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灰色空間上方出現(xiàn)的灰色空間,楚憐在猶豫了幾分鐘后跳了進去。
好在她已經(jīng)不是凡胎肉身,不然早就被這空間漩渦撕碎了。
出現(xiàn)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楚憐愣住了。
因為這個世界太熟悉了,這里就是她生長的地方啊。
為了確定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她在這里轉(zhuǎn)了一圈,同時查看了這里的空間壁壘,發(fā)現(xiàn)這里確實是真實又完整的世界。
走在街上,她看到了一處不一樣的紅色,那里好像有一些特殊的能量。
楚憐向著那里走去,發(fā)現(xiàn)這是個不屬于這個時空的奇特店面。
它所處的位置是個時空裂縫,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
發(fā)現(xiàn)不尋常的她當(dāng)然會進去看一眼,于是她推開門走進店鋪,差點迎面撞上一個男人。
那男人躲開后,拿著手里的“娃娃”從離開了。
楚憐看到了他手里的娃娃上有著一些能量,但她沒有追上去,因為這個店鋪里的能量更多。
她抬起頭看著滿滿一屋的各種娃娃,好奇的打量著。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有著許許多多的誘惑和一些黑暗的東西,難道這里是販賣這些東西的專賣店?
“歡迎光臨……不過,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啊!币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楚憐收回目光看向她后愣了一下。
在她對面的是一個圓嘟嘟的女人,她看起來很胖,但因為皮膚白皙,所以看起來還有點可愛。
女人看著楚憐一會兒后,眼神開始發(fā)生了變化,她有些驚訝的說:
“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死了?楚憐挑了挑眉,看來這人是認(rèn)識她的。
“你認(rèn)識我?”楚憐沒有猜出女人的身份。
“呃,算認(rèn)識,雖然我沒見過你。可能小時候見過,但我們都不記得了。
你是,你是楚憐對吧。”女人撓著頭有些疑惑的走近她說。
“我是楚憐,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死了?”楚憐毫不在意別人說她死了。
“其實在你來之前我還不知道這件事,但在你進來后我就知道你的一切了。”女人在楚憐旁邊繞了一圈后說。
“那個,你可能不知道我,但你應(yīng)該記得楚玉蓮吧?和你父親楚玉樹同父同母的楚玉蓮,我是她女兒!迸丝此恢痹诘戎约航榻B自己,就趕緊介紹了一句。
“哦,我記得了,我那個姑姑好像確實有個女兒!背z想起楚玉樹的葬禮上班出現(xiàn)的楚玉蓮。
那是她最后一次見到那個女人,也聽說她有個女兒比她小一歲。
“嗯,你為什么會來這里?我這里并沒有你的東西!迸擞行┚璧恼f。
知道楚憐是如何死的后,她也近距離檢查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靈體,而且身上有著很強的能量,所以她開始警惕楚憐了。
“其實我就是看見這里有股特殊的力量就過來看一眼,沒想到遇上了你!背z面無表情的說著,她對這個表妹也是沒有一點感情。
加上看見她的第一眼,她就看透了她。知道這個女人的自私、懶惰、刻薄,知道她不過是這個店鋪的一個傀儡,一個被真實的世界所拋棄的人。
她雖然活著,但已經(jīng)失去了人類所有的特性,也慢慢脫離了人類的生活。
“好了,你別說了,你在想什么我都能聽見的。”女人知道了楚憐心里想的事情后無語的擺擺手。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德性,也知道自己只是這個店鋪的傀儡,可被人這么直白的“說”出來,還是有點尷尬的。
“你還是有點本事的!背z聽到后說了一句就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但走到門口后轉(zhuǎn)過頭問她:
“要不要我?guī)湍忝撾x這個店鋪?”
