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單元門口,楚憐忽然打了個冷顫,外面好冷。
高萍倚在門上并沒有直接出去,而是湊到楚憐耳邊說: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溫?zé)岬臍庀娫谒,讓楚憐產(chǎn)生了撓一下后腮的沖動,只是礙于高萍離得很近忍住了。
“哪里奇怪了?”楚憐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個小區(qū)早就該拆了,不知道為什么停止了拆遷,可其他住戶呢?怎么都搬走了,只留他們一家人。而且那個女人看著也很奇怪,臉上沒半點表情,像個死人似的!备咂颊f完后自己抖了一下,似乎被自己說出來的話嚇到了。
“所以你想去其他兩棟樓看看,剛才的那幾個人嗎?”楚憐沒讓高萍繼續(xù)胡思亂想。
“嗯,剛才那大姐跟我隨便聊天的時候說,她想搬出去,說這里不干凈!
不干凈?楚憐眼睛睜大,看向前面,她總覺得她看見了什么東西,但雨太大,沒看清。
高萍發(fā)現(xiàn)楚憐在聽到這里不干凈后,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外面就拉了她一下。
“別害怕,我們只是路過,沒事的。就是覺得這一家人太詭異了,她婆婆死的那么離奇,她竟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她老公還在樓上待著呢,她也不理……”
高萍越說越來勁,聲音也變大了,但她話說到一半,走廊里里傳出吱呀的一聲開門聲。
她倆齊刷刷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翡琪她家的門根本沒開。那開門的是樓上了!
高萍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
“我們走。”就拉著楚憐走進(jìn)了雨里。
張宇齊說的果然不錯,這雨太大,好像一直有人拿噴槍噴她們的臉一樣,怎么擋都不管用。為了能呼吸,她們都低下頭不再迎雨而上。
但水還是說著她們的臉往下流,楚憐不時的呸出流入嘴里的雨水。
看不到前路的兩人緊緊的摻在一起,往西走去,希望能趕緊走到那棟樓里。
砰!突然有個東西撞向她們。兩個互相摻著的人被硬生生撞分開,楚憐在往旁邊倒去的時候還聽見了一聲尖叫,但很快被暴雨的聲音壓住消失不見。
“高……啊呸,高萍!”楚憐抹去臉上的水大叫著。
可是她自己都要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了,更何況那不知道被撞到哪兒去的高萍。
楚憐趕緊往旁邊走去,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撞他們的是個人,但不知道誰會在雨里這么橫沖直撞。
最后失去了方向感的楚憐隨便找準(zhǔn)了一個方向就跑過去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原地。
很快她便看見一塊空地,那里好像沒雨,在她跑過去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是她剛才躲雨的地方。
這里雖然淋不到雨,但地面已然積水成潭,可對于楚憐這個在暴雨里濕透了的人來說,這都不算事。
她站在過道里擰了擰自己衣服上的水,她已經(jīng)濕透了,感覺衣服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后穿在身上了一樣。
“怎么出不去了!”忽然她聽到聲音,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保安室門口有個人往里喊著。
保安室有人?楚憐聞聲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大喊的人就是剛才自己騎車出去的外賣員。
“這什么鬼天氣?我這走出去沒多久就下暴雨,我在外面騎了那么一會兒還是回到這里,F(xiàn)在好了,門都上鎖了!”外賣小哥似乎是在跟保安室的人發(fā)牢騷。
楚憐站到她旁邊后發(fā)現(xiàn),保安室有個大叔在往外鏟水,看來他的保安亭被水澇了。
保安大叔穿著黑色褲子和黑色短袖,個子不高,但給人一種精壯的感覺。
“怎么出不去了?”楚憐看他倆誰都沒理她就出聲問道。
可她這么一問,嚇得外賣小哥往外跳了一大步,保安大叔則是好奇的抬頭看向她。
“你,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蓖赓u小哥一臉見了鬼的表情,身體還在往后退。
“我從里面走出來的啊,雨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走到哪兒了。”楚憐把背包背在了前面,抖了抖褲子上的水。
“你從里面出來的?你到里面去干什么?”保安大叔放下鏟子,盤問似的的問道。
“跟剛才那一幫人進(jìn)去的,你剛才也聽見了吧,里面?zhèn)鱽磙Z的一聲,好像什么東西炸了一樣!背z想到了什么就理了理頭發(fā),將臉露出來。
她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在這種天氣,她穿著一身白衣服,頭發(fā)被雨打的貼在額頭上,眼睛都沒露出來。
肯定很像個從水里爬出來的女鬼吧,難怪外賣小哥這么害怕。
“不知道沒注意,但剛才確實有一波人在這里躲雨來著!蓖赓u小哥看楚憐的臉有些眼熟后,不好意思的說。
“進(jìn)去了一大幫人?你們,你們還真是……那他們呢?”保安大叔在聽到進(jìn)去了一大幫人后語氣更加嚴(yán)肅了。
“還在里面。對了,發(fā)生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住在東面那棟樓的一個大媽,她她的頭掉下來了。”楚憐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想試圖擺出一副被嚇壞了的表情。
但她演技不過關(guān),看著有些怪異。
“頭掉下來了?還是頭發(fā)掉下來了!蓖赓u小哥想幫楚憐改正病句。
“真的是頭掉下來了,他們一家人剛才站在那里,聽到轟的一聲后往里跑去。我們也跟著過去了,結(jié)果我進(jìn)去就聽見他們大叫,然后發(fā)現(xiàn)那個大媽沒了頭,坐在樓梯扶手那里。”楚憐看著保安大叔說道。
“我們想報警,但手機(jī)沒有信號,根本打不出去!
“當(dāng)然打不出去了,也不看看這里是哪兒。你說頭掉下來的是這里的住戶?呵,這里根本沒有那么一個人。”保安大叔并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冷哼了一聲表示那位大媽不住在這里。
“怎么可能!我們聽到她兒媳那么說的啊,而且你怎么這么確定她不住在這里,你不可能認(rèn)識你們小區(qū)的所有人吧!背z裝出我不信的樣子。
“其他小區(qū)的話確實有可能不全認(rèn)識,但在這個小區(qū)我敢肯定我都認(rèn)識。因為這里只剩兩戶人家了,其他人都搬走了!北0泊笫迳斐鍪种副攘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