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坐這。”
還是那個會場,還是人影熙攘。
今日,比昨天的人更多,皆是三五成群結(jié)伴而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蘇宇和楊楓他們,坐在了一塊;如魏騰和鄭明那些個,則找地兒扎堆兒,相互之間見面,火藥味不是一般的濃。
“來來來,押多賠多押少賠少了!
陳玄老來的格外早,是扛著他的賭桌過來的。
弟子與長老們都給面子,人影圍的是里三層外三層的。
“今日大比,拼的才是實力。”
太多人都已選好位置,靜等大戲開演了。
新入宗弟子一個個走入,特別是那群妖孽們,每一個走進來,都惹四方關(guān)注,而天之驕女楚無霜,還是萬眾矚目的那個,自進來,便未見她說過話,坐下便閉眸養(yǎng)神,獨有一份清冷孤傲。
“你說,天靈之體能打入第幾名!
“至少是前十,運氣好的話,前三也說不定。”
“俺更看好小無念。”
大戲還未開演,議論聲已成海潮了。
還有姬痕這個名字,也是此起彼伏的響起,太多人都在暗自談?wù),主要是昨日那貨風(fēng)頭太盛,同級別對戰(zhàn),一招把衛(wèi)川干敗了。
至此刻,衛(wèi)川還在病床上唧唧歪歪。
總的來說,氣氛還是很熱籠的,頗有盛會的苗頭。
說話間吳玄通已到,許是昨夜沒睡好,是打著哈欠進來的。
其后,便是云煙、穆清寒、桃仙子和玲瓏了。
未見趙云。
“姬痕沒來?”不少人挑眉。
“昨日是混過去的,今天可沒有運氣可言了!
“別鬧,他是有些道行的!
議論聲又起,不少人都望向云煙的座位。
云煙倒跟沒事兒人似的,坐下便取了古書,悠閑的翻看。
“新宗弟子,上臺抽簽!
伴著吳玄通一語,喧嘩聲頓然散去。
五十三道人影魚貫登臺,唯獨缺了紫竹峰的姬痕。
“云師妹,姬痕呢?”吳玄通問道。
“來了。”
不待云煙答話,便見趙云走入會場。
他的形態(tài)可不咋美觀,準(zhǔn)確說...是有點兒慘,一手捂著老腰,一手捂著臉龐,走路一瘸一拐,一路都在抹鼻血,真?zhèn)額青臉腫熊貓眼,本該如瀑的黑發(fā),此刻卻蓬亂如雞窩,若擺上一只老母雞,搞不好還能孵蛋,給人打成這熊樣,出手者也是有心了。
“咋地了這是。”蘇宇問了一聲。
“摔的!壁w云回著,又抹了一把鼻血。
“那你這...摔的夠狠的!睏顥髀犃艘宦暩尚。
“幻夢,你給我等著。”
“魔子,你給我等著。”
“云煙,你給我等著。”
趙云一瘸一拐,心中卻罵罵咧咧。
云煙穩(wěn)坐釣魚臺,只在不經(jīng)意間瞥了一眼趙云,再讓你花心。
“你哪只眼看見我花心了。”
趙云雖未言語,漆黑的臉龐代表一切。
按月神的話說,你這就是活該,白送上門的都不要,不揍你揍誰,學(xué)學(xué)隔壁那位大少,一門心思的拱白菜,你咋一點不上道嘞!
趙云終是上了戰(zhàn)臺。
不是誰,他此刻的光環(huán),比楚無霜的還閃耀。
沒辦法,在場這么多人,就屬他扎眼,形態(tài)扎眼,道袍上的腳印,同樣扎眼,一個個腳印都小巧而娟秀,一瞧便知是女子的腳。
“老夫掐指一算,被云煙揍了!
吳玄通捋了捋胡須,咋給徒兒打這熊樣兒了。
“疼不!蹦虑搴仨戳艘谎圳w云。
“不疼!壁w云又抹了一把鼻血。
“這還不疼?”
“你知道還問。”趙云扶著穆清寒,這才站穩(wěn)了。
“抽簽!
吳玄通清了清嗓子,把目光吸引到了這邊。
“天靈靈地靈靈,讓我抽到姬痕!
逢有抽簽,必有一些個人才擱那神神叨叨的。
趙云瞥了一眼那幾個貨,我今日火氣很大,最好別撞見我。
五十四個玉牌抽完,隨之掛在墻上。
“得,這回得跪了!
司空劍南一陣咧嘴嘖舌,撞上小無念了。
“你昨日還說,要給我出氣的。”慕昭雪斜了一眼劍南。
“他的小光頭太亮,晃眼!眲δ辖o的答復(fù),很是清新脫俗。
“運氣耗光了嗎?”
穆清寒看著對戰(zhàn)的玉牌,輕喃了一聲。
不怪她如此,只因這回她將要對上的是天靈之體。
她自認,斗不過柳如月。
趙云未看,捂著老腰一瘸一拐的下臺了。
還是那句話,只要不是楚無霜,剩下的隨便來。
他未回紫竹峰座位,來了陳玄老這邊,免得又被一頓爆錘。
“師妹為嘛揍你!
