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遼瞇著眼睛看著沈滴舟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緩緩的爬上了脊背,仿佛就是有人忽然站在了他身后,在做一些他無法看見又不可控制的事情,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除了那明亮的大玻璃窗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他暗自覺得自己是有些神經(jīng)過敏,于是又抬頭去看沈滴舟,可是看到的除了沈滴舟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之外,他連一點多余的情緒都沒有捕捉到。
因為跟自己的設(shè)想實在是差別太多,這讓薛遼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可是仔細(xì)去想,卻怎么也想不到是什么地方出現(xiàn)的不安,他望著沈滴舟那瀟灑的轉(zhuǎn)身,甚至背對著他抬起了手朝著他隨便的揮舞了著表示她的離開。
居然,就這么輕忽,就這么隨意,就這么沒有一點點猶豫的將所有都剩下了嗎?沈滴舟,難道她不知道她就這樣離開的話剩下給她的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她這么放心,這么不在意?
越是這么想,薛遼心里越是不安。雖然沈滴舟很年輕,甚至比薛梵都要年輕一兩歲,可是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強取豪奪的氣勢一點都不沈延的差,這樣一個富有野心的女人,會就這樣輕松的放棄了薛氏帶給她的利益?還是說她有什么后手?
薛遼越是這么想便越是心驚肉跳,他瞇著的眼睛里越發(fā)透出了危險的光。薛悅走到了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遼,低低的叫:“爸爸……”
薛遼似乎這才回過神來,他擰著眉頭看著薛悅,嘴角抿得緊緊的,半點都透不出情緒來。
沈滴舟的腳步并不快,可是卻氣勢十足,她走過的每一步仿佛都夾雜著烈烈的狂風(fēng)朝著所有的人襲去,當(dāng)她走到了秘書室的時候,便看見幾乎所有的秘書全部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的辦公桌面前,用一種極為敬畏的神情看著沈滴舟。
這倒是跟里面薛遼薛悅恨不得馬上買來五千響的大地紅來歡送她不一樣,這些平日里基本都是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的秘書們卻顯得更加深情流露,她的腳步微微一頓,唇角的笑容也泛起了幾分溫情。
“剛才你們跟我說的事情一會兒你們就去交給薛董吧,我想他會有定論的。”沈滴舟想了想還是交代了一聲,她這個人歷來不太會說什么分別的話,雖然這些人的眼中每個人都含著依依不舍的離情,可是沈滴舟卻半點都不想沾在身上。
感情有是有也是一種沉重的包袱,更不要說,這種淺淡的同事之情,實在是沒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這邊,沈滴舟還在跟秘書們隨便交代一些事情,那邊忽然有個人叫了她。
“沈總……”
聲音是很熟悉的,沈滴舟轉(zhuǎn)頭去看,只看見了隨時都穿得很隨意的莫寧今天竟然穿得十分正式,西裝革履,打著領(lǐng)帶,一頭隨時都亂糟糟的碎發(fā)也已經(jīng)被修理得很整齊,若是不看臉上那過于動蕩的情緒,光是看這外表倒是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職業(yè)精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