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
陸絕和流河同時失聲叫出,對于他們?nèi)绱梭@訝,古情毫不意外!
因?yàn)辇埵羌橹铮瑢訇栃,而鬼野身為鬼王,集結(jié)天地陰氣,鬼火又是至陰之火,怎么可能會化作火龍。
鬼野的能力到底逆天到了什么地步?
第一次見鬼野放開手和別人打斗的古情,心中也有些震撼。
雖然以前面對鬼野她也經(jīng)常有種感覺,她之所以一直能好好的呆在鬼野身邊,甚至偶爾還小贏他幾次,那都是他在故意放水。
她早就感覺的到,鬼野的危險程度,是她絕對不能招惹的。
但是如今看到這場面,她唯有更慶幸,自己當(dāng)初乖乖的和鬼野合作了,而不是惹怒了他。
火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嘶吼著沖向陸冰兒,陸冰兒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眼底那抹黑氣更加濃重,她瞳孔瞬間緊縮,黑氣四散!
黑發(fā)翻飛之間,陸冰兒瞳孔瞬間變得空洞無比,那對黑漆漆的眼珠里,開始不斷翻滾出墨水一樣的氣霧,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陰郁無比,危險無比!
陸絕暗叫不妙,只得一把從身后抽出一把獵魂弩的普通的箭,就要朝著陸冰兒的后肩扎去!
唐瀾眉頭一皺,急速伸出手?jǐn)r住陸絕:“你不能用獵魂弩的劍刺她,她自己的意識會更加的難以找回!”
唐瀾的這句話讓陸絕手上的動作一滯,也正是這一秒鐘的猶豫,陸冰兒就已經(jīng)沖著鬼野再度沖了過去,絲毫不畏懼前方的火龍!
流河原本溫潤如玉的臉上也突然變得陰郁起來,連站在他身邊的路七七都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緊緊盯著鬼野,聲音也有些僵滯,聽起來不自然的很;“七七,你記得么,師父曾經(jīng)告訴我們,如果有一天遇到了非自然生物體,可以利用自身的異族力量喚出龍,那么這人無論是妖是鬼,無論是否殺過人,我們都要將其消滅!”
路七七陷入沉思:“說……過嗎?”
流河沒有再等路七七去思考禿頭老道到底是否說過這句話,他記得就足夠了,因?yàn)殛P(guān)于這個問題,他師父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用那么嚴(yán)厲的語氣不容置疑的告訴他,一定要做到。
于是他不再猶豫,從衣衫內(nèi)掏出一張符紙,倏地甩到空中!
符紙懸于半空之中,在黑夜之下竟然發(fā)出強(qiáng)光,像是一盞明燈將場面點(diǎn)亮!
流河雙手在胸前結(jié)成印,低聲念到:“急急如律令,散——!”
符紙轟然分裂出無數(shù)道符紙,有規(guī)律的四散開來,化作一道光,在地面上形成人形!
四個一模一樣的流河憑空出現(xiàn),手里還全都握著劍!
古情震驚之中,就看到那四個一模一樣的流河全都揮動去手里的劍朝著正中間的鬼野刺去!
鬼野眸光深邃,唇角笑容邪肆不減,他迅速抬起一只右手,拇指在食指指腹位置快速一劃,食指當(dāng)即被鬼力劃出一道傷口,暗紅色的鮮血瞬間就從傷口中冒了出來。
他用帶著血的食指,沖著空中的火龍隨意的一點(diǎn):“殺了他們!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邪冷乖戾,帶著一抹嗜血的味道。
而他食指指腹上的血,像是突然被某種力量所牽制,一瞬間就被吸附到火龍眼底!
轟——!
火龍像是突然打了興奮劑一樣,眼底頓時掀起暴虐的巨浪,他周身本是由幽藍(lán)色的鬼火組成,此刻卻燒灼成血紅之光,帶著血腥氣息的火苗瘋狂流竄,如漫天墜落的煙火,在頃刻之間就將周圍靠過來的四個‘流河’灼燒殆盡,灰飛煙滅。
陸冰兒雖沒直接被這股力道打散魂魄,但身體也受了重?fù)粢粯,連退再連退,同時周身黑氣紊亂,站定之后,就開始大聲喘息起來。
“流河哥哥!”
眼見由符紙化作的四個流河被瞬殺后,身體頓時有些搖晃的流河也跟著后退數(shù)步,路七七一邊緊張的上前扶穩(wěn)流河,一邊惡狠狠的看向鬼野:“我終于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師父所說的百年一遇的不死鬼胎!”
“看招!”
路七七一聲嬌喝,手中倏地射出一道符紙,在空中迅速化成一把桃木劍,急速掠向鬼野的心臟位置!
古情眼明手快,提起蠱刃毫不留情的沖著桃木劍橫劈而下,一劍就將桃木劍挑開!
路七七豎起兩只手指,隔著空操縱著那邊桃木劍:“看來,你我是遲早要打一架了!”
這話當(dāng)然是對古情說的,古情卻不屑的嗤笑:“和我打一架?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我夫君,我連碰你的劍都嫌臟了我的手,和我打架,你也配?”
如此狂放之言一出,古情七色蛇纏倏地甩出,同時蠱刃朝著空中一劃,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蠱轟然從天而降,集體向著路七七的方向奔騰而過。
她清亮的眸子深處籠著一層深不可測的幽暗,此刻在她面前護(hù)著流河卻當(dāng)初將她和流河徹底阻隔開來的路七七,讓她感覺到自己壓抑的那股久違的嗜血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此時陸家前院早已亂作一團(tuán),古情和鬼野并肩而立,兩人眼底皆是嗜血乖戾,而兩人對面的流河二人和陸冰兒,周身氣息更是混亂不堪。
這場面讓周圍門徒?jīng)]有一個敢貿(mào)然靠近,陸絕眼見這情況愈發(fā)的不可收拾,單手緩緩抬起,伸到了背后的獵魂弩上。
是時候,該給這場在陸家開始的大鬧畫個句號了。
路七七毫不示弱的叫囂古情:“別以為你比我厲害我就會怕你,今晚就在這陸家,我們一分高下!”
唐瀾始終鎮(zhèn)靜如常的站立在一邊,像是一個只會沉默以對的雕塑。
但是此刻她的嘴唇也終于忍不住動了動:“陸絕,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鎖妖塔吧!
她的話讓陸絕已經(jīng)摸到獵魂弩的手頓了頓。
陸絕的眼底莫名的擴(kuò)散開一種復(fù)雜的情緒:“你確定,那個地方,你還想再去一次么?”
唐瀾眼底諱莫如深,讓人看不出情緒:“你若還想去,我有何理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