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毛浩南也知道這濃霧有腐蝕性, 所以沒有大喇喇用刀去砍,而是一道道刀光劈進(jìn)包圍著”宋軒琪“的濃霧里。
每一道刀光,都足以劈開一塊大石頭。
可現(xiàn)在劈到”宋軒琪“身上, 卻像是給她撓癢癢似的, 激不起她的任何反應(yīng)。
反倒是白煜深還在苦苦支撐著, 薄唇抿成一條線, 失了血色, 眸子透著深深暗暗的光。
他身上的黑霧已經(jīng)蔓延得越來越多, 眸底深處不經(jīng)意間透出一縷痛苦之色, 轉(zhuǎn)瞬即逝。
其他人也過來幫忙了。
沈默用他的小鏡子照著“宋軒琪”的那團(tuán)黑霧。
卜開用他的大喇叭朝”宋軒琪“發(fā)動著音波攻擊。
而俞東, 也糾結(jié)了一會兒,帶上他的小弟過來朝“宋軒琪”使用道具, 妄圖禁錮她。
裴穗也重新站了起來。
她的柳穗不能直接接觸到那團(tuán)黑霧, 但是沒關(guān)系,她還有別的道具,她也可以用柳條鞭撻出殘影,將那些濃濃的黑霧打散一些。
總之她不會袖手旁觀, 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宋軒琪”欺負(fù)小白。
螞蟻多了咬死大象。
“宋軒琪”雖然本來并不太在意裴穗她們的攻擊, 但是在她眼里, 這么幾只蒼蠅一直圍繞在旁邊嗡嗡嗡的, 也很煩人。
于是“宋軒琪”極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然后抬起手掌,朝裴穗她們所在的地方, 壓下一個鋪天蓋地的手印。
大家的臉都齊刷刷地變了, 想要抵擋, 可那手印的氣勢就是摧枯拉朽般的存在。
看著它從頭頂那樣壓下來, 心底竟然生出了無法抗拒的無力感。
白煜深見大家都有了生死危機(jī), 臉色微變。
他直接一閃身,沖到了裴穗身前,替她們擋住了那可怕的一擊。
那巨大的手印漸漸潰散,而白煜深,卻突然噴出了一口血。
他的血,是金色的。
裴穗臉色大變,連忙過去扶著他。
白煜深吐了血,表情卻仍然淡淡的,好像剛剛受傷吐血的那個人不是他。
只是嘴角仍然掛著一抹耀金色的血。
“宋軒琪”瞧著他的樣子,不屑地嗤笑道:“一群螻蟻而已,你居然為了救他們連珍貴的神血都不吝浪費?哈哈哈哈!白煜深,你還是老樣子!難怪大人說,像你這樣的神,遲早要寂滅!”
白煜深眸光冷冷地看著他,淡聲道:“要寂滅的,是你們。”
“宋軒琪”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又怪笑起來,“白煜深,我看你消失了這么久,不僅傷沒治好,就連腦子也不行了!”
她又重新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的手印,鋪天蓋地落下來,重新朝白煜深攻擊而去。
這次,她蓄力了很久。
看起來,也像是她最強(qiáng)的一擊。
因為這手印結(jié)成之后,“宋軒琪”身上的所有濃霧都消失了,全部凝結(jié)到了這黑霧凝成的手印里。
裴穗扶著白煜深,兩人仰頭看去,神色凝重。
白煜深想要推開裴穗,卻被她扶得緊緊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重新抬頭,深深地看向那巨大的手印。
就在這時候,周管家總算睜開了那墨色的網(wǎng)。
他大步?jīng)_過來,擋在了白煜深的前面,并且雙手一抬,釋放出一個淡金色的光幕。
那光幕上,跳動著無數(shù)的代碼和數(shù)字。
就那么硬生生的將那看起來恐怖無比的手印攻擊擋了下來。
周管家似乎什么事都沒有,又好像臉色白了幾分。
他幽幽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宋軒琪”,語氣極低地說道:“沒想到你進(jìn)步這么快......”
"......倒不如說你退步了吧!一直守著這廢棄的試煉場,有何用?“
“宋軒琪”的臉色也很難看,似乎是因為她的能量已經(jīng)用完,身體也隱隱有了快要崩潰的跡象。
可除了白煜深吐了一口血,其他人都毫發(fā)無損。
這簡直是最大的嘲諷和失敗。
“宋軒琪“閉上眼睛,無奈道:”這次是這具身體太弱,下次......下次我的意志降臨,你們就不會這么輕松逃過一劫了!“
周管家瞇著眼,冷著臉道:“......下次?還有下次?你破壞我這里的規(guī)矩,等萬神議會重開,一定會有裁決者對你進(jìn)行審判!”
