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之從古裝電視劇片場《我與失憶太上皇的日日夜夜》里出來, 準備乘飛機趕往慈善晚會。他雖然是個流量明星, 但在圈里交往甚廣,各門各業(yè)都有所謂的“至交好友”, 被邀請來參加老牌大腕云集的晚會,也在情理之中。
席墨之正在機場vip間補妝, 忽然一個電話打來,助理急匆匆抱著他手機跑過來奉上, “墨哥,是您父上!
席墨之揭掉兩片精華眼膜, 坐起來接過,順便揮退了屋里的人。
助理和化妝師一干人等退到外面, 終于能偷閑喘口氣了。小墨汁這兩個月無故曠工十幾次,放鴿子的頻率堪比養(yǎng)鴿場日常作業(yè), 這兩天才舍得回來撿起剩下的活,于是拉著身邊所有人瘋狂趕工, 到了今日,眾人實在疲憊不堪。
還沒等他們坐下嘮會小嗑喝點小茶,席墨之一臉凝重地打開門, 頂著做了半邊的發(fā)型, 吩咐助理:“去,和經(jīng)紀人說我要請假, 至少三天不能來了!
助理蹭蹭跑過去, “墨哥, 又怎么啦?怎么又請假?再請活動商那邊都要按合同賠錢了!
席墨之此刻的氣氛和表情, 完美演繹他之前在片場被導演ng無數(shù)次也達不到的“太上皇病危,太子朝中無人可用,邊關危機四伏”的復雜神情。
他沉重地說:“我嫂子駕崩了!
助理:“。?”
“哦不,去世了。串詞了?傊褪沁@樣,我先回家一趟!
席墨之在呆若木雞的眾人視線中迅速溜走,通過家族指環(huán)穿回無量世界,回家的第一句話就是喜氣洋洋的:“媽,我哥病了,我什么時候能開始學習接管世界,今天晚上嗎?”
杜閱瀾正好從側廳出來,聽到這句話,手刃親兒子的心都有了。
他這小兒子天生缺心眼,他和席憫從席墨之小時候就看得清清楚楚。
席憫坐在中堂,淡淡在小兒子面上掃了一眼。席墨之頭頂?shù)奶炀蹭得豎起來,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是想給病中的哥哥分憂。”
杜閱瀾走到席憫身后,抬起威嚴的眼睛:“那正好,你把演戲的工作辭了,專心回來輔佐莫回!
席墨之:“……這、這不是一回事!
席憫對他的事一言未發(fā),轉而問起了杜閱瀾:“莫回如何了?”
“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
席憫的指尖在沉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又問:“怎么愿意吃藥的?”
“起先不愿意吃,吐了三回,后來在屋里熏了香,弄昏了灌下去的。家主……”杜閱瀾面有難色。
席憫纖手一揮,“墨之,你先走!
“噢!毕異瀽灢粯飞蠘橇。
他躲在樓梯口,貼在墻上聽著廳堂里的動靜,隱隱約約聽到杜閱瀾說:“……他好像又犯了癔癥,以為我們給他的是墮胎藥,所以才不愿意喝……”
席憫靜了一會,聽不出語調地交待:“隨他吧。”
席墨之輕手輕腳走上樓,在他哥住的那一層溜達了一圈,臥室的門竟然開著,他進去看了,里面沒人。想起他父親當年給他們倆摳下巴塞藥的狠厲手段,嘀咕了兩句,自動往第七層塔頂走。
不在臥室,肯定就在小黑屋了。
他踮起腳,從門上柵欄的小窗戶里瞄見了遠處一抹白毛,背對著他,頹頹喪喪地抱著膝蓋松松靠在白墻上,顯然杜閱瀾說的走之前睡下了是演出來的。
席墨之不禁腦補,他哥的演技要是能借他三分,自己也不至于發(fā)個片花都要被黑粉拎出來逐幀截圖罵演技差。
席家弟弟扒在門縫前喊:“哥,你都多大人了,怎么還被關小黑屋?”
