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
薛遼站在薛功的面前,一直低著頭,此時此刻,薛功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子煞氣,讓已經(jīng)成為多年薛氏董事長的薛遼還是從骨子里面發(fā)出了一種恐懼。薛功靜靜的坐在辦公桌的后面,他穿著一套寬松的中式長袍,雙手交疊放在面前的一根小葉紫檀的手杖上。
那手杖的頭上雕刻著一個南極仙翁,已經(jīng)被撫摸得烏黑油亮,就仿佛刷了厚厚的一層油脂一樣,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如果這個時候薛功開始罵人的話,薛遼或許還不會有這種發(fā)自骨髓的恐懼,可是現(xiàn)在的薛功沉默到了極點,他仿佛一尊雕塑,靜靜的坐在那里,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那屬于上位者的強勢,壓迫得薛遼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只能從口袋里不斷的掏出那雪白的絲綢手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薛功淡淡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兒子,心中的那種不滿和無奈又涌了出來,他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個沒用的家伙,多大一點事情就弄成這個樣子。還好,還好,他的種不錯,生了一個不錯的兒子……
幸好薛梵死了,不然的話,他還真是不好取舍呢。
薛功拉回了已經(jīng)飄得比較遠的思緒,對著面前的薛遼緩緩的開口:“所有的原油供給商都沒有油了嗎?”
“是的,爸爸,全都沒有了,我已經(jīng)問過了所有的供給商,都沒有了。”
“那不是我們的供給商的人手里還有油嗎?”
“爸爸,你也知道的,這次打仗來得太突然了,大家手里都沒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我們就算去找別的供給商,也是排不到的!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了一點自己的聲音。
“突然?”薛功冷笑一聲,他皺著眉毛,本來想對于這個笨到極品的兒子一點教訓(xùn),隨后又覺得沒意思,既然有了更好的接班人教育,管他做什么,現(xiàn)在只要把這次難關(guān)度過了就可以了。想到了這里,薛功又收回了本來想要點評薛遼的話,轉(zhuǎn)而問道:“你手上就一點原油都沒有?”
薛遼微微一愣,他偷偷的看了薛功一眼,只看見薛功閉著眼睛,仿佛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偷看一樣,他連忙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說:“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薛功原本閉著養(yǎng)神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他如炬的目光直直的朝著薛遼燒了過去,忍不住的咬牙切齒。這個兒子不但笨,而且沒有遠見,更重要的是私心太重!他瞇著眼睛忍了片刻,才最終說:“薛遼,你當(dāng)真是沒有嗎?”
“爸爸,真的一點都沒有!毖|咬緊牙關(guān)。
“薛遼,你真的以為我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嗎?”薛功望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冷笑:“你手里那個ae油田是怎么一回事?”
屋子里面一下子沉默下來,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許久之后,薛遼才終于以一種極為頹敗的聲音,低低的說:“前些天我是從ae油田那里弄到一點油,其實也不多!
“安全嗎?”
“我已經(jīng)讓人查過了,很簡單,是在被四海集團吞并之前屯下來的,他們怕四海集團給弄回去,想著做一榔頭買賣,就著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