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情下巴再一次快要掉下來了。
不得不說,最近讓她驚訝的事兒還真多。
原來,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和自己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也難怪,如果沒有聯(lián)系,又怎么會出現(xiàn)呢。
她一百多年來都過的那么寂寞,想必是那時候,該找上她的人都還沒有找到她吧。
如今,一切都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那么,她欠的,她還。
欠她的呢?
她就親自來討要好了。
“好吧,你慢慢說吧,我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古情深呼吸了一口氣。
殺爵聳肩:“我也不知道具體細節(jié),我又沒有來找他,這不是和你一起來么,就是為了問清楚。我只查到他是當年蠱婆在外面懷的孩子,并且做成了蠱身,直接引渡出她自己的體外。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為什么會在時隔這么多年后找上你,我并不清楚!
古情攥緊了手心,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禿頭老道當初救了墨簫,墨簫變成流河以后一直對禿頭老道十分感激,如同對待再生父母般對待他,甚至來攻擊傷害自己,都是為了他最敬愛的師父。
可是,現(xiàn)在來看,禿頭老道當初哪里是無意救下流河?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古情眼底翻涌出洶涌的恨意。
為什么,那么多人故意接近我也就罷了,我是美人蠱,我是罪惡之軀,我背負那么多條人命。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連墨簫哥哥你們也不放過?
他到底有什么錯,要你們一再的利用,甚至到他死,他都不知道你們的嘴臉?
為什么你們要害我和他一直分崩離析到最后甚至刀劍相向,互相殘殺?
到底為什么?!
“太殘忍了……”古情深深吸氣后忽然無力的說出一句話。
殺爵皺眉:“什么?”
古情直視著前方的木屋:“我說,你們所有人都太殘忍了!為了自己的目的,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惜無底線的去傷害別人,毀掉別人的一切!”
殺爵冷笑:“那你呢?”
古情麻木的側(cè)頭,對視上他的眼睛:“我也一樣!所以,這個禿頭老道,必須死!”
殺爵微微怔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古情眼底有這樣堅決的殺意,這種殺意……
殺爵盯著古情眼底的深淵看了有一會兒,才在心底笑出了聲。
古情,你的心底,果然藏著一個最可怕的魔鬼啊……
“給你機會,今天你就能殺了他,不過記得冷靜一下,在殺死他之前,至少要從他嘴里得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殺爵‘善意’的提醒古情。
古情挑眉:“那是當然!
說完,二人就一同默契的朝著那木屋走去。
“老禿頭,有種你就滾出來,姑奶奶來找你了!”
古情一邊走,一邊冷笑著大聲說。
殺爵漠然的掃她一眼,并沒有阻攔。
只是心中不禁想著,這女人,還真是到哪里都不會降低存在感。
“真沒想到,古情姑娘放著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不呆,卻肯主動出山來找我這個糟老頭子,阿彌陀佛……”
聽到古情聲音后的禿頭老道,從木屋里不急不緩的走了出來。
說不驚訝是假的,他讓路七七跨越時間去找古情,按理來說現(xiàn)在古情應(yīng)該在三百年前的時代,可是古情卻親自找上了門,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禿頭老道面容上對著毫無破綻的偽裝微笑,穩(wěn)穩(wěn)的走了出去。
可是他看到古情身邊還跟著一個殺爵后,他眼底多了一絲不鎮(zhèn)定。
這個男人,可不簡單。
殺爵當然看見了禿頭老道看向自己的目光,但他毫無表情。
于是禿頭老道也不動聲色,只是對古情先開口:“不知古情姑娘來找我何事?如果我沒記錯,古情姑娘殺了我愛徒,此刻難不成是來謝罪的?”
禿頭老道說到此的時候,他故意擺出一臉十分憤怒的樣子。
古情冷冷的揚唇:“不必偽裝了吧,老禿頭,什么正義,什么道義,滿口胡言!說的好像你多在乎流河,一口一個你的愛徒,全都是為了救你的愛徒,你還能再虛偽一點兒嗎?你不如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找我是有目的的,而流河只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或許我今天還能饒你一命!”
禿頭老道萬萬沒想到古情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十分驚訝,但到底是活了有些年頭,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冷靜。
“古情姑娘在說些什么?”
古情已經(jīng)不愿意再面對禿頭老道這副虛偽的嘴臉,于是她對殺爵說:“還是你來吧,我已經(jīng)開始惡心了!
殺爵也不介意,依舊面無表情的開口:“銅雀村蠱婆的后代,不知為何隱姓埋名在這種地方!
這一次任憑再怎么掩飾,也遮不住驚訝之色了。
禿頭老道瞪大魚目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殺爵:“你,你怎么會……”
古情很享受現(xiàn)在禿頭老道的樣子,于是把話題重新接過來:“你以為你瞞得很好么,你以為你那個瘋子一樣的變態(tài)母親把你做成了蠱丟在了外面,就無人能知道這個秘密了么?紙是包不住火的,既然做得出喪盡天良的事兒,就不怕早晚有一天被人發(fā)現(xiàn)!”
古情故意說的非常狠厲,就是為了刺激禿頭老道。
她,絕對不會讓那樣利用墨簫哥哥的人好好的死去的,她一定要報仇。
果然,禿頭老道被這話激怒:“你憑什么說這個?古情,你隱瞞的事兒就很少了?當初她帶領(lǐng)一村人弄死你,果然沒錯!你就是個禍害!”
一反往常正直老成的形象,禿頭老道反而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一樣,火氣方剛,一臉怒意的指著古情叫囂。
古情哈哈大笑起來:“真可笑,你雖然這么維護她,但是卻不愿意叫她母親,而是也跟我們一樣一口一個‘她’,看來,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個什么貨色,所以連承認她是你的母親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