里邊一片死寂。
席墨之自討了個沒趣。他走之前又瞧了兩眼席莫回的背影,只覺得有點可憐,旁的感情是沒有了。
就好像他對金澤,覺得對方大著肚子追過來可憐,要說感情有多么深,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
不過他從不認為自己感情缺失是種遺憾。
反而,對比席莫回的反應,他在情感上的處境應該更安全。
有時候,過度共情,只會傷身傷己。
席莫回懷抱真空袋里的心臟,空洞地注視著二層伸出去的小窗。仿佛他看久了,那里的小平臺就會長出一個外鄉(xiāng)人,殷切地攀著身子探過來,小聲地,溫柔地叫他的名字。
杜閱瀾給他喂的藥,被他悉數(shù)吐掉。藥的苦味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嗓子口。手指發(fā)軟,按在腹部輕輕摩挲,他陷入了認知混亂,柔情地呢喃著:“孩子還在,還在的……我和你另一個父親都會保護你……他在這兒,被我抱著呢……”
門外傳來窸窣的動靜,席莫回收起心臟,蜷縮在小床上,等到門沉重地打開,他的視線才從小窗口移開,閉上眼睛。
“莫回!毕瘧懖]有刻意壓低音量。
席莫回毫無所動。
席憫走到深處,俯視著兒子,“你沒有睡,起來罷。我有話要與你說!
席莫回眼皮下的眸子輕微轉了轉,睜開眼睛,只是直視著小窗透進來的天光,沒有轉臉去看席憫,更不愿轉身。
“他死前找過我,懇切求我催眠你,消除你關于他的記憶!毕瘧懻f著,口吻仿佛無關緊要。
席莫回身軀輕微震動。
“我答應了!
席莫回倏然坐起,一道銳利的目光融了警惕與悲恨,與席憫的視線正面撞上。
他壓抑著涌上來的憤恨,剛想說什么,忽而泄了氣,聲音繃緊地笑了一聲:“您不打算這么做。您只是給了將死之人一個希望。”
因為若是席憫想做,他的記憶早被神不知鬼不覺替換了。既然直言告訴了他,那就是不打算下手。
席憫平穩(wěn)陳述著:“我也給你選擇的權利。是忘掉他重新開始,還是——”
“我不會忘記他!”席莫回深深喘著,指骨修長,攥進凌亂的床單。
“你倒下時,他的魂就守在你身邊!弊鳛槟赣H,對剛失去愛人的長子說出這樣的事實,堪稱殘忍。
但席憫來的目的就在于此。席莫回現(xiàn)在無法面對,今后一生都會留下傷痕。與其讓他渾渾噩噩過下半生,不如給他一些希望,激勵他站起來,握著希望走下去。
“魂!他在這兒嗎?母親,告訴我!彼艁y地掃視四周,手腳無措地整了整頭發(fā),好似生怕被桓修白的魂魄看到自己這幅狼狽樣子。
“他穿不過無量邊境!弊匀徊豢赡芨麄儊淼竭@里。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看到他?”席莫回近乎祈求。
“有。”
席莫回的眸光亮了一瞬。
“你完成祭典,繼承神格!
那點光驟然熄滅了。
為了見一個人,而選擇背叛他,從一開始就是極端矛盾的。
如果桓修白得知他為了見自己,和另一個人在祠堂下滾了三天三夜,他們做過的那些事,他和另一個人都親密進行了,桓修白要如何自處?
堅決不行。
桓修白會痛苦,他更不想隨意交出軀體。
“一定會有其他方法……”他背對著席憫,喃喃自語著坐下,又沉入了自我意識中,連席憫什么時候離開的也沒發(fā)覺。
藥碗突然摔落在地上,陶瓷碎得四分五裂,有一片敲擊著地板,發(fā)出了模糊的聲音:“你想見moc的亡徒,可以與我做個交易。”
“……主神,好久不見。拿回了‘你’的軀體,即將重回abo世界巔峰了嗎?”席莫回即便身處困境,面對主神依舊高傲自如,語帶嘲諷。
“我的五臟化為了碎片,開啟和使用它們的鑰匙就在你手中。上交鑰匙,我即刻教你視見世間無形無體之存在的方法!
