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天控者是否見過這個“閔南”?
蘇凌不清楚,且天神境界的不是那般容易假扮的,更何況還要通天玉牌?
猜到這里,蘇凌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fā)脹,深吸一口氣,看著面色蒼白如雪的婧婆,她那雙手緊握,眸子定定盯著她自己制造出來了“閔南”的影子。
充滿弒殺,恐怖而無情。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這么痛苦的事情!”婧婆若是還保持著人類的心,沒有扭曲,那么必定會因為愛人的死,愛人家族的被滅的事情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與愧疚。
“哈哈哈,對不起?”婧婆仰頭大小,那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有我一半的功勞!”
功勞二字說的極重。
“我要活著,一直活下去,這是對我懲罰!”
活得越久承受的越多,每每如同被噩夢折磨一般。
蘇凌微微的躬身,“今日多謝婧婆告訴我這么多的事情。”
“別說多謝,直接告訴你是誰,與火狐族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一切了不是么!”婧婆深吸一口氣,仿佛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許久之后才淡淡的說道,但是那雙眸子卻幽深的盯著蘇凌,仿佛想要看透她的靈魂,看透她的想法。
蘇凌眸子微微收斂,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這番樣子自然讓婧婆看不出什么,剛準(zhǔn)備說的,突然察覺到院子里來了人。
轉(zhuǎn)頭便見到那緊閉的人被人推開,一個穿著堇色衣服的修長身子帶著一絲煞氣的走了進(jìn)來,那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狐貍眼閃著寒光。
剎那間蘇凌的手腕便被一直強而有力的手鉗住,不由分說的便被拉了出去。
蘇凌眉頭皺了起來,感覺到自己手腕上傳來的疼痛,簡直快要被他捏碎了。
抬頭,此時自然感覺到這個男子的身形更加的高大,不由的想到了那血泊中帶著恐懼神色,抱著至親頭顱比女孩子都還要漂亮的小男孩,哭的十分無助。
很快蘇凌便被他直接摔倒了一旁的椅子上,好在椅子柔軟,他可從來不懂得什么叫做輕重。
挑眉,嘴角微翹,“想不到殿下這么早回來,這一回來就興致沖沖來找我,本人不勝榮幸啊!”
“婧婆跟你說了什么?”
蘇凌看著那雙狐貍眼中閃過的厲色,甚至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之感。
“殿下想要知道,直接去問婧婆!”蘇凌說著揉了下自己被拉紅的手腕。
“你找瑤兒要的東西以為我不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殿下神通廣大,特別是眼線遍布整個妖都,我的一舉一動哪能逃得過殿下的眼睛?”蘇凌看著手腕上的紅暈少了不少,這才抬頭與之對視,“再說,殿下那可不是我找公主要的,而是公主逼迫讓我看的!”
“不要在本殿的面前狡辯!”
“恩恩!”蘇凌似是乖巧一般點頭,“那我就不狡辯,承認(rèn)殿下說的是!”
聽到蘇凌這隨意而敷衍的態(tài)度,反而讓艾君月怒火三丈,“邱玲,若非留著你還有用,本殿下真的想要將你捏碎下酒喝!”
“有用?”蘇凌上下打探了下自己,“我倒是不知道我對殿下來說能有什么用!”
“你……”有用?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她三番四次找死給自己的一個借口罷了。卻不想她居然當(dāng)真,她這么聰明,這是想要逼著自己殺了她么?
“殿下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想必十分累了,不如讓丫鬟們先伺候洗漱,休息一下?”大步跟上來的婧婆剛好見到兩個人僵持下來,見狀忙向前一步替艾君月解圍的說道。
果然艾君月見狀狠狠的朝著蘇凌甩了下那寬大的袍子,轉(zhuǎn)身對著蘇凌冷冷地說道,“這里是本殿的房間,給我滾!”
蘇凌慢悠悠的起身,然后行了一個妖族貴禮,“是,殿下!”
聽到這恭敬的語言,在想到剛剛的無禮,艾君月克制了許久才未曾對她動手。
蘇凌剛剛踏出那門,便聽到里面有器皿被打壞的聲音,這次沒有如以往一樣笑,而是帶著擔(dān)憂,極大的擔(dān)憂,心不斷的下沉,說不定真的讓艾珺瑤說中了。
這個艾君月在試著相信自己。
先前自己每每都是在他十分氣憤的時候,便忙示弱且告罪,因為知道他暫時還不想殺自己,所以了解了他一絲的性格想要掌握十分的容易。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查明了,是時候離開了。
想到這里,回到自己房間之后,便快速的通知了山藥,離開家快十一年,挺想爹爹的。
山藥一直等著蘇凌的信,也怕她出什么事情,所以接到她通知的第一時間便快速的利用通天玉牌過去。
一個時辰之后,艾君月斜躺在貴妃椅上,聽完監(jiān)視人的匯報之后,便聽婧婆說。
等到婧婆說完,艾君月身子微微的起來,長而華麗的袍子微微垂地。
“婧婆,為什么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艾君月眼中帶著一絲怒氣的同時,還隱藏著復(fù)雜的感情。
“竟然她一直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告訴她如何?讓她與殿下一起承擔(dān)!”婧婆微低著頭。
“呵呵……”聽到這句話,艾君月卻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的平,沒有絲毫的感情,“這是我的事情,她一個外人怎么承擔(dān)?而且,本殿不需要憐憫!”
