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春日燦爛。
宮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清點尸首、救治傷員在繼續(xù)著。原本皇宮的守衛(wèi)本就是嚴密的,只是赫連如心的身份讓她受到阻攔降低,待到皇帝寢宮發(fā)難時,才打了禁軍一個措手不及,否則就靠幾百人的摩云教教兵想要沖破重重守衛(wèi)是很難的。
只是接下來的疑點,卻一直徘徊在白寧的心頭。原本只是借著明教造反提前將大后方的這根不穩(wěn)定毒刺拔掉,卻拔出了更大的一個疑惑。
摩云教到底留下了什么秘密。
“搜查的如何?”
皇城廣場上,白寧半瞇著眼獨自站在那里讓自己盡可能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中。四周大量的侍衛(wèi)和番子在搜索赫連如心留下的蛛絲馬跡,然而過來匯報的高斷年搖搖頭,“就差把房梁拆了,可一點線索也沒有,就連小瓶兒從哪兒逃出皇宮的,也一無所獲!
他目光望向垂拱殿,隨后,舉步過去,身后的黑衣鐵甲廠衛(wèi)緊握刀柄排成了長列,護衛(wèi)著朝那正前方的大殿過去,哐哐的腳步聲踏著石階而上。卻是迎面遇到過來的燕青,他臉色有些不好,“淑妃娘娘受到了一點驚嚇,不過安道全檢查過了沒什么大礙,而且意外發(fā)現(xiàn)淑妃娘娘已經(jīng)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只是聽到李師師懷有身孕的消息,讓白寧冷漠的臉,終于露出些許笑容。但也并未過多的去過問,甚至也沒在意燕青的神色,便繼續(xù)朝大殿進去。
黃門推開殿門…..里面的龍座上,趙吉正在大發(fā)脾氣。
“王黼——你自己看看,這是從你家里搜出來的軍情急報和江南各地的奏折,竟敢做這等事,朕以前真是太縱容你了!壁w吉大聲叱喝,巴掌拍在龍案,或許是發(fā)泄長久以來受到欺騙的憤怒。
王黼此時早已被摘取了官帽,所犯之罪如果還能繼續(xù)當官的話,怕是天下人都不會信服,再加上趙吉心里憋屈的怒火,正好有了發(fā)泄的對象。
“罪臣一時糊涂…一心只想拿回我朝的燕云哪….陛下!蓖蹴氪髦湘i跪著上前艱難兩步,花白的頭發(fā)凌亂晃了晃,淚流滿面。
他看向文首的蔡京,連忙道:“蔡相,看著你我同殿為臣這么多年的份上,開開口啊!
蔡京瞥他一眼,出班奏道:“陛下,如今江南烽火已起,賊寇連下兩州數(shù)城,此事再也耽擱不得,王少宰他有罪在先,但總歸還是以國事……”
殿門打開,白寧徑直走了進來,拱手:“微臣見過官家,見過蔡相,剛剛聽聞蔡相似乎要為王賊求情,卻不知蔡相的父親在九泉之下,可否會罵你不孝?”
“白提督,何故出言辱本相?”蔡京到底是城府深,聞言,依舊面無表情。
白寧說道:“本督也不拐彎抹角,剛剛接到消息,杭州被圍,而蔡相家祠,也就是蔡相的父墳被方臘的人給刨了。”
哐——
蔡京手里的笏板拿捏不住摔在了地上。老眼頓時一紅,看向王黼,手指顫著,指著他唇動了動,一句也說不出,當下身體顫顫磕磕搖晃兩下便倒了下。幸好身后有人趕緊將其扶住,稍緩一口氣后,蔡京虛弱道:“陛下,當以國事為重,個人感情當放在一旁,王黼奸邪誤國,當以法論處!
“依法論處太輕了……”趙吉猛然拍打了桌子,目光兇戾地指向王黼,“……把他交給東廠,朕不想他死的那么輕松,奸臣誤國,朕的家底都讓你們敗光了!
今日的皇帝讓滿朝文武膽戰(zhàn)心驚,對外他們只知凌晨有摩云教教徒混入宮中制造混亂,如妃死于對方手里,或許愛妃的死刺激了這位帝王,這才滿腔的怒火只得由倒霉的王黼一個受下了。
知道其中隱情的人,都適當?shù)拈]上了嘴,畢竟這里面有皇帝不光彩的事,要是傳揚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至于摩云教教徒如何混進宮里來的漏洞,也沒人去揭破。
“還有那朱勔….也一并交于東廠審訊,然后送到刑部大牢。”趙吉負著手背對眾臣,“童貫已備大軍不日將要南下平叛,眾位愛卿最好恪守職位,把這事給朕辦漂亮一點!
“退朝——”
小黃門高喧一聲。隨后便是廠衛(wèi)進來將喊冤求饒的王黼拖了下去,高斷年拱手問道:“督主,這人該如何處置,還請示下!
“鐵鉤穿琵琶骨掛在市口,明日先鋒軍開拔時,凌遲處死!卑讓幊实垭x去的方向過去,邊走邊道:“至于朱勔,審訊就免了,讓他在牢里多享受一些日子。”
高斷年抱拳目送著黑金宮袍的人離開。
殿外陽光燦爛,在這里顯得有些昏暗,白寧穿過垂拱殿后,走上廊橋,追上了怒氣沖沖的趙吉,躬身拱手,“陛下,微臣或許有件事能讓官家不再心里發(fā)悶!
“何事?”
趙吉眼里閃著戾氣,赫連如心的自盡并未讓他心里舒暢,反而郁悶糾結(jié)著。而且數(shù)年獨唱的戲碼,就有刀刻在心里,怎么也揮之不去。
“微臣先恭喜官家已為人父了!
“小寧子….你和朕開什么玩…..”趙吉說到這里,語氣一滯。
不由瞪大眼眶,一把捏住白寧的胳膊,喘著粗氣問道:“你說….你說….師師她已有了身孕?朕要當父親了?”
“如果安神醫(yī)沒有撒謊的話,便是如此了!
趙吉原本一張充滿戾氣的臉,陡然化開,喜笑顏開的丟下白寧一人,快步朝柔心閣過去。一路雞飛狗跳,隨行的小黃門一個個緊張不已的喚皇帝慢點,小心地滑之類的言語。
白寧笑了笑。
轉(zhuǎn)身離開,馬車上,他掀開簾子回望那偌大的皇城,忽然心里泛起從未有過的孤單,仿佛他生命力除了敵人就是屬下,要么就是皇帝。
車簾放下。
或許,唯一給予他溫暖的,就只有惜福那個傻姑娘了。
……
車上,他閉上一眼。
“系統(tǒng),抽取人物轉(zhuǎn)盤一次,抽取武功秘籍一次!
“扣除兩百,剩余兩百因果點。轉(zhuǎn)盤啟動……”
“……抽取完畢,抽取到未閹割的林平之,目前身份乃是林云遲之子,其父在揚州開設(shè)武館,無意得到《霹邪劍譜》秘籍,遭到屠鯨幫和巨浪幫的聯(lián)手夾擊而身死,因為宿主以及金九和高斷年與其有舊,林平之愿獻上秘籍替父報仇!
“…..武功秘籍抽取完畢,恭喜宿主獲得田白光的疾風刀法!
“你可以滾了…..”
白寧睜開眼睛,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皮,獰笑起來。
“霹邪劍譜啊……當初太后放走的林云遲居然變成了林平之的父親,系統(tǒng),你真是處處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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