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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歸心 > 第 17 章
  房間中青年此時已經(jīng)睡下了,白彥站在窗邊,眺望城市的夜景,頭頂是一望無垠的漆黑夜空,千萬星光點綴其間,下面是車流不息的街道,車燈、路燈,匯成縱橫交錯的奔騰河流。

  白彥收回目光,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在床上沉睡過去的青年,青年趴在床上,后背上、大腿上,都是剛剛被他弄出來的新鮮痕跡。

  他向青年走去,在床邊停下。

  青年可能大概是做了美夢,睡著了也止不住傻笑,簡直越看越傻。

  直到現(xiàn)在,白彥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栽在這樣一個人的身上。

  就像是碰到一個從沒有見過的臟東西,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臟的,但是抱著某種獵奇心理還是忍不住碰了碰,碰了之后就被黏上了,此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白彥原是下定決心將他徹底甩掉的,可他又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在他的面前招搖過市,晃來晃去。

  他沒有辦法接受其他人,也同樣不能忍受眼前這個青年與別人在一起。

  他知道青年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偏偏無法控制住自己,為這個青年變得不像他。

  白彥在床上坐下,凝視了楚夏許久許久,熟睡中的青年對此一無所知,他起身找來一張?zhí)鹤由w在楚夏的身上,然后彎下腰將他從床上抱起來。

  楚夏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到仍是白彥,他將眼皮合上,胳膊搭在白彥脖子上,繼續(xù)睡去。

  白彥抱著楚夏從房間中出來,外面的走廊里站了一排人,看到白彥出來,跟個看到老師的小學生似的,連忙將身體站直,面帶微笑,想要沖白彥打招呼,又覺得此事這個情況著實讓人尷尬。

  畢竟他們剛才在外面偷聽了那么長時間,這事傳出去可不太體面。

  但他們又真的好奇白爺與那個叫李連星的青年的關(guān)系,前一段時間圈子里不是還在傳這個青年得罪了白爺那個侄子白一景么,今晚這個發(fā)展明顯與傳聞不符。

  剛開始還能安慰自己,或許白爺懲罰人的手段與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是隨著時間的流走,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了。

  現(xiàn)在白爺還將人給抱出來,給人裹著小毯子,看起來好像還挺珍惜,他們屏住呼吸,誰也不敢第一個開口,只能任憑好奇心化作的小貓撓心撓肺,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白爺帶著人從酒店中離開。

  白彥一離開,這些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忍不住議論起來,向來不解風情的白爺這是也下海了。

  白爺也是人,也有需求,這其實也挺正常。

  之前他們以為白彥厭惡這個,不敢往他身邊送人,今日見到這個場面,不禁開始動起這方面的心思來,如果能夠討好了白爺,那他們還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楚夏再睜開眼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地方,他有些遲鈍地轉(zhuǎn)頭,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之前住過的白彥的別墅當中,而白彥此時躺在他的身邊,半闔眼。

  楚夏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側(cè)頭看了一眼枕頭旁邊亮起的手機屏幕,十二點剛剛過,跳到新的一天。

  他的哈欠打完,睡意席卷而來,楚夏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光影,他恍惚間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忘了,但又想不起來,他安慰自己想不起來那肯定是不重要的事,等想起來再說。

  他的臉頰陷在柔軟的枕頭中,馬上就要睡去的時候,恍然間一口大鐘在他的耳邊當?shù)囊宦暻庙,楚夏猛地睜開眼,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白彥,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白彥皺眉,微微側(cè)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沖著白彥嘿嘿笑了一下,燈光映在他的臉上,眼睛里像是藏著許多細碎星星,他說:“白爺,生日快樂啊!”

  白彥微怔,有些失神,他自己都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青年是怎么知道的。

  再看青年的時候,青年已經(jīng)睡了過去,呼吸均勻,繼續(xù)剛才沒有做完的美夢,仿佛剛才突然清醒過來祝白彥生日快樂的那個人不是他。

  白彥輕笑一聲,舉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笑什么,他放下手,目光沉沉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青年。

  楚夏被白彥給弄醒的,困倦地想這男人今天晚上精力怎么這么足。

  想到今天是白彥的生日,楚夏抬手摟著他的脖子。

  兩個多小時候,終于結(jié)束,楚夏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是白彥抱著他去浴室簡單地沖洗一下,他對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完全沒有意識。

  白彥摟著他一起躺在床上,天空下著雨,半夢半醒見間白彥仿佛看到了他死去多年的母親,她穿著死去時的那條紅色裙子,撐傘站在他的面前,恭喜他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現(xiàn)在她也可以放心了。

