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呼出一口濁氣,癱軟在了地上。半響之后起身伸展了下自己的四肢,望著那床上衣服全濕的人,“鬼手!”
很快便看到鬼手沖了進來。
畢竟里面只有蘇凌與歐陽瀟月,蘇凌能夠開口定然是主子叫喚了他。
“主子的衣服需要換!”蘇凌看著目光擔(dān)心的望著床上的鬼手,卻依舊不敢靠近他。蘇凌皺著眉頭的說道。
“主子如何?”鬼手并沒有聽從蘇凌的過來給他換衣服。
蘇凌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不會給歐陽瀟月?lián)Q衣服,因為歐陽瀟月不讓人觸碰的規(guī)矩已經(jīng)刻在了他們心中。
“沒事了!”是她自己害的,自然是由她來補救。
聽到蘇凌這般一說,心情也激動了起來,轉(zhuǎn)身,“我去多弄些炭火過來!”
蘇凌皺了眉頭,他這個意思是不給他換衣服,然后直接加暖這個房間?不行,那樣的話會有濕氣進入他的身體之中,而且說不定還會因此感冒,到時候又是麻煩,轉(zhuǎn)頭看著疲勞的睡著的歐陽瀟月。
如果可以直接用她的內(nèi)力快速烘干便可,可是她現(xiàn)在內(nèi)力,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只能等它恢復(fù)。
直接翻找了他的衣柜,看著那一溜的同款式,同顏色的衣服,隨意的拿了一件便走到了床邊,猶豫了下之后,最終還是將手伸向了他的衣服。
不過在打開的時候,蘇凌閉上了眼睛,憑借著感覺將那濕透的衣服換下來,還真別說不小心碰到的滑膩肌膚不僅沒有粘膩感,居然還很軟綿,蘇凌心中嘖嘖稱奇。等到終于穿上之后。
蘇凌剛要系上衣帶,便察覺到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捉住了。一愣之下便睜開了眼睛,一眼便能看到那雙桃花眼朦朧的看著自己。
不過片刻,自己便被人直接推開了。
很快那雙朦朧的目光變得異常的憤怒,爆喝到。“你做什么!”
蘇凌很頭疼,剛剛疏通的經(jīng)脈他還沒有穩(wěn)固,又如此的亂動,她可沒有內(nèi)力幫他了,快速的將那衣帶系上之后,強制性的將他一把按住,指了那換下的濕衣服,“我內(nèi)力耗盡了!”
只一句話,果然見到歐陽瀟月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見狀,蘇凌才放開他,“主子衣服全濕了,奴才才冒犯了您,主子要罰,奴才無話可說!”說完之后便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這次蘇凌依舊等了許久都未聽到歐陽瀟月說話。
歐陽瀟月盯著那筆直的跪著的消瘦女子,戴著的銅質(zhì)面具在夜明珠下微微的泛光,一頭被扎起來的馬尾沒有之前的清爽,因為被汗打濕了,而身上的黑色衣服,也充滿了濕氣。
房間內(nèi)除了有爐子中的炭火燃燒的極小的聲音之外,很是安靜。
又是這種情況,蘇凌仿佛習(xí)慣了歐陽瀟月這種怪癖一般,心跳很是平穩(wěn)。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敲響了,因為鬼殺一直未曾進來,而是守在外面,雖然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如何,但是也知道主子醒來了,而那個大膽的暗衛(wèi)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主子生氣了,否則里面不會出現(xiàn)那暗衛(wèi)請罪的聲音。
所以敲門的聲音便是鬼手發(fā)出來的,因為去哪銀木炭,所以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的事情。被鬼殺示意了一眼便知道主子醒來了,所以自然是要敲門。
“進來!”此時歐陽瀟月的聲音很是沙啞。
鬼手聽聞才將銀木炭送了進來,果然如鬼殺所說的一般,這個暗衛(wèi)跪在地上,就跪在主子的前面,不過一眼,鬼手便忙地下了頭,走到爐子的邊上,動作極快的將炭火加入爐子之中,之后躬身告退。
等到出來之后被外面的冷風(fēng)一吹,整個人一個激靈。
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主子的衣服換了,但是問題是主子剛剛清醒,暗衛(wèi)沒有出來過。他沒有給主子換衣服,那么只能是三號了,而三號到現(xiàn)在還是完整的,沒有受傷,所以他才覺得不可思議。
鬼手的目光暗了暗,如果真的是三號,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別?主子豈不是被她玷污了?
鬼殺看到這樣的鬼手下了一跳,想要詢問覺得違背了主子便什么都沒有問!
鬼手越是想越是覺得一股冷風(fēng)將自己的全身都凍得冰冷了起來,忙朝著鬼殺看去,可是鬼殺似乎對里面的事情不感興趣,議論主子的私事,貌似也是侍衛(wèi)的大忌。鬼手忙將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全部都拋擲腦外,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房間的溫度因為加入了炭火,更加的高了,歐陽瀟月就算是才穿一件衣服也不會冷。
“滾!”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歐陽瀟月不想看到蘇凌待在他的房間,也許是覺得蘇凌以后還有用處,例如幫他打通雙腿的經(jīng)脈,所以留下了蘇凌小命。
蘇凌見狀頭微微的低下了一點,“是,主子!”說完之后便從門外出去,她能夠看到鬼手那不太正常的眼神。
歐陽瀟月很累,非常的累,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那鐵面之下的眼睛,漆黑幽深,仿佛望不到邊境,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長長的睫毛。
第二次想要看看她鐵面之下的臉是什么樣子。
身體很累,而精神卻很飽滿。
等到真的睡過去了之后,歐陽瀟月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他能夠走,看到前面一個消瘦修長的黑色身影,她一直走,他一直追,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于停了下來。
離她三米遠,歐陽瀟月也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站著。
許久之后,她轉(zhuǎn)身了,看不清她的相貌,歐陽瀟月第一次想要看清她的相貌,他很努力的睜大眼睛,終于看清楚了,卻是一個銅質(zhì)鬼面具,那腰間,散發(fā)著寒氣的劍,是他賜給她的。
望著那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何,歐陽瀟月覺得她應(yīng)該在笑,她向來冷清的眸子變得柔和了許多,朝著自己伸出雙手。
歐陽瀟月的心臟跳動的厲害,沒有排斥的朝著她走了過去,等到靠近她的身子,瞬間便平靜了下來,她的身子很柔軟,有一股藥的清香,還有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