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青聽著外面的五更鐘聲,她背對著外面睡著的,每天這個時候,暴君會起床上早朝。
杜御熙沒想到自己今天晚上這么“幸運(yùn)”,他一直很想偷笑,因?yàn)楹髞矶庞昵嗟姆磻?yīng),讓他太歡樂了。
沒想到小丫頭沒有一腳踹過來,也沒有罵他,而是慌慌張張的擦了那些液體,匆匆忙忙的掩飾好罪證,然后躺下去裝睡。
杜雨青終于聽到了杜御熙的起床的聲音,她背對著里面,一直沒有睡著,生怕杜御熙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可是,好像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對,聽聲音,他正在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暴君好像很少讓別人給他寬衣解帶,最近身體很差,也是自己穿衣服。
杜雨青并不知道,以前的杜御熙,寬衣穿衣,都是讓宮女或者美人來做,立她為王后之后,才不喜被其他人打攪。
杜雨青正在等著他離開,杜御熙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突然又爬到床上。
小丫頭的心中一緊,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痕跡吧?她正在胡思亂想著,杜御熙卻探過頭,在她裝睡的臉頰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杜雨青的心中更緊張起來,她的臉上和頭發(fā)上一定還殘留著雄性的氣味,暴君今天怎么突然這樣柔情起來,以往他都不碰自己的。
終于等到暴君離開,杜雨青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宮女送駕的聲音,她立刻起身,往外喊道:“碧瑤?”
外面立刻走近容貌秀麗的宮女:“娘娘,您也醒了?”
“唔……我……弄個軟轎,我要去靈泉,順便……順便把這些被單床套都洗了,換新的,尤其枕巾……咳,開水燙一下……”杜雨青臉色通紅,真想發(fā)明個洗衣機(jī),她總覺得讓宮女洗這些東西,就像讓朋友給自己洗內(nèi)/褲一樣,還是帶血的內(nèi)褲,會非常的不好意思。
“娘娘不吃點(diǎn)東西就要去靈泉嗎?”碧瑤體貼的問道。
“待在靈泉不會餓,快去準(zhǔn)備軟轎吧�!倍庞昵喱F(xiàn)在只想洗個澡,她覺得頭發(fā)上全是黏糊糊的東西,雖然擦了很多次,可還是擦不掉。
“是�!北态幜⒖虘�(yīng)聲。
杜雨青真想問問碧瑤有沒有聞到什么異味,她感覺身上還是一股濃濃的味道,現(xiàn)在想想,杜御熙真可惡啊,為什么當(dāng)時她只顧著擔(dān)心和緊張,沒有一腳把他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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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發(fā)現(xiàn)今天王上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不像前幾日,那般懶洋洋的坐在龍椅上,一個早朝下來,金口幾乎沒開,大臣奏事,他也是毫無表情的聽著,聽完之后揮揮手,示意下一個臣子上奏。
可是今天,王上的臉上帶著一股春風(fēng),真正的春風(fēng),比平日的笑容要暖許多,簡直就像外面的東升旭日,暖的讓臣子們,不覺偷偷多看了幾眼坐在龍椅上俊美如謫仙的年輕帝王,一個個心里嘀咕著,是不是最近考生的平均成績比較優(yōu)秀,所以王上才這么高興?
說起來,自從那一次鳳凰出山之后,杜御熙在這六個月中,出其不意的捕獲了叛黨溫寒,傳說中的赤馬紅羊之劫似乎也都快過去了,將近兩年的天災(zāi)人禍,如今終于慢慢恢復(fù)平靜。
只要沒有叛亂,天災(zāi)不多,那么江山安定,臣子們各司其職,王上也會輕松很多,只需要選拔更多的賢能之士,會一直保持著民富國強(qiáng)。
杜御熙前幾日因?yàn)橹貍�,又不愿讓那些機(jī)靈過頭的臣子們都知道,所以早朝就像是帶著起床氣,極少開口說話,讓臣子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個個回家后三省其身,反思最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讓王上周圍的氣壓如此之低。
誰又知道,他們以為死去的老將軍蘇清海,悄悄的潛回王城,并沒有在那場慘絕人寰的戰(zhàn)役中喪生。
而且,還打傷了王上和王后娘娘,不過那一掌,也成全了杜御熙,將他苦苦想追回的王后娘娘,拍回了王宮。
“若是無事要奏,那便退朝吧�!倍庞鯌袘械钠鹕�,說道。
