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司徒無痕為了葉修構(gòu)造出來的空間出來之后,蘇凌一眼就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那個紫色身影,高貴耀眼,負(fù)手而立,紫發(fā)飛揚(yáng),那張本極美卻無表情的臉微抬,深沉的眸子盯著她。
許久司徒無痕見到蘇凌并沒有動作,冷靜而冷厲的站在,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她周圍彌漫的低迷氣息,幾步便走到她的身邊,不言語的看著她。
下一秒,蘇凌的額頭便抵在他的胸前,眼眸依舊平靜,但是眼圈依舊泛著一絲淚光,“就這樣,讓我呆一會!
早在將葉修帶回來的時候,司徒無痕便詢問過她,希望怎么處理葉修,剝奪葉修的記憶是司徒無痕必定會做的事情,葉修失去記憶再次轉(zhuǎn)生之后,因為本身沒有了任何氣運,以后都需要靠他自己積累,換句話說,從這個空間出去之后,葉修不再是蘇凌認(rèn)識的人了,同樣意味著,為了讓他活著,蘇凌其實已經(jīng)失去了他。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哥哥,在他記憶中,但凡見到璇璣,必定能夠見到笑容滿面的蘇凌,甚至有時候還會對著他撒嬌。
司徒無痕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下,伸出手本想拍拍蘇凌的背安慰她,最后還是放棄了。
在桑知化身成天道的時候,蘇凌嚎嚎大哭的像是一個孩子,這本不是她的性格,可面對一直要拯救的親人最后還是離開了自己的那種痛苦,再強(qiáng)韌的性格也無法克制住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收斂了很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凌似是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眸更是幽深,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司徒無痕主動牽著蘇凌軟糯的手。
“神殿的事情你處理的如何?”
“都好好的活著!”
聽到這話的蘇凌愣了下,隨后有些忍俊不禁,“我也知道都好好的活著,我的意思是你身份的事情…”
“該知道的他們會知道,不該記得的,他們也絕對記不住!”這是蘇凌降生的世界,而且因為越發(fā)的穩(wěn)定,曾經(jīng)失去的大量靈氣,似是每日都有所增加的在回歸。
蘇凌的傷一時半刻是不可能好的,又不讓司徒無痕動手幫她,這里還是蘇凌降生的世界,對蘇凌更像是一個蘊(yùn)養(yǎng)室,區(qū)別的空間,靈氣再濃厚,對蘇凌未必就合適。所以從回來的時候,司徒無痕與蘇凌就決定,以后也會待在這個世界之中。
“還有一個東西!”
聽到這話的蘇凌低頭,看著司徒無痕伸出的手心中躺著的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斐然?”
雖然顏色是翠綠色,但是蘇凌拿過多長時間?早就對這塊牌子了解熟悉的很。
司徒無痕看著蘇凌眸子中帶著希翼盯著自己,輕輕點頭。
蘇凌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此時激動的大叫,斐然是屬于桑知的通天玉牌,它不同于以前被秘法保存下來的通天玉牌,要知道這通天玉牌可是一直在桑知的體內(nèi),而且桑知消失的時候不同十萬年前沒有人來搶奪她的玉牌,而本來屬于桑知同樣化身天道的斐然沒碎也沒有消失,這意味著什么?
“雖然不知道要多久,但是只要活著,總會遇到的!”司徒無痕手輕輕一抬,就見到剛剛還躺在他手心中的那塊玉牌緩緩的升起,很快進(jìn)入天際,消失的無影無蹤。
妖都,一個廣闊無邊的森林,在這個森林之中建立了不少的小村莊,傍晚的時候到處可見炊煙裊裊。
而在這森林最角落的一個地方,可以見到幾棟茅屋,在茅屋的外面一個端著盆的可愛,額角還帶著鹿角,眼眸清明清澈的女孩皺著眉頭,推開門進(jìn)去,這茅屋里面卻與簡陋的外面完全不同,以玉為地,以金為墻,抬頭還可以見到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猙獰而滿是威嚴(yán)。
在這房間的內(nèi)側(cè)可以見到一張寬大的床,在那張床上躺著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男子,容貌俊美,但是面色慘白,額角上那藍(lán)色水晶一樣的鑲嵌物看似很是暗淡。
床邊坐著一個穿著同樣錦色衣服的美麗的女子,若是蘇凌在這里必然會認(rèn)得她的,她便是艾君月的妹妹,嫁給司徒文翰的艾珺瑤,這次的事情她自然也沒有參加的。
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有人通知了她。
而通知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時站在床邊不遠(yuǎn)處還穿著鎧甲的頭上同樣帶著兩個鹿角的男子,臉上依舊帶著嚴(yán)肅,隨著推門而入的人,忙親自接過小鹿女手中的水盆,恭敬的放在艾珺瑤的前面。
艾珺瑤水盆里面的毛巾擰干,擦拭了下艾君月面色無華的臉。
“現(xiàn)在妖都如何?”
