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么跟狼群干耗著!
李恪似是做出了一個決定,因為他知道如果就這樣耗下去的話,他們求生的希望非常渺茫。
只見他走到追云面前,輕撫馬兒的面頰,說:“追云,我知道你肯定能跑贏那些餓狼,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你從這里沖出去,把大家找來!
“我們能不能活,就要看你了!
李恪說話間為追云卸去馬鞍,同時將馱著的包袱一并拿下。
這樣追云就可以除去所有負(fù)擔(dān),輕裝上陣,李恪將希望全部寄托到了它身上。
房遺玉擔(dān)憂地說:“追云它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吧,不需要馱著我們兩個人,追云它可以跑得非?,等狼群完成合圍之前它就能沖出包圍圈!
“那就好!
回想起之前棗紅馬被狼群撕碎的可怕場景,房遺玉心中不禁要為追云捏一把汗,但這是他們唯一可以向外界尋求幫助的機會。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李恪拿出強光手電筒朝著狼群的方向不斷來回掃蕩,這道在黑夜中耀如白晝的強光,果然起到了很明顯的效果。
狼群開始變得不安,狼嚎聲此起彼伏。
“去吧,追云!”
在李恪的命令下,追云就像是聽懂了自己身上所肩負(fù)著的使命,揚起馬蹄朝著狼群攔截的位置狂奔起來,它的身影宛如夢幻般的存在,令人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
眼見這條白芒不停穿梭,越過狼群的層層阻撓,李恪和房遺玉心中的希望也被逐漸點燃。
追云不負(fù)眾望,將這些惡狼們狠狠甩在了身后,它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營地,去找人來解救自己的主人。
狼群見根本不可能追趕追云,于是紛紛回頭再次圍了過來,他們的目標(biāo)李恪和房遺玉現(xiàn)在是甕中之鱉,根本插翅難逃。
這唾手可得的美味,誘惑著它們一步步靠近,李恪明白這是要發(fā)起圍攻的信號。
“玉兒,這把刀雖然短,但是很鋒利,關(guān)鍵時刻保護(hù)好自己!”
李恪將多功能軍刀遞到房遺玉手中,這是他身上唯一攜帶著的冷兵器,現(xiàn)在他們所能倚仗的就是一把剩下六顆子彈的手槍和這把多功能折疊軍刀了。
強光手電的威懾力有限,狼群在適應(yīng)了這個光源之后,逐漸就膽大起來。
房遺玉說:“待會兒你不用管我,如果沒有我拖累你的話,你一個人肯定有殺出去逃生的機會!
“說什么傻話呢,我能撇下你不管嗎?”
李恪留心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隨后彎腰撿起一塊石頭丟進(jìn)了湖水中,他通過石頭落水聲判斷這片湖的水深,并且得出至少距離岸邊五步的范圍內(nèi),人是完全可以站在水中的。
這時,狼群終于撲殺了過來!
十幾匹狼幾乎同時從不同方向,朝著李恪和房遺玉狂奔過來,它們猙獰地露出獠牙,有些狼的齒縫中還殘留著先前啃食棗紅馬時殘留的碎肉。
李恪馬上護(hù)著房遺玉跑進(jìn)湖中,他并不確定這些狼會不會直接沖進(jìn)水里來,他只能賭一把,按照常理來說狼是不會輕易下水的。
兩人蹚水往前,越走越深,在大概走到整條河寬度的三分之一后,李恪回身看向岸邊的情況。
萬幸那些餓狼并沒有下來,現(xiàn)在他們可以暫時松一口氣了,只是如今已是深秋,成州的天氣變得越來越惡劣,尤其是晚上的溫度跟白天存在著巨大落差。
他們一直將身子泡在陰冷的湖水中,遲早都會因為體內(nèi)的熱量消散而陷入危險,所以李恪還不能高枕無憂,他必須盡快想出別的辦法。
房遺玉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在水里了,能不能直接游到對岸去?”
李恪看了看,夜色朦朧讓他的視線看不到很遠(yuǎn),這也就意味著對岸可能距離他們不遠(yuǎn),只是視線無法看清,但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岸遠(yuǎn)到讓他們絕望。
現(xiàn)在是時候做出決定了,李恪深知如果繼續(xù)僵持下去,他們兩人的體力會不停消耗,到時候即便想要游到對岸去也無能為力。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豪賭了,現(xiàn)在他依然有勇氣冒險一試。
“玉兒,我們現(xiàn)在就到對岸去,你可以嗎?”
房遺玉肯定地回答道:“可以,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也不會怕!
兩人一拍即合,打定了主意,盡管這湖水相當(dāng)冰冷,但好在現(xiàn)在還不是最冷的時節(jié),身體適應(yīng)一會兒之后就能承受。
李恪讓房遺玉在前邊,自己跟在她右后方,兩人慢慢地朝著那未知的岸邊游了過去。
狼群始終虎視眈眈地盯著湖面,一直到兩人的身影隱沒在一片漆黑當(dāng)中.
游了很長時間,李恪終于看到了湖岸,腳下似乎也能勉強踩到湖底的石塊,這意味著再堅持一會兒他們就能順利上岸。
“玉兒,很快就能上岸了,堅持住!
房遺玉游得很吃力,但她一直都在咬牙堅持,因為她不能給李恪再添麻煩了。
正因為她這種倔強的性格,讓她強撐著一口氣,最終還是如愿以償踏上了湖岸,李恪緊隨在后,兩人氣喘吁吁地為脫離危險而感到欣喜。
忽然,有對明亮的眼珠子,赫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不遠(yuǎn)處的石堆背后,像是有什么野獸藏在那里。
房遺玉心頭一緊,才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jīng)再度繃緊。
“是狼嗎?為什么這里還有!”
房遺玉欲哭無淚,感覺就像是老天根本不想放過自己一樣。
李恪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因為要是他也緊張的話,房遺玉只會更加六神無主。
“不管是什么,只有一只的話我能應(yīng)付,別怕!
他從懷中取出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手槍,打開之后確認(rèn)并沒有被水浸濕,因此不會影響正常射擊。
李恪回身示意房遺玉待在原地不要動,自己小心翼翼邁步朝前靠近過去,不管躲在那石堆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他都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
舉起槍,李恪一個閃身過去,只見他的腳下竟是一只碩大的老鼠在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