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掃過開車的這個少年,他才只有十五歲而已,可心中卻住著一個如此可怕的惡魔。
不說他,這楊家的人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二十多個人,并且從小就生活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之中,卻如此的欺負(f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真是花季年華的單純女孩。
并且這個女孩還是他們的親人,呵呵,他們真是下的去手!
閉上眼睛,蘇凌就能夠見到滿身是血驚恐的大叫的原主,那聲聲犀利,絕望的甚至連自殺都解脫不了。
“到了,下車!”聲音中帶著命令。
蘇凌還未反應(yīng)過來,她便被推得撞上了那未曾打開的門,碰的一聲,蘇凌只覺得頭昏眼花,且額頭疼的厲害,不用看,蘇凌都知道自己的額頭必然是青了一塊。
“蘇凌,難不成不下個車還要我來給你開門不成?”楊曉宇明明是故意,卻依舊冷聲的諷刺。
眼見他的那只大手再次的朝著自己襲來的時候,蘇凌這次的動作快,因?yàn)橛沂忠呀?jīng)脫臼了,忍著疼痛快速用左手開門,可受傷的她又怎么能夠比的上楊曉宇的動作快捷?
碰的一聲,蘇凌直接他從車子上推得掉了下去,雖然是小轎車,可這被推搡的下去,狼狽的摔在了地上,一股股鉆心的疼讓蘇凌眼淚直掉。
“起來啊,這還沒有進(jìn)去,你怎么就在這里行這么大的禮?”另一邊的楊菁菁十分高貴的從車子上走下去,眸眼帶著冷嘲熱諷,仿佛看一個小丑一樣看著蘇凌,隨后極為冷漠的邁過了她,那低跟的高跟鞋還與那大理石的地面發(fā)出冷硬的聲音,清楚的傳入蘇凌的耳朵之中。
現(xiàn)在的蘇凌身上守著傷,還有一個比她強(qiáng)大的男子盯著她,這次依舊忍著疼痛快速的起身,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楊曉宇直接如前世一樣,像是擰小雞一樣毫不留情的將她擰了起來,提著便往那高樓大廈的宴會層而去。
“弟弟,能讓我自己走么?”誰能想到電梯中的時候,蘇凌居然十分平靜的開口?
楊曉宇當(dāng)下便與楊菁菁對視了眼,這個女人每次被他們欺負(fù)了都只是沉默,被欺負(fù)慘了就會哭,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能夠從她的身上找到一種快感,誰讓她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人物一樣?她算什么?大伯的一個野種而已,就連他們伯伯的私生子都不如。
她還想堂而皇之的進(jìn)入楊家,想要鳩占鵲巢?做夢。
可此時她那雙帶著含淚的眸子卻十分清澈,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看著他們?
楊曉宇與楊菁菁的一顆心帶上了一絲的得意與自豪,這才是窮人對待他們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
楊曉宇果真放開了蘇凌的衣服,卻還不忘在她站立的時候,在她的腳上狠狠的踢了一腳。
“啊!”這一腳又是鉆心的疼,疼的蘇凌蹲下了,一張臉滿是淚水。
而旁邊的楊菁菁卻捂嘴笑了起來,那雙好看的眉頭彎彎的,但是卻說著,“呀,弟弟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哼,是她站不穩(wěn),還怪到我身上?”楊曉宇嘴角帶著極為惡劣的笑容。
蘇凌說不清此時心中是何種的憤怒。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的一聲響了,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蘇凌就像是利箭一樣沖了出去,似是身后有一張魔鬼嘴對她張開大口隨時能將她吞噬一般。
“切!”見到這一幕的楊曉宇與楊菁菁顯然不以為然,甚至還不雅的翻著白眼,“任她怎么逃都逃不過我們的手掌心,追過去,看看她想做什么!”
