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關了窗戶。
早在幻夢進來的前一瞬,便已收了望遠鏡。
是他太心系娘親,乃至忽略了這個魔家的內(nèi)探。
被她看出端倪,怕有麻煩。
“嘖嘖嘖!
幻夢握著折扇,湊到了床前,看了一眼熟睡的姑娘。
主要是想比劃一下,看看這位美,還是自個美。
比來比去,還是覺得自個美。
如此,那便是這位姬公子...審美有問題了。
“師姐,擾人春曉美事,是要遭雷劈的!壁w云斜了一眼幻夢。
“我...不美嗎?”幻夢撲閃了一下美眸。
“美。”趙云不否認。
而后,這貨又補了一句,“我娘說,越美的人...便越危險!
“打敗楚無霜的人,就這點兒膽量?”幻夢眼神兒也夠斜。
“想多活幾年,還是慫點兒好!
趙云說著,也是一步穿墻而過,大白天的,看不見娘親,還是夜里來比較好,主要是幻夢還在這,可不想讓她察覺到什么。
“等等我。”幻夢如影隨形,也穿墻而出。
“這倆...真有情調(diào)!
有嫖.客路過,見一個房中出來倆男的,不由挑了眉毛。
趙云又一路回到了大街,漫無邊際的走在人群中,時而側(cè)眸,看一眼刑塔方向,方才看的清晰,戒備森嚴,根本就無法靠近,更莫說救娘親出來了,怕是準天境進去,也未必出的來,更遑論,這是在帝都,即便是準天境,也得跪在這。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鮮見飛行坐騎。
并非沒有坐騎,是禁止在帝都用坐騎,也只皇影衛(wèi)這等直接聽命皇帝人,才有資格在帝都用坐騎,且是極少一部分人,至于其他,怕是只有女帥那等境界和修為的人,才有此殊榮。
所以說,從天空去刑塔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怕是上一秒飛上天穹,下一瞬就會被打下來,此乃大夏的帝都,沒人敢在這造次。
“救人...難入登天!壁w云喃語,倍感無力。
還是道行太淺,還是修為太弱,想要硬闖,起碼得準天境。
“想啥呢?”幻夢跟了上來,已換上了女子妝容。
“師傅說,帝都之所以封城,是因有人硬闖刑塔。”趙云來了這么一句,實則,是想套話,想從側(cè)面打聽一下刑塔的守備陣容。
“云煙師叔,竟也會忽悠人。”幻夢嘖了舌。
“師傅從不騙人。”
“堂堂紫竹峰主,會不知刑塔是何地。”幻夢道,“整個大夏龍朝,誰人敢硬闖刑塔,你若說鴻淵我還信,天下第一嘛!有那個實力,天武境如大夏鴻雀,去硬闖刑塔,她也很難活著出來。”
“真的假的。”趙云一臉不信。
“刑塔中有一種陣法,是超越天武境的!被脡粜÷暤。
“超越天武?仙?”趙云試探性道。
“現(xiàn)在知道,為何沒人敢硬闖了吧!”幻夢瞥了一眼趙云。
趙云默然了,這個旁敲側(cè)擊,果然套出不少話。
仙級法陣,這太讓人震驚了,是誰布下的法陣...大夏鴻淵?
越是如此,他越是疑惑。
娘親究竟涉及了什么秘辛,竟被關到有仙級法陣的刑塔。
那等級別的監(jiān)獄,即便是殺人犯,也沒資格關在那吧!
能入刑塔的,都是重刑犯中的重刑犯。
“聽沒聽說,新宗大比的第一名,是個真靈境!
“你這消息,是昨日的吧!那個叫姬痕,已是玄陽境了!
“竟打敗了楚無霜,這怎么可能呢?”
人一旦出名了,到哪都能聽到傳說。
來了帝都也一樣。
這般繁華的皇城,這般熙攘的大街,哪能沒有議論。
新宗大比時,恰逢帝都在封城,有些個消息,至今才傳過來,驚呆了世人,乃至大街小巷,茶攤酒肆,都能聽聞姬痕這個名,疑惑、震驚、唏噓、嘖舌...真?zhèn)滿大街都是,總有那么一個話嘮,在人堆兒里大噴特噴,而且,總有那么一些忠實聽眾,聽的那個倆眼冒光。
人生百態(tài)。
這般一幕,又給繁華添了一抹人間煙火。
趙云輕輕走過,一路聽的都是他的傳說。
有那么些個事跡,與他壓根兒都沒關系,愣是扣在了他頭上,主要是那些說書的人,想給姬痕這個名,再加一層頗具傳奇的色彩,如此,才能搏得聽眾青睞,傳著傳著,就變的很邪乎了。
“來!
幻夢拽了趙云,也不管趙云樂不樂意,硬拖著進了一家店鋪。
待趙云晃過神兒,才知是一家賣衣服的店鋪。
光鮮亮麗的衣裙,如一朵朵姹紫嫣紅的花,真?zhèn)美不勝收。
“雙鳳桃花!
