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空間是人類提出的一個異于正?臻g的一個多維空間的稱呼,事實上,人類對于次空間依然是陌生的,只因為以人類現(xiàn)在的科技,并不能像探索其他星系一樣探索次空間,更不知道次空間到底有什么秘密。
現(xiàn)在,九級機甲在次空間中游弋著,這樣安靜到虛無的空間,若不是周圍還有同伴,起碼會讓人瘋掉。
“不得不說,當時妹子你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我們正在研究次空間的磁場波,恰好接受到你發(fā)來的信號,還有赫爾這個破譯高手在,才知道你也進入了次空間,能讓我們定位住你的座標,很快趕到你身邊。”流光正在一心兩用,一邊喋喋不休地和韶衣搭話,一邊配合著雷修一起研究著那張圖紙上的路線。
韶衣有點擔心它會不會得意妄形,然后不小心設(shè)定錯了路線,畢竟那張紙上的圖形路線實在是太古怪了。
“放心放心,我看著呢!绷鞴獠辉谝獾卣f,然后又踹了小金球一腳,“整天知道吃吃吃,現(xiàn)在我們是要尋找你們星空異獸的起源地,你就不能配合點么?”
被無辜遷怒的異獸眨巴著黑豆眼,爪子還抓著一塊涂抹了果醬的三明治,吃得嘴巴周圍的毛都沾了一層紅色的果醬,那副無辜的樣子讓人幾乎不忍苛責(zé)。不過對于沒有感情的智能體來說,根本不會有不忍心這樣的感情,該踹時就踹。
金球決定不和這只討厭的智能體計較,它蹦到韶衣身邊,和韶衣一起吃點心。
離開星艦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天時間了,這三天韶衣依然是無所事事,每天除了修煉內(nèi)力外,便是和流光聊天,然后便是吃吃喝喝的那些事情,等到了該休息時間,雷修會放下工作,將她押去駕駛艙內(nèi)的床上睡覺。
因為是在封閉的駕駛艙內(nèi),兩人的距離太近了,alpha的信素息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她的理智,使得韶衣對他的一切言行都該死的在意,在意到最后,她已經(jīng)麻木了,該干嘛就干嘛。樣種反應(yīng),就是所謂的破罐子破摔了。
“妹子,其實如果你忍不住的話,隨時歡迎你撲倒主人,窩會閉上自己的眼睛的!绷鞴庥行┖π叩卣f,甚至作了一個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的動作,只是指縫張得太大,眼睛都露出一半了。
韶衣的反應(yīng)是直接將它摁在墻上,摁完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對它道歉。
嘴賤的流光被理智瀕臨破產(chǎn)的妹子修理了一頓,終于明白妹子雖然軟萌,但是偶爾也會很暴力的,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沒有那么嘴賤了。看到智能體收斂的樣子,金球躲在一旁偷笑,只要看到它倒霉,它就高興。
又過了兩天,一直在次空間中平穩(wěn)航行的機甲突然穿越了次空間的一個出口,機甲被次空間的亂流卷席,劇烈地搖晃起來,駕駛艙里的人也受到了影響。
雷修的第一時間便撲了過來,將韶衣?lián)нM懷里,飛快地系好安全帶,同時為她擋住了來自于外面的壓力。她的臉被迫埋在他懷里,身體被他密密地保護著,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同時也沒有看到三維屏幕上由原本次空間的平面圖變成了一副色澤奇怪的圖,機甲飛速地順著那奇怪的色澤組成的路線前進,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魔幻一般的色澤。
來自于空間的壓力也讓機甲有些承受不住,流光早就進入了屏幕中。
韶衣聽到了擁抱著自己的男人發(fā)出了悶哼聲,頓時有些擔心,可是他擁抱著自己的力道絲毫不減,為她扛住了所有的壓力。不用看,她也能想象到他此時的模樣,還有承受的壓力有多重,就如同當初的她一般,他正用全部的精神力來頂住來自于外面環(huán)境的壓力。
不知過了多久,來自外面的壓力突然一輕,就在她松了口氣,以為結(jié)束時,誰知道機甲仿佛能源耗盡一般,突然急速地往下墜落,機甲就如同急速下墜的流星一般,它穿越了大氣層,狠狠地往下砸。
韶衣聽到了金球的尖叫,只是此刻她的頭又開始疼痛起來,這種高速的下墜同時也給她脆弱的身體帶來了壓力。等機甲狠狠地砸到地上,那種震動的壓力,雖然有雷修護著,依然讓她承受不住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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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咕咕,嘰咕咕……”
持續(xù)不斷的叫聲像噪音一樣在耳邊響起,韶衣頭痛欲裂地醒來,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毛茸茸的獸臉。
是金球!