傅靈聽到后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楚憐這個連環(huán)殺手,一個被處死刑的殺手會說出這樣充滿人性的話語。
“不,不用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在這里工作了,離開了這里我還能是什么!备奠`沒有說自己是被交易給這個店鋪的物品,畢竟楚憐能說出這句話,表示她能讓她脫離。
可她已經(jīng)不想離開這里了,畢竟在這個店鋪里她可以看盡人間的所有善與惡,也能見識與普通生活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但回到現(xiàn)實,她想一想就覺得無趣,那種無趣的生活她再也不想經(jīng)歷。
“既然這是你自己選擇,那我也不多事了!背z看著她身上沒有一點活人的朝氣和向往,就知道她已經(jīng)對人類的身份產(chǎn)生了厭惡,不會回去的。
而對于這一點,她也沒覺得有什么錯,畢竟她自己也是脫離了人類的身份,怎能要求她必須回歸人類的生活呢。
“等一下,你會回去看你母親嗎?”就在楚憐要離開的時候傅靈叫住了她。
楚憐聽到后頓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回頭看著傅靈。
“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她應(yīng)該還活著!备奠`其實是想說謝謝她還想著幫她脫離,所以想幫她找人。
“我自己能找到她!背z明白了她的意思后說了句,然后再推開門的一瞬間又說了一句:
“我們已經(jīng)是大人了,沒必要還活在父母的陰影里,是時候該放開了!
傅靈聽到后愣了一下,然后她想說點什么反駁的時候出楚憐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第一次忍不住從前面追了出去,打開了前面,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莊園。
“小姐,怎么了?”前面那里在修剪草叢的園丁問道。
傅靈聽到后沒有看向他,而是盯著遠(yuǎn)處說了句:
“不是不讓你們進入這個前院嗎?趕緊把門封住!
“對不起,小姐。我只是看這里雜草叢生……”園丁還想解釋什么,可他卻聽到了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
楚憐離開傅靈的娃娃店后,也確定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原來完成所有任務(wù)后,回家的通道就會開啟。
可是為什么呢?誰還會想讓一個殺人犯回來呢?
想到這里,楚憐忽然瞪大眼睛,沖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她跑到了一條熟悉的街道,走進那曾經(jīng)生活了數(shù)年的地方。
楚玉樹失蹤后,她母親雖然帶著她離開了一段時間,但這個房子一直沒賣出去。
但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是他們家的,只是這個地方是唯一一個有楚玉樹生活過的痕跡的地方。
楚憐推開沒鎖好的鐵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子這么多年依然是這樣,沒有拆遷,也沒改建。
看著周圍其他地方的變化,楚憐覺得這里好像有點突兀。
雖然不是釘子戶,但周圍都改變了,唯獨這里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難道是有人專門保留了它?可是誰呢?
她先是和附近的人打聽了這個地方屬于誰,然后又利用催眠術(shù)讓那個人說出了真相。
讓她沒想到的是擁有這個小院子的人以前也被催眠過,想起這個地方的特殊,以及它對于他們的意義,楚憐覺得自己猜到了催眠產(chǎn)權(quán)人的人是誰。
“爸,你真的一直在這里嗎?”楚憐低喃了一聲后走進這個沒什么變化的房間。
找到了“她”的臥室里的一個空間小洞,里面放了個盒子,楚憐很輕松的撥開空間小洞的掩藏拿到了小盒子。
擁有隕石力量的她很輕松的打開了它,感受到了里面的一些信息。
沒錯,這個盒子里裝的是楚玉樹留的一些信息。因為藏在空間小洞里,所以也只有像她這樣穿越空間跑來的人才能打開。
所以這是確定她有一天會回到這里了?
楚玉樹留的信息也不多,只是說她遲早有一天能回來,這也表示他的拯救計劃成功了。
拯救計劃?難道那個灰色空間和那些任務(wù)是楚玉樹弄出來的?
