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綠影沉默了半晌,又說道,“你妹妹如今已貴為王后娘娘,以前的仇恨也該放下……”
“我本就沒有恨!碧K齊歡突然笑了起來,看著綠影說道。
“那是最好!本G影抿了抿唇,盯著他的眼睛,“可若是你辜負(fù)了王命……我會第一個取你的命!
“我要去告御狀!碧K齊歡狠狠的捶了綠影一拳,笑罵。
“若是我動手,不會讓你受任何的苦死去,若是墨陽……”綠影沒有絲毫的笑意,盯著蘇齊歡的臉,伸出蒼白如玉的手來,“他的性子你知道,只要背叛王上的人,他不會念兄弟之情!
“綠影,你越說越過分了!”蘇齊歡笑容也消失了,迎著綠影的眼神,捏起拳。
“我是有點過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本G影看著蘇齊歡的眼睛,忽而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千萬不要去告御狀,否則我會和青玉一樣慘!
“哼!碧K齊歡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你得請我喝酒。”
綠影的笑容擴(kuò)散開,御前侍衛(wèi)中,他平時也是最貼身的一位,因為他是醫(yī)圣弟子,對毒最有研究,救人比殺人更拿手,帶著他等于多帶了個御醫(yī)。
杜御熙終于聽不下去了,外面的歡聲笑語刺耳聒噪,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想旱澇之事。
“墨陽,將王后帶回來!”杜御熙在馬車內(nèi)命令。
杜雨青一邊和聞人莫笑兄妹瘋玩,一邊還要觀察地形,看看怎么才能逃掉。
現(xiàn)在肯定不是逃跑的最好時機,而且一旦失敗,只會讓杜御熙發(fā)怒。
賑災(zāi),勘探災(zāi)情的時候,人多眼雜,她說不準(zhǔn)可以趁亂逃出去。
如今她要多多適應(yīng)外面的環(huán)境,瞧,那么大條的蛇……雖然書上記載,這種粗如水桶的蛇性格最溫順,還有人拿來守家,可是這么大的蛇在路邊懶洋洋的游走著,若是她沒把《天朝物語大全》看過一遍,肯定嚇?biāo)懒恕?br />
還有天空中盤旋著的怪鳥,路邊偶爾躥過的鹿群,簡直就像是在南非的野生動物園里,隨處可見危險的動物。
難怪古代的人,夜里都早早的關(guān)門睡覺;也難怪《水滸傳》里隨處可見老虎,不是武松打虎,就是李逵殺虎;也難怪古人說苛政猛于虎,在野外住會被老虎吃……
而這里的野外,比幾千年前的地球要危險多了。
杜雨青被墨陽“請”上馬車,看見里面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立刻屏著氣,在柔軟的豹虎皮毛墊上,輕手輕腳的爬到角落里坐著。
馬車的速度有些快,所以她和聞人莫笑他們一邊玩,還要一邊小跑著追趕馬車,讓她有些累。
杜御熙喊上來的時間正好,她累了困了,睡上一覺,養(yǎng)足精神后,然后繼續(xù)惹他生氣,讓他罰自己下車。
“玩的很開心?”誰知道,杜雨青還沒調(diào)整好姿勢,杜御熙睜開眼睛,沉沉的問道。
杜雨青看見他突然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原本想躺下來睡上一覺,立刻就坐直了身子,烏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害怕。
看著她因為剛才的瘋跑而汗?jié)竦募t潤小臉,杜御熙也突然感覺,年輕人真好。
無憂無慮的奔跑,沒有任何的壓力,只要吃飽喝足,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
不像他,從記事開始,就沒有痛快的大笑過。
杜雨青在他威懾的眼神下,擠出一個笑容來,慢慢的移過去,跪坐杜御熙的身邊,殷勤的給他捶著腿:“王上,您是不是也想下去走走?我看到了好粗的一條蛇,您也去看看……”
讓他下去吧,自己好霸占馬車好好睡一覺。
杜御熙被她軟軟的手捏的發(fā)癢,伸手將她提到自己的腿上,如同抱著嬰兒一樣,抱住她。
“你……你要干嘛?”杜雨青臉色一白,見他一言不發(fā)的湊過唇來,在自己的耳邊廝磨,很怕他又獸性大發(fā),在馬車上就做天理不容的事。
“噤聲,不準(zhǔn)叫!”杜御熙懶洋洋的說道,像是在閑極無聊時把玩著玩具一樣。
“外面……光天化日……”杜雨青顫著聲音,被他摸得渾身不自在。
“讓你噤聲。”杜御熙咬上她的紅唇,這丫頭剛才在外面摘了野果子吃,嘴里還有果子的清甜。
“唔……唔……”杜雨青被他抓過來又摸又咬,欺負(fù)的臉色緋紅,不停的推著他,“王上,我剛才吃了有毒的果子……”
“欺君。”杜御熙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在她的屁股上,懲罰性的又咬了下去。
其實在漫漫旅途中,有個人供自己消遣,倒也挺不錯。
早知道,就多帶兩個美人出來,這一個丫頭根本沒法伺候自己。
不過帝王不可沉迷于女色,歷代沉迷女色和享樂的君主,幾乎都斷送了江山,陷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自己斷了自己的龍脈……
