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公歷2009年10月16日s市
一個小個子男人在媒體和工作人員的擁簇下現(xiàn)場將要繳稅和支票轉(zhuǎn)賬。
閃光燈不停閃耀,支票上長達九位不帶小數(shù)點的數(shù)額讓所有人都異常興奮。
“您怎么會一次購買五百注這個號碼的彩票呢?”
“您中大獎有什么秘訣么?”
“這筆錢您會怎么支配呢?”
……
男人一直一聲不吭,頂著頭上可笑無比的貓臉面具,穿著密不透風(fēng)的黑袍子,自始至終只是舉著一個牌子,上寫四個宋體打印的打字“隱私權(quán)利。”
完全一副作者不走我不干活的架勢。
福彩工作人員很快將記者們都“清”了出去。
很快記者們眼睜睜看著男人坐著銀行的車走了。
那一天,整個s市銀行的貴重金屬幾乎都被買空了。
剩下的錢又在當(dāng)天晚上轉(zhuǎn)入了十幾個賬戶,很快就消逝在了銀行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洪流之中。
坐在離開s市的長途客車上,蘇一念的臉色已經(jīng)極其蒼白,在這十幾天中,她幾乎一直在使用著“迷惑”,精神力消耗幾乎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
胸前懸掛著的小尾戒輕輕晃動了一下,好像小小的打了一個嗝兒。
“喲~三戒吃了好多金子啊,不會撐得動不了了吧?”
【少少,八會~】三戒抗議被懷疑容納能力。
“甩著金條買糧食,你可以去當(dāng)土匪了!比瘬Q個目標(biāo),繼續(xù)調(diào)侃。
“當(dāng)土匪至少餓不死!碧K一念很坦然,“不把錢套出來,用起來會很不方便!
“下面我們是不是就要到處去買糧食了?土匪老大?”三石cos土匪狗腿。
“不用,我們只要回學(xué)校,每天買報紙看就可以了!碧K一念低下頭,看著三戒
“接下來,你的工作量會很大,好好表現(xi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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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比較偏僻的鎮(zhèn)子的鎮(zhèn)長,原本正在為幾個村子豐收的糧食賣不出而犯愁,沒想到報紙才剛登了出來,第二天下午就有一個富二代帶著真金白銀來買糧食了。
真的是真金白銀!金燦燦的金條啊。
說是某金礦老板的兒子,嫌拿錢麻煩,索性拿著黃金到處跑。
鎮(zhèn)長從縣城金店里來找人來鑒別,全是24k金條!
而且這個除了錢啥也沒有了的家伙,進了個村子居然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不僅買了糧食,連村民自家攢的雞蛋鴨蛋鵝蛋,自家養(yǎng)的豬的豬肉,香腸臘肉菜干醬菜統(tǒng)統(tǒng)不放過,只要你賣,他全掏錢買下,你說不賣錢……那金條要么?
鎮(zhèn)長笑容滿面熱情洋溢的讓人都把東西運到了縣里的大倉庫。
然后就拿著富二代隨手送的金項鏈顛顛兒的回家跟媳婦兒獻寶去了。
糧食賣了,百姓日子過得好了,政府手里也有錢搞建設(shè)了,自己這邊也沒少了油沫子,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事啊。
至于富二代什么時候把倉庫里的糧食運走的,他是一點也不關(guān)心。
……
這樣稍顯詭異但是又沒有脫離邏輯的事情,在全國幾個糧食蔬菜肉類銷售不暢的地方都發(fā)生了,事后,當(dāng)?shù)氐念I(lǐng)導(dǎo)者們都記不起了那個富二代的樣子,當(dāng)然,他們也都不關(guān)心東西都是什么時候被人從指定的倉庫里運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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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年11月中旬的時候,彩票得來的那些錢,蘇一念已經(jīng)把一大半換成了食物,手里有糧,心里不慌。一直以來繃緊的弦兒一放松,精神力冥想自然而然更深入,更圓滿。某一天在她冥想的時候,身邊一個杯子被無形的力量輕輕推動了一下。
蘇一念已經(jīng)摸到了精神力第三重——操縱的門檻了。
為了更好的鍛煉精神力,也是經(jīng)常外出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她從長假結(jié)束之后就住到了在學(xué)校外面租的公寓里——對外的說辭是,被某些人糾纏煩了。于是,依然保留著單純善良特點的同學(xué)們都對她致以深切的同情。極品的前任之類,真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啊。