見到她終于睜開眼睛,異獸高興得在旁邊蹦來跳去,跑過來舔了下她的臉,發(fā)出了撒嬌一般的聲音。
韶衣腦袋依然在一抽一抽地疼著,而且身體也像被什么碾壓過一般,軟綿綿地使不出力氣來。她眨了下眼睛,過了一會兒,視線終于清明,然后看到了不遠處投射在葉子上的耀眼的陽光。
陽光、葉子、鳥鳴……這對于一個在宇宙中流浪了太久的人來說,顯得很親切,也很不真實。自從五年級去前線參加戰(zhàn)爭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正常的陽光和綠色植物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東西,讓她一時間覺得很親切。
只是,他們不是在次空間么?
渾沌的腦子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了什么,頓時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到足以讓她在上面滾個幾圈的橢圓形樹葉,陽光灑在上面,墨綠色的葉子上,淺金色的葉脈清晰可見,而她此時正躺在一張大葉子上,頭頂處有一張大葉子橫伸過來,擋住了上頭的陽光。
這是金球的故鄉(xiāng)?他們真的離開了次空間,來到了星空異獸的故鄉(xiāng)?
頭依然有些疼,韶衣勉強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衣服往下滑,她低首看去,發(fā)現(xiàn)是雷修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擁緊它。
“雷修呢?”
“嘰~~”
“……”
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韶衣扭過頭,繼續(xù)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坐起身后,她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那些葉子于她而言,真是大得離奇,再看那些交錯的樹枝,同樣粗壯得可怕,等她探頭看去,在枝葉見終于尋找到了主樹干,讓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她好像跑到巨物國了。
是的,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一切的東西都巨大得不可思議,顯得她如此的渺小。
突然一道清嚦的鳥鳴聲響起,頭頂?shù)年柟獗痪薮蟮年幱案采w,韶衣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天空中飛過的巨大鳥類,不由得將自己往葉子的陰影處縮了縮。
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有些不安,特別是醒來后沒有見到雷修,更讓這種不安放大了很多。韶衣深吸了口氣,將屬于omega的本能產(chǎn)生的不安壓下,很理智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最后將臉轉(zhuǎn)移到了顯得興奮的金球身上。
“這是你的故鄉(xiāng)?”
金球狂點頭,朝她嘰咕咕地叫著,去舔她垂在身側(cè)的手。
韶衣將被它舔的手指在它的毛上蹭了蹭,很理智地說:“別舔了,雷修若是知道的話,會將你綁起來的。”
金球果然僵硬了,不過很快地,它又挺起了胸膛,一副男子漢的模樣,抓著韶衣的手嘰咕咕地叫個不停。
韶衣聽不懂它在叫什么,身體的虛軟無力讓她重新躺下,吹拂著穿過樹葉的清風(fēng),感受著微薰的陽光,將懷里的衣服蓋在身上,不知不覺又陷入了眼眠狀態(tài)中。
原本精神力就沒有恢復(fù),這次又受到了震動,使得她并不完全恢復(fù)的身體又開始感覺到了一陣疲憊,沒有太多時間思考其他。
金球見她睡著,雖然興奮,但是黑豆眼卻不由得露出了些許擔憂,特別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忍不住舔吻著韶衣的臉,只希望她能承受得住。
等韶衣再次醒來時,周圍依然只有金球,并不見雷修。
屬于omega的本能又跑出來作怪,讓她感覺到不安。
猛地搖頭,韶衣將那股奇怪的情緒趕走,然后扶著旁邊的一條粗大的樹枝桿爬了起來。
陽光似乎微弱了幾分,以韶衣的目測,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夕陽下山的時間了。她低頭看了下終端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帝星時間晚上八點,而且她先前那一睡,睡了近十個小時。
十個小時,雷修卻沒有回來,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調(diào)試了下終端,猜測著這個星球一天時間應(yīng)該比較長,或者有七十二個小時,所以她睡了十個小時,才從下午三點左右的太陽熱度到夕陽西下的熱度。
韶衣往外看了看,然后提起氣,運起輕功,身體躥到了樹頂處一張樹葉上,陽光散漫地落到她身上,微薰的陽光曬得身體很舒服,遠遠看去,能看到遠處高聳入云的山脈,還有山間歸巢的鳥兒。視線拉近,周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巨大的葉子,可以猜測,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一片森林中,并且在森林中的某一巨棵樹上。
巨大的葉子是很好的保護傘,她置身其中,太過渺小,天空中飛翔而過的鳥類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不用擔心它們凈她當成食物。
韶衣深吸了口氣,低頭看向終端,試圖編緝了條信息發(fā)出去,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去,想來這里的信號不通。她又編緝了條信息發(fā)給雷修,很好,能發(fā)出去,證明雷修應(yīng)該也在這個星球上。可是等了幾分鐘,都不見對方回應(yīng)。
韶衣坐在葉子上曬著夕陽等了一個小時,肚子餓得咕咕叫后,才死心。
“嘰咕咕~~”金球邊叫著舔了舔她的手指安慰。
韶衣面無表情地看著天邊的夕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雷修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