席莫回分出心神,略一沉吟,決定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桓修白的小世界對我來說也是一重護命鎖,你先告訴我,喚魂的步驟是什么,值不值得我與你交易!
陶片咔嚓咔嚓響動,“重要的不是步驟,是你與他的執(zhí)念。當你可以用意識觸碰到他殘存的靈魂,就能抓住他,將他當做器物奴隸永遠捆在身邊。當然,他永世無法脫離你,或許會因此痛恨你,與你反目成仇!
席莫回輕笑了聲,似乎在諷刺他的無知。
“不會的!彼舫鲆豢跐釟,平靜望著天窗,“他能跟在我身邊,高興還來不及!
一個小時后,席家弟弟不情不愿上來送飯,湊在門前使勁扭轉著眼睛搜尋了一遍,沖下樓興奮大喊:“媽!我哥又逃家了!”
席家長子第二次離家出走,不如第一次那么轟轟烈烈,這次走得悄無聲息。
事后金澤隨口問:“關禁閉的塔頂可以隨意出入?”
席墨之嘴角抽搐:“我不可以,席莫回可以。我哥十五歲就琢磨出來怎么開那門了,之后愿意進去蹲著,純粹是為了做給爹媽看。他是不是超有心機!”
金澤:“他有心機,好歹有心!
“……你這話意思是我沒心沒肺咯?”
“還算有自知之明,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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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世界】,十字冢地。
兜兜轉轉,一個多月后又回到了這里。
對席莫回來說,它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桓修白深入骨血的執(zhí)念,他賦予的回應,都從這片白色十字架叢林開始。
所謂觸碰靈魂的方法,和席氏研究出的分支血緣魔法有同宗同脈之效。其本質,都是用靈魂接觸靈魂,借助共鳴,栓上永久的聯(lián)系。
但他和桓修白之間并不存在血肉上的聯(lián)系,有的,只是這段情,比之血緣魔法,操作起來就要艱難千百倍。
再具體的流程,主神也說不真切了。對此,他是這么解釋的:“我是自然法則選擇成神,當時拋棄了肉身,對于靈魂捕捉,并不比你了解的透徹。這方面的專家,應該是……”
席莫回知道那個名字——方未興。
提起失去神格的過去,主神沉默片刻,跳過話題轉而道:“我會幫你聚魂,后面全靠你自己。事成之后,將碎片物歸原我!
“好!毕卮饝乃,早就準備好逃逸咒法,到時候事成,就捆著魂魄一頭扎回無量世界,拒不執(zhí)行承諾。
當一個人,成為一個符號,在別人心中得到人格化時,他就能借由思想的意識獲得力量。
這么做的人越多,或者說信徒的群體越龐大,他的力量就越強,凝聚了所有人的意念,最終化身為“神”的概念。
這也是多年來民間傳說中凡人成神的理論基礎。
桓修白沒有信徒,他只有他的神,所能凝聚的,也只有席莫回的一道“執(zhí)念”。
“你在聽嗎?”
席莫回將銀發(fā)挽到耳后,迎風而立,已經(jīng)進入春季的南方大海上涌動著和熙的風。前來做晨禱的光明神信徒們從十字架腳下窺見他一隅身影,驚若天人,以為是哪位天使下凡,紛紛閉眼闔眸,虔誠跪拜。
“如果你在聽,我想告訴你,那封信,我看到了!
晨光熹微,金子似的傾撒在他淡然溫美的臉龐,宛如一尊救世神像。
“我對你很失望。兩個人的抉擇,你一個人做了。這種背叛,我不可能原諒。”
他褪下了戒指,握在手心。
“就像你說的,三個月很短,我過幾年可能就放下了。我現(xiàn)在告訴你,沒有人有義務承擔一個死者的感情,即便你說得再動情,我之后多年偶爾想起,也會覺得困擾:明明什么都給不了我,怎么還敢奢求在我心底留下痕跡?”
