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歷01年年2月20日公海
洛書涵依舊是一身蘿莉裝束,站在甲板邊緣的護欄座上看向遠(yuǎn)處的大海。
海風(fēng)吹起了她長長的頭發(fā),陽光灑在海面,有鳥兒從空中畫出美麗的弧線,她的表情卻是略帶著陰沉的平靜。
“洛總裁,寧飛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我和顏羽已經(jīng)勸過他了,他知道錯了,他再也不會搗亂了,您就……”女孩怯怯地小聲哀求著。
“為了逼我回到岸上,居然打起了淡水的主意,如果真讓他得逞了,我是肯定沒事,你們都會被活活渴死在這水上。”洛書涵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真的,我們真知道錯了……”女孩兒軟下腰,半弓著身子哀求道。
“他想要渴死我,我自然先讓他嘗嘗,我說了,回岸上之前不會給他一滴水一粒米,我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shù)過!
洛書涵死死地看著海面,海面依然平靜,太平靜了,平靜地讓她心灰意冷,讓她的整個心都涼的發(fā)疼。
彎著腰的女孩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可憐,可惜,說起賣萌賣可憐,她身前這個才是祖宗,只要掃一眼,這狠人就能在她身上挑出一大把毛病。
“這海怎么這么安靜啊。”洛書涵自言自語。
女孩兒不敢接話,這些天,她看多了眼前這個天使臉魔鬼心的女人的手段,趁著亂想要弄貓膩的,現(xiàn)在那骨架子還在船后面的水里泡著呢。
寧飛罵她女暴君不是沒有道理的?墒撬F(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吃不喝地掛在桅桿上快三天了。
“想讓我放了那個小野馬駒子?行啊,你會唱歌么?”在女孩兒胡思亂想的空兒,洛書涵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會的,我本來就要考藝術(shù)學(xué)校的大學(xué)的,您想聽什么?”自己終于收到了回應(yīng),女孩兒還掛著淚水的臉上笑容燦爛地耀眼。
“哀歌,會么?”
“不……不會……”想象力豐富的女孩兒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聲音都帶了顫抖。
“你不會啊,那聽我的吧!
“哦,世界!哦,時間!哦,生命!”洛書涵沒有唱歌,她放開嗓音開始誦讀雪萊的《哀歌》,
“我登上你們的最后一層,
不禁為我曾立足的地方顫抖;
你們幾時能再光華鼎盛?
噢,永不再有,——永不再有!”大海依然無比平靜,只有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海面上回蕩。
“從白天和黑夜的胸懷
一種喜悅已飛往天外;
初春、盛夏和嚴(yán)冬給我的心頭
堆滿了悲哀,但是那歡快,
噢,永不再有,——永不再有!”從聲嘶力竭,到最后似乎是喃喃低語,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卻越來越壓抑。洛書涵垂下頭,女孩兒竟在她身上看到了幾分脆弱。
“給那個小子一天一片面包,算是我謝你陪我看海了!甭鍟尺^手去,轉(zhuǎn)身離開了甲板。
女孩兒呆呆地看著她,直到她在甲板另一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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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歷01年年2月20日q市
寂靜了幾日的大海,終于露出了最恐怖可怕的一面。
在q市原本的政府大樓,曾經(jīng)居住著一群自恃身份的避難者,在大雨過后,他們大部分都成了路上游蕩的喪尸,剩下的也都死了。又一群被喪尸毀掉了居住地的避難者進駐到了這里。
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腳下的水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晚了。
海平面上升了幾米,整個海堤都被淹沒,透過在高樓廣廈的另一側(cè),十余米高的巨浪呼嘯著蓋了過來……
人們往高處努力到奔跑,可是外面依然是不知疲倦也不知恐怖的喪尸,于是只能往大樓的頂層跑著,巨浪狠狠地拍擊在建筑物上,玻璃瞬間被打碎,海水還在奔涌進來,跑的慢的人已經(jīng)被從樓上沖擊下來的海水卷走,跑的快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看見海水還在翻涌著漲了上來……
曾經(jīng)把伙伴推向喪尸群的人,再也無法用別人的身體阻擋死神的腳步。
曾經(jīng)和別人分享食物的人,也只能無助地看著死亡降臨。
被母親保護的孩子,被含淚掛在了屋頂,可是,根本就不行,海水完全沒有停歇上漲的腳步。
幾個幸運兒一路奔上了天臺,轉(zhuǎn)身把頂層上來的門扣死了。
只能聽到后來的人絕望的呼喊和撞擊聲……這種聲音很快就完全消失了。
可惜這些幸運兒,他們要面對的,是被海水沖刷上來,不會被淹死的喪尸。
……
比起喪尸,海嘯帶來的悲劇更加的震撼和恐怖,海水肆虐了整個q市曾經(jīng)最繁華,最美麗的地方,海水漸漸退去,跑到高處的人們第一次沖破喪尸群的阻攔,再次沖進這里。
食物,衣服,被海水留下的魚……他們無視那些死不瞑目的尸體,甚至翻找著他們的口袋。
繼續(xù)撕扯,繼續(xù)拼搶,沒有人注意到,嗚嗚作響的聲音……直到它又鋪天蓋地而來。
那是海嘯的第二次到來。
這樣的慘劇在整個z國的東部沿海地區(qū)上演,地球好像突然蘇醒,劇烈的海地地震帶來了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海嘯。
無數(shù)的幸存者就死在了滔天巨浪中,當(dāng)然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陸地的地震,被海水卷走的喪尸病毒,越來越奇怪氣候,變異的植物和動物……
那些終于從大災(zāi)難中撿回來一條命的人們,還沒意識到,自己會面臨更加可怕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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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的幸存者基地在距離海岸線最近的也有三十多公里,被海水沖擊的受到的損失不大。
陳舟拿著手里的菜刀和父親一起剁著被海水沿著河流沖上來的喪尸的腦袋。下過雨之后的喪尸有的變得更加靈活,有的也變得更加笨拙,趁著還沒站起來,要趕緊消滅掉才行。
旁邊的一個年輕媽媽紅著眼睛也在奮力地砍喪尸,她的丈夫今天偷偷跑出去,海嘯之后一直沒有消息。
這時,一輛破舊的吉普晃晃蕩蕩地駛了過來。
幾個工作人員立刻圍了上去。
打開車門,蘇爸爸和蘇一念從車上跳了下來。
車后座和后備箱里是他們救回來的人,孩子居多,全都歪歪斜斜地斜靠著。
一個小男孩兒還在抽泣著,叫著媽媽。
洛書宇——洛書涵的堂弟,這個避難所的負(fù)責(zé)人,趕緊讓人把人都帶走,笑著看著蘇一念。
“按理說,總裁也該回來了,您看看我這邊還有什么該改進的?”態(tài)度放的很低,聯(lián)想到洛書涵對自家內(nèi)部威勢之盛,倒也不難理解。
可惜蘇一念完全不領(lǐng)情。
“如果你把那些槍口對著我的人都撤了,大概她也就滿意了。”
……
事情的最終解決方案,是捆成了粽子的洛書宇被掛在了高樓頂上,而接替他的是被他軟禁了的洛書衍。
蘇一念和她父親連車都沒要,皺著一張臉在別人敬畏如神明的目光中出了避難所。
大禍臨頭還想著爭權(quán)奪勢,欠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