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會場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在望看戰(zhàn)臺,陽天世家最出息的少主,就這般被摔殘了?前后不過三五個瞬息,一個回合不到,跪的未免有點兒太快。
西瓜都擺好了,就等看大戲,這就完了?
“又...殘一個!碧K宇張了張嘴。
這個“又”字,語氣頗重。
這個“又”字,也用的恰到好處。
真應了那話,凡與姬痕上臺約架者,無論新老弟子,一律摔殘。
“真他娘的小看他了!
“同階對戰(zhàn)衛(wèi)川,竟能從正面強破護體天罡!
“即便是你我,也很難做到吧!”
保持中立的弟子們,唏噓也嘖舌,紫竹峰的姬痕,給他們來了一個大驚喜啊!這可不是泛泛之輩,女帥介紹來的人很還是吊的。
這,還只是真靈境,若是玄陽境,怕是更恐怖。
“老大...竟敗了!编嵜饕荒樸卤。
身側的宇文昊、嚴康、魏騰、袁淼和黃歇,也是一臉懵逼。
都還未看清,衛(wèi)川就被摔殘了。
“干的漂亮!
相比這些,蘇宇他們就笑的樂呵了。
衛(wèi)川也是人才一頭!以玄陽境修為,能干敗姬痕,偏偏降階一戰(zhàn),這一降階不要緊,被摔了個殘廢,人哪!不作就不會死。
“疼不!
“疼!
“哪疼!
“心疼!
太多長老都捂了胸口,都是那日在山下...踢皮球的那幫老家伙們,而姬痕,就是那個小皮球,無人看好他,都不愿收他為徒。
到頭來,那是個人才啊!還是個不俗的人才。
同階能干敗衛(wèi)川,能正面硬破護體天罡的,也只有那幫妖孽...才能做得到吧!由此可見,姬痕的底蘊,不是一般的雄厚,只不過,他們都被那張平凡的外表給欺騙了,就在前幾瞬間,還以為那是個九流小輩呢?此刻再看,哪是九流貨色,分明是妖孽。
“真他娘的眼拙了!标愋淆b牙咧嘴。
“那日瞎了眼?”清元閣主吳玄通、藏經(jīng)閣主玄山老道...太多太多的長老,都在自個罵自個,不相信姬痕,也該相信女帥的。
過了這村,真沒這店兒了。
錯過這個徒兒,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嘍!
“那是小師弟嗎?”
穆清寒傻傻一笑,也是被驚的那個。
看了戰(zhàn)臺,她又看云煙,她家的師傅,貌似也被驚的不輕。
“還真是耽擱你掙錢了!
云煙一聲干笑,衛(wèi)川第一次挑戰(zhàn)時,她擔心徒兒,為此,還將姬痕掛在了樹上,一掛便是一天,此番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
“我很能打的!
姬痕先前不止一次說的話,如今再聽,沒啥毛病了。
“楚嵐介紹的人,果然不一般。”玲瓏與桃仙子都笑了,姬痕強不強,她們不確定,但她們信女帥,楚嵐看人,從未看走眼過。
“師傅,我真打不過他!边@邊,青瑤小聲道。
一話,把還在驚異中落霞,拉回了現(xiàn)實。
清醒是清醒了,她的嘴角,一瞬抽搐了十幾個來回。
難怪青瑤認輸,原來是真打不過。
難怪姬痕對她表達歉意,這是明擺著告訴她...會把衛(wèi)川打殘。
可惜,她至此才反應過來。
這回,換她側眸看云煙了,也恰逢云煙側眸,目光隔空對視。
不同的是,云煙想笑,愣是忍住沒笑。
落霞的臉,就不是臉了,額頭有黑線亂竄。
“這能怪我?”云煙看向了不著邊際的天空,一個動作昭示了一番話:是衛(wèi)川非要找俺家姬痕打,不打吧!他還急的上躥下跳。
落霞也捂了心口。
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一種想噴血的沖動。
“不可否認,今日火氣是大了點兒!
趙云已放了衛(wèi)川,已撿起了壓在臺上的銀票。
又二十萬進賬...美滋滋。
“你小子行!”蘇宇和林邪他們已圍上去,咋咋呼呼。
“低調!壁w云整了整衣領,這位的逼格,才是真的漸入佳境。
“必須請喝酒!
“好說!
