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海主聞言臉色就是驟然大變,紛紛喊道“王!”
然而海妖王沒有要聽他們說話的意思,直接就瞬移離開了碧海天域。
一眾海主用著強大的毅力才沒有追出去,他們看著主上離開的身影,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
蓬萊仙境,禁地
凌晨時分,守在禁地門口的幾個弟子原本正昏昏欲睡,感應到空氣中驟然下降的溫度,身體就是一抖。
他們打起精神一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幾個弟子心里冒了個問號,也沒有多在意,繼續(xù)的堅守起他們的崗位來。
即墨初盤腿坐在禁地內(nèi)的某一塊石頭上,她的四周環(huán)繞著一道巨大的結(jié)界,將她包圍在中間位置,結(jié)界外是狂虐的砸在結(jié)界上的黑色霧氣,那些黑色霧氣每砸一次,結(jié)界都會出現(xiàn)一次次的震蕩,多次之后結(jié)界表面出現(xiàn)細微的裂痕,但沒有多久又恢復如初。
感應到什么,即墨初猛地睜開眼,目光清冷的看著不遠處驟然出現(xiàn)的身影,幾乎在那道身影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結(jié)界四周環(huán)繞著的黑色霧氣好奇觸碰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瞬間退避飛遠不見。
即墨初身旁的御劍突然立起,懸浮在即墨初面前對著來人散發(fā)著凌厲的氣勢。
來人衣袖一揮直接將面前對持著的御劍給拍飛了出去,快步走到即墨初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拖起。
海妖王臉色難看的對著她說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即墨初一臉冷漠,說道“與你無關!”
“即墨初!”海妖王怒瞪著她“你是要把我逼瘋嗎?”
她明明知道的,在他心里她最重要,所以只要她有半點不好他就沒辦法維持住理智,可是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拋棄了他與孩子,就到這個該死的地方被關著?
最讓他氣惱的是即墨初對自己的漠視,就不能在意一下自己?她落到這種地步他們能好過嗎?就當做是為了他們也好,對她自己好一些。
即墨初對著他猙獰的面容,淡然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想見你!”
海妖王臉色驟然一黑,冷聲道“那又如何?本尊想見你就行!
“在這片天域還沒有能阻攔本尊的地方!闭f這句話時,他臉上不顯,可是周身卻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無比駭人。
“你走吧!”即墨初對他說道“帶著寶璐,在碧海,永遠別出來。”
海妖王眼中痛色掠過,他空著的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冷笑了一聲,看向她說道“是不是先愛上的那個人就輸了?”
“即墨初,我也會心痛,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在你眼里,是不是任何人都比我重要?!”
見即墨初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海妖王只覺得一口血氣涌到喉嚨的位置,好半響,他才咽下涌到喉嚨的鮮血,咬牙道“我再問一遍,要不要和我走?!”
見即墨初還是不說話,他恨的咬牙切齒“曾經(jīng)有一瞬間,我恨不得帶著你一起死……可是最后我后悔了!”
“因為我是那么的愛你,怎么舍得去傷害你!
即墨初目光定定的看著他,說道“我有我的道要走,你走吧!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這次又是多久?”海妖王心冷的看著她“上一次你說不見就是一千年?這次是多久?”
“你的道就那么重要嗎?重要到,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的孩子都可以不顧?”
見即墨初只是看著他不說話,他失落的垂下緊抓著她的手,扯了扯唇,冷笑道“終究是我強求了!
他后退兩步,而后背過身背對著即墨初走了幾步,猛地停下后說了一句話“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走!”
