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樹:就是一種長歪了的樹。
這種樹,不止頗具觀賞性,還能晾衣服掛東西。
而趙公子,今日就很好的扮演了一下...那個(gè)傳說中的“東西”。
“他年,我若不把你強(qiáng).暴了,老子就不姓趙!
趙云一通暗罵,罵的是那個(gè)叫月神的秀兒,又他娘的坑他。
瞧月神,只兢兢業(yè)業(yè)的修月亮,神態(tài)代表一切:被掛也是種修行。主要近些時(shí)日,心情不怎么爽,見趙云被掛在這,舒坦多了。
“好樹!绷栾w杵在樹下,拍了又拍。
這一會兒功夫,他已對趙云豎了好幾十個(gè)大拇指。
你牛啊!紫竹峰仨美女,一個(gè)師傅倆師姐,你全給調(diào).戲了。
“找塊抹布,給我嘴巴塞上!
趙云麻溜垂下了腦袋,已是生無可戀了。
來紫竹峰這么久,就屬這回被揍的最慘,瞧瞧這身上的腳印,瞧瞧這臉上的巴掌印,都是云煙的杰作,到了,倆師姐都沒插上手,云煙也沒咋把他當(dāng)人看,是朝死了打的,渾身都是傷啊!
“這活兒我在行!绷栾w找來了抹布。
完事兒,就塞趙云嘴里了。
塞著好,塞著安全。
保不齊,那個(gè)秀兒還憋著大招呢?
“打死也活該!
不遠(yuǎn)處,赤嫣與穆清寒美眸都冒火。
調(diào).戲俺們倒也罷了,師傅你竟也敢調(diào).戲?
若眼神兒能殺人,趙公子多半正在喝第二碗孟婆湯。
云煙也在,臉色能好看了才怪。
她的眼神兒若能殺人,孟婆湯都不用喝的,直接魂飛魄散。
是,跳脫.衣舞是她說的,可那是逗樂,沒想到這個(gè)小東西真敢說,師傅也有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便如那個(gè)秀兒,后果...很嚴(yán)重的。
“你這師傅,說話不算話!”月神一聲唏噓。
趙云未給她回話,他得緩緩了,腦瓜子至今還嗡嗡嗡的。
不過,他說話算話,別等他起飛,別等他封神,第一個(gè)收拾月神,這娘們兒真太壞了,這么久未坑他,以為那個(gè)秀兒從良了。
不成想,擱這等著他呢?
未多久,便見有人上來。
還未見人,先聞一聲霸氣側(cè)漏的暴喝:
“姬痕,滾出來!
乃魏仗那廝,還有他家的師尊。
顯然是來算賬的。
之所以隔了幾天才來,是因他師尊在閉關(guān)。
今日才出關(guān),見徒兒被打的這般慘,當(dāng)場雷霆震怒。
見趙云,兩人頓的一愣。
這貨,應(yīng)該是被揍了,且被揍的很慘。
有多慘嘞!慘到魏仗的師傅...都不好意思興師問罪了。
“慕容師兄,怎的這般大火氣。”
云煙淡淡一聲,美眸中至今還有火苗在燃燒。
此神態(tài),很好的昭示了一番話:莫惹我,老娘今日心情很不好。
“你家姬痕,在秘府把我徒兒打殘了。”
慕容長老冷冷道,來興師問罪,氣勢得擺足了。
他還算好的,身側(cè)的魏仗,差點(diǎn)兒就跑過來咬人了。
“是他先朝師弟放毒針的!蹦虑搴淅涞。
關(guān)鍵時(shí)刻,一致對外嘛!被調(diào).戲的事兒,稍后再說。
“魏仗...可有此事!痹茻煶隽藳鐾ぁ
“我...是無心之舉!蔽赫逃悬c(diǎn)兒慫。
“那你挨揍,就活該了。”云煙言辭不假掩飾。
無心之舉?真以為老娘是傻子?是不是無心...心里沒數(shù)?
“話不多說,寶貝交出來!蹦饺蓍L老當(dāng)即伸手,火氣不小。
哐當(dāng)!
云煙不廢話,扔那了一把刀,“來...劈了他吧!”
