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說起來真的不長,可是真正要做到卻非常困難。
沈滴舟一屁股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手里的資料直接丟在辦公桌上。那文件夾順著光滑的辦公桌直接就沖了出去,將原本擺放在辦公桌上的筆筒和臺歷全部都撞到了地上。
季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將所有掉在地上的東西輕輕的撿起來,又輕輕的整理好,最后在輕輕的放在沈滴舟的辦公桌上,她甚至來不及說話,就看見辦公室的門被大力的撞開了,隨后一個淺綠色的身影,直接暴風一陣的沖了進來。
季藍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攔住來人:“薛小姐……”
“你給滾出去!”薛悅卻看都不看季藍,直接一把就將她給推開,然后幾步就沖到了沈滴舟的辦公桌邊,雙手撐在辦公桌的邊沿,挑著一雙細細的眉毛,抬起手指了指門口,毫不壓抑自己的聲音:“姓沈的,你給我滾出去,滾出這個辦公室,滾出薛氏的大門,從什么地方來的,給我滾到什么去!”
沈滴舟靠在老板椅里面,半點都不被薛悅這種竭斯底里的怒氣所動,她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一點波動:“薛小姐,請注意你說話的內(nèi)容和語氣!
“語氣?”薛悅冷笑了一聲,“你算個什么東西,讓我注意語氣?沈滴舟,你給我罩子放亮一點,給我搞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可不是沈家,可不是沈家在b市那一畝三分地的小公司,你想說什么就是什么,所有人都給你當哈巴狗,巴著你,賴著你。這里是薛家!從上到下都是姓薛的,而你,不過是我爺爺請來的一個打工仔,是來給薛氏解決現(xiàn)在的麻煩的!你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薛氏里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呵……”沈滴舟靜靜的看著薛悅。
說實在話,沈滴舟上一次看這張臉似乎還是在一年以前,那個時候,她和周令在床上,她的眼睛望著自己的眼睛,驚慌跳脫得像是一只嚇破膽子的兔子。其實,大多數(shù)的時候,薛悅看見自己都像是一直嚇破了膽子的兔子。沈滴舟便從來都沒有對她看的上眼過。
時隔一年,當沈滴舟再一次仔細看這張臉的時候,她看見的除了張狂、放肆愚蠢之外,其實還是看到了那屬于薛悅原本的驚惶。
薛悅就是薛悅,嚇破膽的兔子就是嚇破膽的兔子,無論是什么時候,無論她面對的這個人是什么身份,薛悅永遠都是那么不長進。
“你難道不知道,薛家現(xiàn)在的麻煩就是你招惹出來的嗎?”沈滴舟看著薛悅那因為發(fā)泄了一頓之后而劇烈上下浮動的胸口,以及撐在辦公桌邊沿上微微顫抖的手指,無所謂的悠然一嘆。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才剛剛到沈氏幾天的黃毛丫頭,你知道什么,你連沈家那點事都沒有搞清楚呢,你還來管薛家,我看爺爺就是因為年紀太大了才……”薛悅的手指頭顫抖的更厲害了,她甚至有點口不擇言。
“薛悅!”忽然一個嚴厲的聲音直接打斷了薛悅繼續(xù)說下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