陳玄老一邊清點著銀子,一邊隨意問道。
“她今日...心情不好!壁w云狠狠深吸了一口氣。
“女人嘛!每月總有那么三五天!标愋系脑,也不知是安慰,還是幸災(zāi)樂禍,不過瞧他笑的一臉樂呵呵,顯然是后者了。
“楚無霜,李岳,上臺!
“我...棄權(quán)!
吳玄通剛喊了名字,便聞一人怯怯的話語。
師傅早有交代,撞上楚無霜,干脆棄權(quán)便好,沒啥丟人的。
這貨,倒也是聽話。
“尹魂,滾上來!
不等吳玄通再喊人,林邪便跳上了戰(zhàn)臺。
沒錯,他的對手還是尹魂。
“有仇也不能這么打啊!”莫說弟子,長老們都唏噓了。
自新宗大比開始以來,這倆人才哪一回都瞄的很準(zhǔn),若說他倆不是真愛,鬼都不信的,搞不好打著打著,他們就成哥倆好了。
“來!
尹魂一聲暴喝,轟然落在了戰(zhàn)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廢話一句不多說,當(dāng)場開干,一個氣血翻騰,一個真元洶涌,開場便是大招,都沒藏著掖著,都朝死了干
“若非有殺父之仇,能打的這把熱火?”
頗多長老語重心長的捋胡須,這倆小輩真太鬧騰了。
或者說,他倆就不能見面,見面必干仗,到哪都能約一架。
趙云未看,還在埋著腦袋抹鼻血。
“唐昊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标愋闲呛堑馈
他的話意,趙云聽得懂,已看過對戰(zhàn)牌,對手便是唐門少主。
“這回,贏不了了吧!”陳玄老捏了捏胡子。
“老頭兒,你知道我為啥坐這不!壁w云來了這么一句。
“為啥!
“方便等會拿錢!
“臉,是個好東西!标愋隙凵駜海渤尚钡牧。
趙云懶得廢話,等打完了,還等著一折優(yōu)惠呢?
轟!砰!轟!
戰(zhàn)臺上轟隆聲不斷,血光四射。
林邪與尹魂的斗戰(zhàn),真慘烈到了極點,都浪費了一個復(fù)活的機會,無論誰落敗,都注定淘汰,自然,也為私仇,干的熱火朝天。
“好!
兩人打的猛烈,下方也嚎的響亮。
今日的第二場,氣氛就搞的這般熱鬧,對得起浩大的場面。
旗鼓相當(dāng)?shù)囊粦?zhàn),足打了三百回合。
就這,還沒能分出勝負,兩人非但未偃旗息鼓,反而是越戰(zhàn)越猛,大戰(zhàn)之慘烈,看客們都心顫,渾身的劍痕,都在淌溢著鮮血。
噗!
第四百回合,尹魂輸了半招。
正是這半招,讓他喋血自戰(zhàn)臺墜落了下去。
噗!
而后便是林邪,雖在戰(zhàn)臺上,也一頭栽了下去,傷的太重。
“兩人的大戰(zhàn)...夠精彩。”
下方的看客們,是這般評斷林邪與尹魂的。
試問,在場有那一個對手,能如他倆戰(zhàn)的這般持久,第一場,尹魂輸了半招,自復(fù)活賽打了上去;第二場,林邪輸了半招,也從復(fù)活賽打了上去,這第三場,該是落幕的一場,林邪贏了。
“劍南、無念,上臺!
吳玄通又喊話,劍南二字語氣還特別重。
司空劍南斜了他一眼,我姓司空,下回把姓給我?guī)稀?br />
完事兒,這貨便舉了手,“我棄權(quán)!
這一話,給在場人逗樂了。
猶記得昨日,這貨要給媳婦出氣來者,今日就棄權(quán)。
棄權(quán)就棄權(quán)唄!這三個字,他喊的那叫個霸氣側(cè)漏,絲毫不慫。
“你家的小光頭,真太氣人了!
司空劍南一聲暗罵,罵的自是蘇宇那貨。
俺們兩口子容易嗎?竟被他一人包圓了。
“人品很重要!
蘇宇說話賊有學(xué)問,還是一個人生哲理。
“穆清寒、柳如月,上臺。”
吳玄通又開口,喊過名字,還分別看了看兩方,瞧了瞧云煙,也瞅了瞅云鳳,這一場該是很有紀(jì)念意義,孿生姐妹...她倆的徒兒,該是有的打,不過在他看來,穆清寒與柳如月差點道行。
“盡力便好,輸贏不重要。”云煙悠悠道。
“明白!蹦虑搴徊教は,翩然落在了戰(zhàn)臺。
柳如月不分先后,還是身姿翩躚,還是通體淌溢煙霞。
“要敗!”趙云深吸一口氣。
都是特殊血脈,但穆清寒與柳如月底蘊還差不少。
“無妨,后面還有復(fù)活賽。”陳玄老道,繼續(xù)數(shù)銀子。
“老頭兒,若是天宗發(fā)現(xiàn)魔家的人,當(dāng)如何處置。”趙云問道。
“還能咋處置,有一個滅一個!标愋下柤纭
趙云沉默了三五瞬,欲言又止。
本想給幻夢抖摟出來的,不過想想還是作罷。
幻夢不可怕,可怕的是魔家,真把幻夢暴露給天宗,魔子定發(fā)狂,魔家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于他而言,也的確不是啥個好局面。
合則兩利,敵則兩傷。
幻夢的話,他還是很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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