沒聽到即墨初的回應,海妖王心中一痛,身影快速的飛掠離開了原地。
海妖王離開的瞬間,即墨初四周的結(jié)界轟然碎裂,那些游蕩在四周的黑色霧氣瞬間向她沖了過來,還未靠近即墨初就被驟然飛起的御劍給砍成零碎的碎片,化作絲絲縷縷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之中。
……
修仙宗門因為即墨初的事對蓬萊仙境非議頗多,說著說著,他們又說起了蓬萊仙境第二峰的弟子景清墮入魔族并成為魔王的事,越說越覺得蓬萊仙境這些年犯錯頗多,然而他們說的高興,卻儼然忘記了他們嘴里非議著的人現(xiàn)在的身份。
也有可能是這些身處底層的修士難得有機會去批判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有了機會就口不擇言的捏造起其他不實的言論在,最后被身為魔王的景清帶著一隊魔將直接斬殺干凈。
那一天,人界的修仙宗門有半數(shù)被屠,這些修仙宗門中都是議論過即墨初或者是景清的,而動手的人中,有魔族,也有碧海妖族。
天之域兩大族出手,這些一向怕死的修仙宗門的修士紛紛龜縮了起來,半點沒有一開始要去討伐蓬萊仙境時的義憤填膺。
其他已經(jīng)趕到蓬萊仙境外部的修仙宗門聽聞此惡耗后立即就是落荒而逃。
一場惡戰(zhàn)還未開始就解除了,原本都準備去將這些挑釁的修仙宗門教訓一頓的蓬萊一眾見此情況心情那是一個一言難盡。
最讓他們意外的是景清的突然出手,蓬萊仙境的幾位峰主收到消息后,心情很是復雜。
景逸景嵩兩人聽到景清師兄為蓬萊出手的消息后,就是一個精神大震。
果然無論到了哪里,景清師兄還是景清師兄,他還是向著蓬萊仙境的。
鬧騰著的修仙宗門龜縮回了人界,碧海也閉門不出,央婼帶著一眾弟子在碧海外挑釁了一番,然而碧海都沒搭理一下她,氣的她半死。
半月之后,見碧海封閉不出,大峰主直接下令將她們?nèi)倩嘏钊R仙境。
央婼心中不甘就這么離開,然而對于闖入碧海卻沒有他法,最后只能恨恨的帶隊離開了碧海天域。
……
春去秋來,日新月異,修煉中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逝,眨眼之間就過去了五年。
這五年內(nèi),天之域發(fā)生了很多的變化,比如碧海以及鬼族蓬萊仙境的封閉不出,魔族的日漸上升。
這五年里,身為魔王的景清帶著一眾魔將將除了蓬萊仙境外的其他修仙宗門上下都給打了一遍,也不管他們什么傲氣,按著就是打一通,直接將他們打的徹底沒了脾氣。
最后,在其他三方大佬不出的情況下,魔族隱隱控制住了人界,并隱隱將之侵占為領地。
魔域,魔族領地
一道身影急匆匆的從魔王宮殿中跑出,這人臉上是一臉的緊繃,懷里還緊緊的護著一物,還未踏出魔王宮殿外圍的大門,眼前驟然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霧氣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見到這道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霧氣臉色驟然就是大變,轉(zhuǎn)身就要跑,然剛邁出的步子還未落下就被黑色霧氣直接穿透了身體,這人連一聲慘叫都沒來的及發(fā)出就化作一團血雨落在地上。
黑霧出手時并沒有針對這人懷中護著的東西,幾乎是這人剛化作血雨,他懷中的東西失去托靠直接往地上墜去,落下時遮掩住它的罩布落下,一連盆帶葉的植株赫然顯露出真容。
盆中植株即將落地時,黑色霧氣突然漂浮到它的盆底,瞬間就將它下墜的速度給停止,并將它穩(wěn)穩(wěn)的托起,剛托到一米的距離,一道著黑色華服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這盆植株面前,伸出手將之托住,并護在懷里。
抬手間,絲絲魔氣在他四周震蕩,將他那一頭恍若沾染白雪的雪發(fā)輕輕拂起。
幾道黑影快速飛掠而來,看清楚這道身影的瞬間臉色就是一變,忙低頭拱手恭敬喚了一聲“魔王大人。”
來人抱著植株回身,一張清俊飄逸的臉龐赫然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
他看了眼低著頭的幾個魔族守衛(wèi)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后就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原地。
被這般忽視,這群魔族絲毫沒有感到氣悶,相反的還猛地松了口氣。
景清回了魔王宮之后,將手中的植物放在桌上,不待坐下,一手靈力一手魔力的對著桌上的植株投以靈力和魔力。
不過半響,他的臉色白了起來,收回運行的靈力和魔力后,他看著植株上某塊突然冒出一個小的幾乎能忽視的花苞頭后,眼中溫柔之色掠過。
五年了,終于要開花了嗎?