他揚起手,拋下了手心的戒指,近乎冷漠地看著它從百米高的十字架頂急速下落,眨眼間便看不到了。
“我對你付出的回應,從來都是建立在你活著的基礎上。你既然已死,無水之源,無本之木,一切皆是虛妄。”
他召喚出箱子,打開它,將裝有九十九張許愿條的信封打開,一松手,脆弱的白紙紛紛揚揚沿著風的軌跡飄落而下。
遠處看來,竟如同未亡人懷抱一捧紙錢,撒在墳冢上。
他面色一片清明,不見有淚,眼底的光卻是滅的,不論初生的太陽如何金芒萬丈,也沒有任何一縷能照進囹圄的心。
“我會丟掉你所有的東西,重新開始!
扔掉你的獨角獸貼紙……
丟掉你的腺體……
拋掉你的戒指……
最后,他脫掉了鞋子,赤腳站在鋼金屬的橫梁上,冰冷的觸感凍紅了雙腳。他抱著那顆心臟,以從未有過的平靜,向前邁了一步,半只腳掌踏出了橫梁,“你不來,我都扔掉了!
周圍僅有呼呼的風聲,海平面趨于平靜,金光粼粼。
他在春風中,逐漸開始顫抖,肩膀不受控制地聳動,平靜的假象簌簌剝離掉落,“……今后,我半夜做噩夢,叫你的名字,你不來,不會心疼我嗎?”
“騙子……混蛋……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
“都丟掉吧!彼硢〉赝鲁鲞@句話,向前邁出最后一步,撲進了春日波涌的風中。
連曾經(jīng)屬于你的我,也被我無情扔掉了。
他在下落中合上眼睛,等待著哪怕一絲絲跡象出現(xiàn)。
沒有……
他快墜到地上了……
周圍能聽到人類驚恐的呼喊……
他要死了嗎——
席莫回放松軀體,松松軟軟落進了一片漆黑中,在十字冢地上百人的視線里驟然被一道突然出現(xiàn)的黏稠黑洞吞噬。
“……那是什么?”有人不敢置信問。
他的同伴回過神,朝那個方向朝拜,“是神!”
什么是神?是呼應一個人愿望的意念,沒有形體,沒有狀態(tài)。如果這股愿望足夠強烈,比幾千幾萬人加在一起還要強,那么僅僅靠一個人的執(zhí)念,也能使“神”出現(xiàn)嗎?
意識的力量是強大的。
席莫回作為半神,無意識中散發(fā)出的呼力更是驚天動地。
桓修白昏昏沉沉從地上爬起來,虛弱的魂體似乎被誰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他身邊圍繞懸浮著成大片的黑云,腳踩著的是馬賽克一樣的小方塊斑點,圖像胡亂,不斷組合,努力組織成有規(guī)律的圖。
忽然,他感到一種急迫的危機,促使著他向前奔跑。跟在他身后的黑云滲透進他的軀體,吞噬的力量和魂魄融為了一體,象征著【解開】【構筑】的法則馬賽克像海邊的沙土般拖住他的腿腳,桓修白跌跌撞撞擺脫他們,朝著黑漆漆的天邊跑去,那里有一道小窗,窗口是一道剪影。
時空移轉,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十字冢地,純白的身影寂然從高處墜落。
不行……
他伸手去接,接不到。
再飄下去抱住,抱空了。
無能為力。
不可以!做點什么啊,桓修白!
他撲倒在地上,用自己的軀體墊在席莫回的落地處,可席莫回還是穿過了魂體,重重砸在地上,沒有了生機。
…………他的小情人,死了。
桓修白跪在他身邊,骨髓迸裂,神魂撕扯,發(fā)了瘋似的慟哭。十字冢地的信徒們湊了過來,一張張臉上只有好奇和惋惜。
桓修白一個一個想拉住他們,喊著,誰來救救席莫回,快叫醫(yī)生,但沒有人能聽到。有人想要拖走席莫回,桓修白盡力阻止,但他已經(jīng)死了,誰也碰不到,只能任憑別人把席莫回帶走。
這是你想要的結局嗎?一行陌生的字出現(xiàn)在他意識中。
不是,席莫回不應該死,他們都不應該死!
