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殺人四個字,直接刺激著司徒敏敏與何惜芳兩個人,連那三個妾室此時都變得坐立不安。
“王爺豈是你說來就來的?殺人?你以為你是誰,想殺人就殺人么?”何惜芳忍不住的說道,那溫婉的語氣也變得輕蔑了一些。
“可以試一試!”再次端起茶杯的蘇凌饒有興趣的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加深,“還是你覺得,我身為宰相大人的女兒就真的沒有半點(diǎn)脾氣?”
“蘇凌你以為你父親還能在朝堂多久?”司徒敏敏聲音厲了不少。
“你說,若是我父親想要扳倒整個司徒家,能做到么?”蘇凌撫摸著手中的茶杯,“元朝望門在幾年前好像是七個吧,現(xiàn)在…就剩下四個了。”
司徒敏敏一張臉閃過一絲的恐懼。
沒錯,當(dāng)時的望門的確有七個,可是三個都被蘇夙弄倒了。
本來他們這些望門在皇族中都有些威嚴(yán)的,現(xiàn)在為了避免被蘇夙算計(jì),不得不巴結(jié)皇族其他的人,以保證家族的延續(xù)。
可是在蘇凌看來,蘇夙這番做法未必就不是皇帝授意的!
因?yàn)槟瞧叽蠹易宓拇_是太猖狂了,甚至忘記這天下是誰的天下,被蘇夙這般一弄,剩下的還敢趾高氣揚(yáng)的站在皇帝面前么?
巴結(jié)不到皇帝,自然只能將目光投向其他有才能的皇子。
當(dāng)初元豐的兩個側(cè)妃便是其他望族的嫡女。
這被留下的四個家族,顯然是不能動的,卻也不妨讓蘇凌嚇唬嚇唬她。
看著司徒敏敏閉嘴不言的卻又氣怒非常的模樣,蘇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轉(zhuǎn)而看著一旁的何惜芳,“三朝元老的孫女,你爺爺應(yīng)該有八十歲了吧,能活多久誰又知道了呢?你父親不過是一個三品大臣而已,而本王妃的父親確實(shí)一品大臣還是宰相,所以啊,惜芳側(cè)妃,希望你以后見到本王妃的時候記得行禮!”
那三個妾室見到剛剛還囂張的兩個側(cè)妃,此時啞口無言的憋屈的模樣,心中有一股子暢快。
蘇凌這番話可處處都帶著威脅,若是讓她不好過了,她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誰都知道若是她們身后的母家倒了,她們在王府哪里還有這么好的日子過?
“蘇…王妃,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都是王爺?shù)腻,已?jīng)嫁給王爺了!”司徒敏敏強(qiáng)硬的說道。
“所以呢?”
“王妃最好別再將宰相掛在嘴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已經(jīng)在與母家沒有多少關(guān)聯(lián)!”
這話說的倒是挺真的,一般情況下,女子嫁給誰,那么便是誰的人,家里長短絕對不會拿到母家說事,生死自然也是由夫婿掌握。
“也是!”蘇凌緩緩的點(diǎn)頭,“可,本王妃是正妻。”
司徒敏敏與何惜芳的臉色又難看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硗▓?bào)。
司徒敏敏與何惜芳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那個傾長高大的身影穿著黑色繡著銀絲的蟒蛇服的俊朗男子踏入大廳。
元烈那如鷹一般的眸子首先看向的便是那坐在大廳中,依舊慵懶模樣的蘇凌,那張小臉居然比之前還紅潤了些,更顯健康與秀美,看來她在別院過得生活果然舒適啊。
那纖細(xì)如蔥的手指拿著一個瓷器茶杯,輕輕的摩擦了幾下,那雙眼睛依舊透亮的如同夜空中的星辰。
元烈不知道為何,每每見到她這番樣子,躁動的心甚至疲勞都一消而散,也回歸到了那種無法言喻的平靜感。
蘇凌,與她母親一點(diǎn)都不像,更加不像狡猾的蘇夙。
“王爺來了!”蘇凌嘴角微翹,“雅風(fēng)給王爺沏茶!”
