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吳王殿下似乎已經(jīng)去了滄州賑災!
王蒙看著奏折回答道。
李世民先是一愣,緊跟著臉色一變。
“你剛剛說李恪在滄州賑災?”
“是的陛下,奏折上的內(nèi)容確實是這么說的。”王蒙點頭回答道。
負責賑災的都是御史臺的官員,因此奏折上的東西如果不是他們弄虛作假,那就百分百是真實的。
話不可以亂說,奏折自然更不可能亂寫。
也就是李恪當真在滄州!
“簡直是胡鬧,這可是天花,不是什么地龍翻身!”
李世民勃然大怒,當即背手踱步起來。
這幾月以來,李恪做的每一件事,都給了他不小的驚喜。
特別是他提供的新式采鹽法和交上來的黑火藥制作配方,更是讓他大為高興。
前者自然已經(jīng)不用說。
因為這個方法的問世,使得大唐不再只依賴于海鹽,而往后那種海鹽被劫走,導致內(nèi)地鹽價暴漲的事情也不會再出現(xiàn)。
同時又因為產(chǎn)量高,品質(zhì)高的優(yōu)點,大大促進了鹽業(yè)發(fā)展。
而后者。
在經(jīng)過短暫的摸索之后,工部方面已經(jīng)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使得他的軍隊又增加一個殺手锏。
實力更加強勁。
種種事情的發(fā)酵,使得李恪如今在他心中已然有了幾分重量。
“王蒙,速速派人去把這小子給朕帶回來,賑災之事,豈能是他這般不懂醫(yī)理之人做的?”
李世民直接下了命令。
“是,陛下!”
直到王蒙退去好一陣,李世民依舊覺得荒唐無比。
李恪縱然給了他不少的驚喜,但如此天災之禍,又豈能是他能夠解決的?
天花疫病無影無蹤,無跡可尋,但若是被感染,就根本救不回來。
只是李世民越想越覺得奇怪,這小子為何一聲不吭就去賑災了。
吳王府也不算富裕,就算湊出來些許銀兩,對于茫茫災民根本是杯水車薪,于事無補。
若是想要積攢名氣,大可如上次鹽巴之事一樣,立下軍令狀,籌備物資再去。
如此一來,也更加穩(wěn)妥。
何至于如此一聲不吭就去了滄州?
李世民想不明白,最終只能幽幽一嘆。
“這小子圖什么?”
……
東宮當中,李承乾正躺在床榻,周圍環(huán)坐著鶯鶯燕燕。
這時,一名太監(jiān)走了進來,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你說什么,李恪在滄州?”
李承乾推開身旁的女子,驚訝的向太監(jiān)追問道。
“回太子殿下,如今這事在宮內(nèi)都傳開了,三皇子確實在滄州!
“好,好好!”
李承乾聽此,臉上露出笑容,他目光斜視,盯著不遠處的燭臺。
三弟啊三弟!
你說你去哪兒不好,偏偏去了滄州,可真是天助本宮!
“你過來,本宮吩咐你幾件事!
他看了一眼這個小太監(jiān),隨后在后者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都聽清楚了嗎?”
小太監(jiān)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那就趕快去做,記住,除了本宮吩咐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崩畛星淅涞恼f道。
“是,太子殿下。”
李承乾目送小太監(jiān)離去,隨后又恢復了他慵懶的神色,一頭倒進了某處柔軟。
左手輕輕一捏,溫軟如玉,輕聞細嗅,芬香四溢……
自古溫柔乃是英雄冢,不外乎如是。
吳王殿下在滄州的消息,一下子就在宮內(nèi)傳開了,緊跟著各個大臣就炸了鍋。
因為誰都沒想到大唐三皇子竟然會突然出現(xiàn)在災區(qū),而且還是此次疫病最嚴重的滄州。
所有天災之中,最讓人頭疼的就是瘟疫。
本來這次天花的突然爆發(fā),就已經(jīng)夠讓不少人頭疼了,又扔出個重磅炸彈。
這要是三皇子死在了滄州,那還得了?
就算他不怎么受寵,無緣儲君之位,但那也是個皇子!
當然,最繃不住的還是李恪的老丈人。
房玄齡聽到這個消息人都傻了。
“你確定消息沒錯?”
房玄齡難以置信的問道。
“回老爺,此事應當錯不了,聽說陛下在知道后,氣的把茶杯都砸了。”
如此一來,消息八成是真的了。
不過……
房玄齡眉頭緊皺,腦中忽然閃過之前的幾件事,心中頓時暗道不好。
陛下必定會派人前去把李恪帶回來,但卻未必想到另外一件事。
“阿福,立刻安排人去保護三皇子,務必要快!”
福管家聽此,立刻點頭離去。
目送他離去,房玄齡當即來到書桌前,稱沉吟一番后,當即開始動筆。
對于李恪的安慰,他倒是并不擔心。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和觀察,房玄齡知道李恪的不簡單之處。
因此,此番去滄州應該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在安全方面,這小子不會做沒把握之事。
這一點,從鹽巴一事就可以看出來。
他敢去災區(qū),那必然是有所準備,絕不會把自己置身險地。
而他要做的,是在這件事之后,如何為李恪獲取更大的利益。
另一邊,福管家還未出院子,便看見房遺玉正走來。
“小姐。”
“噓”
房遺玉伸出手指放在嘴唇前,噓了一聲,隨后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見沒什么反應,這才一把拉住福管家的手,將他拽到了角落里。
“小姐,你這是……”
福管家疑惑的看著她。
“福叔,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討論李恪之事?”
房遺玉開門見山的問道。
福管家一愣,問道:“小姐剛才都聽到了?”
“這是當然,本小姐看福叔你急匆匆的進門,就知道肯定是發(fā)生大事了!
“因此剛才你與父親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房遺玉點點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福管家見此,只覺得頗為無奈,這件事被這位小祖宗聽去,恐怕接下來就要提出驚人的想法了。
果不其然。
“福叔,此番前去滄州,帶上我如何?”房遺玉笑著說道。
福管理哪里敢同意,連連擺手。
“不可,不可!”
“小姐千金之軀,若是因疫病有個三長兩短,福叔如何向家主交代?”
“小姐,福叔知道你擔心姑爺,但此事真不能意氣用事。”
見房遺玉臉色一沉,福管家卻并未停下,而是繼續(xù)拒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