“在流芳丞相的治理下,還算穩(wěn)定,怕只怕…”畢竟妖族可是有不少的種族,之前九尾狐一直都雄霸著,十萬年前要不是艾君月處理迅速手段狠厲,也不可能讓妖族其他幾族沒有時間出頭。
“哥哥現(xiàn)在修為被廢,蘇凌與司徒無痕又是天界修士民心所向,報仇之事已沒有可能。我現(xiàn)在就希望哥哥能好好活著!”艾珺瑤眼角帶著一絲淚水。
鹿爸皺了下眉頭,“公主!”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哥哥是多么驕傲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卑微茍且的!卑B瑤眼神中帶著一抹堅定,“怎么說我也是神族六皇子妃,就算哥哥沒有了修為,但是還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手下,妖族皇宮一定回,我也相信哥哥依舊會掌坐穩(wěn)妖族皇位的!”
其實鹿爸,通知艾珺瑤過來,說到底就是為了讓她給艾君月?lián)窝模谶@個到處都是修仙者的世界,成為廢人的艾君月想要坐穩(wěn)皇位幾乎沒可能,就算有艾珺瑤支持,恐怕也如坐毛氈,保持自己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不錯了,哪怕還有報仇的心思,估計這輩子都沒可能實現(xiàn),更何談?wù)姨K凌等人的麻煩?
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這樣也好,那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鹿爸一輩子都不想與她接觸。
佛界,從大明佛明燈回來之后,便一直待在佛堂之中,不見任何人。
外面一眾弟子足足的守候了幾天,這天從神殿終于下來人了,但是他們帶來的居然是鎖鏈?
“蘇凌是否欺人太甚了!”其他的佛修自然十分不滿。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十歲的小男孩,負(fù)手,像是一個小大人,卻依舊十分紳士,“我家女主人說了,當(dāng)初你們在逼迫都鐸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過欺人太甚?”
都鐸,他不認(rèn)識,只是重復(fù)蘇凌話而已。
但是其他的人聽到了臉色巨變。
“曾經(jīng)都鐸大佛好像還是你們佛修中的驕傲,他手上未曾沾染過任何血腥,甚至還經(jīng)常開壇講道,多少人因為他佛道而頓悟過的?結(jié)果,你們身為他的師兄弟又做過什么事情?”
小男孩將鎖鏈往地上一扔,“還是被人背后偷襲打傷的,壓在一個地方被人欺辱,那可是十萬年的折磨,這就是你們修的佛道么?”十歲男孩嘴里帶著濃烈的嘲諷,“用我家女主人說的話,別侮辱了佛。且不說這個,我家女主人可何曾欺負(fù)過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恐怕你們之中大多數(shù)人她都不認(rèn)識,哪一次不是你們挑起的事端?說我家女主人是禍害?瞧瞧,我家女主人回來之后,這個世界上靈氣增長難道不是有目共睹的么?明明是你們自己恐懼害怕了,就將這種情緒發(fā)泄在我家女主人的身上,甚至隨便按一個名字,要是換我,絕對不會留著明燈那條賤命!”
隨后不顧這群人的怒目而視,對著那大堂怒吼一聲,“明燈,這鎖鏈?zhǔn)俏遗魅私o你的,該怎么做你自己應(yīng)該知道,哪里有人贖罪這般舒服的?”
