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深摟著裴穗的腰, 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口咬定她就是他的女朋友,根本由不得她辯駁。
裴穗熬了一通宵,頭一沾枕頭困意就上來了, 眼皮子困得打不開。
白煜深捏了捏她的后脖頸, 她就徹底連話都懶得說了, 沉沉睡去。
等醒來再跟他解釋, 她不是他失憶的女朋友這件事吧......
裴穗這一覺睡得很久。
直到她被餓醒, 迷迷糊糊拿起來手機一瞧, 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早飯午飯都沒吃, 現在都已經是吃晚飯的點了, 也難怪會餓醒過來。
裴穗翻了個身,另一邊是空的。
她心底突了一下, 以為白煜深已經走了, 卻沒想到他清冽酥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醒了?”
她望過去,白煜深似乎剛洗完澡,發(fā)尖還凝著水珠,領口露出來的肌膚顯得愈發(fā)纖嫩白皙, 眼角的那顆淚痣也越發(fā)妖冶。
原來神仙也要洗澡的嗎?
她舔了舔發(fā)干的唇角, 垂下眼。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毛浩南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 “穗啊?你怎么還沒起?我們打算去飯館吃飯了,你不餓。俊
裴穗應了一聲,“我吃!
可下一秒, 白煜深就接話道:“你們吃吧, 我已經叫了餐, 等下會送到房里來吃!
毛浩南在外面:......得, 當他沒問。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凄涼落寞呢。
他一邊想著他不見蹤影的小甜, 一邊轉身離去。
裴穗起床洗了把臉,似乎聽到了敲門聲。
她走出去之后,發(fā)現房間里的桌子上已經多了兩碗熱騰騰的蓋碼飯。
白煜深拿著筷子,輕聲道:“沒花你的探索點,來吃吧!
裴穗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垂眸看向今天的菜色。
雖然是蓋碼飯,但一邊放的是很下飯的肉末青豆,另一邊放的是青菜,還加了個鹵蛋,很健康的搭配。
而右手邊,還放了一杯蜂蜜柚子茶。
見她的目光看過去,白煜深解釋道:“吃多了奶茶不好,所以今天給你點的比較健康一點的。”
“下次再給你點抹茶拿鐵,乖!
裴穗垂眸沒說話,心口卻是蕩了一下。
這是真把她當成他的女朋友在照顧了?
感覺,小白還挺會照顧女朋友的。
可她真的不是他失憶的女朋友啊......
心里又莫名有些酸酸的,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將他教得這么會照顧人。
可,她這算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吧。
裴穗拿起蜂蜜柚子茶抿了一小口。
明明是甜的,卻莫名有點酸。
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
吃飽喝足,裴穗放下筷子的時候,白煜深已經靠床坐著,在那閉目養(yǎng)神。
自從和裴穗攤完牌后,他也不再遮遮掩掩。
當著她的面就釋放出一團團黑霧,圍著他的時候,裴穗能明顯看到他悄悄蹙起的眉尖。
“很疼嗎?”裴穗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煜深睜開眼看向她,身側黑霧繚繞,卻越發(fā)襯得他一張俊臉宛如神祇。
他說:“還行,能忍住。”
裴穗“嗯”了一聲,她不知道被黑霧侵蝕的時候是怎樣的痛苦,只能默默地挪了下凳子,離他更近一些。
這樣的話,也許能幫他減輕減輕痛苦吧。
她明顯看到,有一縷兩縷的黑霧朝她飄過來。
她什么都不用做,黑霧只要碰到她,就自動消散,化為虛無,好像從未出現過。
她咬了咬唇,輕聲道:“我能不能過來,幫你吸走所有的黑霧?”
“不行。”白煜深直截了當地拒絕,“你會受不了!
“那你一次多給我?guī)卓|!迸崴氲暤。
她能看出來,飄到她這邊來的黑霧好像是白煜深控制的。
可能是怕她受不了,他每次只控制著飄過來一兩縷,而且間隔時間比較長。
“也不行,超過三縷,你就會有痛感了!卑嘴仙畎櫰鹈迹俅尉芙^。
裴穗站起身,不容拒絕地看向他,“一次兩縷,一小時一次,這樣的話要何年何月才能驅散你身上這么多的黑霧?”
白煜深被問得一怔,然后低聲說道:“鐵杵成針,水滴石穿!
裴穗抿緊唇,“我沒有這么多時間耗費,而且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我會疼?”
白煜深定定地看著她,然后道:“其實你脫掉衣服,回歸真我的時候,能一次性消耗四五縷黑霧都不會疼的!
他以前晚上就是這么做的。
可現在……別提了。
裴穗都不肯跟他睡覺了。
果然,他試探性地說了這么一句,裴穗就皺起眉頭,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不可能!
