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一話,問住了云煙。
孿生的姐妹,姐姐殺了妹妹最愛的人,這是仇怨。
奈何,血脈相連。
良久,都不見云煙言語,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云未刨根問底兒,云煙如何回答,都改變不了他殺云鳳的執(zhí)念,還有紫衣侯,父親的靈位前,必擺上他的頭顱,誰攔都沒用。
“早些歇息!
云煙留下一語,驀的轉(zhuǎn)身。
走出很遠,還不忘回眸看了一眼趙云。
她徒兒今夜的問題,有些莫名。
她徒兒今夜的眼神兒,也讓她頗感陌生。
趙云也走了,去看了龍妃,默默下了玉靈峰。
“誒?姬痕。”
玉靈峰下,有弟子路過,見了趙云,不免一聲輕咦,神態(tài)各不相同,有惋惜也有戲虐,惋惜者,是因姬痕這個好苗子,因損了根基,怕是不會再有太大的成就;至于戲虐,自是嫉妒者,就見不得他人好,姬痕沒能做成九尾宿主,心中便不免幸災(zāi)樂禍。
趙云只當聽聽。
還是那句話,他看得開。
九尾狐本就不是他的,強求無益。
不過,看開歸看開,但被稀里糊涂擺了一道,這個仇他得報。
惹了他,那得吃不了兜著走。
回青羽峰的一路,他不止一次的左右環(huán)看,如今的大夏天宗,貌似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有長老也有弟子,長老修為不低,弟子們,也各個出類拔萃。
“又招收了新人?”趙云心中嘀咕。
“都是上頭派來的!碧K宇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身側(cè)還有劍南和凌飛,該是去了天閣修煉,恰巧撞見。
“上頭?”趙云挑眉。
“自是鬼冥、幽泉老祖和無眉道人的嫡系。”司空劍南說著,還不忘上下掃量著趙云,時而還伸手,捏捏趙公子的小胳膊小腿兒,睡了一月,在雷池修煉了好幾日,這貨又活蹦亂跳,瞧這氣血,瀚如蠻牛,還有生命力,也極為旺盛,哪像根基遭損者。
“三尊天武的嫡系!壁w云一聲喃喃。
“何止天宗,連朝堂和邊關(guān),他們也派了不少人!
“這是要奪權(quán)?”趙云又挑眉毛。
“明擺的事兒!碧K宇深吸了一口氣,“鴻淵老祖受了重傷,戰(zhàn)力大跌;鴻雀老祖一人難撐場面,皇族底蘊已日漸衰微,三大天武若一同發(fā)難,誰人頂?shù)米,如今這些,也只是前戲!
趙云不語,貌似已嗅到了火藥味兒。
說話間,幾人已到青羽峰。
峰上,炊煙裊裊,赤嫣他們正在灶臺忙碌。
見趙云,都嫣然一笑。
為慶祝趙云出關(guān),小伙伴們還搬來的好酒。
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姬痕可在!
酒過三巡,便見一人山上。
乃一個紫袍青年,模樣還算周正,就是那面相,咋看都是陰柔的,也是個陰險狡詐的主,配合嘴角戲虐弧度,讓人看了很不爽。
這人,趙云是見過的,記不得名諱。
“明日演武臺,等你來戰(zhàn)!
紫袍青年一聲幽笑,隨手扔出了戰(zhàn)書。
自然不是他挑戰(zhàn)。
趙云看了,才知是星魂的挑戰(zhàn)書。
內(nèi)門排名第三,僅次于天禹,也是個不安分的主,昔日在外門時,他曾見過一回,乃天生神力,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狠角色。
“怕輸,可以不用來!
紫袍青年嘴角微笑,拂袖離去。
眾人聽了撇嘴,敖滅被錘了,還有人找刺激。
“行不行!”蘇宇戳了戳趙云。
眾人也都投來目光,姬痕根基遭損,且還有病,使不出巔峰戰(zhàn)力的,對上星魂,怕是勝負難料,一個不留神兒,還會被打殘的。
“無礙!壁w云隨手收了請柬。
“別與之糾纏,一個瞬身絕殺了事!绷栾w拍了拍趙云。
“瞬身對他無用!闭f話的乃小無念。
“他還能跟上瞬身的速度不成?”林邪道。
“并非跟得上,是他的血脈是自帶天賦的!
“啥天賦!
“方圓百丈,秘術(shù)無效!睙o念抹了抹嘴。
“秘術(shù)...無效?”在場人一陣驚異。
“俺家典籍中有記載!睙o念又道,“那是一種失傳的血脈,很是詭異的,傳承有很多天賦,其中一個,便是傳說中的八極禁封,此天賦,是視修為而定的,以星魂的玄陽巔峰境界,能撐起方圓百丈的八極禁封,在此范圍內(nèi)法攻無效,自然,也包括天眼秘術(shù),而星魂的攻伐,無論法攻還是物攻,都是有效攻伐!
“還有這血脈?”眾人愕然。
“所以說,他是打輔助的絕佳人選。”
“這意思,想要打敗他,得用物理攻擊?”
