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沒輕沒重的，偏偏龍尾被她抓住，龍小姐只覺得一時天堂一時地獄，后來，她滑進被子里，悄悄地咬住了被子的一角。

  某一刻，她挨著姜洛的那只腳輕微地彈動了一下。

  女人的光滑小腿蹭動了姜洛的腿肚，姜洛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手掌收緊。

  女人頓時悶哼了一聲。

  有什么東西淌過了。

  “松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微啞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從被子里傳出來。

  “�。渴裁�？”

  姜洛有點舍不得，于是裝傻。片刻之后，晉春遲戳了戳她的手背：“我說，松開我的尾巴。”

  姜洛遺憾地松手。

  晉春遲悄悄挪開了一點。

  電視里的聲音仍在繼續(xù)，但兩人顯然都沒空理會，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姜洛見女人遲遲沒有動作，其實是松了口氣的，畢竟她確實還疼著。

  “我去關(guān)燈了哦？”

  姜洛打著哈欠道。

  女人仍然闔著眼眸，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

  姜洛于是利索地爬下床，關(guān)掉電視，又關(guān)掉燈，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她不小心蹭到了女人的發(fā)絲。

  冰冰涼涼的，好似還帶點濕潤，姜洛被冰得瑟縮了一下。

  晉小姐無論是體溫還是什么，好像都比別人要低一點，蛇族都是冷血動物——字面意思上的——所以姜洛也不意外。

  她覺得夏天挨著晉小姐一定很舒服，可惜到夏天的時候，她們的合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小貓感到有點遺憾。

  她翻個身，側(cè)躺著對著晉春遲，她不是小白了，其實隱約明白剛才自己對晉小姐做了什么，她自己也有尾巴的，貓咪尾巴只給喜歡的人摸，所以，晉小姐的蛇尾也是這樣嗎？

  壞心眼的貓咪小姐在被窩里偷偷笑了一下。

  晉春遲擦拭掉額角的汗珠，又稍微挪得離她遠(yuǎn)了些。

  不是害怕，她一條龍怎么會怕小貓咪？她只是......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

  真正試過以后，晉春遲才知道龍族在這方面的體質(zhì)究竟如何，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尚且忍的住，但是現(xiàn)在身邊還躺著一個散發(fā)著香甜氣息的女孩子，她覺得很難過。

  心臟在不規(guī)律地跳動，好似在叫囂著什么。

  偏偏這小貓還不安分地往她這邊湊。

  晉春遲隱忍地屏住呼吸。

  她究竟是在和龍的天性作斗爭，還是單純受不了姜洛的吸引力呢？她的思緒有片刻的混亂。

  姜洛蹭啊蹭，蹭到她身邊，小心地抱住了她的脖子，滿足地喟嘆一聲。

  晉小姐的身上還是溫?zé)岬�，雖然比起熱乎乎的姜洛還是冷了點，但房里暖氣開的足，這樣抱著反而舒服，反觀晉春遲，就覺得擱在自己脖頸里的胳膊太過滾燙了。

  晉春遲面無表情地拉開了她：“睡覺�！�

  姜洛委屈地縮了爪子。

  明明先前晉小姐很喜歡的，她想松開也不許自己松，還故意“警告”她，該說女人都是善變的嗎？一吃不到就翻臉了。

  “注意身體啊姜洛洛。”

  寧霧的話猶在耳邊，姜洛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度靠近。

  她實在是困了，眼皮漸漸掀不開，反觀晉春遲，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nèi)翻了好幾下身，這放在定力十足的晉春遲身上，其實是很有一種反差萌的。

  姜洛忽然又精神了一點。

  她試探著開口：“晉小姐，你不舒服嗎？”

  晉春遲沉默片刻，才慢吞吞地說道：“沒有，不是說累了嗎，快睡吧�！�

  姜洛睡了，她就應(yīng)該會好點了吧？

  不用再胡思亂想。

  姜洛卻忽然變得很難纏，不依不饒地追問她：“晉小姐，你們蛇族，是不是需求比較大啊？”

  晉春遲保持沉默。的確是這樣，但是是她自己選的姜洛，不應(yīng)該為兩人懸殊的體質(zhì)而勉強姜洛吧？實際上，不止是姜洛這只小貓，其他人也不行的，除非她找的是傳說生物。

  所以，反正都吃不飽，就忍忍吧，況且她還拿了姜洛的錢呢？即使從前沒有經(jīng)驗，龍小姐也知道，姜洛算是十分大方的了。

  她又有什么立場去苛求更多？

  姜洛“唔”了一聲，心中忽而了然。

  雖然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跟姜洛細(xì)說過她們蛇族的事情，但姜洛想她已經(jīng)明白了——事實正如寧霧所說。

