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到了,沖過去,殺了他們!”
王文度身先士卒,儼然一副當(dāng)世猛將的架勢。
這跟他之前懶散、懦弱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花木蘭最瞧不上王文度,他覺得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怎么可以慫成那樣,何況還是個帶兵打仗的將領(lǐng)。
現(xiàn)在,她看著王文度沖在自己前頭,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他吃錯藥了?”
李恪來到她身旁,笑著說:“王文度固然是個庸才,但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尤其是在關(guān)系到切身利益的時候,他這人的腦子還是挺活泛的!
“殿下的意思是,他這會兒是鉚足了勁想要搶軍功?”
“當(dāng)然,像今天這種規(guī)模的交鋒,放在平時也難得一見,何況突厥人陣腳已亂,這個時候帶人沖殺過去十拿九穩(wěn),沒道理送到嘴邊的軍功都不要!
花木蘭說:“原來如此,那我也趕緊上去了,不能讓突厥人跑掉。”
“不用了!
李恪攔住花木蘭說:“這股突厥的先頭部隊只是開胃小菜,接下來的主力大軍才是我們應(yīng)該全力應(yīng)對的,就交給王文度去收拾殘局吧,我們回去喝點茶歇一會兒!
“是,殿下!
李恪不想在這種小場面上耗費太多精力,按照他估算再過不了多時,典韋就會押著姜瓚、姜晃抵達(dá)這里,到時候很有可能直接把巴庫的人馬引過來。
萬一這兩支突厥人馬匯合一處,給他們造成的壓力肯定不小,所以他要等待時機出現(xiàn),將他們?nèi)扛蓛衾涞氖帐暗簟?br />
這一戰(zhàn),對那些傲慢的突厥人來說是個深刻教訓(xùn),他們見識到了李恪的手段,也發(fā)現(xiàn)即便是一個女人,也遠(yuǎn)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可怕。
唐軍不是軟弱可欺的存在,那完全是他們異想天開的妄想罷了,否則他們又怎么會被打得七零八落,連原本建立起來的突厥汗國都蕩然無存了呢?
想繞過駐守一線的精銳唐軍,來捏王文度這顆軟柿子,他們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因為李恪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fā)生。
等王文度收兵回營的時候,大家的臉上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這一仗算是徹底打出了自信和勇氣,對往后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做好了鋪墊。
“哈哈哈哈,好久沒有這么痛快地打一仗了,托殿下的洪福,兄弟們都有不少斬獲!”
王文度一路大笑著走了進來。
李元芳怕這家伙忘乎所以,今天撿了個便宜讓他痛打落水狗,結(jié)果搞得自己不知道姓什么了。
于是,就問王文度說:“王將軍,你把那些突厥先頭部隊都?xì)灉缌藛??br />
“額……這個,還是差了一點,他們的馬跑得快,我們在后邊緊趕慢趕還是讓一些人給跑了!
李元芳笑著說:“只是一些?”
“有差不多半數(shù)吧,但是沒有關(guān)系,等我養(yǎng)精蓄銳之后,再去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只不過突厥人吃了這么大的虧,他們應(yīng)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這正是在李恪的計劃之中,無論突厥人再猖狂,那挨了打還是只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要是他們不敢再隨便冒頭的話,要想徹底消滅他們的確是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但沒有關(guān)系,李恪有辦法讓他們主動現(xiàn)身,他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王文度驚訝地看了看李恪,問:“殿下,您的意思是說,您有辦法讓他們主動出來繼續(xù)被咱們追著打?”
“知道行軍作戰(zhàn)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王文度茫然地?fù)u了搖頭。
“是指揮敵人,我讓他們出來他們就得出來,永遠(yuǎn)在我的掌心,想逃也逃不出去!
王文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后李恪命他將先前安排的兩千精銳騎兵召集起來,讓他們吃飽喝足,養(yǎng)足體力,為接下來的作戰(zhàn)做好充分準(zhǔn)備。
李元芳去巡視了一圈,回來直嘆氣地說:“這支八千人的駐軍,原本也該是精銳部隊,否則不可能湊得起兩千匹戰(zhàn)馬,但他們卻沒有好好珍惜,甚至自甘墮落!
“現(xiàn)在那些馬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跟突厥人精壯的戰(zhàn)馬相比差了不少,加上軍中各種軍械物資也是良莠不齊,戰(zhàn)斗力實在堪憂。”
李恪早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淡定地說道:“這些士兵長期駐守在這種荒涼的地方,離鄉(xiāng)背井,又不自由,很多人在長時間的堅守下消磨了斗志,這也是正常的!
“究其根本原因,是制度的問題,而不是他們本身,如果朝廷能有心力重視這里的現(xiàn)狀,自然能有所改觀,但現(xiàn)在一切還無從談起!
李元芳和花木蘭信服地點了點頭,李恪的分析鞭辟入里,往往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問題的本質(zhì),比他們光是看到表面的問題,自然要高明得多。
李恪此時正在提筆寫信,隨后告訴李元芳說:“找兩個精干的手下,將這封信送去新泉軍中,讓齊王李佑率軍回防,如果他肯來的話,我們將得到一支強有力的生力軍。”
“新泉軍嗎?他們遠(yuǎn)在三百里外,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天,只怕趕不及吧。”
李元芳撓撓頭,覺得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要想獲得強援恐怕不太容易。
對此,李恪說道:“我還在擔(dān)心齊王壓根就不會來呢,你卻已經(jīng)在想他們趕不趕得及了。”
“啊?殿下要是沒抱希望的話,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李恪笑了笑說:“姑且一試吧,我也猶豫了一陣,思來想去送這一封比不送強,齊王如果這次不趕來幫忙,回頭我也有借口收拾他,所以無論什么結(jié)果,我至少都有收獲!
“是,我這就去辦!
齊王李佑自從離開長安后,就毛遂自薦去了西北軍中歷練,眼下就在新泉軍中效命,主要任務(wù)是抵御西面吐蕃以及西北方向西突厥汗國的襲擾。
但這些年來,隨著文成公主遠(yuǎn)嫁,大唐和吐蕃的關(guān)系正處于蜜月期,唯一的威脅也就是西突厥汗國,新泉軍的任務(wù)沒有那么繁重。
李恪也是借此機會試探一下,看齊王李佑究竟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