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丹藥,價錢好商量!
“冥石換功德,量大管飽!
“剛出爐的冥器,便宜甩賣!
趙云多日不來鬼城,絲毫不影響他的繁華。
恰逢夜里,挨家挨戶房頭的紅燈籠,都亮起了暗淡的光,給大街小巷都賦予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意境,除了陰風(fēng)有點兒冷,其他都與凡間無異,無論走到哪,都是熱鬧非凡。
“那小子誰!竟與冥將并肩而行!
“那日鬧地獄的倆人才,是不是有他!
“聽說,是個外來者,本源與我等不同!
走在街上,趙云備受矚目,就像一只猴兒。
沒辦法,主要是他身邊這位太火,乃至與秦夢瑤走一塊,順帶著火了一把,外宇宙也是個看臉的時代,昔日他元神狀態(tài),都不帶有人搭理的,如今與冥將同行,逼格顯然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瞧街道兩側(cè)的攤位主,無論老少,看他的眼神,都和善不少,這當(dāng)然不是給他面子,是給冥將面子。
“就這了!
秦夢瑤帶著趙云左拐右拐,在一座府邸前停了腳步。
說是府邸并不確切,這應(yīng)該是一座城隍廟,也或土地公公廟,門前放著一個小香爐,但只插了兩根麝香,且一高一低。
“這...是不是有啥講究。”趙云指著小香爐問道。
“一香祭生一香祭死。”秦夢瑤說著,一步入了府邸。
“祭生祭死?”趙云一聲嘀咕,焚香的主家該是一個怪人。
“兩香婆婆?”秦夢瑤已在呼喚。
“這道號有意思!壁w公子又嘀咕。
伴著呼喚聲,一個小女娃走了出來,約莫三歲,披散著頭發(fā),走路腳不著地,該是常年焚香,周身自帶繚繞的煙氣。
“她...就是兩香婆婆?”趙云心中一語。
這小女娃很不簡單,氣息之隱晦更甚老鬼。
“這婆婆脾性怪異,說話留點兒神!鼻貕衄巶饕簟
趙云應(yīng)著,隨眸還看了一眼四周,這里內(nèi)成一界啊!
“丫頭,怎有空來我這!眱上闫牌艤厝嵋恍,待看趙云是,神色就清冷不少了,很顯然,她不怎么喜歡生人面孔。
“想你了唄!”秦夢瑤嘿嘿一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懂事兒,行禮之后,便麻溜的湊了上來,捏肩捶背那是一氣呵成。
“說吧!...何事求我!眱上闫牌庞朴埔恍。
“也沒啥大事,幫忙給他瞧瞧病!鼻貕衄幮Φ。
兩香婆婆的目光,又一次放在了趙云的身上。
“晚輩趙云,見過前輩!壁w云還是很懂禮教的。
“判官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竟舍得給你這般不凡的骨軀!眱上闫牌哦似鹆瞬璞,悠閑的抿了一口,顯然已知趙云屬外來,這不難辨認(rèn),她詫異的是,此人血統(tǒng)竟是如此霸道。
可惜,這副骨軀并不純粹,有一種可怕的禁錮。
一般的小事,秦夢瑤也不會來找她,這病不好治。
“可有法子祛滅烙印!鼻貕衄巻柕。
“吾之規(guī)矩,你應(yīng)該知道!眱上闫牌旁捳Z悠悠。
“自是知道,您老下手別太狠!鼻貕衄幰宦暩煽。
這話,聽的趙云挑眉毛。
怎么個意思,還有啥考驗?
有。
必須有。
不等他晃神兒,便見兩香婆婆袖中,飛出了一黑一白兩縷氣,化作了劍氣,交織飛舞,染著麝香氣,也卷著無匹劍威。
“說好的別下手太狠。”
“咋上來就出兩香劍氣。”
秦夢瑤鼓了嘴,似知這劍氣的可怕,劈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疼,一個不留神兒,還可能丟性命,前車之鑒,血淋淋的例子,一抓一大把,太多后輩來此,被劍氣戰(zhàn)的灰飛煙滅。
“若心疼,可作罷!眱上闫牌盼⑽⒁恍。
秦夢瑤未言語,下意識望向了對面的趙公子。
“如何才算過關(guān)!壁w云一邊打量劍氣一邊問道。
這個老婆婆,多半也兼修了劍之道,不過與劍圣比起來,還差點意思,以他如今的境界,半神級的劍威,他自是擋不住,但劍氣是視修為而定,他乃玄仙,便是玄仙級劍威。
“不多...十個回合!眱上闫牌诺馈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鼻貕衄幪嵝岩宦。
“試試唄!”趙云一步站定,氣血隨之升騰。
“勇氣可嘉。”兩香婆婆隨意拂了手。
劍鳴聲突起,一黑一白兩道劍氣,一左一右朝趙云斬來。
要說趙公子,也是牛逼哄哄掛閃電,一掌給人拍了個崩滅。
咳咳...!
兩香婆婆一口氣沒喘順,被茶水嗆了一下。
是她沒設(shè)定好劍威?這就一巴掌給她打滅了?