沒錯,明燈不出來,就是在自我愧疚的贖罪,可惜了,蘇凌對此只是嗤之以鼻,想到當(dāng)初被關(guān)押在那個島上的都鐸,被逍遙游子任意的索取能量并且侮辱,整整十萬年啊,都鐸一個多么干凈純粹的人,呵呵,佛修難道不冷酷,不無情么?
現(xiàn)在愧疚了,蘇凌不稀罕,但也不介意多從他的身上找回一些利息,蘇凌本就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人。
沒被她殺了的人,活著不僅僅沒了尊嚴(yán),蘇凌甚至要他們生不如死。
她失去的是一個家族,而他們呢,蘇凌可曾在現(xiàn)在得意的時候?qū)Ω哆^他們的門派?
轟隆隆,濃重的佛殿大門打開了,明燈看似有些憔悴走出來,雙手合十,斂了眸子,“小施主,你可告訴蘇凌施主,這鐵鏈,老夫收下了!”
小男孩冷厲一笑,背身負(fù)手,“好自為之,真不知道我家女主人為何非要留著住你的命!”隨后便消失了。
時間飛快流逝,這個世界的靈氣終于恢復(fù)到十萬年前的濃郁時候,一切似是終于進(jìn)入正軌。
這日蘇凌剛從空間出來,她的傷也終于快要好的差不多了,剛打開門就見到一個背著包袱朝著她這邊跳躥過來的面容可愛,笑起來還有小虎牙的男子!
“蘇凌!”
蘇凌輕輕點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個身影便躲開她直接進(jìn)入她的房間順便將門碰的一聲關(guān)上,臨了還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好蘇凌,你的房間借我躲一下,要是大哥過來,就說,就說,我去其他的世界了!”
司徒無心依舊是那個看似沒心沒肺的人,或者說所有的人里面只有他恢復(fù)的速度是最快的,對于其他世界的探尋也是耿耿于懷,因為沒有多少人還記得蘇凌有通天玉牌的事情,加上蘇凌雖然出生天控者,其實說到底根本就不是天控者,故而,都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控者了,那么便意味著他們?nèi)魏稳硕疾荒茈S意的進(jìn)入其他的世界。
加上司徒無痕對著方面看管的十分嚴(yán)厲,每個空間之中天道加重了很多,想要穿破每個世界的空間界面也沒有這般容易了。
蘇凌揉了揉額頭,不敢想象這般聒噪的人,前世的自己居然和他玩的最嗨。
很快碰的一聲,蘇凌身后的門打開了,蘇凌眼前又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小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五哥錯了,五哥再也不敢了。”
定睛一看,蘇凌眉頭皺了起來,只見司徒無心那雙圓溜溜的眼睛變成了熊貓眼,身上衣服破破爛爛十分狼狽,還瘸著一條腿,很像是被人從里面打出來的。
下一秒,他便躲在了蘇凌的身后,瞇著腫脹的眼睛,齜牙咧嘴,“下手太重了,太重了,我可是你五哥,蘇凌,你要幫我報仇,我們可是有革命之情。”
司徒無痕站在門口,微微攏了攏紫色寬大的袖子,那張美麗至極的臉毫無表情,無波動的眸子微微閃過一抹厲色盯著蘇凌被司徒無心觸碰的胳膊。
司徒無心只覺得自己手似是有些刺痛的感覺,頓時快速的松開,忙退后蘇凌幾步。
“那個什么,你別誤會啊,我和蘇凌只是感情好而已,呵呵呵,真的。”差點還被身后的臺階絆住。
“我記得誰說過,我很合他脾氣,要不是小八媳婦,他都想娶來著!”
“哇擦,蘇凌,你怎么能夠落井下石了,你…沒一個好人,不懂得尊老,走了,再也不來你這里了!”司徒無心氣呼呼的說完咻的一聲就離開了。
“你要不要回神殿看看他們,三天兩頭來這邊,可還好?”蘇凌斜眼看了下司徒無痕。
司徒無痕面無表情,“所以我說應(yīng)該在外面設(shè)置一個天階陣法,這樣,我們都能安靜些。”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是他們記掛我!
“等我傷好了,陪你回去吧!”這樣總歸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