杜雨青正縮在男人的懷中睡的很香,突然被推了開。
她哪里知道大半夜的,杜御熙還沒睡覺,在想著什么沉迷女色的變態(tài)事情。
夜里有些冷,尤其是野外的夜,透過了馬車厚重的簾幔,讓她縮了縮,迷迷糊糊的在薄毯中尋找暖和的地方。
長寬各兩米多的車廂很寬大,周圍有略高出來的長凳,一側(cè)還擺放著矮桌,可坐可臥。
杜雨青滾了幾圈,她的身體在這個地方,畏冷又畏熱,稍微熱一點,就想穿三點式,晚上又要蓋著絲被,這薄毯最終還是讓她凍醒了。
抱著毯子坐起來,杜雨青迷蒙著眼睛,在轎頂鑲嵌著的夜明珠光芒下,發(fā)現(xiàn)杜御熙不見了。
揉了揉眼睛,杜雨青愣了幾秒后,臉上閃過一絲喜悅。
掀起轎簾,她不是想尋找杜御熙,而是想看看是不是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讓她失望了,車轅的兩側(cè),一坐一立兩個男人,左邊坐著趕著馬車的男人,是形影不離圣駕的墨陽。
右邊站立著的男人,正是杜御熙。
碧云和碧瑤是女流之輩,在侍衛(wèi)中格外的關(guān)照,已經(jīng)和聞人小可睡在一起,而莫笑則在前方與蘇齊歡換班趕車。
聽到簾動的聲音,杜御熙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夜色如墨的前方。
前后還有數(shù)十精兵相護(hù),在這樣的茫茫夜色中,能聽到各種野獸和鳥兒的叫聲,很瘆人。
杜雨青似乎看見黑暗中很多雙綠瑩瑩的眼睛,后背一陣發(fā)寒,現(xiàn)在就是能逃,她也跑不出去,沒被杜御熙逮住,就會被那些野獸吞沒了骨頭……
趕緊放下簾子,杜雨青縮回毯子里,郊野的夜真冷啊,溫差和北方一樣大。
杜雨青正準(zhǔn)備把毯子折成雙層蓋著,突然簾子一動,杜御熙鉆了進(jìn)來。
她立刻停止動作,看著杜御熙走到身邊坐下來,眼里閃著星辰般的光芒,發(fā)梢上還有著露水,在夜明珠的明亮卻不刺眼的光芒下,猶如謫仙般。
“你冷?”杜御熙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眉頭微微皺起,她的身體似乎吸收能量的能力很差,若是受了傷,可以在靈泉里可以很快的養(yǎng)好,卻無法迅速增強體質(zhì)。
這讓她看上去像是打不死的小強,可又嬌弱的可憐。
杜雨青點了點頭,她只想著馬上到了南方,又是淺夏的天氣,所以肯定不需要穿太厚的衣服,沒想到晚上會這么冷。
對碧瑤和小可她們來說,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天朝的氣候,所以絲毫也不覺得冷熱不均,只有杜雨青渾身不舒服,顯然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徹底的適應(yīng)這里環(huán)境。
杜雨青點了點頭,主動的往他身邊靠了靠。
她可不想凍感冒,因為南方水災(zāi),死了大量的百姓,肯定會有許多并發(fā)癥,比如瘟疫,她的身體在這里的抵抗力一旦被削弱,病菌趁機而入,那可就不妙了。
雖然有綠影在,但是生病,會影響到她逃跑的計劃。
杜御熙的身體真暖和啊,只靠近一點,就感覺到溫?zé)岬臍庀浡,像是個小火爐。
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杜御熙聞著她發(fā)絲的清香,突然說道:“你的身體和天朝的女人不同!
杜雨青趕緊在他懷里點頭:“是呀,我本來就是地球人……”
她的話沒說完,覺得被他箍住的地方猛然一痛,立刻閉了嘴。
“你服了朱顏丹,身體卻還在抽長。”杜御熙聽不得她說什么地球,沉沉的說著,伸手在她的胸口丈量著,“而且,體內(nèi)也小的不可思議……”
天朝無論男女都高大威猛,可她的基因是地球人,當(dāng)然不一樣。
只是為什么吃了朱顏丹還會繼續(xù)發(fā)育,杜雨青也不清楚,她翻過資料,從來沒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載。
“王上,是不是朱顏丹過期了?”杜雨青突然緊張的問道。
“過期?”
“就是變質(zhì)……我會不會死。!”杜雨青想到這個就覺得很沉重,她不想在自己逃出生天的時候,朱顏丹毒發(fā)身亡……
“胡言亂語!”杜御熙將她按在獸皮毯上,冷冷說道,“睡覺!
杜雨青越想越擔(dān)憂,吃了毒藥也就罷了,萬一還吃了個過期的毒藥,那她就背到家了!
男人的身體滾燙滾燙,燙的杜雨青像是被熨平了的棉布衣服,想著想著就在淡淡的龍涎香中睡著。
杜御熙抱著她,卻無法睡著。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滋生出某種復(fù)雜的情感,作為一個帝王,不該有的感情必須斬斷,可是他弄不清那復(fù)雜情感的根源在哪里。
剛才墨陽對他說,王上變了。
他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自己究竟哪里變了。
抱著這個香香軟軟的丫頭,他突然察覺,自己的心,似乎有那么點溫度起來。
可是這樣并不好,因為容易擾亂他最冷靜客觀的判斷力。
心慈手軟的人,并不適合做江山的主子。(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