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宮殿都忙乎了起來,并非司徒金樽不想出手為他修復經(jīng)脈,而是他因為救治司徒無痕已經(jīng)耗盡修為,這般短的時間之內,靠著丹藥維持,也不過杯水車薪,若非這次桑知的動作,他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這些事情。
因為司徒金樽一直都在閉關。
不過多時便見到一個柔美婦人眼淚朦朧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走來,推掉攙扶她的人,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床上面色慘白的俊美男子。
“三兒…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撫摸著兒子的面容,轉而怒視著司徒金樽,“你告訴我,難道就是桑知和蘇凌所為?呵呵呵!彪S即不明的笑了起來,眼淚更是流的歡快,“可她們一個封印在白茫之地,另一個修為低下,三兒可是中神境界,你…你是不是又讓三兒做了什么事情?”
當年的大戰(zhàn)圣光并未參與,被司徒金樽送去了迦葉派,美其名曰讓她去請迦葉派掌門為司徒無痕做婚禮見證人。
可誰又知道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黑龍——司徒魁玉的尸體,是沒了半截龍尾鮮血淋淋的司徒無旻,以及躺在地上還穿著鮮紅衣服左胸口缺了心臟的司徒無痕,更甚整個神殿毀于一旦,整個天界遭逢大難留下的殘渣。
她當下便暈了,花了三年的時間,渾渾噩噩之下才接受這個事實。
她大兒子死了,二兒子殘廢了,小兒子成了無心無情之人,勉強靠著司徒金樽和她的神力支撐的活著,五兒子不知所蹤,四兒子精神有些失常。
這一切都是因為算計天控者,算計他們的盟友,甚至他們居然逼死了她視如己出的蘇凌,內心認定的兒媳婦。
呵呵呵,到后來她才知道,和著這一切都是算計,算計著那個無辜的孩子,算計著對這個世界沒有多少貪婪的天控者。
只以為他們手中掌握著他們害怕的通天玉牌,認為他們會搶奪他們的資源,他們的信仰之力,遏制他們的修為。
真真是可笑,這天控者自古便有,他們不也好好的活著?什么時候天控者主宰過這個世界?
從此圣光與司徒金樽感情有了裂痕,認為這一切都是上天降下的懲罰,懲罰他們如此的對待天道的奴仆,視天道無無物,才會報應在他們的兒子身上。
司徒金樽看著哭泣的圣光,那依舊細膩的面容,被淚水侵濕,十萬年為兒子的死和小八的事情一直處在悲傷之中。
小八好了才慢慢的恢復往日的笑容,可現(xiàn)在司徒無雙又出事了。
“你…你真的想讓我們的兒子死絕才罷休么?”圣光狠狠地捉著司徒金樽金色的衣領,不顧那有些尖銳菱形寶石扎手帶來的痛,聲音厲色的說道。
什么修為?什么資源,什么信仰之力,她不要,她都不要,她只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幸福的過完這一世。
司徒金樽滿臉悲傷且微微蒼白,卻并未訴說一言一語。
最后圣光推開他,流著眼淚再次看著司徒無雙,“到底誰傷他的?”隨后擦了下自己的眼淚,眸子中帶著憂慮與一抹忌諱,“是不是他?”
“不是他!彼就浇痖讏远ǖ恼f道。
圣光搖頭,眼中悲傷更是濃厚,“你不必瞞我,就是他,從十萬年前他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小八…回不來了。或者說小八本來就是他的一縷念意!
連魂魄都不是的存在。
隨即閉上眼睛,“告訴我,十萬年前,黑閔南身后必然有人指引,否則他不可能逃過閔南的耳目,那個人是不是小八?”
轉而眸子犀利的盯著司徒金樽,“而你之所以如此的算計天控者,是不是也是他的原因?”