這話一出,慕容長老也慫了,劈了姬痕,他也得敢哪!膽敢動手,回頭楊玄宗就會請他去喝茶的,至于怎么喝,那就不好說了。
“寶貝交出,此事算了。”慕容長老道。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云煙的回話,也是干脆利落。
“你....。”慕容長老被懟的一時(shí)語塞。
“給我等著!边@貨真慫了,一甩衣袖走了。
走去哪,自是去戒律堂,找個(gè)人評評理最好,云煙今日火氣太大,頗想找人撒撒火,連家伙都亮出來了,所以...不宜擱這裝逼。
人走了,事兒沒完。
路過趙云,云煙又想錘一頓。
還好凌飛夠懂事兒,笑呵呵的給師傅請走了,可不能再打了。
趙云頗老實(shí),就隨著風(fēng)兒晃啊晃。
不能跟女人...特別是女師傅...講道理,講就是挨揍。
“你得謝謝我!痹律裆钗豢跉猓捳f的頗深沉,你這般抗揍,本神是功不可沒的,挨的揍多了,皮糙肉厚,自然就抗揍了。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趙云的臉奇黑無比。
這場鬧劇,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知何時(shí),凌飛溜下了山,總覺在山下安全點(diǎn)兒。
師傅是個(gè)母老虎,逮誰懟誰,若沒打舒坦,多半會揍他一頓。
他走了,一幫人才上來了。
還是蘇宇他們,自是聽凌飛說的。
來此,主要是想表達(dá)一下...最親切的慰問。
順便...拍個(gè)照。
趙云無視,某些人就是欠收拾。
等我換過勁兒,便挨著個(gè)的收拾,拍...拍你妹。
夜,又悄然降臨。
趙云還擱那掛著呢?連飯都沒讓吃。
論兄弟的重要性,凌飛正抱著一個(gè)小飯盆,給他一口口的喂飯呢?還生怕驚醒了云煙,師傅白天已放話了,要餓這貨三天三夜。
被掛著,也不耽擱某人修煉。
夜里,多骨骼咔吧聲,也多雷電撕裂聲。
是趙云...在默默鍛體煉魂,時(shí)間是寶貴的,可不能荒廢,深夜里,不見人影兒,也不會有人跑來問他秘辛,問就推給赤焰女帥。
女帥在邊關(guān),短時(shí)間內(nèi)應(yīng)該回不來。
他又閉眸,靜心參悟大地靈咒。
雖已無意境,但他耳畔恍似還能聽聞靈族女子的輕語,那半張臉頰,他是越想越熟悉,篤定是見過的,一時(shí)間...想不起是哪個(gè)。
意識里,月神已修好了月亮。
此刻,那娘們兒已躺上去...還是躺著舒服。
抽空,她還瞟了一眼趙云,暗想著...這回是不是坑過頭了。
沒事兒...他抗揍。
要不咋說是她是神呢?理由都一套一套的。
這,便是人生,或許會有諸多不如意...忍著便好。
“舒坦!痹律耦H愜意,緩緩沉入了夢鄉(xiāng)。
自月亮崩毀,已好幾天沒個(gè)好覺了,睡前還不忘罵一句。
趙云是個(gè)上進(jìn)的孩子。
人都在睡覺,就他擱那參悟秘法。
靈族的大地靈咒,博大精深,奧妙無窮,幾日來領(lǐng)悟,又得精髓,此刻若讓他站在地上,必能借更多大地之力,悟的深借的多。
許是心神沉湎,他也在不自覺中,墮入了沉睡。
也許是沒睡在床上,乃至意識飄離,順便還做了個(gè)夢。
夢中,他恍似望見了一片仙境,浩瀚無邊的仙境,山岳巍峨,雄江縱橫,看不太清,只因云霧繚繞,朦朦朧朧,隱約中能見仙光,一旦綻放,便是永恒不滅的的那種,還有宮樓殿宇,如山高大,刻著永恒的烙印,滄桑、古樸、恢宏...像極了神級文明。
“這是...哪!彼泥Z,無人聽得見。
他便如一只游魂,浪蕩在夢里的永恒仙境中。
他分不清真實(shí)虛幻,只因這感覺,時(shí)而真實(shí)時(shí)而虛幻。
“好熟悉。”他又喃語。
的確,夢中的這片永恒仙境,他好似來過。
聽老輩說,夢見似曾相識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前世。
轟!
他意識迷離之際,突聞一聲震天的轟鳴。
縱是在夢中,他也不免心神震顫,下意識仰頭去看。
入目,便見一只手。
沒錯,那是一只手,遮天巨大,掌指間刻著永恒紋路,閃爍的光,也蒙著永恒的色彩,那似一只滅世的手,自帶毀天滅地之力。
唔...!
他一聲悶哼,緣因這個(gè)夢很疼。
再去看時(shí),夢中仙境多了漫天人影,他們每一人都披著鎧甲,每一人的背影,都堅(jiān)韌如豐碑,任何力量都難摧倒,仿佛漫天神明,都在看那只大手,各個(gè)眸中神光如炬,充滿仇恨與戰(zhàn)意。
“眾生...皆螻蟻!
有這么一句話,響徹夢的仙境。
趙云心神再次戰(zhàn)栗,只因這句話,太威嚴(yán)太冰冷,恍似上蒼宣判,帶有一種讓人無法忤逆、也不敢忤逆的魔力,聽了直欲跪伏。
戰(zhàn)!
嘶吼聲響滿仙境,漫天神明沖天而去。
然,滅世大手太強(qiáng)太可怕,神明也擋不住。
趙云是眼見著一尊接一尊的神,被生生碾成飛灰的,神之殤慘烈,也極為刺目,給這片夢中的浩瀚仙域,染了一抹嫣紅的血色。
轟!
待大手落下,便只剩一道偉岸人影。
他,該是最后一尊神。
他也油盡燈枯了,踉踉蹌蹌,如瀑的長發(fā),一縷縷化作雪白;永恒的鎧甲,也一寸寸化作飛灰,可他的那雙眸,還是那般的堅(jiān)定,刻著不滅的意志,藏有不朽的執(zhí)念,竭力撐著那最后一抹輝煌,即便黑暗籠暮,即便所有光明湮滅,也掩不去他的永恒。
“人道統(tǒng)帥?笑話。”
還是那道威嚴(yán)而冰冷的話。
還是那只遮天而毀滅的手。
戰(zhàn)!
伴著一聲發(fā)自靈魂的嘶吼,最后一尊神...逆天打了上去。
那一瞬...趙云心神觸動。
也不知是夢太真,還是入戲太深,眼角竟有淚淌流。
那最后一尊神,便是在淚的朦朧中,湮滅了最后一寸光明。
“永恒天...這不是蒼生的結(jié)局!
“終有一日...人道統(tǒng)帥會重聚!
最后一寸光明,殘存著滄桑的話語,響滿了虛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