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見趙云的形態(tài),眾仇家神色大變。
如魔魁等人還好。
如二三流的妖孽,都集體退了一步。
此刻的姬痕真太嚇人了,不止樣貌,還有氣息,如一尊沉睡萬年的蓋世大魔頭,在這一瞬蘇醒了。
不止他們,還有外圍的藍(lán)發(fā)女子和中立者,也都露了駭然之色。
可怕的殺意。
肆虐的魔煞。
昏暗的天與地,都一寸寸結(jié)了黑色的寒冰。
怎會(huì)如此?
所有人都在問。
姬痕精氣和真元都已枯竭了,還傷的那般重,竟又恢復(fù)了過來。
還有姬痕的狀態(tài)。
那是一種禁術(shù)嗎?為何讓他們心悸的壓都?jí)翰蛔 ?br />
“問世間...情為何物!
月神喃語,不知該嘆息還是該震驚。
極境很霸道,是自身的一種最極盡升華,一定意義上講,已超脫了某種秩序和規(guī)則,她的記憶里,從未見過凡人開此等狀態(tài)。
趙云是第一個(gè)。
若這也算一個(gè)標(biāo)志,那他,便是神話般的里程碑。
“反攻。”
恍惚之后,月神又提劍而上。
神之祝福和九世祝福也光輝璀璨,趙云開了極境,他們也得了冥冥力量的加持,先前被一路打的潰敗,此番,又將神之詛咒一路打了回去。
趙云已起身,將楚無霜放入了冰棺。
還有染血的菩提花,也一并沉入了魔戒。
“爾等,都要為她陪葬。”
他的話,恍若上蒼宣判,威嚴(yán)、冰冷、枯寂,落在人耳中,便如萬古雷霆,炸的靈魂都戰(zhàn)栗不堪。
他不是魔,卻比魔更魔性。
他的魔煞,不知從而來,卻如汪.洋,滾滾不竭。
“他縱再強(qiáng),也只一個(gè)人!毖率プ永浜。
這話,深得眾意,皆穩(wěn)住了身形,各個(gè)氣勢(shì)暴涌。
殺!
眾仇家一聲暴喝,齊齊打出了攻伐。
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須滅了姬痕。
否則,后患無窮。
無人留手,皆祭了巔峰一擊,刀芒、劍光、拳影、掌印...鋪天蓋地,每一柄劍光、每一道掌印,都席卷絕滅之力,看的藍(lán)發(fā)女子和中立者都臉色慘白,不出意外的話,姬痕會(huì)被瞬間打成灰。
轟!
趙云被秘術(shù)的狂潮淹沒。
大地動(dòng)顫,煙霧也翻滾。
“還不死?”王陽一聲獰笑。
不止他,仇家們也都在笑。
這么多人攻伐,不信打不滅你。
然,他們笑著笑著,就都不笑了。
笑容散去,爬上臉龐的神態(tài),是震驚和駭然,不等煙云散去,便見一道人的雛形顯化,正一步步走出,許是身體太沉重,乃至落地砰砰響。
沒錯(cuò),那是趙云,眸若黑洞,血發(fā)飄蕩,洶涌的魔煞,肆虐翻滾,宛若一尊蓋世魔神,提著淌血的劍,正從黑暗而古老年代走來。
“這...怎么可能。”魔山圣子驚懼。
沒人敢信。
無論是仇家,還是外圍的中立者,都雙目凸顯。
那么多的殺生大術(shù),莫說一流妖孽,即便是兇虎魔魁和蒼蛇申融挨了,都會(huì)被打成碎肉爛骨吧!
偏偏,地藏一重的姬痕卻毫無損傷。
再生之力,這般霸道?
說是無損傷,并不確切。
只不過,趙云身上的傷痕血壑,皆瞬間復(fù)原。
這,便是極境。
世間最霸道的狀態(tài),不死不傷,不朽不滅。
與極境相比,萬法長(zhǎng)生訣就是鬧著玩兒的。
“再來!
還是血衣圣子,一聲暴喝鏗鏘有力。
在場(chǎng)的,也屬他跳的最歡。
話落,眾妖孽又集體運(yùn)轉(zhuǎn)秘法。
一撥打不死你,那便再來一撥。
錚!
回應(yīng)他們的,則是一道刺痛靈魂的劍鳴。
是趙云,如一道魔光,自血衣圣子身前劃過。
人過,血衣圣子人頭落地。
嘶!
外圍中立者見之,皆倒抽冷氣。
沒人看清。
沒人看清姬痕是如何出的手,只見一道魔光劃過。
完了,血衣圣子的頭顱便滾落了下來。
這速度,是有多快。
眾仇家更震驚,他們距離較近,一樣沒看清。
最郁悶的,當(dāng)屬血衣圣子。
頭顱雖被卸了,但他,還有那么三兩瞬的意識(shí),滾落下去的頭顱,還能瞧見自個(gè)屹立的軀體,還能瞧見姬痕那道魔性的背影。
他被秒了,卻是不知如何被秒的。
一瞬留給他郁悶。
一瞬留給他后悔。
悔不該蹦跶的太歡,悔不該招惹姬痕。
這下好了,把命丟了。
噗!噗!噗!
短暫的一瞬,血光在人群中頻頻炸開。
趙云大開殺戒了,如一道魔光,飛竄在人影之中,每到一處,必有一人被滅,或被生劈,或人頭落地,直至下一個(gè)人被滅,他們的殘軀還擱那搖搖晃晃,不等倒下,便被趙云的魔煞吞滅。
“一劍...一個(gè)?”
