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青撇撇嘴,她才不要和那些美人一樣,每天那么無聊,一點追求都沒有。
而且,那天的太后群芳宴,她是看見了后宮所謂的“權(quán)術(shù)”,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多讀點書,找找穿越回去的機會。
拈著一朵海棠花,杜雨青正在嗅著地球的味道,一個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喲,娘娘好興致,身子無恙吧?聽聞前幾日淋了雨……”
“娘娘鳳體,自然無恙,慧美人見了娘娘也不知跪安?”碧瑤畢竟是長宮女,當(dāng)即說道。
“哦,娘娘吉祥,只是近日承龍恩,身子骨有些軟,一時忘了……”慧美人將近一米七五的身高,長的有些微硬朗,典型的北方美人。
“嚇?”杜雨青微微一愣,隨即興高采烈的反問,“王上重振龍威了?”
這一次換成慧美人愣住了,一雙眼睛盯著和她相比,很是嬌小的丫頭,猜不透她的意思:“娘娘什么意思?”
“上一次在朝露宮,我把他弄壞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現(xiàn)在我放心了,王上還是威武兇猛的!”杜雨青笑瞇瞇的放開那支海棠,揮了揮手,“碧云,我們回宮!
“啊,慧美人多多保重身體!倍庞昵嘧吡藘刹,像是突然想起了慧美人還站在那里,于是回頭說道。
張慧恩咬著紅唇,待王后娘娘大搖大擺的消失不見,恨恨的扯掉被杜雨青嗅過的那支海棠,在腳下踩著。
“娘娘,您應(yīng)該整治后宮了!北态幍偷偷膭竦溃巴跎蠑(shù)十個月都忙于國事,疏忽了后宮,這些美人又開始作亂,您可不能這樣不管不問!
“不管!倍庞昵嘞氲侥翘炀蛡模静晃諏崣(quán),管不好還自取其辱,她才不要做這么虧本的生意。
“娘娘,您是不是因為那日的事……”碧云試探的問道。
“反正以后這里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和我無關(guān)!倍庞昵嗔⒖檀驍嗨脑挘f道。
“娘娘,王上還沒有把握有后宮生死大權(quán)的鳳血玉給您,若是有了鳳血玉,即便是太后發(fā)話,也可行使后宮至高權(quán)力!北态幋丝痰故钦嫘南霂屯鹾竽锬铮还墚(dāng)講不當(dāng)講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鳳血玉又不是什么寶貝,對我的前途根本沒有用,不要也罷。”杜雨青想到是怎么喂杜御熙朱顏丹,然后幫溫寒打下江山,自己再搞一切的材料,穿越回去。
如果無法回去,她只能留下來陪著溫寒。
不過溫寒多好,對她說,他一生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那個暴君,決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杜雨青嘆了口氣,最近暴君又不知在忙些什么,幾日都未出現(xiàn),看來江山出了大亂子,肯定忙著收拾去了。
否則,他這樣精力旺盛的人,怎么會放過給他下了“藥”的自己。
嗯,姑且把那個藥的名字叫做獸/性克星吧,反正杜雨青一個人玩的更嗨皮,寧可他不出現(xiàn)。
杜雨青躺在床上正在亂想,突然眼前一花,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
出現(xiàn)幻覺了?她剛才想著的是暴君,不是溫寒。
杜雨青一骨碌坐起來,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里可是毓秀宮,別說是外姓諸侯,就算是杜御熙的貼身侍衛(wèi),沒有允許,也不可能進來。
所以,杜雨青就像是見鬼了一樣的盯著溫寒,幾秒種后,她顫著唇,發(fā)出兩個無聲的字來:“冰棍!”
溫寒伸手按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雖然外面幾個宮人都被點了穴,但是毓秀宮的宮門口便有杜御熙的貼身侍衛(wèi),若是鬧得動靜太大,那些大內(nèi)高手還是會有所發(fā)覺。
杜雨青當(dāng)即下了床,先躡手躡腳的走到屏風(fēng)邊,往外看了眼,生怕碧云和碧瑤會闖進來。
當(dāng)她看見幾個宮人都趴在桌邊呼呼大睡時,才略微放下點心來,對著溫寒揮著手:“你找死啊,怎么來這里的?”
王后娘娘的寢宮居然能讓一個男人隨隨便便進入,要是被杜御熙知道,溫寒不死才怪。
溫寒低頭看著她,眼里掠過一抹溫暖的陽光:“有些想念。”
他的聲音很低,毓秀宮已經(jīng)到了安寢的時間,夜明珠和夜光華全都被特制的黃色絹布罩住,光線暈黃,正適合睡覺。
杜雨青聽到這四個字,臉色居然紅了,指了指椅子,清了清喉嚨,也低聲問道:“坐一會你就要走,你從哪里進來的?”