趙云一聲喃語,認得出桃仙子的針法。
或者說,認得娘親的針法,單鳳針與雙鳳針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桃仙子的店鋪?”
趙云環(huán)看了四周,能已透視看見牌匾的名字:桃花閣。
帶桃花二字,這間店鋪的東家,多半就是桃仙子。
他看了店鋪老板,乃一個紫衣女子,與云煙年紀相仿,雖無傾國之姿,卻也有傾城之貌,該是桃仙子請的幫手,也或者是手下。
“丫頭,得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弊弦屡有Φ。
“帝都封城,進不來!被脡粜α诵Α
“這位是....!弊弦屡涌聪蛄粟w云。
“姬痕。”幻夢替趙云回答了。
“你...就是姬痕?”紫衣女子怔了一下。
這可是個名人啊!新宗大比第一名,最后一戰(zhàn)...斗敗楚無霜,是赤焰女帥親自為天宗挑選的曠世奇才,她只聽說了,還是頭回見,還真如傳聞所言,哪都好,就是這模樣,有點兒太平凡,妥妥的大眾臉,扔在人堆兒里,都不好找的。
“見過前輩。”趙云拱手一禮。
“好,真?zhèn)年少有為!弊弦屡虞p語一笑。
這三兩瞬的功夫,她目光已在趙云身上,游走了十幾個來回,這么外貌平凡的小子,竟打敗了楚無霜,可她,沒看出啥個端倪!還是說,她眼界太低了?
“前輩,我試試這件!被脡粜χ∠铝艘患氯。
“若喜歡,與你八折。”紫衣女子挽了一下秀發(fā)。
“謝前輩。”幻夢走了進去,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半個腦袋,看的是趙云,“你可不能走,陪我逛街。”
“呃!
趙云隨意回了一句,便在店中隨意逛隨意看。
他可沒想著走。
搞不好,待會桃仙子會來這間店鋪,得套套近乎,看有沒有法子,進刑塔一趟。
“這倆小娃...是一對?”
身在柜臺的紫衣女子,心中嘀咕了一聲。
僅論模樣,姬痕的確配不上幻夢;但姬痕是曠世奇才,可很好的彌補這一點,當真如此,還是一段好姻緣。
“前輩,桃仙子今日是否回來!
趙云逛了一圈兒,湊到了柜臺前,笑呵呵的。
“皇妃召進宮去了,不知何時回!弊弦屡有Φ。
趙云笑著點了頭,又晃晃悠悠的走開了。
不知何時回,便有可能回來,等等也無妨。
另一邊,幻夢已走出,換上了一件潔白衣裙。
別說,配上這件衣裙,的確多了幾分不可言喻的氣蘊。
“美不美!被脡粼剞D(zhuǎn)了一圈。
“不穿衣服...更美!壁w云灌了一口酒,張嘴就是重點。
幻夢白了一眼,專心在鏡子前照來照去。
“女的...是不是都喜歡買衣服!
趙云抱著酒壺,一個人擱那嘀咕。
當年在忘古城,他丹田還未破碎時,每回與柳如月逛街,都會去服裝店鋪,一試就是老半天,等的他都瞌睡了。
這位,貌似與柳如月有一拼。
如他所料,這位比柳如月有過之而無不及,前前后后足試了幾十件,就這,還擱那挑呢?笑的嫣然,好像很享受這等感覺。
他就有點兒煎熬了,一個勁兒的打哈欠,時不時的,還有一陣尿急,若非為了等桃仙子,早他娘的跑沒影兒了。
“這件?”
幻夢又出來了,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兒,身姿翩躚。
“不穿衣服...更美!
別問,問既是這句,已成趙公子的口頭禪。
而后,就是幻夢的一個白眼,老娘敢脫...你敢看嗎?
不怎么敢。
趙公子若慫起來,就只記得自個姓趙了。
“就這件了!被脡翩倘灰恍ΓK是選好了。
趙云頗是自覺,拎著酒壺就出去了。
“前輩,就它了!被脡魜淼搅斯衽_,隨手還拿了銀票。
“姬痕給過了!弊弦屡有Φ。
“多謝前輩。”幻夢說著,忙慌追出了店鋪,上下掃量了一眼趙云,“沒看出來。£P鍵時刻你還是很懂事兒的!
“日后少坑我,比啥都好!壁w云語重心長道。
“你要這么說,我也得送你一件。”
這姑娘,又給趙云拖走了,還是一間服裝店鋪。
只不過,這件店鋪所賣,皆是男爺們兒的衣衫。
“好歹是去赴宴,哪有你這般邋遢的!
幻夢找的理由,還是很正規(guī)的,整的趙云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
還真是,衣服破舊不堪。
主要是挨揍挨的太多了,此刻還有一兩處腳印殘存。
“你是去赴宴的,不是去奔喪的,換一件!
“這件好,樸素內(nèi)斂!
“這件也不錯,就是袖子有點兒短!
店鋪中的畫面,還是很溫馨的。
某個叫幻夢的姑娘,好似真就成了一個小媳婦,再給相公買衣衫,挑的認真,評論的也是頭頭是道,至少,比某人靠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