外圍中中立這瞠目結(jié)舌。
強(qiáng)如藍(lán)發(fā)女子,都神色怔怔。
如今的姬痕,是有多強(qiáng)。
要知道,那些皆是妖孽,皆是各國年輕一代最頂尖的人才,要么說家族少主,要么是一脈圣子,清一色的地藏境,實(shí)力都不俗,竟被姬痕一劍一個(gè),斬入了鬼門關(guān)。
啊...!
慘叫與哀嚎,連成了一片。
更多人被滅殺,真就一劍一個(gè)。
殺入人群的趙云,沒有其他動(dòng)作,只手起劍落。
自遠(yuǎn)處看,他不像是在殺仇人,而是在劈西瓜。
一眾妖孽,便是西瓜。
被趙云臨身,莫說躲避防御,連慘叫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
場(chǎng)面何止血腥,還很兇殘。
那不是大戰(zhàn),那是單方面的屠殺。
連烏黑的魔霧,都被染成了猩紅。
“怎會(huì)這么強(qiáng)。”
魔山圣子滿目恐懼,蹬蹬后退。
退著退著,這貨竟是轉(zhuǎn)身遁了。
“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這,是趙云大開殺戒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話還未落,他便如鬼魅般殺至。
殺!
魔山圣子豁的轉(zhuǎn)身,揮動(dòng)了魔龍劍,使出了魔龍海,海中還有魔龍咆哮,瞬間吞沒了趙云。
可他的魔龍海,今夜貌似不怎么好使了,被趙云的魔煞反吞,其內(nèi)的魔龍,也被劈滅成灰。
“九天魔龍斬。”
魔山圣子咆哮,凌天一劍斬下。
趙云未看,不躲不閃,更無防御,任由一劍劈開他半個(gè)軀體,也是同一瞬間,他的血又順著傷痕倒流入體,被劈開的肉身,也當(dāng)場(chǎng)愈合。
魔山圣子滿目震驚。
他的震驚,便是他留給世間的最后一抹神色。
因?yàn),趙云已到了,一劍斬了他的頭顱。
不等魔山圣子軀體倒下,他已一步走過,看都未看,神色無喜無憂,無怒無恨,至于魔龍劍,則被他的魔煞卷走,沉入了魔戒。
“那...可是魔山圣子!”
外圍的中立者,皆是猛吞口水。
一脈圣子,就那么被一劍秒了?
魔山圣子后,便是魔殿圣子。
他比魔山圣子更慫,已遁出十幾丈。
“你...走得了?”趙云淡道。
“我與你拼了。”魔殿圣子咆哮,殘破的玄武黑魔甲,包裹了全身,極盡催動(dòng)真元,復(fù)蘇魔甲上刻印的秘紋,竭力加持防御力。
可惜,不夠看。
趙云一劍,劈開了黑魔甲。
觀戰(zhàn)者心驚,那可是玄武黑魔甲,不滅魔君親手祭煉,即便是殘破的,防御力也無比霸道,竟被一劍劈開了。
啊....!
魔殿圣子哀嚎聲凄厲,黑魔甲被破,他的半個(gè)軀體,也被劈滅,一步步蹬蹬后退,還未等仰天倒下,迎面便見一片魔煞,將其吞滅成了一灘血泥。
而趙云,便是踩著血泥過去的。
錚!
劍鳴起,一道細(xì)長(zhǎng)黑劍自斜側(cè)刺出,乃絕滅一劍。
是羅生門黑衣人。
羅生門的殺手嘛!最擅長(zhǎng)一擊絕殺。
而他這一擊,也的確命中了。
“好!
第一尸族人大笑,演出了一口虛幻棺材,罩住了趙云。
轟!
棺材瞬時(shí)崩裂,是被趙云一劍劈開了。
羅生黑衣人悶哼,吐血翻飛。
第一尸族人也噴血,雙臂都炸滅了,一步步踉蹌后退,雙目凸顯,瞳孔緊縮,挨了羅生門殺手的一劍絕殺,姬痕竟毫發(fā)無損。
同樣的震驚,羅生黑衣人也有。
趙云未看他。
但他洶涌的氣血中,卻有一縷魔煞分出,隔天劈來。
羅生黑衣人色變,轉(zhuǎn)身便遁。
噗!
趙云魔煞更快,將他連人帶劍,一并劈成了兩半。
嗡!
還有一縷魔煞,化成了一桿烏黑戰(zhàn)矛,是奔向第一尸族人的,還未止住身形的第一尸族人,被一矛洞穿,釘死了在了一座巖壁上。
他之后,還有一人被釘了上去。
是小日黑。
他跑的是不慢,隱身中將要遁出那片天地。
他逃不了,也被一矛生生釘死。
“為她償命!
趙云的嘶吼,是發(fā)自靈魂的咆哮。
第二波中立者趕到時(shí),他正提著淌血龍淵劍,于人群中殺戮,毫無招式可言,真如一個(gè)不折不扣的瘋子,走哪殺到哪,胡劈亂砍,沐浴著仇家的血,殺到了最癲狂。
“退!
中立者心悸,紛紛后退。
瘋了!
姬痕瘋了!
天宗的弟子,殺到六親不認(rèn)了。
所以說,站遠(yuǎn)點(diǎn)兒為妙,省的那貨沒殺痛快,連他們一塊收拾了。
藍(lán)發(fā)女子臉色煞白,心境也隨之變了。
對(duì)姬痕,先是憎恨,后是欣賞。
如今,儼然已成了驚懼。
那人...太可怕了。
那么多的妖孽,聯(lián)合圍攻,竟拿不下他一個(gè)人,還被殺的潰不成軍,每一秒,都有人被斬;每一秒,都有人倒在血泊中。
驚懼之后,便是嘆息。
她看見殺神流淚,滿臉血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