死亡不是結局,他必須扭轉一切。面前的場景像碎裂的鏡子,化為了千萬個碎片,扎進他的身體里,痛穿靈魂,他流著血,拖拽著碎裂的骨肉,撕開空間不斷尋找著什么。突然,他腳下一空,跌進了時間的巷道中,無數(shù)扇標著時間齒輪的門出現(xiàn)在面前。
他一扇一扇打開,找了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年,十年,百年,直到觸摸到時間洪流的盡頭,最后一扇門里,安靜的睡美人抱著他的心臟,躺在一片白光中。
他早已在時間淬煉中脫胎換骨,歸于寧靜,返璞歸真,連走過去時,也在空間和時間里留不下半點痕跡。
他跪下來,跪在他的神身邊,抱起那顆心,將它重重按進了胸腔里,血肉交融,骨骼再生,突破時間與空間法則的限制,穿破意識的純粹執(zhí)念將他引領到了自然法則面前。
“席莫回”坐了起來,將手放在他額頭上。
桓修白意識到這并不是席莫回,只是自然法則根據(jù)他念想幻化出的最美好形象。
你是誰?
“我是……桓修白!
你為誰而來?
“我為改變結局。”
你有什么?
“我有……”他回憶起久遠的前一生,那些記憶歷經(jīng)歲月,依舊溫暖如新,于是他回答:“我有‘創(chuàng)造’,‘毀滅’,掌握了‘時間’與‘空間’,更有一個人,等著我回家!
自然法則的智慧印在他腦海中:你有了承載的小世界,也有了控制世間萬物的法則,拋棄肉身,回歸真我,自然賦予你應有的權力,你回去罷。
“席莫回”用一根針刺破了他的耳垂,掛上了紅寶石耳墜,將他推出了時空之門。
桓修白觸摸到耳墜,發(fā)現(xiàn)它竟然和自己長為了一體。一種全新的認知將他帶回了現(xiàn)實世界中,仿佛失聰?shù)娜说谝淮温犚婙B鳴,如同色盲癥第一次看見彩虹,桓修白對這世間有了顛覆觀念的認識。
他的小世界,早已擴張為大世界。
他的精神融入了草木泥土中,成為了掌握這個世界的“真神”。
剩余的未被污染的心臟淬煉生長出新的肉身。
桓修白站在那片海灘前,張開雙臂,風浪在他控制下凝聚成流動的階梯,載著他穿過天空的巨洞。
——他的世界,盡在一掌之中。
與此同時,席憫于無量邊際界遽然回頭,深深凝視著天空中波詭的異動。
“時隔多年,這是第三位真神被給予了神格!
究竟是誰?
席憫即將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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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章?lián)Q身體我們就一章?lián)Q哈哈哈哈,不管3000還是6000,都是一章。
桓二白這個成神是有很多前提的,首先他拿到了主神碎片,開了自己的空間,不像美美是需要繼承已有的世界。第二,他天生就有【解構】和撕裂空間的能力,屬于天賦異稟,所以才會被主腦盯上。
但就像小美麗之前說的,他是屬于“有包子餡,沒有包子皮”,別人是“有包子皮,借一個包子餡(比如席家和主腦)”,有點本末倒置。但多虧了小美麗帶他進了一次夢境,他自己在試煉場受了折磨,最后被小美麗跳樓刺激到有了“成神”改變結局的強烈意愿,多方因素加起來才促成了結局(終于頓悟了時間法則,不容易啊)。
當然最重要的是小美麗的執(zhí)念把他引出來了(嗚嗚嗚這是怎樣的小情侶
總之也不用細想太多,就是愛意拯救世界的道理啦。
本親媽,親自給二桓買了外掛,以后可以快樂搞美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桓這把真的要爽了,小美麗制不住他了哈哈哈哈哈放肆狂笑
從下一章到結局都是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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