“這么說也沒毛病!
“鴻雀老祖究竟撿了個啥妖孽!北娙艘魂囘駠u,都知星魂來歷,是鴻雀在一處遺跡中撿來的,因其血脈緣故,那貨還長不大。
說著,眾人都望向了趙云。
趙云則揣著小手,不知在想啥。
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他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打唄!有人送錢,他自是樂意收,主要是,也想見識一下八極禁封,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邪乎,若是能偷學,那就再好不過了。
飯后,眾人各自回房。
飯后,有人被爆錘了。
乃蘇宇和劍南,被趙云揍了。
敢彈我小.雞.雞,反了你們了。
為此,昭雪還給趙云一頓好罵。
打就打了,別打那。
“沒給他打成太監(jiān),就很給你面子了!壁w云的回答,很有學問,那日他是在沉睡不假,但卻能隱約感知,倆貨彈他小.雞.雞。
一夜無話,轉(zhuǎn)眼黎明。
“啥?星魂要挑戰(zhàn)姬痕?”
“這還能有假,戰(zhàn)書都送過了!
“有戲看!
不思修煉的弟子,一抓一大把,聽了消息,便直奔了演武臺,內(nèi)門第四對內(nèi)門第三,該是一場精彩對決,就是不知,根基遭損的姬痕,能使出多少戰(zhàn)力,星魂可不是一般弟子,能力壓敖滅的狠人,可不是說說那般簡單。
映著晨曦之光,演武臺人影烏泱。
跑來看戲者,也是黑壓一片,都選好了位置,連清閑的長老,也尋了小山頭,找了個舒服的地兒坐著,隨手拿了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霧繚繞中,都好似是修仙兒的人。
“打死才好!
吳起等人也來了,各個咬牙切齒。
隨之而來的還有敖滅,時刻都想奪回玄甲,而今日便是一個機會,找星魂商量商量,把玄甲贏回來,為此,他會付出豐厚報酬。
“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引了看客目光。
演武場的入口,已見一道矮小的身影,正一步步走來。
正是星魂,白發(fā)金眸。
他的血脈,的確詭異,周身有奇異力量徜徉,且有異象伴生,凡是特殊血脈著,站在他面前,多倍感壓抑,那是來自血脈的壓制,還有他那雙金眸,非一般的眼瞳,咋看都像兩輪小太陽,放在了他眼中,閃爍的眸光,都格外的刺目璀璨。
“見過師兄。”
看客們都讓開了道路,寒暄著不少。
星魂是高傲,到了目不斜視,更無半點兒回應(yīng),一步步氣蘊橫生,落在戰(zhàn)臺時,還有砰的一聲響,一道道裂紋,蔓延到了邊緣。
“一百萬,廢了他!
吳起當即道,自是對星魂說。
尷尬的是,星魂壓根兒就沒搭理,一副神態(tài)很好的闡述了一番話,老子是來打架,沒空搭理你這些破事兒,還有,想把我當槍使,你算那顆蔥。
“你...!眳瞧鸬哪樕D的猙獰。
星魂只靜靜佇立,儼然已將這貨無視,吳起有后臺,他自然也有,是鴻雀把他撿來的,鴻雀便是他的后臺,其他,誰來都不鳥。
“幫我拿回玄甲,價錢好商量!眳瞧鹋隽艘槐亲踊,敖滅開了口,他也是高傲的,難得示弱,但為了玄甲,甘愿像星魂低頭。
可惜,星魂一樣不給臉。
敖滅的神態(tài),也難看到極點。
這么多人,一點兒不給面子,打老子的臉?
再唧唧歪歪,老子踹死你。
這,會是星魂的回答,老子后臺硬,就這么任性。
在場的弟子,都一陣干咳。
老實說,星魂這等行事風格,是有點兒油鹽不進了,如這號的人,腦子是一根筋,在人世很難混得開,因為,時刻都知得罪人。
沒辦法,誰讓他血脈霸道呢?
而且,還有個強有力的后臺。
整個天宗的弟子們,怕是只有排名第一的龍妃、排名第二的天禹,才會讓他老實安分,拳頭為尊的世界,得用實力來講道理。
奈何啊!龍妃沉睡,短時間醒不來。
奈何。√煊碓谶呹P(guān),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
如此,說星魂乃此刻的天宗第一,也不為過,能與之過招的真不多,先前敖滅憑著玄甲,還能與他干一場,如今嘛!差太遠了。
“來了。”
議論聲中,又有一聲咋呼。
趙云來了,邁著傲嬌的小腳步來了。
見他,女子弟們又一陣眼亮。
那小家伙,真太可愛了。
“姬痕!
吳起等人的臉色,又兇獰一分。
至于剩下的弟子,則是一臉的敬畏,姬痕的威名,都是打出來的,這一點,不服不行,即便不是九尾宿主,那也是個逆天妖孽。
萬眾矚目下,趙云一步登臺。
那一瞬,他還與星魂比了比個頭。
嗯...還是星魂高。
或者說,整個天宗弟子,隨便拎出一個...都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