大門就在眼睛,一瘸一拐疼、眼淚直流的蘇凌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身后人追來的腳步聲,咬牙堅持的逃到了那緊閉的大門口,當(dāng)下便狠厲的推開。
碰的一聲,這大門顯然撞到了旁邊的墻上,甚至還有服務(wù)員的杯子被打破了,當(dāng)下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大門口的人。
紅地毯上,一個狼狽頭發(fā)披散,右手呈現(xiàn)詭異的扭曲姿勢,那白皙小巧的臉上滿是驚恐的淚水,可以清楚的見到擦傷,尤其是那額頭上,還能夠見到一個青紫色的打包,身上更不用說,到處都是破碎的衣服,而下面更是擦傷帶著血。
這番樣子在整個籌光交錯、金碧輝煌,穿著的貴氣的人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個乞丐。
當(dāng)然,這群富人見到這般沒有禮貌而且居然敢穿成這樣受傷了還來參加宴會?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窮叫花子。
當(dāng)下幾乎每個人的嘴角不一而同的閃過一抹譏諷的笑容。
誰能想到就在這個時,這個女孩再次橫沖直撞的進(jìn)來了,下一秒便跪在了那沙發(fā)上坐著的楊老太太的面前,不顧身上的傷不斷的磕著頭。
當(dāng)下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而蘇凌像是沒有察覺周圍人的目光一樣,聲音中滿是哭腔,淚水摻雜著血水,看上去就像是流著血淚,加上不斷的磕頭,讓人看著便覺得可憐。
“求求你,老太太,放過我吧,你們楊家人放過我吧!”蘇凌滿是驚恐的抬頭之后,似是察覺到身后的腳步,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立馬便躲在了一邊的一個老頭的腳下。
周圍的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一變,這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楊家人放過她?剛剛?cè)羰敲镆暤目粗@個孩子,那么此時這個孩子居然是被人逼到這個境地的,他們的心思反而活絡(luò)了起來。
“蘇凌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見到這種情況反應(yīng)過來的楊菁菁當(dāng)下眼中帶著厲色。
“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你鬧什么鬧?”楊家老二楊綜佰冷聲的呵斥。
“蘇凌,你給我起來!”楊曉宇更是被蘇凌這個樣子氣得要死,當(dāng)下幾步便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想要捉住她。
誰能想到蘇凌立馬尖叫了起來,甚至瘋了一把怕打他的手,“不要過來,不要開車撞我,求求你,別…別打我,別踢我,我不會進(jìn)入楊家的,我不會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不要撞、打我了,我錯了!嗚嗚嗚…”
說到這里,蘇凌更是哭的撕心烈肺,同時有瑟瑟發(fā)抖的如同一只求助無門的小獸。
“天哪,她這個樣子是被楊…人特地撞的?”楊家家大業(yè)大,當(dāng)然會引的不少人的嫉妒,當(dāng)下便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既然是驚呼聲音自然很大,那個名字雖然沒有說出來,卻也讓人聽到清楚,是楊家的人所為。
“這也太殘忍了,居然開車撞一個孩子,將人撞成這樣,還打罵,太不是人了!”不少人當(dāng)下附和道。
隨后便是竊竊私語,楊家人的耳朵沒聾自然將這群人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當(dāng)然這里面有對楊家幸災(zāi)樂禍的人,也有真的可憐這個孩子的人,就如蘇凌身旁的那個老人。此時眉頭緊皺,一雙眸子盯著那楊老太太。
“蘇凌,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被車撞了,你胡說八道什么?”楊曉宇被周圍的目光刺激到了,當(dāng)下忍不住的對著她踢了一腳。
畢竟對她打罵已成習(xí)慣,并且他什么時候被這個賤人氣過?
而蘇凌仿佛因?yàn)槭軅赜旨由蟿倓偟囊环瑒幼,反?yīng)遲鈍了些,居然被一腳踢著撞到了沙發(fā)上。
見到這一幕的人,當(dāng)下帶著震驚,就連那個老人也站了起來。
“曉宇,你做什么?”楊宗緯見狀嚇得快速的拉著楊曉宇。
“放開我,這個賤人,我要弄死她!”楊曉宇本就年輕氣盛,被楊宗緯拉著也罷,可偏偏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蘇凌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雖然很淺,可他看的清楚。
他們的玩具而已,居然還敢如此的挑釁他們?
“住嘴!”楊宗緯真是被這個氣得昏了頭的兒子給氣死了,這句話一出,更是讓眾人肯定了剛剛蘇凌說的那番話是真的,氣急之下當(dāng)下便甩了楊曉宇一巴掌。
楊曉宇等人欺負(fù)蘇凌的事情,楊家的人自然知道,至于老太太知不知道,現(xiàn)在蘇凌很肯定,她知道,她心里門清的。
呵呵呵,果然與她猜得不錯,這個老太太上去慈眉善目,其實(shí)從一開始最不存好心的就是她。
好心將她轉(zhuǎn)去貴族學(xué)院,目的還不是讓她以后求上門?
欺負(fù)她成習(xí)慣的楊曉宇居然因?yàn)樗淮蛄,這還得了?當(dāng)下瞪得極大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你忘了,是你說她…”
啪!
還未說完,楊宗緯再次的打了他一巴掌,“混蛋,住嘴!
可惜,這種掩飾,對于這里的人精來說,誰不知道?
不少人從開始好奇,到看笑話看著楊家人。
現(xiàn)在想想總算知道為什么一個窮人會拒絕那潑天富貴,原來一切都是做戲,瞧瞧這將她轉(zhuǎn)入貴族學(xué)院,被她接受了,這群人就擺著要弄死她心態(tài),真正讓人心冷,要知道這個女孩對他們沒有威脅不說,好歹也是當(dāng)年商業(yè)巨才的楊老大的唯一的骨血。
他們真是做的出來。
隨即所有的人都放在了那個喃喃的說這什么,流著夾著血水眼淚的卷縮在一旁因?yàn)閯倓偟囊荒_疼的瑟瑟發(fā)抖,雙眼無神的孩子。
“這…這簡直要將一個人逼瘋!”這次是真真的可憐與感嘆。
哪能想到,楊老太太怒視著自己的兒子與孫子們,“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回去找你們算賬!碑(dāng)下忙彎下甚至,朝著蘇凌伸出手,聲音似是帶著心疼,“孩子!”