其他的人已經(jīng)起來給元烈行禮,可蘇凌依舊懶懶的坐著,絲毫沒有起來的打算。
這一幕看的兩個側(cè)妃詫異并且氣憤,但是王爺沒開口,她們自然不敢多說,剛剛蘇凌的話她們可聽進(jìn)去了。
“不必多禮!”元烈伸出手?jǐn)v扶了兩位側(cè)妃,但是深沉的眸子卻一直盯著蘇凌。
司徒敏敏與何惜芳微微抬頭,看著豐神俊逸的元烈,心微微蕩漾了起來,這般神武俊朗男人,是她們夫君,想到剛剛在這里受到的罪,兩個人不一而同的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
“王妃從別院回來,還真的一刻都閑不!”元烈開口便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頓時讓司徒敏敏與何惜芳心生喜悅。
“王爺若是能夠好好管管府內(nèi)烏七八糟的人,本王妃用得著這般操心操力?”蘇凌再次將手中的茶杯閣下,看著已經(jīng)走到自己跟前的元烈,“對了王爺,在別院我還置辦了不少的東西,如果可以,麻煩王爺派人將那些東西送回來!
“你這是在指使本王?”元烈眸子閃過一絲危險(xiǎn)的氣息。
“本王妃哪敢,只因?yàn)槟切〇|西價(jià)值不菲,放在別院浪費(fèi)了,再說,本王妃既然已經(jīng)嫁給了王爺,本王妃的東西就不是王爺?shù)臇|西?”
這句話讓元烈的心再次一跳,看著蘇凌幽幽的眸子,以及那臉上意味深長的笑意,元烈居然裂開了嘴,沉穩(wěn)的坐在她旁邊的榻上。
“不過王爺你還真看重這兩個側(cè)妃,非得本王妃說要?dú)⑷,你才過來這邊!碧K凌看著因?yàn)樽约旱脑挘莾蓚側(cè)妃先是驚愕,然后便是狂喜的表情。
蘇凌心中冷冷一笑,這些女人永遠(yuǎn)不知道她們不過是作為棋子嫁入這個王府的,而且司徒敏敏因?yàn)樯砗蟮募易,永遠(yuǎn)不可能被元烈扶正的。
強(qiáng)大母家有時候也會讓人頭疼的。
似是有些累了,緩緩的斜靠在一邊,撐著自己的下頜,“不過,王爺,我突然之間覺得,比起其他的王府,我們的王府少了不少熱鬧,不如我為王爺張羅張羅再選些名望的女子可好?”
此話一出,瞬間引得在場的兩個側(cè)妃以及那三個妾室心頓時均提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盯著面上帶著溫和笑意的蘇凌。
她怎么能說出這種話?誰不想王府內(nèi)元烈的妾室少?少意味著爭斗少,意味著她們服侍元烈的時間多。
可是,幾個人都不能參與意見,難不成能阻止元烈在納妾?
不說別的,首先她們便沒有這個資格,并且若是元烈要納妾,就算身為正妃的蘇凌不僅不能拒絕還要笑容滿面的為他張羅這件事情。
元烈的沉默,更是讓其他的人緊張了起來。
“納妾就不必了!”終于元烈開口。
其他的人頓時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王府太多人未必是好事!”元烈接著說道,同時瞇了眼睛瞥了眼蘇凌,“倒是王妃什么時候能替本王生下一兒半女?”
此話讓蘇凌神色微頓,卻并未看元烈,“這件事情是要看緣分的,指不定什么時候本王妃又要變成寡婦了!
蘇凌這是拿前太子說事。
卻讓其他的人面色帶著一抹復(fù)雜與詭異。
顯然整個大廳的溫度下降了很多,均大氣都不敢喘。
估計(jì)也只有蘇凌才這般大膽的敢與他說這些事情。
“王爺應(yīng)該很忙!碧K凌繼續(xù)說道,“雅風(fēng)送送王爺去處理要事,否則因?yàn)槲业氖虑榈⒄`了王爺?shù)拇笫拢筒缓昧!?br />
這是明目張膽的下逐客令了。
“蘇凌…”元烈顯然咬牙切齒了起來。
蘇凌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元烈,“王爺,我這也是為了你著想啊!闭f著緩緩起身,“那不如我親自送你出去?”
看著眼前這張笑臉,元烈想要發(fā)怒的話居然有些扼制了一般,再看到她請的動作,居然如同入魔了一般居然真的起來了,并且隨著她端莊的身影出去了。
只是臨到院子大門的時候,元烈突然之間狠厲的捉住了蘇凌的手腕,瞇著眼睛帶著危險(xiǎn)的氣息說道,“小丫頭別太過分!”
“王爺,既然我們已經(jīng)是盟友了,那么有些事情,王爺還是不要隨意的開玩笑!”
“你已經(jīng)是本王的王妃,難不成還指望以后嫁給別人?”
蘇凌笑了,“我們約定里面…我與你沒有夫妻之實(shí),也不會有孩子,但…王爺,我依舊會是你的妻子!