一幫人才嘰嘰喳喳,三五成群的出了會場。
“清寒,回家。”
云煙撩了一下秀發(fā),倒背著手走了。
穆清寒忙慌跟上,路過落霞時,還露了一抹歉意的笑。
“姬痕可不是廢物!标愋线@話是對云鳳說。
“真以為打敗了衛(wèi)川,就天下無敵了?”云鳳也走了,柳如月隨之跟上,雖有詫異,但神情并無太大變化,依舊是清冷與淡漠。
如她,月靈、楚無霜她們,也都是這副神態(tài)。
都說妖孽,看不上衛(wèi)川,自也看不上姬痕,小嘍啰罷了。
“好戲,散場了!
吳玄通說著,拂袖離去,心還一陣陣的疼。
不止他他疼,曾踢過皮球的長老們,都一陣后悔,好個小皮球啊!被他們踢跑了,并非上蒼不眷戀他們,是他們未把握住機會。
“川兒。”落霞已登臺。
不少長老路過戰(zhàn)臺時,也都瞅了一眼。
衛(wèi)川已昏厥,還躺在人形大坑中,妥妥的半身不遂。
要說姬痕那小子,也真懂事兒,開打前,還不忘對落霞表達歉意,完了,就給人徒兒打殘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先禮后兵?
天宗內有酒樓,今夜笑聲頗多。
乃蘇宇那幫人才,姬痕難得請客喝酒,那得宰一頓。
趙云出酒樓時,圓月已高掛。
回紫竹峰的途中,遇見頗多弟子,看他的眼神兒都與先前不同了,打敗魏騰那幫人沒啥,連衛(wèi)川也能干敗,可就不是鬧著玩了。
趙云一路走過。
在一處山間拐角處,遇見了倆熟人:赤嫣和凌飛。
“咱們...真沒見過?”凌飛試探性問道。
“未見過!壁w云一笑。
故友相見,頗想來個擁抱,奈何復仇,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哪一日被人識破了身份,怕是會牽連到赤嫣和紫發(fā)小孩。
“咋看咋眼熟!绷栾w一聲嘀咕。
“如今,是哪個山峰的弟子!壁w云笑著問道。
來天宗之后,他聽了太多事,昔日天宗歷練,葬在魔土中的,不止是一百零八個真?zhèn)鞯茏,還有不少長老,其中,就包括李玄蒼,還有赤嫣和凌飛的師傅,兩人雖是被召回天宗,奈何師傅身死,都成無師之人,沒師傅庇佑,怕是兩人的日子不咋好過。
“暫寄藏經(jīng)閣門下!背噫桃恍。
“挺好!
趙云笑著,給兩人一人塞了一道儲物符。
儲物符中,放了不少銀票,各自還有一塊紫淚兵晶。
“這....!
兩人一愣,萍水相逢,咋還送禮物呢?
再說這禮物,銀票就幾十萬,是不是太重了,還有這塊紫色晶石,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紫淚兵晶,這么一小塊,五十萬都有人搶。
“我與你們故去的師傅,頗有淵源。”
趙云微微一笑,早已準備好了說辭,送禮物也得扯個名頭。
“這太貴重了!眱扇嗣磐妻o。
“一家人!壁w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著走過。
“一...家人?”兩人皆回了身,是目送著趙云離去的。
不得不說,心中暖意洋洋的。
良久,兩人才收眸,修煉耗資源,的確很缺錢。
“紫淚兵晶可得藏好了!
“明白。”
兩人說著,也漸行漸遠,對姬痕...是由衷的感激。
山間,趙云的步伐快了不少。
暗中,有人盯著他,雖是藏得很好,卻難逃武魂感知。
無需去看,便知是金玄鐘。
那可是尸族的內探,一路都在跟著他。
只不過,這是在天宗,金玄鐘也不敢亂來,只敢在私下跟著趙云,以尋蛛絲馬跡,啥個金銀財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紫色盒子。
趙云未有拆穿,跟沒事兒人似的。
至他走上紫竹峰的石階,金玄鐘才暗暗退去。
他未山上,溜煙沒影了,趁著夜色一路出了天宗,用了速行符,直奔帝都,先前是不知娘親在哪,不知該去哪尋,如今的知道了,怎能不去看看。
帝都距天宗,不過幾十里。
比他速度,不消片刻就到。
皇城巍峨磅礴,自有一種可怕的威勢。
如忘古城,在帝都面前,便如一個小村落,特別小的村落。
“止步!壁w云方才上前,便被守門兵衛(wèi)攔了。
“老哥,我想進城!壁w云頗真摯道。
“通行證!笔亻T兵衛(wèi)喝道。
“通行...證?”趙云懵了一下,沒聽過入帝都還要通行證!
“無通行證,任何人不得進入!北l(wèi)大喝,煞氣頗濃。
“老哥,行個方便!壁w云湊上前,塞了一沓銀票。
“無通行證,任何人不得進入!