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溫寒是怎么來的,杜雨青的好奇心一向旺盛,但是溫寒卻不許她知道太多,這讓小丫頭很郁悶。
溫寒果然不說,也沒有走過去坐下,而是站在她面前,伸手拿過她的手:“你被召朝露宮一日?”
他的手指依舊冰冷,涼氣滲入杜雨青的肌膚里,猶如三九最冷的夜風(fēng)。
“你怎么還是這么冷?”杜雨青蹙眉,沒有回答溫寒的話,轉(zhuǎn)過身,在屏風(fēng)邊放著的梳妝臺上,找著東西。
溫寒從菱花鏡里,看著杜雨青,寒玉般的雙眸,定定的鎖在她的臉上,一眨不眨。
來此處就如到了虎穴,即便溫寒藝高膽大,也要加倍的謹慎。
萬一被杜御熙發(fā)覺,不僅僅壞了他的大計,還會牽累杜雨青。
只可惜,他完美的忍耐力,遇到了這丫頭之后,就如堅不可摧的冰山,慢慢的被陽光融化。每日,他都會在閑暇時,想著她在后宮里如何了,有沒有闖禍,有沒有……承恩。
“找到了,這個暖瓔很少見,是我從司寶院偷出來的,能活血暖體,你戴著……”杜雨青說著,將自己改造過的瓔珞纏在溫寒的手上,還很細心的叮囑,“不用怕被王上知道,我已經(jīng)改造的它面目全非,它娘都不認識它了。”
說完,杜雨青抬起頭,對溫寒甜甜一笑。
她除了研究怎么回地球,怎么解朱顏丹的毒之外,便是研究溫寒的體質(zhì)怎么如此冰寒。
雖然和他練得武功有關(guān),但是杜雨青依舊希望溫寒能成為一個正常人,日后若是冷血冷心,那多可怕。
“小青兒。”溫寒突然伸手,抱住唯一的溫暖來源,閉上眼睛低低的喚道,“小青兒,我很想你……”
有時候,夜半坐在石凳上吹笛,溫寒會想,如果身邊還有杜雨青相陪,雖還未得到江山,卻幸福許多。
他的性格,其實和杜御熙相差不大,只因為,從五六歲起,他也是被口傳心授帝王術(shù),他陪著天子讀經(jīng)史子集的同時,也會暗中觀看杜御熙是如何處事。
有的東西,先王不可能教給他,所以溫寒在四侯中,最沉默寡言,可習(xí)文練武是最刻苦的一個,甚至比杜御熙還要刻苦。
杜雨青伸手拍拍的他的背:“我也想你了……不過冰棍,你不能在這里留太久,快點走吧!
毓秀宮,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不安全。誰知道王上會不會心血來潮,駕臨毓秀?
“你……沒被欺負吧?”溫寒知道自己白問,杜雨青被罰的事,四侯誰不知道?
“沒有,只有我欺負別人,哪有別人欺負我!”杜雨青揚起臉,笑瞇瞇的說道。
她也學(xué)會安慰人了,溫寒突然微微低頭,冰冷的唇貼上她的額頭:“你若實在不喜歡,我會帶你走。”
溫寒終于妥協(xié)于自己的感情,他每次在夜里都會想,如果連一個女人都放不下,他一定沒有資格得到這江山。
記得當(dāng)時信佛的先王曾對杜御熙說過,絕圣棄智,絕情斷意,才是成王的必要條件。
可是先王卻以仁慈治天下,與他所說的話完全相背。
“我要是現(xiàn)在走了,你會不會暴露?”杜雨青抬眼問道。
“不會。”溫寒沉默了片刻,說道。
“可是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倍庞昵嘤终f道。
“是!睖睾c頭,并不否認。
“而且,我也無法報仇,到時候也沒法回家,你又一定要造反,對吧?”
“對!睖睾粗难劬Γ⒉环裾J。
“如果不是和平政變,到時候戰(zhàn)火四起,我的日子也不好過,而且,如果被杜御熙逮住,我的下場會更慘!倍庞昵嗬^續(xù)分析著情況。
“你可以去地宮,待一輩子,沒人會找到那里。”溫寒再次沉默片刻,然后說道。
“你呢?你一個人在外面造反,我在地宮什么情況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你才回來?”杜雨青轉(zhuǎn)著烏溜溜的眼睛,問道。
她不想在成事之前說喪氣的話,可是杜雨青不得不擔(dān)心,萬一溫寒失敗,到時候怎么辦?
畢竟杜御熙身邊,臥虎藏龍。(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