“殿下!甭牭竭@句的話的婧婆反而揚起了頭,“難道您還沒有發(fā)覺么?殿下對她是不一樣的!”
“這般不怕死的人本殿下是第一次見,留著玩玩而已!”艾君月嘴角帶著邪魅的笑容,臉眼神都充滿邪氣一般,“當(dāng)然那些硬氣的人,這么多年本殿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她,呵呵,總歸比他們好上一些,應(yīng)該能夠讓本殿下玩的盡興。”魅惑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婧婆見狀反而呆愣在當(dāng)場,看著那雙大大的狐貍眼,沒有任何的心思閃現(xiàn),有的只是無盡的深淵一般,心中暗沉,看來,她想錯了,先前生氣的跳腳,先前的鬧騰,根本就是殿下有意為之,也就是說無聊,陪著演戲罷了。
可那天殿下在她的身邊睡得安穩(wěn)難道也是錯覺?
不管如何,未經(jīng)艾君月的允許隨意的將這件事告訴他人,是錯誤的,所以忙跪下身子,恭敬的說道,“殿下,這件事情是屬下考慮的不全面,望殿下恕罪!”
“不用!”艾君月起身,眸子閃著悠遠(yuǎn)的光芒,“反正早晚這些人都該知道天控者到底對我們做過什么!”
婧婆依舊跪著匍匐在地沒有說話。
“婧婆,很快……很快我們就能夠報仇雪恨了!”艾君月嘴角帶著嗜血的微笑,聲音極輕。
婧婆身子一顫,“對方的修為……”
“修為?”艾君月似笑非笑,狐貍眼閃著寒光,沒有再說了,挑了挑自己的華麗的衣服,剛想揮手讓這里的人都退下,他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那狐貍眼立馬閃過犀利,身子已經(jīng)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出去了。
碰的一聲,就在他隔壁院子的大門被踢開,帶著那房門一同貼在那床后的墻面上,而此時這間低調(diào)而奢華的房間空空蕩蕩,除了殘留的一絲氣息什么都沒有。
“好啊,好啊!”艾君月的神識一秒便查遍了整個房間,哪里還有蘇凌的影子?聲音越發(fā)的大。
加上那氣息,他很是清楚,那是天控者利用通天玉牌的能量與氣息。
很明顯現(xiàn)在在艾君月的第一意識中,蘇凌是被天控者捉了!
因為他看過蘇凌的本體就是妖族的人,亦或者說,他相信蘇凌不會連這個也騙他。
剛回到家,蘇凌就見到家里來了幾個外人,與其說外人,不如說是天界的人。
山藥此時忙站到蘇凌的身后,顯得十分恭敬,同時聲極低的在蘇凌的后耳根說道,“小姐,我們大本營并非在這里!”
了解了畢竟天控者多了,不可能還擠在這里,天界的地域比仙界的還要大,想要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建造房子不是不可能,也不需要如他們一樣再這樣躲躲藏藏了。
“那個現(xiàn)在正與閔南大人下棋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乃是主神的第二子,從三年前就經(jīng)常在這里出入,帶他來的是桑知大人!”山藥隨著蘇凌的腳步,繼續(xù)介紹到,“另外那個……在整個末伏世界都流傳著美貌的男子……想必小姐是認(rèn)識的!至于其他的,都是經(jīng)常來這里拜訪的上古神明,大多數(shù)脾氣古怪,要不就沉默寡言,這些人帶閔南大人引薦!”
“桑姐姐呢?”蘇凌說完便察覺到一雙犀利的眼睛朝著她看來,而眸子的主人不是司徒無痕是誰?
“桑知大人……”山藥的聲音明顯帶著猶豫。
“怎么啦?”蘇凌轉(zhuǎn)頭,皺著眉頭看著山藥。
山藥輕聲的說道,“她已經(jīng)脫離了天控者!”
“什么?”蘇凌的聲音忍不住的增大了些,“怎么會這樣?我還未回來之前,不是桑知姐姐在神殿么?為什么她脫離了天控者?”
“小姐,這因為你當(dāng)時還在妖界!
“所以你們就撒謊騙我?”蘇凌冷聲的說道,在妖界的時候還能夠聯(lián)系桑知,她也以為桑知還在神殿,“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蘇凌感覺到不少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探,仿佛在猜測她的身份一樣。
在棋局中的閔南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只是此時不好走開,抬頭便見到蘇凌面無表情,見到自己的目光只是才露出一個笑臉。
“爹爹,容女兒去梳洗一下再來見過這里的長輩可好?”蘇凌極為有禮貌的對著那些人一一點頭。
“先去吧!”閔南那蒼老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對著蘇凌輕輕的揮揮手。
蘇凌這才極為有禮的慢慢后退,最后進(jìn)入了房子中,房子設(shè)有禁止,她不怕有人會聽到他們的談話。
“說清楚?”還未坐下,蘇凌便盯著山藥,這件事情必須給她一個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