她父親究竟是什么人,正當(dāng)楚憐疑惑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和這個盒子對話,于是詳細(xì)的問了一下。
然后知道原來楚玉樹曾經(jīng)是被一個外星的系統(tǒng)擊中并綁定,去過一些奇怪的世界完成了任務(wù)。
那種每天殺戮的生活更大限度的激發(fā)了他內(nèi)心的嗜血,導(dǎo)致他無法回到正常生活。
所以在最后他就直接完全離開了這個世界,好好進行他的殺戮游戲,也沒處理自己身后的一些事。
只是在他有天突然回來找他女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了。
楚玉樹這個人內(nèi)心不健全,殺戮心比較重,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關(guān)心的可能就是這個崇拜他的女兒了,于是便想辦法找到了剛剛死去的楚憐,將她的思想移植到了一個系統(tǒng)里養(yǎng)著。
并把它投入另外一個空間,還讓接入另外一個外太空的“游戲”當(dāng)中去。
是的,那些世界就是一些人的“游戲”世界,但它再是游戲世界,也是真實的世界,只不過都比較殘缺。
至于隕石的出現(xiàn)也是個意外,或許他們沒想過楚憐竟能融合隕石。
要是其他“游戲”玩家的話可能是沒辦法獲得隕石的力量的,但被楚玉樹投入到他的特質(zhì)靈魂保持器里的楚憐卻因為靈魂強大,竟然融合了隕石,甚至將它當(dāng)成了自己的本體。
至于剛開始形成的那個軀體,也只是游戲提供的一種物質(zhì)捏成的人體,它既像人類,又不是人類。
在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活”下來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在暗中幫她后,楚憐感激的抱住了小盒子。
只是她父親此時此刻在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沒有給她指明一條可以追尋他的路,或許他只是想給她一線生機,但沒想過再見到她吧。
對此楚憐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難過。畢竟她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沒必要一定要跟著父母,只要他們各自安好就好。
想到這里,她就去看了她的母親。
發(fā)現(xiàn)她帶著她那個弟弟,又嫁了個男人。
在楚玉樹失蹤后,她母親帶著她嫁了個男人生了個兒子。
但那個男人是個惡心的猥瑣男,楚憐被他騷擾后,使計殺死了他,那也是她第一次殺人。
雖然沒人發(fā)現(xiàn)是她殺的人,但在她被抓后,她還是把那樁案子給認(rèn)了。
反正都要被死刑了,她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她沒想到她母親在她離開后又找了個男人,只不過這一次她沒再生孩子。
而她的兒子也長大了,偶爾會來看她,現(xiàn)在沒有和她生活在一起。
看著頭發(fā)花白,身形佝僂的女子,楚憐沒有現(xiàn)身。畢竟在她的記憶里楚憐可是一個死人,她要是這么跳出來可能會嚇?biāo)浪?br />
楚憐跟了她幾天,發(fā)現(xiàn)她和她丈夫感情雖然一般,但那個男人也沒有動手打她,只是他的幾個子女對她有些不滿,但也沒虐待她。
暫時也沒事做的楚憐一直守著她母親老死,在她年邁的時候被欺負(fù)時偷偷幫一下,倒也是讓她安享了一個晚年。
直到在她彌留之際,她忽然看著楚憐所在的位置說:
“你終于來接我了?沒想到,最后來接我的人是你!
“媽,你在說什么?”楚憐同母異父的弟弟剛問完,他母親就斷氣離開了這個世界。
楚憐看著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老太太,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從小,她和她母親就沒那么多話。在她父親還在的時候她母親就每天愁眉苦臉,很少教育她。
后來她父親失蹤了,她就更不和她說話了,只會偷偷一個人哭。
直到她遇到那個男人才慢慢有了笑容,只是那個男人手腳不干凈,總是對楚憐動手動腳。
煞氣重的楚憐一時沒忍住,就設(shè)計弄死了他。
她還記得那個禿頭男人死在門外的時候,她母親抱著他痛哭,好像失去了這輩子的摯愛。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并沒能喚醒她的愧疚,反而讓楚憐更加厭惡她。
楚憐覺得她作為母親沒能保護女兒、替女兒出氣也就算了,還為那種人渣痛哭。
“媽!”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將楚憐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看了眼病床邊的中年男人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她的牽掛了,只是她以后要去哪里,做些什么呢?
帶著這些疑惑走在街上的她,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時空裂縫,就沖了上去離開了這里。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她留戀的了,就去其他世界闖一闖,或許運氣好還能遇到她父親。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坐在娃娃店的女人松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總算走了!备奠`知道以她的能力,哪天心情不好可能就會滅了她,所以她還是挺擔(dān)心她的存在的。
好在她也沒興趣弄死自己,不然她這個閑職也干不下去了。
楚憐根本不知道傅靈這么怕她,她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里,而且經(jīng)過那些任務(wù),她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變態(tài)的殺手了。
或許是重新塑造的時候她多了人類的情緒,也可能是因為在任務(wù)中她被那些人影響了,總之她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她了。
雖然后來被隕石改造,但她當(dāng)人時的煞氣也完全消失了,她也沒了虐殺別人的意愿,更不會無緣無故消滅任何生靈。
但對于他們的生死也沒任何反應(yīng)。
或許這種脫離人性,也是一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