區(qū)區(qū)一個墜魔的閔南分身而已,不足以挑起六界的紛爭,必然有一個比他分量讓所有的人都顧忌的人。
而且他們都不是傻子,說蘇凌是災星就相信?天下生靈,隨著出生晉升偶爾會有一場的情況反映,只要不是魔族之人必然不會出現(xiàn)什么災禍警示。
司徒金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銳利的圣光。
心中訕笑,是啊,他的妻子向來不笨。
“他害怕她?還是怕她成長會取代他?所以才費勁心力如此的想要毀了她,毀了這整個世界?”圣光聲音微冷,“小八…我的小八,他為什么非要借著我們的孩子降臨在這個世界?為什么?”
“他依舊是我們的小八,我們看著他長大,我們愛護他寵溺他,他也會叫我父皇,叫你母后!彼就浇痖追鲋。
“可是…可是因為他,你看看這個世界變成了什么樣子?而我們兒子…我們的兒子,現(xiàn)在又變成什么樣子?他是本事大,我們都是她的子民,隨意的將我們玩弄于鼓掌之間,若非閔南算計,此時的我們隨著這個世界銷聲匿跡!
“圣光…這世界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甚至比以前更輝煌!
“他給的承若,同樣是為了她,是不是?呵呵呵,終于知道為什么生靈們貪婪的想要力量想要權利,想要一切,因為只有這樣,你一個念頭,就有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的追隨你,聽你的命令,萬死不辭!”
這些,圣光都不要,她只要兒子們都回來,他們的生活回到以前的樣子,僅此而已。
世界有多么輝煌她也不需要,她什么都不需要,她就要以前幸福平安的生活。
深吸一口氣,“他回來之后,讓他來見我,我要問問他,心中若真有我這個母后,就不要手足相殘!”
“圣光,你為何不問問雙兒做了什么?”
“雙兒能做什么?殺蘇凌?有他在,蘇凌會有事么?可我雙兒呢,現(xiàn)在躺在床上!”身為一個母親,就算曾經(jīng)再喜歡蘇凌,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兒子都是因為蘇凌的原因才死才傷才消失。
司徒金樽眼中帶著憂慮,“盡管如此…蘇凌又做錯了什么?”
“司徒金樽,你現(xiàn)在居然再為蘇凌說話?”圣光只覺得可笑,蘇凌是沒有做錯什么,可錯在她又被那個男人拉回來了,這個世界又將因為她而動亂。
“哦,我知道了,你怕我逼問他責問他,讓他反感我們是不是,你怕他離開神殿,失去了保護傘。”圣光冷笑倒,那雙還帶著淚水的眸子有些猙獰。
司徒金樽心思被猜中,剎那間無話可說。
“可我非要逼問他,責問他,甚至將他趕出神界,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震怒!”圣光滿是厲色的聲音中帶著一抹凌厲。
不發(fā)脾氣的人永遠不會到他們發(fā)脾氣的時候有多恐怖。
圣光壓抑了情感十萬年,一旦爆發(fā),自然不可小覷。
最重要的是此時圣光身上爆發(fā)的能量,沖擊著司徒金樽,讓司徒金樽整個人一震。
天神后期!
沒錯,一直來,圣光從未顯示自己的修為,加上又是女子,性格溫順而柔和,地位如此的高,前有天神境界的司徒金樽擋著,身在后宮,而每天澆澆水養(yǎng)養(yǎng)花,看看書,閑暇之時做做飯,叫上孩子們吃飯,誰又會在意她的修為如何了?