  所以晉小姐不好受吧？

  姜洛想了很久，以一種商量的語氣道：“我考慮過了，晉小姐，如果蛇族真的跟我們貓族不太一樣的話，我可以根據(jù)你的需求調(diào)整的。你看每兩天怎么樣？”

  她其實有一點小小的心虛。

  嗚嗚嗚她好沒用，其實不是每個貓族人都這樣的，是她自己身體太差，她思前想后，其實兩天也勉強，但還能咬牙承擔(dān)。

  姜洛一臉視死如歸。

  晉春遲卻悄悄嘆息。

  兩天......其實也不怎么夠。

  其他的龍族她不知道，但母親們經(jīng)常是連著幾天......晉春遲腦子里多出來的這部分記憶其實很微妙，讓她知道了很多事，雖然具體細(xì)節(jié)她不清楚，但......母親們留下的東西還真是......

  其他的不知道，但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恐怕直到她們合約結(jié)束，晉春遲都試不完。

  嗯，考慮到洛兒虛弱的身體，還得再打個對折。

  “晉小姐，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沒必要這樣的，按照你們貓族的習(xí)性來吧�！�

  晉春遲揉了揉她的腦袋，拒絕了到嘴的肉。

  姜洛想起寧霧說的，晉春遲很溫柔的這件事，這一刻，她有點相信了。

  長夜無聲。

  姜洛后來還是抱著晉春遲睡著了，她睡覺時如果抱住了東西，就會很安分，如果沒有東西給她抱，她就會動來動去，晉春遲嘗試了好幾次，最終妥協(xié)了，就那樣讓她抱著。

  她覺得姜洛也許是把她當(dāng)抱枕了。

  將稀少的傳說生物當(dāng)成抱枕的人，姜洛也許是頭一個，而作為“抱枕”的龍小姐，也許是世上最奢侈的抱枕了。

  晉春遲以為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但到了后半夜，事情又有變化——小貓忽然又松開了她，遠(yuǎn)遠(yuǎn)地滾了滾，順帶還把被子團走了。

  “冷。”

  姜洛在夢中呢喃道。

  晉春遲的懷抱空了。

  沒有了某些情緒的刺激，晉春遲漸漸恢復(fù)了正常體溫，冰霜巨龍嘛，冰冰涼涼才是正常。如果她現(xiàn)在是龍形，可能比冰還要冷，即使人形要好一些，但顯然也不怎么讓人舒服。

  晉春遲睡不著了，另一側(cè)，遠(yuǎn)離了讓體溫流失的“冰塊”，姜洛則睡得香噴噴的。

  晉春遲忽然想起來有種物品對提高體溫有顯著效果，她考慮片刻，去到陽臺給商以霞打了個電話。

  那邊依舊很快接起。

  晉春遲知道這個點商以霞應(yīng)該在做一些特殊的事情：“又在日行一善嗎？”

  商以霞顯得有些無奈：“春天必做的功課嘛，我可不想嘗試被欲.望左右，還是勤勞一點搞一搞吧。唉，我怎么這么慘，白天上班被剝削，晚上還得加班搞這個，你猜，我今天是做什么？”

  “誰知道你�！�

  “嘖，無趣的龍�！�

  商以霞其實正在半夜的街道上清理著盲道上的自行車，她呼哧呼哧地搬著，期待著做善事的成果，一旁，被掛在自行車把上的鳳凰已然入睡，埋在羽毛里的小腦袋隨著鳥籠的晃動而微微起伏。

  “那只鳳凰還活著嗎？”

  “哪有那么容易養(yǎng)死�！�

  “幫我問她要點鳳凰血。”

  商以霞動作一頓，挑眉看向小鳳凰：“你要鳳凰血做什么？”

  “小貓怕冷，我喝點鳳凰血，體溫會高一點�！�

  就是體溫變高了她自己會不太舒服，但是，還是那句話，她收了錢的，要讓姜洛舒服。

  商以霞明白過來，她顯得有點猶豫：“小鳳凰會氣死的吧？等下原地去世然后涅槃就好玩了�！�

  “不是無償?shù)�，我拿龍鱗跟她換.......或者其他的什么東西也可以。除了放她走，放走了太麻煩了。”

  晉春遲顯然也沒有把鳳凰當(dāng)做隨意拿捏的階下囚的意思。

  “那我明天試試�！�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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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很努力的龍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