也是因此,差點被人遺忘的崔明同學(xué),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也沒有再成功將魔爪伸向外語學(xué)院的女生們。
蘇一念住的地方離學(xué)校有一段距離,但是環(huán)境還不錯,吃喝方便,有沒有太多的喧鬧,她個人是極滿意的。至于最近治安不是很好的這點小問題,三石獰笑著表示,完全不是問題。
深夜,她還在冥想,精神力像是細弱的觸角,向著四周不斷延伸,能感知,能觀察,能觸碰……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精神力滲透到門外。
正“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輕手輕腳動作熟練的撬著自家的門鎖。
“喂,我們玩鬼屋怎么樣?”三石振奮了。
蘇一念還在用精神力“盯著”門外倆人中的一個,有點眼熟。
正在被關(guān)注的小個子賊成功撬開了門,揮揮手,比較健壯的那一個也湊了上來,率先進了房間。
電視柜上放了200塊錢,還有一個手機,大賊迅速揣進了懷里。
拉開幾個抽屜,發(fā)現(xiàn)都沒有值錢的,小賊指了指門口,大賊指了指臥室。
小賊搖搖頭,大賊狠狠一拳砸了上去。
輕輕擰開臥室的門。
兩個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完全動彈不得了。
門里站在這個房間的主人,正睜著眼睛看著他們,外面細微的燈光照進來,只讓人毛骨悚然。
“真貪心啊,拿了錢和東西不趕緊跑,還往臥室摸。”房間的主人往前走了幾步,兩個賊只覺得自己汗毛倒豎,白毛汗出了一身。結(jié)果她只是打開門邊的燈開關(guān)。
“我忘了,不貪心,誰來做賊啊!
轉(zhuǎn)身,坐在床上。
繼續(xù)看著倆賊。
一個長得……很賊,三十歲左右,尖嘴猴腮,眼神也不老實。
另一個,好像就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瑟縮在門邊,低垂著小腦袋。
“說吧,落在我手里了,讓我怎么收拾你們?”一副黑老大的架勢,“按規(guī)矩,是一次一只手的!
“滿清十大酷刑!”三石起哄。
【打打打打!】三戒也在吶喊助威。
“老,老大,我們,我們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您就當(dāng)我是個屁,放了我吧。”大賊強撐著辯白道。
蘇一念不置可否,看向他后邊的男孩兒。
“對,對,老大,您家的門是他撬壞的,該,該砍他的手!贝筚\突然生出了力氣,把男孩往里一推,接著就往大門口奔去。
還沒跑兩步就悶哼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被推倒在地的少年一聲也不吭的趴在地上,秋末初冬的季節(jié),還穿著一件半袖t恤,露出手臂上全是斑駁的污漬和淤青。
蘇一念走上前,一把把他拎了起來。
細細端詳了一下,臟亂的頭發(fā)遮了半張臉,臉上還有剛被打出來的淤血,眼睛很大,眼皮上也有傷疤,臉上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倔強。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長相,蘇一念的鼻頭卻細細地發(fā)酸了。
“念姐,面包我不要,我吃過了……嘿嘿,真的不是我肚子在響!
“念姐,今天我自己打死了五個喪尸!
“念姐,你吃,你都累了半天了,我從小就餓習(xí)慣了,最頂餓。”
“我以前啊,就是跟著混混兒小偷小摸的小混混兒,現(xiàn)在雖然要啥沒啥,念姐收留了我,我總算活的像個人!
“念姐,念姐,我看見了,那個郝璨不是被喪尸咬死的,他是被異能研究……”
“念姐,你別睡了,你別扔下我一個人!
自己23歲的時候撿到了一個17歲的少年,然后,相依為命地生活了三年。
20歲長大了不少的男孩兒,悄悄把晶核都攢了下來,狀似驚喜地拿著用晶核換來的止疼片對自己說,“念姐,物資里面有藥!”
如今19歲的蘇一念輕輕撫摸著男孩兒的腦袋:
“小家伙兒,你叫什么?”
是因為溫柔的手掌,或者柔和的燈光,或者是女孩兒眼中讓他疑惑又覺得溫暖的目光。
小男孩兒難得扭捏了一下。
“我叫阿木。你,你別砍我的手……”小男孩兒一想到砍手,記得快要哭了。
“不會,我是嚇唬你的!
男孩兒突然覺得疲倦,眨了眨眼,趴在她懷里睡著了。
客廳里的大賊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嘴里小聲呼喊著“起火了,起火了!”沖出了房間,沖出了樓房,沖過了深夜的馬路,一直沖進了池塘。
“三石,你還真知情識趣了!碧K一念難得夸獎下另類的吐槽愛好者。
“這小子不錯,你未來的男人?”三石又開始八卦了。
“……你一直都這么惹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