到了吧,知道我們馬上就會尋來,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霸占她的肉身,所以臨時和林深做了決定,只要用凈姝的身體和他發(fā)生點(diǎn)什么,壞了凈姝清白,他就能成為禮部侍郎凈大人的乘龍快婿。”
“怎么可能!”意娘極力否認(rèn),但心虛模樣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你就不曾想過,這么為林深值得嗎?”司南問完,并沒等她回答,便解下腰間裝酒的葫蘆,將其裝了進(jìn)去。
他們說話間隙,凈煜抓著林深已經(jīng)回了家里,那邊林深亦交代了一番,說與凈姝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將汪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就厥了過去,趕緊掐人中才又喚醒。
汪氏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千萬防備女兒清白,竟還是疏漏了,一時間捶胸頓足,懊悔不已,更是埋怨丈夫要同意凈姝與司南胡鬧,如今可怎么是好?
凈家人怨懟之際,林深主動說道:“此事錯在小生,小生愿意負(fù)責(zé)……”
“負(fù)責(zé)?你憑什么負(fù)責(z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憑什么覺得配得上我妹妹?”凈煜當(dāng)即炸毛了,若不是父親攔著,怕是林深那俊俏臉蛋會更加燦爛。
頂著凈煜兇狠神色,林深不怕死繼續(xù)說道:“雖說其中有誤會,但小生畢竟與凈小姐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凈小姐再難許配其他人家……”
“出家做姑子我也不嫁給他!”洗漱一番過來的凈姝正好聽見他這番話,當(dāng)即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凈姝話剛落下,司南亦正好跨門進(jìn)來,且說道:“你們何等肌膚之親?不就是抱了一下嗎?若這算肌膚之親,那負(fù)責(zé)的輪不到你,我早在公主府就抱過她了!
司南的一番話讓全場都愣了,凈姝并沒將那事告訴其他人,聽他提起,霎時羞臊,面上紅暈乍起。
“當(dāng)然不止,還……”林深還想說什么,被司南先行打斷說道:“你可想好了說,意娘可都交代了,要有假話,怕是今兒個別想走著離開凈府!
司南話音剛落,凈煜配合著捏緊拳頭,在他面門前揮了揮。
林深被嚇得后退了一步,但還是大著膽子說道:“不止抱了,還親了。”
林深一面說一面看向凈姝的嘴,大家的視線隨之看去,看到她微微紅腫的唇兒,確實(shí)像是被人蹂躪過的,一時間凈家所有人面色都變得更難看了,只有司南輕笑出聲。
司南解下腰間的酒葫蘆,輕嘲說道:“這就是你至死忘不了的男人?你為了他離家出走,為了他甘愿做書童,給他做沒名沒分的暖床丫頭,到頭來你只是他飛黃騰達(dá)路上的一顆棋子,你被我收走,他不曾關(guān)心你會不會魂飛魄散,甚至不曾關(guān)心你在哪里,現(xiàn)在如何了,他如今只在乎能不能成為凈大人的乘龍快婿!
隨著司南的話,他手中的葫蘆明顯顫動了起來,司南輕輕一點(diǎn)葫蘆口,就聽一個女聲傳出來:“林深……”
其哀怨之氣,讓房間頓時冷如冰窖,林深心虛了,瑟瑟發(fā)抖辯解:“意娘,這可是你的主意,是你讓我這么做的!”
事情正如司南所說那般,他們用水鏡探靈前不久,意娘正和林深解釋自己身份。
林深并不信她所言,只以為是誰設(shè)計捉弄他,直到她說出二人只有彼此知曉的親密事,方才信了大半。
正說著,司南探靈過來,被意娘察覺,意娘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追來,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霸占凈姝身體,心里便起了個念頭,將剛剛所見所聞告訴林深。
兩人;燠E在聽雨樓,對里面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聽得面前人是禮部凈大人的嫡女,很快想到了同一個地方去了,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何愁不能平步青云,只可惜二人說話耽擱了些時間,司南和凈煜兩人運(yùn)著輕功來的又快,不待發(fā)生點(diǎn)什么,就被司南打斷了。
聽得自己沒有和他發(fā)生什么,凈姝不免松了口氣,其他人亦是。
意娘真心實(shí)意喜歡林深,就算死了也一心只想他好,林深對她雖有幾分喜歡,卻并沒有真心,于他而言,意娘不過是個倒貼上來的傻丫頭,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倒貼。
當(dāng)局者迷,意娘此下被司南一點(diǎn),頓時恍然大悟,回想種種,才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愿,一廂情愿跟著他來京城,一廂情愿將自己清白身子給了他,死后亦是一廂情愿放不下他,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究竟是回家了還是遭遇了不測,不在乎她究竟是生還是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意娘的聲音逐漸凄厲,聽得人莫名膽寒,林深更是嚇得跪下了。
“既然看明白了,就別再執(zhí)著于他了,究其根本,還是最初你自己一廂情愿留書出走,執(zhí)意跟著他來京城,才給了他可趁之機(jī),事情已經(jīng)鑄成,殺了他亦回不到從前,更是給自己徒增殺孽,不如早早投胎轉(zhuǎn)世去,下一世擦亮眼睛看人。至于他……”
司南停了一下,微微瞇眼,而后繼續(xù)說道:“至于他,上蒼有眼,因果有報,一切自有定數(shù)!
司南勸她,那廂林深趁機(jī)趕緊附和:“意娘,此生是我負(fù)你,下一世……下一世,我必定百般償還!”
許是被二人的話說動了,意娘凄厲的聲音漸漸停止,好一會兒,輕幽幽飄來一句:“天地為證,記住你說的這句誓言,我等你下輩子!
說完,司南打開葫蘆蓋子,只覺一陣風(fēng)過,便再沒了意娘的聲音。
林深這才松了口氣,跌坐在地上。
司南走到他身邊,蹲下身,與他說道:“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又何談下輩子?也只有她,到現(xiàn)在還會相信你的話,你可曾后悔辜負(fù)了一個待你這般死心塌地的姑娘?”
許久,林深方才說道:“我從未想過會和她有什么,若不是她一廂情愿跟我來京城,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她落到這個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林深說完,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凈大人面前,“雖說我不曾和令千金實(shí)質(zhì)發(fā)生什么事,但令千金當(dāng)時衣裳濕透,近乎赤裸,被那么多人看著闖進(jìn)我的房間,怕是沒有哪個少爺敢娶她了,在下雖不才,但如今你們也沒有選擇了,與其讓小姐青燈古佛孤苦一生,不如嫁與我為妻!
林深厚顏無恥求娶,聽得凈家人氣得不行,凈煜立即又賞了他一拳,若不是凈姝拉著,怕是真的會如司南方才所說,讓他無法走著離開凈府。
“青燈古佛也好過與人渣為伍!
“那就祝凈小姐長命百歲,好好享受這人間孤寂。”林深吐了口血,笑著說完,大笑著離開了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