“哈哈哈!”她仰天長笑,”你這老東西還在做什么□□夢呢?萬神議會?都已經(jīng)給白煜深陪葬了!以后,是我們大人的天下!“
“呸!”周管家毫不猶豫地啐了一口,連多看一眼“宋軒琪”都覺得臟似的,過去扶住白煜深,“老板,我扶你進(jìn)去?”
“你把這兒修好!卑嘴仙钌裆,撥開周管家的手,“有穗穗替我療傷,你不用操心!
周管家:......是我太多余了。
裴穗審視著周管家,看到他手指間流露出的金色光芒,一點點滲透進(jìn)剛剛被“宋軒琪”砸壞的墻壁。
隱約間可以看見淡金色的代碼跳動,然后,這墻壁竟然慢慢修復(fù)了起來。
裴穗微微皺起眉,這一幕,她之前在a城里見過。
老周?小甜?
他/她竟然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npc,而是有很大的來頭?
......
而不遠(yuǎn)處的“宋軒琪”,被沖過去的毛浩南撿漏,砍了一刀。
她踉踉蹌蹌,狠狠瞪了毛浩南一眼。
隨后又跪在地上,開始不停地磕頭。
毛浩南:???
“媽的你給老子磕頭老子還嫌你臟呢!滾遠(yuǎn)點吧!”
他又落井下石,過去踢了一腳。
宋軒琪一個不備,摔在地上。
身上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皸裂,似乎快要散架。
她苦苦哀求著說道:“求求你,偉大的神啊!賜我靈魂不朽的力量吧!我不想死,我想活著啊......我真的想活著......”
靈魂不朽,就算軀體毀滅,還是可以重生。
宋軒琪的眼底,迸發(fā)著強(qiáng)烈的對生的渴望。
下一瞬,她的眼神陡變,即便仍然坐在地上,卻宛然一具頂天立地的神。
她冷笑著說道:“你這廢物的身體太弱,根本承載不了我意志降臨的一二分力量。如果今天解決了他們,或許我心情好,還會幫幫你,但現(xiàn)在……”
“宋軒琪”臉上露出幾分獰笑,舉起手掌對準(zhǔn)自己的天靈蓋,狠狠拍下。
“......你這廢物就魂飛魄散去吧!廢物只配化為無意識的能量,回歸天地!”
她的整具身體開始四分五裂,最后一寸寸湮沒,化為一縷縷黑霧,消散在天地間。
裴穗直直地看著,唏噓道:“......她死了?”
“可不是么?”毛浩南揮了揮鼻子前的空氣,“這什么東西,好臭,原來這狗玩意兒就是由這么臭的東西組成的?真tm惡心。”
周管家不咸不淡地解釋道:“這是能量,不過,是惡能。”
“惡能是什么?”裴穗側(cè)過頭問他。
可還沒等周管家回答,白煜深就摟著裴穗的腰,轉(zhuǎn)身往主人房里走。
他說:“穗穗,我好難受,你快幫幫我!
裴穗:......你媽的要不是看你摟著我的腰這么有力氣,我差點又心軟地信了!
周管家回過頭,和毛浩南解釋道:“這些你們以后或許會知道的......現(xiàn)在么,知道得越少越好啊......”
毛浩南審視著他,一臉警惕道:“你到底是誰?”
周管家表情僵硬,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是白家老宅的管家,很高興為各位客人服務(wù)!
......
再后來他們在外面說什么,裴穗就聽不到了。
因為她被白煜深拉進(jìn)了房間。
主人房的正中心擺了張床,掛著白色帳幔。
而床前又放了張長桌,兩側(cè)都點著白色的蠟燭,放著幾個果盤。
怎么看,都怎么想靈堂的配置。
偏偏白煜深一臉無所謂地躺了上去,還朝她招手。
“穗穗,過來。”
“......”裴穗硬著頭皮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掐了掐眉心,將腦袋很自然地倚在了她的頸窩里。
“穗穗,我的頭好疼,你現(xiàn)在幫我治病,好嗎?”
裴穗:......她難道還能說不嗎?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她,但是她真的不敢不管他。
而且他吐了血,是真的。
裴穗剛點了頭,他忽然又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這次你來動,好不好?“
裴穗:?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原來這玩意兒還分要誰動嗎???
“你要小心一點,不然會疼的!卑嘴仙钣侄诹艘痪洹
裴穗:停!越來越虎狼之詞了!
“躺好,別說話。”裴穗按著白煜深的肩膀,好像忽然有了一種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快樂。
哼,換位置了是吧!
讓他也體驗體驗,腎虛是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