“……就這么來吧。”她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白煜深垂下眸,沉默了好幾秒,最終還是分了三縷黑霧過去。
黑霧落在裴穗身上的時候,她看起來眉頭都沒皺一下,指尖悄悄在口袋里攥緊。
“好像沒有感覺,你再多給我一縷!
“要等一會才行!卑嘴仙罱忉尩溃澳汶m然沒感覺,但它其實是在起作用的!
裴穗皺皺眉,還想再說什么。
可白煜深忽然起身,按住她的肩膀道:“我們慢慢來,好嗎?”
裴穗仰頭,對上他深邃而純粹的眸子。
他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讓你感覺到任何負面的情緒,不管是疼痛,還是等待疼痛到來的恐懼!
裴穗:……我真不是你的女朋友。
雖然小白說這話的時候很動人,可她清楚地知道。
這溫柔,終究是屬于別人的。
兩人對視著,沉默著。
敲門聲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卜開大大咧咧的聲音傳過來,“裴姐,你怎么沒去吃飯啊?阿毛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什么來,你不會在房間里出事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又傳來毛浩南氣呼呼的聲音,“我都說了讓你別來吵裴穗,你非來吵吵,怎么著,是欠砍呢?接刀!”
乒乒乓乓的聲音緊接著傳來,似乎兩人激烈打斗了好一會兒。
裴穗也沒去管,現在都習慣他們倆的經常性切磋了,反正手里都有輕重,傷不到對方。
過了一會兒,卜開氣喘吁吁的聲音再次響起,“裴姐,吃飽了飯沒事干,我們想去其他院子里轉一圈,你去不?”
“好。”裴穗想了想,應了一聲,都來了兩天一夜了,好像什么關鍵性的線索也沒有,出口開在哪里也完全沒有頭緒,是得出去轉轉。
第二天了,總會比第一天的線索多一些。
可她剛站起來,忽然又被白煜深拽住。
他握著她纖細的手腕,眸子垂著,長睫輕輕顫動,像個被遺棄的小可憐,“你要丟下我在這里嗎?”
“……”裴穗忽然感覺自己成了個不著家的渣女,在要和狐朋狗友相約去蹦迪之前,被男朋友拉住質問。
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那個……你不是這里的老板嗎?”
“嗯!卑嘴仙顟,“所以你不需要出去探索的,如果需要探索點吃飯,我請你吃!
“可是探索點還有別的用處吧!迸崴胼p聲道,“好像晚上的游戲失敗了的話,可以獲得第二次游戲的機會!
白煜深沒做聲,但就是死死拉住她的手腕,好像舍不得放她離開。
裴穗很無奈,“……以前每場游戲里,感覺你挺忙的?”
怎么現在就好像無所事事,一直跟她這兒為非作歹呢?
手!
小白注意你的手!
往哪摸呢!
裴穗拍掉白煜深企圖伸向她細腰的手。
白煜深訕訕收回手,郁悶地解釋道:“以前是為了不被他發(fā)現,但現在……既然都已經暴露了,也沒什么好隱藏的了!
裴穗眼皮子一跳,“那被發(fā)現了,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你上次不是見識了么?”
白煜深指的是上次那只大手企圖攻擊他的事。
“短時間應該他不敢再出手了,但不妨礙他差使些雜碎進游戲來對付我們!卑嘴仙畹哪抗舛溉蛔兝。
裴穗心頭一跳,“雜碎……不會是萬魔教吧?”
白煜深垂著眸,有些無奈道:“很多話我不能多說,只能靠你慢慢悟!
唉,你們神仙就是玄玄乎乎的。
裴穗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也不好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但是不妨礙她套一些別的消息,比如……
“那……這個游戲有需要我們去對付的boss嗎?”
白煜深輕聲道:“我以前很忙,還有一個原因是需要去鎮(zhèn)壓那場游戲的大boss,取代他的統(tǒng)治地位或者是占據比他更高的統(tǒng)治地位,但這場游戲并不需要,你知道為什么嗎?”
裴穗隱隱有了猜測,不太敢相信地看著白煜深。
“沒錯,這場游戲不需要,因為有很多boss,它們的能量被分攤,不需要我去親自對付,互相之間就產生了制衡!
裴穗后背發(fā)涼,那這場游戲,他們得對付多少boss啊……
“那個筆仙就是boss之一吧?”
白煜深陡然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不能透露太多,你那么聰明,我相信你很快就會發(fā)現這個游戲通關的關鍵!
“好,那我現在要出去找找關鍵線索了!迸崴肷焓郑腙_他的手指。
可她經過游戲慢慢改造的身體素質,力氣還是比他小很多。
費了很大的勁,他就是紋絲不動。
外邊卜開已經在催了,“裴姐,你走不走?周管家說了,今晚十二點半要去裁衣院集合的,我們去探索的時間不多了啊。”
白煜深直接替她回答了,“你們去吧,她不走!
卜開驚得毛骨悚然,抱住路過的沈默,“啊啊啊啊啊裴姐房里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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