“王上,臣還有事要奏�!弊髠�(cè)的一個臣子走出來說道。
“何事?”杜御熙又坐了下來,他現(xiàn)在站久了依然會很累。
羅安安又上前一步,奏道:“王上,王城幾個月前冒出的粉紅兔,如今許多商行聯(lián)名上告……”
“這種事情還需要上奏本王?”杜御熙聽到粉紅兔三個字,立刻想到了杜雨青。
他早知道自從粉紅兔的連鎖店營業(yè)之后,那些王城的幾家商行就坐不住了,看著粉紅兔新穎的環(huán)境和新奇的員工制度,以及服務(wù)態(tài)度,立刻就一家獨(dú)大起來,而且粉紅兔席卷速度之猛烈,讓原本牟取暴利的王城商行,生意全沒了。
他們這些商行,全是由一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接手,平日壟斷慣了,沒有想到突然殺出個小兔子,從酒樓到胭脂鋪,全都沒他們的戲。就如前段時間,全國各地的考生前來應(yīng)試,他們的客棧本來可以大賺一筆,就等著到時候說人滿抬價,結(jié)果那群秀才書生都跑去了粉紅兔客棧和酒樓,寧愿幾個人擠一間房,也不愿意去他們空空的客棧里下榻。
這群商行的人,可不知道粉紅兔背后的老板是誰。
只有繡樓的人才知道杜雨青的身份,可是她們永遠(yuǎn)不會告訴外人,小少爺?shù)恼鎸?shí)身份;而曾在大街上看見杜御熙尾隨著一個小少年的人們,也并不知道這個小少年是王后娘娘,也就是粉紅兔背后的老板。
王城里的普通百姓,可不記得王后娘娘長的什么樣,當(dāng)初立后,娘娘坐在輦車?yán)�,他們的印象是很嬌小的如同一個沒發(fā)育長大的孩子,怎么知道一年多過去,王后娘娘已經(jīng)出落的水靈逼人?
如果那些商行的人知道粉紅兔是“皇家”開的,絕不敢仗勢欺人,找官府出面。
“因?yàn)槌嫉葟奈刺幚磉^商行糾紛,所以請王上點(diǎn)撥。”羅安安是王城的三品官員,平時接手的就是這些小糾紛,可他從沒遇到過生意上的糾紛,而且這些商行的背景可不簡單,牽扯到一堆皇親國戚的利益,若是處理不好,只怕自己要掉烏紗帽。
“那就這樣吧,”杜御熙也知道羅安安的為難,他微微沉吟,隨即對一邊的墨陽說道,“拿紙筆。”
至尊的黃夲皮紙擺在龍椅邊的按桌上,杜御熙拿起筆,沾滿了朱砂金墨,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五個字——杜氏粉紅兔。
唰唰唰,連續(xù)寫了十多張,杜御熙放下紙筆,拿來玉璽,在上面扣上金色的龍紋。
羅安安雙手接到墨陽遞過來的御筆親題,表情有些抽搐,幸好他的性格沉穩(wěn),沒有著急去斷案,否則……“杜氏”代表著什么?就算是那些皇親國戚,在外面也不敢直呼“杜”字,這代表著真正的皇家,正宗的龍脈……
杜御熙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粉紅兔的少主,只有幾個侍衛(wèi)和三五個大臣知道,所以羅安安接過這沉甸甸的十多張御筆親題,心里明鏡一樣……這個粉紅兔,很快就將冠絕王城,無人能撼。
杜御熙寫完,也不用提醒羅安安去找個工匠裱起來,掛在那些酒樓茶樓客棧門口,只淡淡的問道:“還有事要奏嗎?”
群臣無聲,大部分的臣子心里紛紛驚異,天子居然從商了?
“退朝。”杜御熙站起身,見沒人再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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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青要是知道現(xiàn)在的粉紅兔已經(jīng)變成“杜氏”的了,一定要和杜御熙理論這個“杜”是杜雨青的杜,而不是王族的杜。
她辛辛苦苦培訓(xùn)員工、收購那些被商行排擠瀕臨倒閉的店鋪容易嗎?這都是她的心血啊,結(jié)果現(xiàn)在成“合資”的了,被杜御熙大筆一揮,變成他的產(chǎn)業(yè)……
她已經(jīng)泡的精神好多了,前幾天的痛苦越來越小,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雖然還很虛弱,但是身上的疼痛減小了很多,痛感一天一個樣。
每天泡一會靈泉,她整夜不睡也不會很累。
靈泉對她的身體有著明顯的治愈作用,雖然杜御熙警告她不能泡太多,怕物極必反,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杜御熙開始擔(dān)心,靈泉會不會讓她的身體產(chǎn)生依賴性。
穿好衣服,杜雨青上了軟轎,要去御書房。
昨天和暴君說好了,幫他改作業(yè)……
要是沒有凌晨十分發(fā)生的事就好了,她看見暴君或許會更自然點(diǎn)。
現(xiàn)在站在御書房里,感覺自己就像是偷食的貓……其實(shí)她一點(diǎn)都不爽,更像是捉魚反掉入水中的貓,惹了一身濕。(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