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落地,大伙有點傻眼,怎么救成難題。能扔的東西都扔了,連個長點的繩子都沒。木系法術(shù)哪怕借助周遭藤蔓,畢竟是攻擊法術(shù),無法把藤蔓拉得太長。
“殿下冷靜啊,應(yīng)該不會是安如使壞,肯定有內(nèi)情。一開始的情況,您聽我細(xì)細(xì)說下,是西晴公主命人在折磨動物,安如出手給快死的動物個痛快,因此結(jié)下的梁子。”
上面發(fā)愁,下面有人同樣發(fā)愁。艾拉是四個人里面最輕松的,身體基本恢復(fù)過來。聯(lián)系起前后種種,也和呂安如想到一處了,忙幫她求情。
才邁出去一步,打算不行自己替呂安如挨下打了,就被撲克臉攔住。沒好氣斜眼鄙視李墨,雖然他之前保護(hù)了自己,但此刻依舊顯得礙眼。
“殿下自有分寸,你上去只會唐突了他。”
是句句實話,此刻聽來分外刺耳,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擠。
呂安如盤腿而坐,緊閉上眸子,屏住呼吸,心中不住安慰自己,不過一巴掌不要想復(fù)雜就好了啊,就當(dāng)和寧光禮尚往來。
忽的,小腦袋上兩只小團(tuán)子晃動下,臉頰讓用力朝外扯扯,呂安如含糊不清地喝道:“寧光,你麻利點,別搞得沒用的,”小動作。
上半身被擁入一個懷抱,雜亂無章的心跳再次傳入耳中。
“以后不許輕易放棄,無論何時信我,等我!”
“?”呂安如一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半晌才睜開眼,推開溫暖的懷抱,呆呆眨眼問道:“不打了?”
盯著對方褐色的眸子,她有點看不清其中的意味,只覺有股炙熱的火焰在燃燒,其中帶著生氣,好像還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手給我!
寧光未做答復(fù),呂安如在他面前很少有如此安靜乖巧的樣子,難免忍不住伸手抹掉她臉上灰色污漬,再次捏捏嬌小的臉頰一側(cè)。
手被趴下去,呂安如忙收回手,背到身后,嚷嚷:“本來只許你打一次,你現(xiàn)在捏了兩次。你賺我一次,不許再打了,不管手和臉都不行!
寧光嘴角漫起一抹柔笑,轉(zhuǎn)而故作認(rèn)真道:“打手就不打臉,你選吧。”
呂安如低頭猶豫,小鹿般眸子時不時偷瞄下寧光,發(fā)現(xiàn)他始終在看自己,明白跑不了,心一狠,把手遞上前,視死如歸的樣子,道:“打吧,打吧!
‘啪啪’兩聲回蕩,寧光下手并沒多狠,不過聲音比較響。恰巧逢她手心本來抓崖邊已經(jīng)鉻得有點腫,現(xiàn)在疼得眼眶瞬間紅了,扯揮手,握起小拳頭揮舞:“你還真打!而且打了兩下,算之前捏臉都四下了啊你。現(xiàn)在,必須,還回來!”
小拳頭砸在寧光胸口,抓起寧光胳膊,掃視過他手腕:“之前的傷口都好了啊,我給你留個新的!
“等,”寧光有些錯亂地把另只胳膊上表拿下,擺在呂安如眼前,“在這邊。”
瞄準(zhǔn)上面兩排陳年舊傷,絕情咬下去。
兩人互動一幕看愣了艾拉,她一直知道,呂安如若虎勁上來三不管。只是沒想到,能到如此程度。
瞥眼不淡定,氣得有點發(fā)抖的李墨,‘好心’提醒道:“王子殿下自有分寸,我們不可唐突了他!
