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自是想不到這么快就暴露了,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還是那句話,旁人就算是發(fā)現(xiàn)弄琴不是他,也不會說什么。
他抬頭看著面前這座府邸,面上沒有絲毫表情。
逐風(fēng)抬頭看了一眼,這是侯府,侯在中原的官員里面,似乎是挺大的。
“定遠侯府。”辰廉輕聲呢喃了一句,就直接走上前敲門。
里面很快有仆人打開,看到辰廉和逐風(fēng)穿著講究,不像是沒有來歷的人,就十分客氣,“二位有什么事嗎?”
辰廉沒有報身份,只是將一塊玉佩交給門房,“請將這塊玉佩交給貴府老爺,他看到自會明白!
門房聽到這話,頓時不敢怠慢,“請兩位稍等!
門房合上府門,等到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里面就走出一位威嚴(yán)甚濃的中年老爺,他掃過辰廉和逐風(fēng),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就是你拿了那塊玉佩來找我父親?”
辰廉點頭,還沒說話,中年人就道:“來人,把他們兩人給我抓住!
辰廉一聽這話,面色依舊很平靜。
他沒有懼怕那些圍上來的人,只是聲音淡淡道:“你這是何意?”
“何意?”那中年人冷道,“亂臣賊子的后人,合該如此!快些動手,把這兩人綁了,送到父親那兒去!
辰廉嘆了一口氣,聲音轉(zhuǎn)冷:“動手。”
不過須臾,逐風(fēng)就將那些人給扔進了院子中。
辰廉撩了撩衣擺,自有一股風(fēng)流之姿。
那中年人懼怕的不斷后退,“你們、你們想干什么?這里是定遠侯府,不是你們能夠撒野的人!”
辰廉卻只是拂了拂衣擺,姿態(tài)十分閑適,踩著那些想要對他出手之人的身體,走得十分的穩(wěn)當(dāng)。
那中年男子見他面色不改,就踩著那些下人的身體前行,莫名覺得脊背發(fā)涼,只覺得面前這人深不可測得很。
他看著他道:“你是元康的后人吧,當(dāng)初你爹貪贓枉法,被先帝下令滿門抄斬,這件事二十年過去了,你如今出現(xiàn)又是為何?”
元?
辰廉身后的逐風(fēng)聽到這個字,唇抿了抿。
若是之前還不知為何殿下一來這西京就造訪此處,那么現(xiàn)在就明白了。
那位傳說中拋棄殿下,獨自回到中原的王夫就是姓元。
逐風(fēng)說不出內(nèi)心是什么感受,只覺得心中有一股燥意浮現(xiàn),令他恨不得將面前這些人全部殺光。
然,就在此時,走在前面的辰廉突然輕飄飄的回眸看了他一眼,逐風(fēng)心中一寒,那滿腔殺意,就這么消失了。
他直接跪在地上,“奴有罪!
辰廉收回眼神,“你暫且起來。”
這話的意思是先辦正事,正事處理了,才會處理他的事。
逐風(fēng)不敢有任何怨言,直接站起身,拿著手中的未曾出鞘的劍,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這些人。
見狀,那中年男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辰廉道:“我不是元家后人,不過和他有些淵源罷了。都道人走茶涼,這走了二十年的人,這盞茶也合該涼了。不過當(dāng)初的事情究竟是如何,恐怕只有你們元家人知道。帶我去見姜侯爺吧!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正好這時候侯府的侍衛(wèi)來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的道:“我父親,豈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你們把他們兩人給活捉了!
然后,這個叫做姜懷仁的中年男人,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逐風(fēng)用一把沒有出鞘的劍,將那幾十名府中精心培養(yǎng)的侍衛(wèi),給打趴下。
倒是沒有丟命的,但是一時之間,也沒有再戰(zhàn)之力。
辰廉微微揚唇,一張俊逸無雙,看起來甚至乖乖巧巧露出的笑容,十分的和善,“怎么樣,這位姜大人可愿意帶路。若是你不帶路,我想躺在地上這些人也應(yīng)該知道姜侯爺在何處吧。”
姜懷仁明白,自己不答應(yīng),這兩位男子也能夠找到他父親。
他不想再惹怒這兩人,就無奈道:“兩位跟我來!
辰廉走在府中,還有心情贊嘆:“姜大人,這侯府還真不錯,想來不管是先帝還是當(dāng)今,都對侯府很是信任!
姜懷仁對當(dāng)初的事情是有所了解的,聽到辰廉這話,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他道:“這位公子說笑了!
辰廉似笑非笑,他可不是說笑,據(jù)他如今看到的一切,這侯府絕對是十分受上面信重的,這侯府里面假山流水,以及這雕梁畫棟,可不是一般侯府可以用的。
這大乾三公六侯十二伯,這定遠侯府就算比不上三公,那肯定是在侯府中領(lǐng)頭的。
“父親!父親!”就在幾人走到侯府花園旁邊,就聽到一個嬌俏的聲音喊了一聲。
姜懷仁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就已經(jīng)蹁躚走上前來給他行禮,那一身鵝黃色的衣服,襯得她雪膚花貌,姿色出眾。
請了安之后,他就抱著姜懷仁的手臂,好奇的看著辰廉和逐風(fēng):“父親,這兩位公子是?”
她目光中閃過驚艷,無論是白凈的辰廉,還是膚色黝黑的逐風(fēng),都是頂好看的男子。
她在想,自己已經(jīng)適齡了,這兩個人中不會有一個是父親給她找的夫婿吧?
這兩人容貌如此出眾,之前也沒聽說京中有如此容貌的公子呀,若非不是西京的?
“胡來!趕緊會繡樓繡花去!
姜玉聽到這訓(xùn)斥,愣了一下,隨即就哭著道:“父親,你怎么也這樣!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都喜歡姜如那個庶女,不喜歡我了!父親,我討厭你!”
說完,就直接跑了,飛揚起來的裙擺在陽光的照耀下,倒是炫目得很。
“兩位見諒,這是我那不懂事的大女兒!苯獞讶饰ǹ謨扇艘驗榻裆鷼,小心翼翼的解釋了一句。
辰廉打開折扇,有些輕佻的道:“貴府的小姐倒是美貌得很,比起美貌,這真性情也不是什么壞事。”
姜懷仁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額間青筋直跳,但是又強忍著怒氣。
他女兒就算是真的美貌,也不是旁人可以說的,這傳出去,姜玉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兩位請跟我來!彼銖娙套∨瓪,說話時僵硬的聲調(diào)還是帶出來了。
辰廉輕笑一聲,也不再說什么,他也并非真想毀掉侯府小姐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