“他已經(jīng)完全覺醒了!”盡管如此司徒金樽也不得不提醒道。
圣光眼眸犀利,沒有說話。
司徒謹遵知道自己妻子脾氣倔強,所以不在勸說,否則適得其反。
足足半個月的時間,司徒無雙的傷勢才穩(wěn)定下來。
而此時一座宛若懸浮在云端的一座島嶼之上,最正常不過的草木長得很是厚實,可在這島嶼的中間有一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幾乎覆蓋了整個龐大的島嶼。
而在這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下,有一棟古歐洲城堡模樣的小房子,房子進去便是一個諾大的廳堂,而在這大廳之中,擺放的居然全是現(xiàn)代仿古歐洲的家具,暗紅色的木板上還能夠見到毛毯,一套真皮沙發(fā),檀木的紅茶幾,茶幾上還擺放著絕美瓷器的一套茶器,更重要的是,在這真皮沙發(fā)的對面,可以看到液晶顯示屏電視,更甚擺放的東西玉器和瓷器為主。
期間卻還能見到來回掃射的如同圓形機器飛行的小東西。
沿著螺旋狀的雕刻著各色生靈的木板樓梯向上而去,進入二樓的一個房間中,可以見到擺放的居然是歐式的家具,甚至還有豪華的水晶燈,水晶燈還亮著微弱的光芒,在這水晶燈下是一個有著紫色床帳的古色古香的古歐洲的大床。
大床之上躺著一個穿著鮮紅色的厚重羅裙的女子,女子臉色紅潤,安靜的躺著。
在這大床的旁邊,放著的一張古歐洲的寬大墊著坐墊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紫色燕尾服,貴氣十足的男子,男子微低著頭,在隱晦的目光之下看不清面容,一頭在燈光下泛著一絲紫色光澤的長發(fā)披散著,而在他的手中卻拿著一本厚重的書,書上的字極為的生澀難懂。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女子眉頭輕皺,嚶嚀了一聲,極輕,卻在這安靜的房間聽的異常清楚。
那看著書微低著頭的男子緩緩抬頭,入目所見的是一張超脫凡塵的絕美容顏,那雙眼睛沉穩(wěn)宛若宇宙星辰,紫色的睫毛在燈下同樣泛著光澤,將書輕輕的合上,就在合上的瞬間,書緩緩的消失在他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之間。
蘇凌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紫色的圓頂鑲嵌著紅寶石的床帳頂,上面還能夠看到繡著的連她也分辨不清的生靈。
隨即記憶回來,想到與司徒無雙對戰(zhàn),她重傷的事情,反射性的爬起來,剎那間帶著詫異之色,內視一番,發(fā)現(xiàn)殘破的身體已然恢復了。
而周圍的情況,以及入目的東西,她好像曾經(jīng)看到過。
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剎那間轉頭,見到一張比百花盛開還要美麗的容顏,容顏宛若雕像,面無表情,甚至可以看到一絲生人勿進之氣,可是這張容顏在蘇凌的看來,有些陌生,可若說陌生,反而更加熟悉。
這是一種相當矛盾與復雜的感覺。
“你…司徒無痕?”
絕美的司徒無痕并未起身,反而優(yōu)雅的撐著他完美下頜,傾身,隨著他的動作,那光澤的紫色長發(fā)微微動了下,從他白皙的臉頰向下,像是調皮的精靈,挑逗著。
“是,也不是,你心中其實應該清楚!”聲音醇厚,纏綿,又帶著磁性。
眼前的人毫無半點神情,就像是冰雕的一般,可不知道為何,蘇凌仿佛能夠見到他那深沉眸光中的溫柔與溫暖。
曾經(jīng)陪著他在閔南創(chuàng)造的小世界中的那個冷血卻唯獨對自己不同的人。
蘇凌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盯著他,呆愣了起來。
她說為什么再次見到司徒無痕的時候,會有種奇怪的陌生與矛盾感,就算一個人沒有感情,也不可能連性格等也變了。
可他又的的確確是司徒無痕,神殿的八皇子。
“沉睡了一段時間,了了殘念的心思,抱歉!”司徒無痕輕聲說道,隨即終于起身,傾長的身姿蓋上坐在床上的白靈,柔軟的床鋪隨著他動作微微下陷,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抱住了她,聲音極輕,吐氣如蘭,在她耳邊低語道,“蘇凌,我回來了!”
安心!
寬廣的懷抱,強而有力的心跳,連接著她的心跳,就如同當初與他接觸一樣。
這是他懷抱,在小世界中的感覺,實實在在,不再虛幻,這是當初在人間觸碰到的司徒無痕給不了的。
其實在人間的時候,蘇凌感覺到的違和是真的,故而才會莫名其妙便有些疏遠他,縱使口中說著喜愛他,卻絕對不會再有進一步的親昵動作。
可心中卻帶著迷茫之色,等找回了所有記憶之后,她那般不留情面的斷絕兩個人的關系,心中卻仿佛放松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