眼中的喜悅剛掠過,突兀的,感應到什么,他臉上的表情頓了頓,下一瞬他恢復以往的面無表情,轉(zhuǎn)身看著不請自來的客人。
“魔尊大人!”喚了一聲來人后,他語氣里沒有絲毫的恭敬,說道“不知魔尊大人深夜造訪可是有何要事?!”
凌未滿不在意的擺手,探頭看了眼他身后桌子上放著的那盆植株,道“你把這東西從魔淵挖出來都多少年了?怎么還是沒長幾片葉子?”
養(yǎng)魂花生長在魔域深淵,而他又是常年在深淵沉眠,這東西還真沒少見,不過他對這東西沒有什么感覺就是。
天之域一眾修士妖魔把養(yǎng)魂花傳的有些神化,什么能令金丹重鑄,亡者復生什么的,他聽著都覺得荒謬,但偏偏還真有人相信了。
凌未想起了五年前眼前這人突然出現(xiàn)在魔域的事。
五年前,景清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將魔族的第七任魔王延宋給打敗,承接魔王之位后,他最先做的就是去了魔域的深淵之底取了一株剛冒芽的植株,每天以靈力魔力灌溉養(yǎng)育,這一養(yǎng)就是五年。
眾所周知,無論修魔還是修道之人都只能單一承接一種修煉之法,無關天分以及其他,而是魔氣靈氣無法交融。
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兩種修煉之法一起修煉,然而最后的結(jié)果不是走火入魔失去理智就是承受不住兩種修煉之法而爆體而亡。
用不得善終來形容這種情況也不為過。
然而眼前這小子卻選擇走這條路,一走就是走到底的那種。他原以為他會后悔,然而這五年下來,后悔沒有看到,甘之如飴倒是見識到了。
景清越是如此,凌未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讓他堅持到現(xiàn)在?那虛無縹緲的感情嗎?感情這種東西,不是騙那種傻子的東西嗎?景清看著一臉的精明相,不該被迷惑住的啊!
景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揮手將桌上的東西收回空間里。
這東西于他而言是如希望一般的存在,景清可容不得有半點的輕忽。
見他不答,凌未又問“這五年來,你就沒有后悔過背叛蓬萊?”
當初在天梯幻境時他就發(fā)現(xiàn)他天賦的優(yōu)越,蓬萊仙境對他定也是精心培養(yǎng)的吧?聽說他還是蓬萊弟子之首,慕容豈最得意的弟子,他就這么叛逃出了蓬萊,還跑來他們魔族這邊,依照池宴那廝的脾氣,定是被氣的半死吧?
凌未覺得以池宴的性子肯定會是如他所想的一般,就是沒有機會親眼見到他氣的半死的模樣讓他有些遺憾。
景清抬眸看向他,語氣清冷“我沒有背叛蓬萊!
凌未聳肩“在其他修士眼里,你就是背叛蓬萊了呢!”
這種問題的對錯,景清懶得與他爭辯,問起凌未的來意“魔尊大人此次過來可是有何要事?”
他們這位魔尊大人雖然閑得很,不過卻很少到他這邊來晃悠,今兒個怎么跑到他這邊來了?難道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嗎?
“沒事!”凌未一臉無辜“我就是無聊了過來找你說說話!
他非常自在的變換出一把椅子就坐下,還不忘招呼景清“你也坐,站著做啥,本尊仰頭和你說話不舒服!
見對方一副主人的姿態(tài),景清臉上表情不變。
凌未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叭叭的又說起他心底一直存著的疑惑來。
“說來當年我見你將延宋打下,并承接了魔王位置時,就認為你當不久這個位置!
說到這里他看了景清一眼,見他臉色沒變化,又繼續(xù)道“畢竟當初誰都知道你承接魔王之位為的是什么!
“不過讓本尊不明白的是,你已經(jīng)得到了你想要的,為什么還不走?魔族應沒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戀的吧?”
若要說他需要魔氣修煉,那也不對,灌溉養(yǎng)魂花需要的魔氣又不是在魔域才能修煉出來,只要他修的是魔修,去哪兒都能煉化出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