蘇凌心中只覺得無限的冷,果然啊,不出所料,不管他們對自己做過什么,這位楊老太太只是怒聲的呵斥了他們幾句而已,不痛不癢,不會真罰。
眼見她那滿是皺紋的手靠近自己的時候,蘇凌仿佛從瘋魔中清醒過來,一個激靈,甚至顧不得身上的傷,快速的后退,碰的一聲,撞到了一旁放置杯子的桌子,所有杯子都掉落在地。
此時沒有人會覺得她魯莽,不僅如此,隨著那杯子碎裂的聲音,仿佛能夠感覺到她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對這個老太太仿佛也充滿了不可抑制的恐懼。
“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會進(jìn)楊家,不要!”蘇凌更是被那聲音驚得如同一個受傷的小獸大叫了起來,“我父親留給我的凌安集團(tuán),還有楊家百分之三十股份,我都不要,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dú)⑽!我不會進(jìn)楊家,我成年了,馬上就簽字,將這些東西全部給你們,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帶著詭異的神色盯著那楊家的一群人!
凌安集團(tuán)他們是知道,那是當(dāng)年有商業(yè)巨子之稱的楊綜西一手打理的,少說也比的上現(xiàn)在楊家的三分之一,居然是楊綜西的?
與凌安集團(tuán)合作過的人在場的不在少數(shù),很清楚當(dāng)年談合作計劃的時候,只有楊綜西一個人主持,現(xiàn)在想想難怪,難怪楊家的其他人并沒有插手在里面,合著這個諾大的商業(yè)帝國居然是楊綜西一個人的東西。
“凌安凌安,不就是希望蘇凌安康的意思么?”恍然大悟的人,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畢竟都知道楊老大的女兒名為蘇凌,蘇跟的是母姓,這凌字可與那凌安集團(tuán)一模一樣。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凌安集團(tuán)不叫這個名字的,是在十六年前改了名字!”
“十六年前?那不正是蘇凌小姐出生的那年?”這次的這句蘇凌小姐完全的帶著恭敬之意。
“楊綜西先生楊家百分之三十的股權(quán)占有加上這凌安集團(tuán)全部轉(zhuǎn)移給了…蘇凌,那豈不是說明…”這句話不言而喻。
不少的人已經(jīng)十分鄙夷的看著楊家的人了。
甚至連那個拄著拐杖的老頭都帶著異樣的神色。
他們真是好意思啊,不說這楊家百分之三十的股權(quán)每個人進(jìn)賬多少,由當(dāng)初楊綜西一手打造的商業(yè)帝國,絕對屬于蘇凌,可以說現(xiàn)在的蘇凌的身價絕對超過這里所有的人。
而這群人,不顧兄弟情義,枉顧兄弟骨血,不僅僅踐踏她,甚至要?dú)⒘怂@邊卻占據(jù)著她父親營造的東西享受著更加高質(zhì)量的生活,關(guān)鍵還是光明正大的。
想到這里,他們便覺得有些心寒,盡管是富貴人,看不起窮人,可問題是,蘇凌窮么?
這楊家人從楊綜西死的時候就沒有提過這件事情。嘖嘖嘖,虧得當(dāng)年楊綜西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造價值。要是知道自己親身女兒被人如此的殘忍對待,還是自己的親兄弟,恐怕做鬼也不會瞑目。
“難道當(dāng)初那個傳言是真的?”誰能想安靜了片刻之后,一個年齡較大的男子忍不住的說道。
“什么真的?”好奇的人自然不勝數(shù)。
“傳說,當(dāng)年楊老爺子在外面的時候其實(shí)娶過一任妻子,而楊綜西先生便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所生!
此話一出當(dāng)下所有的人都盯著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想到剛剛蘇凌那避她如洪水的樣子,顯然他們相信這個傳言絕對是真的。
饒是涵養(yǎng)再好,心思藏的再深,此時的老太太身體去僵硬了。
“并且,這楊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貌似是老爺子去世之前設(shè)下的遺囑!”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貌似…那個楊家集團(tuán),楊綜西從來未曾插手!”
“對的,不然怎么會獨(dú)立出去經(jīng)營自己的公司?”顯然時候有人特地阻止的。
“呵呵,這就好笑了!”不少的人已經(jīng)開始諷刺了,畢竟有些人其實(shí)聽崇拜楊綜西的商業(yè)手段,尤其是與他合作過的人。
“逼著人家離開楊家集團(tuán),等到他創(chuàng)立了屬于自己的帝國集團(tuán),心中又惦記,想要占為己有,這也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