兵衛(wèi)鐵面無私,先前的話,又來了一邊,至于銀票,看都未看的,狠狠推開了趙云,真?zhèn)兇神惡煞,也不知是嚇唬,還是來真的,推開趙云后,還將腰刀拔出了半截,寓意明顯,再敢上前,立斬不赦。
趙云深吸一口氣,終是退了出去。
而且,還退了很遠,一眾兵衛(wèi)總想一涌而上錘他一頓。
“第一次來帝都吧!”退著退著,便覺身后有人戳了他一下。
趙云下意識回眸,才知是個瘦老頭兒,乍一看還很面熟。
對了,他見過的,天宗考核那日,就見過這瘦老頭兒。
“第一次!壁w云點了點頭。
“帝都這些時日封城,無通行證,誰都不得出入!笔堇项^兒揣了手,“老夫都在這等好幾天了,愣是不讓進,除通行證,誰都不認!
“為何封城。”趙云疑惑道。
“鬼曉得!笔堇项^兒聳肩。
“哪里去搞通行證!壁w云小聲問了一句。
“搞不到的!笔堇项^兒搖了頭,“天宗的副掌教都未必有,皇城戒嚴,必有大事,皇影衛(wèi)親自布防,要找...你得去找大夏的皇帝去要!
“這....!壁w云皺眉。
天宗的副掌教都未必有通行證,帝都這是要干什么啊!
三五瞬后,他才又開口,“何時解封!
“這得問皇帝,我哪知道!笔堇项^兒說著,便揣手走開了。
趙云深吸一口氣,看了帝都良久,都未挪動腳步。
明知娘親在里面,卻是進不去。
堵巍峨的帝都城墻,就恍似一道天塹。
不知何時,他才轉身。
帝都封城,非同小可,沒有通行證,還真就進不去。
映著璨璨星輝,他又往回趕,一路馬不停蹄回了天宗。
“小師弟,回來了。”剛到山峰,便聞穆清寒輕語一笑。
云煙也在的,正在涼亭看書,“小家伙,你還藏著多少秘密!
“女帥曾警告過我,敢亂說,她會弄死我!壁w云也是一個人才,知道搪塞不過,就推給了赤焰女帥,云煙總得給楚嵐些面子。
說罷,他又小聲問了一句,“師傅,你可有帝都通行證!
“帝都封城,副掌教都進不去,我哪里會有!痹茻熡朴频。
說著,她還微不可查的掃了趙云一眼,這小子跑去帝都了?
趙云默不作聲了,眸光明暗不定。
“明日還有大比,早些歇息。”云煙一笑。
至于小徒兒的秘密,他未再多問。
還是那句話,姬痕不愿說,她這做師傅的也不會刨根問底。
趙云拱手一禮,緩緩退下,回樓便自鎖了房門。
“楚嵐,我是不是白撿了個寶貝!痹茻熰Φ。
本來,女帥是讓姬痕找李玄蒼的。
不湊巧,李玄蒼葬在了魔土中。
而那幫老家伙,又把姬痕踢來踢去,到了...讓她撿了個大便宜。
“大比之后,為師親自訓練你。”
云煙笑著,自趙云閣樓收眸,這是個好苗子,既是入了她紫竹峰,她這師傅得盡職盡責,可不能誤人子弟,女帥那也不好交代。
“師傅,早些歇息。”穆清寒也回了房。
這個夜,天宗不咋平靜,多在談論今日大比。
自然,那個叫姬痕的,硬撞護體天罡,又火了一回。
“不信,我不信!
如這等嘶嚎,頻頻自落霞峰傳下。
乃衛(wèi)川那個人才,縱是躺在了病床上,也不咋老實,嘶嚎聲不斷,有那么幾聲用力過猛,還咳了一口老血,渾身都疼的厲害。
丟人,著實太丟人了。
是他,選了一個大場面,本要好好教訓姬痕的。
未曾想,這個大場面他敗的一塌糊涂,頗多底牌都還未來得及用,頗多霸道的秘術,都還未來得及施展,就被姬痕摔了個身殘。
“好了!
落霞一語沉聲,將其送入了夢鄉(xiāng)。
待出房門,盤坐老樹下的青瑤,才起身走了過來。
“你與姬痕,早就認識?”落霞問道。
“來天宗的途中,曾打過一場!鼻喱幰渤读藗謊話。
“為何不早跟師傅說!
“我說了,您不信哪!”青瑤一聲干咳。
“這回信了。”落霞拂袖走了,是捂著胸口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