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讓出地方后就離開了,留下鄧志文神情有些落寞。他不傻,自然知道他的“佳佳”最近對他很冷漠,但是被催眠的他又很相信他,因此每次失落后都會自己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
看鄧志文看著溪水發(fā)呆,溫蓉跑過來幸災(zāi)樂禍的說:;
“怎么,你們家佳佳又不理你了?我都說了,她看上那個男人了,可惜的是他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
不過他再變態(tài),還不是被佳佳干掉了。所以你們家佳佳比變態(tài)還恐怖!”
溫蓉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她從一開始的輕笑,動作幅度慢慢變大,最后都變成了狂笑。
鄧志文轉(zhuǎn)頭看著溫容笑的前仰后合,眼淚都流出來了就有些同情的說:
“溫蓉,你真的想活著出去嗎?”
“哈?誰不想活著?你以為只有你的寶貝王佳佳想活著出去嗎?我們也想,我們也想!”溫蓉停止了大笑,有些瘋癲的說。
她有些夸張的舉動,惹得遠(yuǎn)處的楚憐看了好幾眼。
“既然這樣,那我們好好的不行嗎?你為什么總這樣!编囍疚碾m然也覺得溫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有些奇怪,但還是打算開導(dǎo)一下她。
“我怎樣?鄧志文,是不是剛才王佳佳和你說什么了?”溫蓉轉(zhuǎn)頭瞪了眼并沒有看她的楚憐。
“溫蓉,咱們不要兜圈子了,你這兩天一直在故意攪和我和佳佳的關(guān)系,我不明白你這么做能得到什么?
姜洲已經(jīng)不在了,你要知道姜洲最后的心愿就是你能夠活著離開這里,所以請你好好和我們合作行不行?”鄧志文看溫蓉還在裝傻就直接將事情挑破。
他知道楚憐對她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如果她還不知悔改,還給他們添麻煩,他不知道楚憐會不會直接扔下她,甚至····殺了她。
姜洲在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想辦法帶著溫蓉,活著離開這里。所以為了不辜負(fù)自己兄弟所托,他想努力一下。
是的,只是努力一下,他被人打的腰都直不起來,根本無法保護(hù)她。能保護(hù)好她的只有她自己,她如果不振作,還像現(xiàn)在這樣很可能會把自己作死。
“我怎么沒和你們好好合作了,你們說要去哪兒我們就跟著,還想我們怎么樣,難道要像個仆人一樣照顧你們才夠嗎?”溫蓉不僅沒有把鄧志文的好意當(dāng)回事,還趁機(jī)回諷。
溫蓉的話刺痛了鄧志文,他現(xiàn)在可不是依靠梁超的攙扶和亞蔓的照顧呢嘛,她這說的好像是在嘲諷他。
“我也只是希望你能放緩心態(tài),不要一直被姜洲的死亡陰影籠罩。你要是不愛聽,我也不會再說了!编囍疚脑谝魂嚦聊鬅o奈的說。
溫蓉看他有些失望的轉(zhuǎn)身,沒有了與她交談的心情時冷哼了一聲,她覺得鄧志文這個廢物就是在充大。
還在這兒給她裝好人,只是她心里的那一絲擔(dān)憂她自己都沒察覺。
或許她也是知道現(xiàn)在這群人里只有鄧志文是唯一希望她能活下去,甚至有可能救她一命的人,可是她心里的郁結(jié)不發(fā)泄出來,她自己都要瘋。
“我要不要煮面!”梁超看著楚憐拿出來的鐵飯盒,眼睛放光的說。
“煮面?生火的話你不怕引來一些人?”楚憐手里的飯盒是從別人的包里順過來的,她也不記得是哪個人帶著鐵飯盒了,畢竟都是死人她沒怎么在意他們。
“森林里活著的人還多嗎?”梁超似乎很想吃煮面。
“好像還剩20多個,但是后來又死了幾個,現(xiàn)在估計只剩十多個了吧。”楚憐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
“不是吧,好像還剩27個人,我們這邊就死了三個!绷撼瑢τ谌藬(shù)很敏感,數(shù)的聽清楚的。
“你以為其他人不殺人的?”楚憐想起沈浩崔東、黃毛三人,他們?nèi)齻各個都心狠手辣,遇到人不可能不殺。
還有就是昨天跑掉的楊力,看樣子也瘋了。
就在他倆討論剩余人數(shù)的時候廣播播報了人數(shù),說他們現(xiàn)在剩余人數(shù)為19人。
果然楚憐的猜測是對的,這里殺人的可不止他們遇到的這些。
那剩下的人就有他們五個人,沈浩他們?nèi)齻人,還有那個楊力,至于秀珠,楚憐不確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果然只剩19個人了,不過我們這里就有五個人!绷撼坪踉谧晕野参俊
“你是一定要吃這個煮面。俊背z看他開始收集干柴就無語的說。
“嗯,我知道如果游戲正常進(jìn)行,最后只會剩一個人,我知道我自己怎么樣,活到最后的肯定不是我。既然這樣就趁活著的時候好好吃一頓,能開心點就開心點。”梁超露出了苦笑。
楚憐對于梁超的態(tài)度雖然不理解,但心里卻覺得這或許是最好的態(tài)度了。畢竟有她在,游戲正常進(jìn)行的話他確實活不到最后。
他連楚憐都打不過,更何況是沈浩等人呢。
不過他在這群人里算特別的了,就算鄧志文也一直在說能活到最后,溫蓉那種弱雞也想活著,可他卻從一開始就放棄了。
楚憐并不知道梁超放棄也不是因為他慫,也不是因為正確的認(rèn)識到了對手的厲害。
而是他本身就是個特別喪的一個人,從小到大他都像個透明人,父母對他不冷不熱,老師經(jīng)常對他視而不見。
在人群中他也是那個連一句話都不能多說的人,其實也沒人不讓他表達(dá),而是他不愿意、不知道怎么去表達(dá)。
上了大學(xué),本該自由的他卻忽然沒了生存的動力,好像一切都沒有意思,一個本該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卻活的像個遲暮的老人,他甚至懷疑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
工作后這種狀況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yán)重。雖然他一直在上班,但是他對于自己這個低薪、沒保障的工作沒有一點熱情,對戀愛也沒興趣,生活更是一塌糊涂。
他也曾想過直接去死好了,這樣一了百了,但是想到自己還有父母在,那么死太不孝。于是就買了個人身保險,期盼意外趕緊到來。
而這次的游戲卻在另一種程度上圓了他的夢,這樣他死了,他的父母、他周圍的人就不會再指責(zé)他不孝、脆弱、無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