  白彥聽到這話卻想要冷笑,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問問自己的母親,能陪伴他一生的就是那么個只知道吃喝玩樂胸無大志,凈會用一些下流手段的貨色?那他這一生估計長不了,說不定哪一天他就得被青年氣死。

  他母親沒有說話,只在站在原地,微笑著包容地看著白彥,好像一眼就看穿了白彥的內(nèi)心。

  白彥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對白彥輕輕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他的面前。

  白彥徹底清醒過來,身邊的青年大腿撩在他的身上,睡得跟頭豬一樣,還會吧唧嘴,白彥越看越覺得可笑,從將青年掀到一邊,從床上起身,穿好衣服,來到別墅后面的花園中。

  銀色的閃電如同一條蜿蜒巨龍在深藍的夜空中劃過,映著花園明亮如晝,白彥撐傘站在花園的入口,看著花園中的景象有些愣神。

  他不記得這里是有花的,準確的說這里是從前有的,后來別墅被封閉,連帶著花園也一起荒廢下來,他除了偶爾會叫人過來打掃外,并沒有吩咐過其他的事。

  白彥來到花園中唯一一棵櫻桃樹下,當年他那個被打碎的水晶球埋在這里,他以為對著櫻桃樹許下愿望,等到明年的時候就會實現(xiàn)。

  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

  白彥將手中的雨傘扔到一旁,拿來一把鐵鍬,對著樹根下挖起來,他說不清楚自己為何突然心血來潮要這么做,只是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泥土中已經(jīng)露出一抹亮閃閃的光。

  他將手中的鐵鍬放下,蹲下身,小心扒開濕潤的泥土,將那水晶球從里面挖了出來。

  雨水將它沖洗得干干凈凈,映著閃電的光熠熠發(fā)亮,好像從來都沒有破碎過,好像時光真的可以倒流。

  白彥將水晶球帶回到別墅中,他調(diào)出花園中的監(jiān)控,想要知道這個水晶球是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花園里的花是怎么長出來的,這段時間青年又在這里做了些什么。

  他已經(jīng)三十多了,眼看著要步入四十,早過了相信魔法的年紀。

  他在監(jiān)控中尋找青年身影,看他搬到這棟別墅后整日無所事事,像是一只懶散的大貓,吃了睡,睡了吃,期間偶爾還會發(fā)情,他在的時候就一起搞搞,不在的時候自己解決,若是真能養(yǎng)到這么省心的貓,倒也不錯;后來青年開始長久地住在這棟別墅里,他開始裝點起這棟別墅,會買些小玩意兒,會在別墅上上下下忙碌,在花園中種花,在櫻桃樹下將那顆完好無損的水晶球埋了回去,還在廚房里學著做蛋糕,依稀能夠看到寫的是生日快樂四個字。

  然而在第二天青年收拾行李,離開這座別墅。

  白彥將監(jiān)控關(guān)掉,側(cè)頭望著桌子上的水晶球,水晶球上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他看了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十二點,隨便套了件衣服從床上爬起來,他來到樓下,見到白彥坐在餐廳那邊,桌上擺滿飯菜。

  楚夏瞳孔地震,今天是吹的那股邪風,白彥竟然還會準備吃的?他以為白彥都是喝露水的。

  他小心翼翼在白彥對面坐下,想看看這人今兒個是不是出毛病了。

  直到晚上滾到床上的時候,楚夏都沒有看出白彥的毛病在哪里,只是發(fā)現(xiàn)白彥對自己的容忍度好像在突然間變得尤其之高。

  楚夏抓鼻子上臉,在白彥這里蹭了不少的好處,白彥竟然也有求必應(yīng),導致楚夏很懷疑眼前的反派是不是換了人。

  可憐的白一景四處打聽李連星的下落,去了他之前的家,但是房東告訴他,李連星已經(jīng)搬走,打電話問經(jīng)紀人李連星的下落,經(jīng)紀人也說不知道,他問過李連星,李連星不說,估計是藏起來躲債了。

  白一景想想李連星為人處世,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后來有人匿名打電話,跟白一景說的他知道李連星在什么地方,將地址報給他。

  白一景覺得對方給的地址有那么點眼熟,等他到了地方以后,更是露出茫然的表情來,這里應(yīng)該是他小叔的別墅沒有錯,那李連星為什么會在這里?不會是弄錯了吧?

  他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就看到小叔從別墅里推門出來,白一景猶豫自己是否要上前打個招呼,而緊接著讓他一頓好找的李連星就出現(xiàn)在了他小叔的身后。

  這人竟是真的被他小叔給囚禁在這里了!

  白一景瞳孔緊縮,他那倒霉的隊友李連星這段時間落在他殘忍的小叔手上,一定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