“你!”李墨喝聲壓得很低,回眸望見艾拉正有點調(diào)皮地回視自己,火紅的長卷發(fā)隨意散開。
由于剛剛下落在他懷里,衣服讓蹭得非常不規(guī)整,胸口雪白的肌膚在紅發(fā)下分外顯眼,李墨竟忘了生氣,匆忙收回目光,輕咳聲:“你的衣服。”
艾拉低頭發(fā)現(xiàn)問題,幾下收整好,“謝謝,好了!辈粏螢樘嵝训乐x,還有之前很多事情。
李墨依舊沒回頭,筆直站立,拘謹(jǐn)極了。
艾拉有些意外,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有如此正經(jīng)的男人,搞得她也有些尷尬了。撩起一股發(fā)絲,旋轉(zhuǎn)與指尖,找話題,說了幾種,對方全數(shù)無視。
另一邊,呂安如和寧光的情況自然多了,不時有奇怪的叫聲響起。
“喂,你輕點,很疼啊!
寧光把從呂安如處強行要來的藥最后粉末灑在她手背完,放在嘴邊緩緩吹吹,讓藥粉更快融入傷口內(nèi)。
蔥白般小手赫然出現(xiàn)的傷口顯得很突兀,好似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被劃出裂口。除了讓人深感可惜外,更多是痛恨制造者。
想到肖阿雅的種種劣跡,寧光沒注意手勁,呂安如疼得直想抽手,以為對方還在趁機(jī)報復(fù)呢。
“別亂動,另只手指甲還沒處理,藥給我!
寧光把包扎好的手放回呂安如腿上,執(zhí)起她縮起指尖要躲的小手,食指和無名指指甲全劈斷半截,血肉模糊的嫩肉至今還在冒血。
“沒有了!睂,沒藥就不用挨疼了,心虛收下寧光愈發(fā)陰郁的凝視,呂安如咬定:“真沒了!
考試結(jié)束直接去醫(yī)院無痛處理吧,干嘛多受一次罪。
“李墨,拿藥!
“是,殿下!”
呂安如腦子‘嗡’一聲,有沒搞錯?顧不上考慮疼不疼,在李墨哪怕退遠(yuǎn),仍保持的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中,質(zhì)問寧光:“你有存藥?”
“對!
寧光把藥輕輕灑在呂安如指尖,呂安如不禁‘呲’地倒抽口涼氣,緩下繼續(xù)問:“你有藥你為什么不給你家公主?”他要是給了,她還用受這種罪嗎?
“她不配!
明顯寧光簡明概要的答案沒讓呂安如滿意,氣得小臉紅撲撲,搞懂了為什么考試最后階段,大家早彈盡糧絕,寧光還有存藥。她有,是隊伍人少,寧光可帶著百人隊伍呢!
全因萬惡的階級思想,這種思想更害慘了她。
指尖傳來陣陣刺痛,加上怒火,呂安如開始撒潑:“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艾拉捂臉不忍直視,什么鬼場景,真怕自己看多了會性命不保。以為再好的脾氣被莫名潑臟水,總該發(fā)火了,卻聽寧光道:“嗯,我的錯,別亂抖,藥不多了!
聽這話,呂安如宛若聽到最絕美的天籟之音,立刻把手抖得觸電一樣。
寧光柔笑著松開手,揉揉她團(tuán)子頭,輕聲道:“藥全吸收了,停吧。”
“你敢耍我!”
“笨丫頭!
艾拉是搞明白了,再觀望下去,呂安如不會有事,自己肯定會讓嚇出心臟病。
“青梅竹馬可真好啊!
想半天,道出尚算恰當(dāng)?shù)母袊@。身邊人回以她嗤之以鼻地冷哼,瞅著他那嫌棄的樣子,好像她家小魔女高攀了。
艾拉一生氣,改口道:“我說錯了,他們是青梅青梅才對!”
“你!”李墨怒視艾拉,艾拉嘚瑟地吐下舌頭。
李墨剛想呵斥,就見女孩的笑容定格在臉上,臉色迅速泛起青紫,渾身開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