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被強硬地抵在墻壁上,手腕被高舉過頭牢牢按著,被要求吐露真心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就好像被馴服的野生動物,有點屈辱,有點羞恥,但聽到蘭斯稱贊她,又有種詭異的開心感覺……
“好孩子。”這么久以來,終于,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了。蘭斯心情大好,大發(fā)慈悲地摟住了她的腰,把她緊緊地壓在墻壁和自己之間,兩人沒有縫隙地貼合在一起。
“這是你應(yīng)得的獎勵!痹捯魟偮洌m斯就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了程遙的嘴唇。和之前兩回毫無反應(yīng)相比,這次程遙忍不住害羞又主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
然而,這一回,蘭斯只是輕輕地吻了她一口,嘴唇就稍微離開了。程遙睜開眼,用濕潤的眼睛迷惑地看向他,似乎在問為什么不繼續(xù)下去。
他盯著程遙的眼睛,低聲問:“我是誰?”
“誒?你是……陛下!
“我不是陛下!碧m斯在她耳邊宛如下魔咒一樣道:“叫我蘭斯!
“……蘭斯。”
蘭斯低嘆道:“乖孩子……給你獎勵。”
于是,分開了片刻的嘴唇再次貼合。這一回,蘭斯沒有再克制,舌頭長驅(qū)直入,毫無顧忌地掠奪著,吸著她軟軟的舌頭,攫取她所有的神智。程遙顫抖著閉上眼睛,眼縫里有一滴剛才沒有落下的眼淚悄悄滑落,哆哆嗦嗦地接受了這個來之不易的親吻。
陽臺這里氣溫很低,但被蘭斯抱著的程遙卻感覺不到寒冷。
看看時間,蘭斯已經(jīng)從宴會上消失太久了,再不回去露一下面,恐怕會引人誤會。
然而,現(xiàn)在程遙喝醉了酒,再加上情緒不太穩(wěn)定,一直抱著蘭斯的脖子不愿意撤手,黏在他身上,乖巧得一塌糊涂。蘭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更不愿意把現(xiàn)在的她交給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送回去——不得不說,他寧愿繼續(xù)讓程遙呆自己身邊。
通過隱秘的通道,蘭斯先把程遙帶到走廊角落的休息室內(nèi),把她放在沙發(fā)椅上——這張沙發(fā)椅很寬大,和床也沒什么兩樣。程遙哼哼唧唧不愿意松手——實際上,喝了酒的她大概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行為上卻沒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行為。
蘭斯拍拍她的手:“放開手,聽話!
程遙一碰到柔軟的床面,就馬上蜷縮了起來。綢緞一樣的黑色長發(fā)柔順地鋪散在紅色的沙發(fā)面上,半瞇著的黑色眼睛水光瀲滟,濃黑的睫毛輕輕扇動,仿佛一下一下扇在他心上。嘴角的口紅稍微有些化開了——至于化開的原因,兩位當(dāng)事人心知肚明。因為側(cè)躺的原因,裙擺露出的一大截雪白的腿幾乎無法掩蓋。蘭斯隨手幫她把高跟鞋脫掉,忽然覺得那圓圓的白晳的腳趾也可愛極了。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蘭斯惡意地掐住了她的鼻子,直到程遙呼吸不過來了,咳了兩聲,眼底浮現(xiàn)一層薄薄的淚意,才嗤笑著松手,給她蓋好了被子,讓她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起身把衣服整理好,把門鎖好就出去了。
另一邊廂。
蘭斯陛下在宴會上不能消失太久,凱文陛下也是同理。至于艾奧莉斯塔公主與赫里斯皇子的行蹤,盡管很多人在悄悄關(guān)注,但當(dāng)他們真的兩兩消失后,倒也說明不了什么。
某個人煙稀少的走廊末端,依稀傳來爭執(zhí)聲。
“艾奧莉斯塔,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赫里斯首次放下自己的風(fēng)度,慍怒道:“你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嗎?今天,他已經(jīng)婉拒了聯(lián)姻了,你還對他存有什么幻想呢?為什么還要做那種事情?”
艾奧莉斯塔倔強地別過了頭去。
赫里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今天在二樓的小宴會廳里,父皇試探著詢問蘭斯對艾奧莉斯塔的看法和感覺,然后打算順?biāo)浦厶岢雎?lián)姻的事,本以為蘭斯也會欣然應(yīng)允。然而,在剛提出第一個問題時,蘭斯就已經(jīng)風(fēng)淡云輕地堵住了他父皇即將開口的話。
當(dāng)時蘭斯是怎么說的呢?
記得當(dāng)時,蘭斯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fā)上,雙腿互相交疊,輕輕放下杯子,笑得十分溫和,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里卻有著毫不猶豫的理智:“公主殿下絲毫不愧對‘星際玫瑰’的稱號,能娶到公主的人,想必十分幸福。相比起來,我家的那位就笨拙多了!
