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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御熙現在哪有心情理會胖老頭,抱著杜雨青,像一陣風,消失在門口。

  依舊是粉色的房間,床上依舊有個粉色的兔子,只是比王宮里的兔子還要大上一號,她的臥室,總是充滿著一種童真的夢幻氣息。

  房間淡淡的女性氣味,刺激的杜御熙剛走進來,就有了一絲反應。

  他不該在這種時候有生理反應的,因為……他根本不敢對杜雨青做什么……

  沒錯,是不敢,杜御熙無法想象萬一杜雨青發(fā)覺了什么,她會是什么表情。

  一定會更加的恨自己吧?

  杜御熙從不知道在乎一個人,會有畏懼她的感覺。

  他是不可一世的王,高高在上的神,卻為一個小女娃,放低姿態(tài),如同一顆微小的塵埃。

  將她放到床上之后,杜御熙走到窗邊,對著外面低低的喊道:“青玉�!�

  “屬下在。”外面也傳來低低的聲音。

  “給本王查清楚那個‘小黃’的身份�!倍庞醴愿赖馈�

  “是�!蓖饷鎽艘宦暋�

  杜御熙這才轉過身,走到床邊,看著被自己點了昏穴的少女。

  那么明媚亮澤的肌膚,柔和的面部線條,正是老天賜予自己最好的禮物。

  撕下臉上的面具,一張傾國傾城的俊美臉龐露出了出來。

  杜御熙微微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床上昏睡少女的臉蛋,那么柔軟溫暖,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才**天沒有抱著她,沒有這么觸摸到她的肌膚,杜御熙卻覺得過了三生三世。

  每一次以荀卿的身份,看見她的笑臉,卻不能伸手摸一摸,那種痛苦和煎熬,杜御熙嘗夠了。

  他從沒有被這樣的咫尺相思折磨過,所以才幾天,就無法忍受。

  慢慢的趴在床邊,杜御熙輕輕的摸著柔潤的肌膚,慢慢的將唇湊過去,帶著激動而復雜的心情,猶如想要偷嘗禁/果的少年,緊張的掌心都滲出汗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杜御熙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這腳步聲,是往杜雨青的房門走來。

  “雨少爺,黃公子已經安排睡下了,您還有什么吩咐嗎?”外面,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少爺?大老板?”寞如聽著里面的動靜,覺得很奇怪,不會這么快就睡著了吧?

  寞如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人理,她正要推門,聽見身后一個醉醺醺的老頭說道:“饅頭,小雨睡下了�!�

  寞如轉過頭,看見是胖老頭,立刻福了福身:“爺爺還沒睡?”

  “這就去睡�!迸掷项^嘿嘿笑著,轉身一擺一擺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寞如這才回身,也離開了門口。

  杜御熙在房間里,一直沒有動,依舊伏在床邊,唇離她的肌膚,只有毫厘。

  這么近,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清香,像是雨中雨青花的花蕊,帶著迷離的甜香。

  杜御熙突然想到那一晚……那最后一晚,她坐在自己的面前,很努力的取悅著他,一點點的吻下來,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是吻著世間最珍貴又易碎的寶貝……

  心中不覺痛了起來,那一天,他雖然閉著眼睛,卻聽到了她眼里涌出的聲音。

  她問,你喜歡我嗎……

  她甚至不敢問,你愛我嗎……

  也許在她的心里,自己從來都是涼薄無情的人,除了江山,不會愛任何的東西……

  薄唇從她的側臉,往下移去,來到她的耳根處,低低的說道:“我喜歡�!�

  可惜杜雨青無法聽到,她被點了昏穴,失去了一切知覺。

  “我喜歡你……”杜御熙握住她小小的手,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那么小巧的手,幾乎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很自然的半蜷縮著,小小的,讓人忍不住想緊緊的握住。

  杜御熙不知道自己在她醒來的時候,有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他寧愿在百萬大軍的沙場上,縱橫馳騁,殺人如麻,也不敢用真面目來到她的面前,問她會不會和自己回去。

  怕被拒絕。

  她走的那么堅決,她被自己傷的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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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雨青第二天醒來,總感覺的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好像剛走出怪爺爺的房間,就睡著了……

  反正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總是記不起來。

  而且,床上也感覺有另一股熟悉的味道。

  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杜雨青恨不得拿著放大鏡……不,是顯微鏡,去查查枕頭上是不是留下了可疑的指紋。

  真可惡啊,為什么一大早起來這么不爽?

  難道因為昨天半夜又夢到了暴君?

  可是夢里夢到的味道,為什么醒來了還存在?

  杜雨青的起床氣很大,因為心里全是暴君的身影。

  杜御熙已經早朝回來,他臨走時,特意點了杜雨青的睡穴,讓她多睡一會,以便自己退朝之后,能看見她起床。

  今天小丫頭的臉色,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還沒有醒過來一樣,氣鼓鼓的臉頰,格外的可愛。

  杜御熙裝作剛起床的樣子,在聽到對面的房間打開門時,他也打開門,正看見杜雨青氣鼓鼓的往外走,立刻打了聲招呼:“小雨,好早。”

  “不早!太陽早曬屁股了!”杜雨青的起床氣還沒有消除,說話都有些硬邦邦的。

  夢到該死的杜御熙,還起的這么遲,杜雨青的心情差的很。

  “小雨,今天你帶我出去玩玩好嗎?”杜御熙頂著一張忠厚老實的病怏怏的臉,跟在她身后問道。

  “讓其他人帶你出去好不好?”杜雨青白天還是不敢亂跑,怕萬一遇到巡城的八大侍衛(wèi)——那些城管們,還不把自己抓回去?