僅此而已。
況且說不定以后他嫌棄她鐵定不會讓她占著他妻子的位置。
聽到這話,元烈居然有些后悔了,但是最后還是深吸口氣,松開了蘇凌的手腕,卻不想眸光瞥到了她手腕上剛剛被他捉著居然起了一層紅色。
可她臉上卻依舊帶著柔柔的笑意,那雙眸子依舊很亮。
元烈不自覺便皺了眉頭,但還是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蘇凌緩緩的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色,“今天的天氣,真好!”
隨后便轉(zhuǎn)身,在雅風(fēng)的伺候下回到了大廳,元烈的三個妾室還有側(cè)妃,此時依舊坐著,但是看自己的眼神顯然又有了變化。
蘇凌依舊笑意盈盈,最后讓雅風(fēng)送客。
司徒敏敏與何惜芳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眸光中都帶著不甘。
當(dāng)天晚上,元烈誰也沒有召見,可沒人知道,德全管家去了一趟蘇凌的院子中并且送上了一些消腫的膏藥。
不過第二天晚上,王府仿佛又恢復(fù)了到了蘇凌沒有回府的那段日子,依次召見司徒敏敏、何惜芳伺候,偶爾找其他的三個人。
至于蘇凌元烈從頭到尾擺出一副不想碰她的模樣。
可漸漸的,司徒敏敏與何惜芳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不管她們怎么在元烈的耳邊吹枕邊風(fēng),他見到蘇凌雖然怒氣暴躁,卻從來沒有對蘇凌做過實(shí)際性的傷害。
這讓司徒敏敏與何惜芳更是心生怨恨,當(dāng)然并非針對元烈,而是針對蘇凌,不就是因?yàn)樗砗笥袀無法無天在朝廷上與元烈斗得不可開膠的蘇夙么?
甚至聽她們的母家說,蘇夙居然會處在下風(fēng),并且不得已與其他的皇子合作了?
沒錯,朝廷之上,關(guān)于擁立太子的事情,再次的被提了起來。
誰的想要當(dāng)儲君,未來的皇上。
但唯一肯定是,元西和必然很不想讓元烈當(dāng)太子,否則這件事情為何一拖再拖?畢竟朝廷上有誰會比元烈呼聲更加的高?
果然兩年之后,太子之位被立了下來,不是與蘇夙合作皇子成為太子,也不是性格如本人一般的元烈,而是一直跟在皇帝身邊的那個無權(quán)無勢甚至連軍權(quán)都沒有看似愚笨的十五皇子,元智。
這個時候,皇帝的身體顯然一天不如一天。
王府中,司徒敏敏與何惜芳也一一懷孕了。
一開始的時候,司徒敏敏與何惜芳不是沒有設(shè)計(jì)過蘇凌,可蘇凌的院子就像是鐵桶,在外面被她們聯(lián)手設(shè)計(jì),半點(diǎn)好處沒得到,還折了她們身邊出謀劃策的嬤嬤,恨得牙咬咬也無法拿蘇凌如何。
后來懷孕,生怕蘇凌對付她們,便也安分了下來。
總共加起來也沒有見過蘇凌幾次面的元欣,也被元烈許配了人家,準(zhǔn)確的說,是情竇初開的元欣自個選了想要嫁的人。
并且嚴(yán)明她的婚事絕對不想讓蘇凌插手。
蘇凌自然樂的清閑,讓他們自個去折騰。
仿佛一切都很平靜,可這平靜的只有蘇凌的生活,朝堂中可依舊風(fēng)云暗涌,可惜了,云智有皇帝保駕護(hù)航,甚至…開始收復(fù)軍權(quán)給云智,可見皇帝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更重要的是,還未等蘇夙彈劾他,皇帝果然拿他開刀,有史以來第一次罰了蘇夙,可惜了,她家?guī)浝系鶓T是會狡辯的,皇帝沒辦法捉住他更多的小辮子,殺不了他。
當(dāng)然,因?yàn)楫?dāng)初擺足了信任他寵他的態(tài)度,此時若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也難免會寒了人心。
所以元西和只能緩緩的轉(zhuǎn)變自己對蘇夙的態(tài)度,可惜,前提是他要活過那個時段。
司徒敏敏與何惜芳都生下了孩子,可惜了,都是女孩。
元烈倒是親自為她們?nèi)×嗣郑瑓s沒有辦酒席。
這兩年司徒敏敏與何惜芳緩緩的便將心思放在了生孩子的身上,畢竟王府就這么點(diǎn)的人,蘇凌與王爺擺明了是冤家,到現(xiàn)在還未在她院子里歇息,也說明,王爺絕對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