秦夢瑤也俏眉微挑,同行一路,都不知趙云這般能打。
也對,她兩次都是用繩子鎖的那貨,壓根就不知其戰(zhàn)力。
“此子...當(dāng)真不凡哪!”兩香婆婆心中道。
就說嘛!秦夢瑤帶來的人,又豈是泛泛之輩。
“多謝婆婆!鼻貕衄幮α诵,篤定前輩放水了。
“嗯!眱上闫牌乓彩菚遗_階下,放不放水且先不論,身為前輩的姿態(tài)還是要擺滿的,多少年了,還是頭回這般尷尬,早知道,就該把劍威調(diào)的強一些,也不至于丟面子。
“過關(guān)了...治病!鼻貕衄幰恍︻侀_。
“自是說話算話!眱上闫牌庞址饕滦。
但聞嗡的一聲響,院中多了一口煉丹爐。
趙公子見了,多少有些不自然。
秦夢瑤見了,臉頰又多些許紅霞。
老鬼出類拔萃啊!先前給她整的明明白白,乃至每次看趙云,都覺那貨是光著身子的,而且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晃眼。
嗡!
趙云頗自覺,自個就跳進去了。
兩香婆婆更自覺,隨之燃了火焰。
欲破骨軀烙印,朝死了鍛煉就對了。
鑒于這貨底蘊強悍,她壓根兒沒留手。
唔!
趙云一聲悶哼,被燒的意識都模糊了。
疼點兒好,疼點兒能破他骨軀上的烙印。
“好詭異的秘紋!眱上闫牌培溃芡ㄟ^元神火的神識,窺看趙云的骨軀,她準(zhǔn)帝級的元神火,竟然撼不動半分。
如此,還得加大火焰,小打小鬧顯然不夠看。
她這增持元神火,爐中的趙云整個人都不好了。
縱然丹爐有禁制,但外界一句能聽聞一陣陣低吼。
“婆婆!鼻貕衄幮÷暫魡,神色難免擔(dān)憂,就怕一不留神,把趙云給煉滅了,畢竟準(zhǔn)帝級的元神火,自帶毀滅之力。
“你與他,是何關(guān)系!眱上闫牌判辞貕衄帯
“外出游逛,收來的小弟!鼻貕衄幰槐菊(jīng)道。
“怕不是...一見鐘情?”
“婆婆,你又拿我打趣!
砰!
爐中,趙云轟的一聲站穩(wěn)了。
他盤膝而坐,如老僧寶相莊嚴(yán)。
自這一瞬起,再未見他有過一聲低吼痛叫,莫說秦夢瑤,連兩香婆婆都唏噓了,此子何止底蘊強,心智也非一般的堅定,換做其他的小輩,怕是早跳出煉丹爐了,因為元神火鍛造,更甚凌遲酷刑,那等級別的疼痛,一般人扛不住的。
這一煉...便是三個日月輪回。
越煉,兩香婆婆眉頭皺的越深。
烙印秘紋之頑強,遠超她的預(yù)料,至今,一道都沒煉滅,還給人小輩,煉的死去活來,瞧那軀體,儼然已是千瘡百孔了,若非那小子恢復(fù)力很霸道,早就被煉成一片飛灰了。
“這不是本宇宙的軀骨!眱上闫牌膨嚨囊徽Z。
“他是在葬尸地挖的。”秦夢瑤終是吐露了秘辛。
“難怪。”兩香婆婆雙目微瞇,又一次加持元神火。
這次好使了,那一道道烏黑的秘紋,正在一道接一道的崩滅,兆頭是好的,但速度很緩慢,耗損的元神力也異?植馈
“這等技術(shù)活兒,還得婆婆您來!鼻貕衄幮Φ。
“是他運氣好!眱上闫牌啪従彽,話中頗多深意。
所謂運氣好,是指骨軀中的烙印,經(jīng)歲月滄桑,已弱到極致,若是完整的秘紋,她是遠遠撼不動的,得冥帝出手才行。
越是如此,她才對這一脈,越感好奇。
外宇宙的軀骨,怎會流落到這個宇宙來。
難不成,在古老時代,兩個宇宙有過戰(zhàn)爭?
“破,給吾破!睜t中,趙云心中在暴喝,外有元神火鍛煉,他也未閑著,以宇宙之力沖擊,內(nèi)外夾擊,共同破烙印。
咔嚓!
這等輕微的聲響,只他一人聽得見。
是烙印秘紋在碎裂,一道道碎成無形。
又一次...他望見了永恒先輩。
除永恒先輩,他還望見了另一人。
那也是一道古老的背影,且混混沌沌,大多時候,都看不清,有一點可確定,那人在與永恒先輩大戰(zhàn),余威毀天滅地。
此乃烙印殘存的映像,必定是發(fā)生過的。
原宇宙的史冊,無此記載,不知哪個年代。
他窮盡了目力,撥開了一片片的混沌,直看的雙目鮮血淌溢,有那么幾個瞬間,還極盡失明,只為看清那個人的尊榮。
“你作甚。”兩情婆婆已皺下了眉頭。
還是她眼界高,那小輩正在看不該看的。
許是遭了烙印的反噬,拿小家伙狀態(tài)很糟。
趙云未答話,還在極盡窺看。
他的瘋狂,讓他有一瞬看清了。
正因看清了,他才神色一怔,“太上?”
沒錯,是太上,原宇宙太上宗的開山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