  “我想你帶我出去走走。”杜御熙將一個實心眼的木訥固執(zhí)富二代,演繹的入木三分。

  “我今天還有點事……”杜雨青委婉的想拒絕,她總不能和這個呆子說,自己是偷跑出來的小王后,被那些“城管”逮住就死定了吧?

  “你要陪別人?”杜御熙突然問道。

  杜雨青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轉,這個提議不錯,當即點了點頭:“是呀,今天我有個貴客……所以可能不能出門,要不傍晚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必了!”杜御熙突然怒火中燒,只可惜那張面具,只有木訥和微笑兩個表情。

  “荀卿,一會一起和上午茶吧?”杜雨青見大金主好像突然生氣了,立刻揚聲說道。

  妒火蹭蹭蹭的在胸口燃燒,如果可能,杜御熙真想立刻把那個“小黃”殺了。

  什么“貴客”,自己的小王后一定是想跟年輕的秀才偷情!

  杜御熙惱怒的看大院子里的小涼亭,杜雨青正和那個小黃黃在悠閑的喝茶。

  酸秀才就是酸秀才,滿嘴文縐縐的話,讓杜雨青笑得前仰后合,可在杜御熙聽到,全都是酸話。

  酸的他牙根都疼。

  瑪麗隔壁的,為什么小王后和自己就沒有那么多的共同語言?

  這么一個酸秀才,有什么值得她去作陪?

  不就是對詩猜謎嗎?他也會�。《疫€不比那個酸秀才差!

  杜御熙站在樓上,聽著遠處亭子里的陣陣笑聲,心里就像是被潑上了硫酸。

  “得啦,有空在這里喝老醋,不如過去學學怎么哄女孩�!蹦硞€酒肉和尚……或者說,酒肉道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剛睡醒的模樣,伸著懶腰說道。

  杜御熙抿著唇不說話,只是那雙一直收斂著精光的雙眸,開始閃著可怕的殺意。

  “要是不過去,就別在這里杵著,回自己的地方去,大把美人等著你哩�!迸掷项^圓滾滾的臉上,襯著那雙眼睛很小,一笑就看不見了,“反正我孫女又不美/艷,又不會伺候男人,只能和酸秀才對對詩猜猜謎……”

  杜御熙突然一言不發(fā)的往樓下走去。

  “哎呀,我可憐的孫女一定會苦盡甘來,找個如意郎君,疼她跟疼銀子一樣……”現在繡樓的人都在樓下忙碌,老頭子繼續(xù)低噥著,也不擔心被其他人聽到。

  “不對不對,我覺得浮生夢一場,更工整點。”杜雨青笑瞇瞇的糾正。

  “那再來下一句,先生拂袖歸去來�!绷柢S黃抿了口茶,雖然是個書呆子,卻有著文人的瀟灑神韻。

  “哎呀,這句話好巧,有現成的一句,將軍戰(zhàn)馬今何在。”杜雨青眼眸一亮,立刻說道。

  “怎么個現成法?”凌躍黃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一首小曲里的呀,先生拂袖歸去來,將軍戰(zhàn)馬今何在?急跳出風波大海,做個煙霞逸客……”杜雨青簡直懷疑他會不會是第二個喬吉,只是將要應舉的人,應該不會喜歡這首小曲,“這一條青穗絳,傲煞你黃金帶。再不著父母憂,再不還兒孫債,險也啊拜將臺。”

  凌躍黃一聽到這首小曲的內容,臉色微微變了,他一心想考取功名,做一個清正廉明的父母官,誰知道這個小公子開口就是鄙視功名富貴,不喜官場險惡,讓他聽著有些不舒服。

  年輕人當進取奮發(fā),若是不能為國為民做出貢獻,每日賣點字畫為生,又有何用處?

  “小雨,這便是你的貴客嗎?”一個溫柔卻呆呆的聲音傳了過來,杜御熙最終還是忍不住走了下來,決定“插足”他們之間。

  “啊,你還沒出去��?快坐�!倍庞昵嘁豢匆娷髑�,立刻站起身,給兩個人介紹,“小黃,這是荀卿,是個商人�!�

  “尋情?”凌躍黃也站起身,很有禮貌的作揖鞠躬,完全是讀書人的風范。

  “荀卿,卿!”杜雨青糾正。

  “尋青?青?”凌躍黃點了點頭,繼續(xù)作揖。

  “這個是凌躍黃,你喊他小黃就好了�!倍庞昵嘞矚g現代人的稱呼,什么小黃大黃老黃……

  杜御熙一反常態(tài),沒有平日的和藹可親溫厚禮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和凌躍黃打招呼,徑直坐在兩個人中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