這句話讓父皇噎住了,剩下的話,如果想保持尊嚴,就絕對不可能說出口了。艾奧莉斯塔也是呆在現(xiàn)場,但赫里斯對此卻早有預(yù)感。
最開始,他也對這對十分般配的璧人抱以期望,更何況他能看出來,艾奧莉斯塔是真的有點喜歡蘭斯。但漸漸地,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的地方。同為男人,赫里斯猜想蘭斯是知道艾奧莉斯塔對他的心思的,只不過,一日不挑破,他就一日不動聲色。從蘭斯平時對艾奧莉斯塔禮貌卻不熱切殷勤的態(tài)度,赫里斯也猜想自己妹妹的魅力似乎對蘭斯無效。
當(dāng)時,蘭斯說出那番拒絕的話后,艾奧莉斯塔呆住一會兒,還露出了幾分不甘心的表情,看著蘭斯,又看向赫里斯,似乎還不死心。他之所以臉色鐵青著從小宴會廳里出來,倒不是慍怒于蘭斯,反倒是慍怒于自己的妹妹。
艾奧莉斯塔是他最寵愛的妹妹,也是父皇和他的掌上明珠,他只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蘭斯的心明擺著不在她身上,她出來之后,還要在眾目睽睽下抱著蘭斯的手臂……
赫里斯有些懊惱——他現(xiàn)在倒真的有點后悔把艾奧莉斯塔帶來普蘭特斯了。來之前,蘭斯不過是存在于畫中的人。但當(dāng)她真的見了蘭斯,他這個妹妹就難以抑制地沉迷了。
想到這里,赫里斯嚴肅地說:“艾奧莉斯塔,我沒有和你開玩笑。無論你喜歡誰,只要對方心里沒人,哥哥都會幫你。但是,蘭斯不行。尤其是在他心里有別人的情況下,就更不應(yīng)該選他!
艾奧莉斯塔倔強地說:“我沒辦法喜歡別的人,哥哥,你縱觀宇宙,曾經(jīng)有那么多的人向我求婚,可是那里面,還有誰比他更出色、更適合我的嗎?”
赫里斯堅定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不愛你的男人。等慶典一過,你必須跟我回埃米拉星!
“反正,我和你說不通!就算你把我?guī)Щ厝チ,我還是忘不了他!”艾奧莉斯塔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就跑走了。
“艾奧莉斯塔!”赫里斯在背后怒喝。
走廊空無一人,赫里斯眼底閃過了幾分陰鷙,又慢慢按捺了下去。把窗戶打開,冬日的寒風(fēng)吹拂進來,刮得人臉生疼。
*
迷迷糊糊中,程遙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臉。毛巾是熱的,但那手的溫度是微涼的,剛好解除了她渾身的燥熱。她微微撐開眼睛,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張從未見過的床上。她頭頂上有數(shù)個枕頭,自己的頭正陷在了其中一個上。身下的床鋪是暗紅色的,柔軟順滑得仿佛整個人能陷進去。蓋著被子躺在那上面,簡直就是一種享受,舒服得讓人想呻|吟。
不遠處的窗簾沒拉上,玻璃窗外月色皎潔,天空墨藍,銀光灑落一室。床頭柜上,曖昧的燭火跳躍。四周聽不到別的喧囂聲,看來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的時分,宴會早就結(jié)束了。
蘭斯的手微微一頓:“抱歉,吵醒你了。頭覺得難受么?”
程遙搖搖頭,眼睛卻很酸脹。
雖然酒沒醒,頭也有點脹痛,但她絕不是失憶——幾個小時前……她好像對蘭斯表白了。但是,后來她徹底斷片了,蘭斯后來有回答了什么嗎?好像沒有答復(fù),但也沒有拒絕。他只是純粹地誘惑自己說出告白的話語后,就沒了……
——不對啊,這就沒了?!(╯‵□′)╯︵┻━┻
那她的告白算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如果失敗了,她可能就沒臉再見蘭斯了qaq,嗚嗚……不行,她要馬上弄清楚……
(——綜上所述,我們驕傲悶騷的蘭斯陛下,千年一遇的真情告白……實際上,早已被喝懵了的程遙自動忽略了,請給他點根蠟燭。[蠟燭])
程遙掙扎著爬起來:“我剛才對你說的那些……”
蘭斯放下了毛巾,止住了她的話頭,溫和又不容拒絕地道:“很晚了,你喝醉酒了,先睡一覺吧。有什么事,我們明天起來再談。”
程遙:“……”這是婉拒的說辭嗎,所以才不想和她談?不要啊……tat……t口t……
蘭斯看樣子也是剛洗完澡,把沾著水珠的銀發(fā)撥到耳后,看著程遙變幻莫測的表情,似乎有點好笑:“睡吧,晚安!比缓缶鸵鹕怼
臥槽,不把問題搞清楚,她怎么可能睡得著?程遙手腳都被裹在了被子里,一下子起不了身,只好像條毛毛蟲一樣扭動著靠近蘭斯,一把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悶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