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炎熱的夜晚,河邊的柳樹下,一堆納涼的人望著遠處的橋上有車馬經(jīng)過,黑壓壓的一長串隊伍過去。
白寧回到京師時便是過去十天,隨著越接近汴梁,他已知道那女子是誰了,曾經(jīng)有過一面之緣的遼國第一高手耶律紅玉,那次交手只是打平,此時過來可能只是想分個高下而已。
這女子能過來,那歷史上的那個西遼怕是已經(jīng)建立起來了,她才能有空回來找自己麻煩,其實白寧早就快把她忘記了,甚至會以為她死在了西征的途中。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不久之后,緩緩停了下來。衙門里很安靜,門口的幾名番子中有人見車中鉆出的人影,連忙小跑過去,往地上一趴。
步履順勢踩著背脊走下來。
大門兩邊的番子紛紛拱手的時候,白寧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去,早接到消息的海大富也在此時快步朝這邊過來。
“奴婢見過督主!
負著雙手的身影從他面前直接朝白虎節(jié)堂的方向走去,聲音越過對方時響起:“把那女子帶過來!
臉上有幾處傷勢的老宦官拱拱手,隨即讓下面的人將人犯帶過來,便跟了上去,和曹少卿一左一右走在后面。
吱嘎——
節(jié)堂大門推開,火焰被人點亮的從火盆里‘忽’的一下升起來,驅散了黑暗。白寧也不解下披風,只是裹了裹,整個人坐到了首位上。
下面,海大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督主,奴婢給你丟人了!
“算了...”白寧坐姿直挺,沖他擺擺手,“一開始,本督還有些生氣,但知道是耶律紅玉后,也就不氣了,那女人就是一個武癡,能雙十之數(shù)做到當年遼國第一高手的寶座,已經(jīng)是很厲害了?v然當中可能借了耶律延禧的光環(huán),但武功應該不低!
“起來吧!
白寧說了一聲,接過近侍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盡頭的大門再次打開,一個挎著包袱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茶盞放回近侍的手中,那女子已經(jīng)走到了節(jié)堂中間,笑瞇瞇的看過來,“想不到你一個宦官,才多久不見,就把皇帝做掉了!
一旁的曹少卿皺起了眉頭,已是換了干凈衣裳的女子扭頭看了一眼皺眉的太監(jiān),“.....你打不過我,不過,說說而已,你武朝皇帝死不死的又和我沒關系,白寧!你說是吧?”
白寧揉了揉眉心,但也點了下頭,揮手對曹少卿二人道:“先下去休息吧,這里用不著你們!
“是——”倆人躬身退了出去。
待人一走,門關上時,那女人便踏上了石階走到白寧面前仔細打量他,想要伸手去摸那一頭銀絲,口中卻說道:“你好像比以前老了。”
“說事。”
話出口的一瞬,剛要伸過來的手被打了下,耶律紅玉捂了下手背,悻悻的退出兩步,便是從挎著的包袱中掏出一件金晃晃的物什,然后拋向對面,落在白寧的手上。
是一頂鑲嵌著紅色寶石的黃金頭冠。
“一點見面禮,別客氣。”女子將空下來的包袱丟進了火盆,靠在石階右側的石柱上,偏頭看著端詳王冠的身影:“.....一個不知死活的國王頭上摘下來的,我看做工不錯,就拿來送你了,聽說你們宦官都貪財,怎么樣?這禮物可滿意?”
火焰映紅了女子姣好的臉龐,笑著時露出了牙齒,又有點興奮到猙獰的表情。
“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就為了給本督送禮?”白寧掂量著王冠瞥了對方一眼后,招來一名近侍,吩咐:“拿下去,找個巧匠打一副墜子就用這上面的紅寶石!陛p描淡寫的處理了那頂王冠,才站起身,“這份禮不輕,咱家也收了,這次你過來想必是為了分個高下吧?”
“自然,不過也不全是。”耶律紅玉放下環(huán)抱得手臂,“呵呵”的輕笑兩聲,走動幾步,話正要出口,忽然又停頓了一下,像是改了之前想要說的內(nèi)容,“.....等你休息一段時間吧,等哪天你休息好了,我再提。”
白寧立在那里,沉默的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正要開口,忽然外面走了有一段時間的曹少卿進來,低聲在他耳旁說了一句。
石階上,白寧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目光陡然一戾,袖口一拂,徑直朝外面走去,“帶她去我府上住下,那邊有人接待!
“那你去哪兒?”
“宮里!
“...哈哈....那正好,我還沒見武朝的皇宮是怎樣的!
腳步停下,白寧回過頭看女子,“外人是不能進宮的。”
“誰定的規(guī)矩,真麻煩!币杉t玉環(huán)保雙臂語氣頗有些不爽。
“本督定的!”腳步再次邁開,身影便是走出了白虎節(jié)堂,直接上了馬車,片刻后,馬夫喲喝一聲,車轅緩緩轉動起來。
.........
夜晚的風里帶著一絲悶熱的氣息,武朝皇帝的賓天有著一系列的撲朔迷離,縱然當中有人試圖解開,但真正知道內(nèi)幕的蔡京、童貫二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但往往仔細想下去,也不難看出真正在這件事上得利的是誰。
剛沐浴過的鄭婉,此時披著一件薄紗的坐在燭光中就是在想這件事,將近一個月里,逐步從悲傷中冷靜下來后,便是想通了一些關節(jié),悶熱的天氣里,一層冷汗爬上了她的后背。
彤紅的火燭光里,成熟的身體透在紗里,若隱若現(xiàn)中凹凸必顯,讓她地臀部顯得堅挺渾圓,胸部地雙乳巍然高聳,奪人心目。
“....白寧....”纖柔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顫抖著在桌面上拂動,紅唇便是輕輕的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屋外有焦急的腳步跑進來,甚至來不及敲門,小宮女玲兒帶著恐懼的沖進來,“太后...太后...不好了,白提督....他...他...”
“他怎么了?”鄭婉緊了緊薄紗跟著站了起來望向門口。
但隨后白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那里,一把將小宮女扔了出去,順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扔到了一旁,直挺挺的坐在離屏風不遠的一張木椅上,聲音冰冷:“把雨化恬叫過來!
目光便是一直盯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女子。
“白寧——”鄭婉找了一件外衣遮住若隱若現(xiàn)的身子,臉氣的通紅,“為何深夜闖入本宮的慈寧宮。”
對面,太監(jiān)的身影閉著眼,如同沉積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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