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伴著一道血光,有人跌落戰(zhàn)臺。
乃是蠻騰的對手,被那大塊頭一頓狼牙棒掄飛下來。
就這,那貨下臺時還一個勁兒的吧嘖嘴。
看樣子,沒怎么打痛快,也不知是他太強,還是對手太弱太不禁揍,前前后后戰(zhàn)了好幾場,竟是連一個能打的都未瞧見。
“對上你們,那才暢快!
這廝大目炯炯,看的是那幫妖孽,連帶楚無霜,也算在其中,老實說,他不止好戰(zhàn),也是一個不信邪的主,還真想找楚無霜練練,也想瞧瞧赤焰女帥的侄女,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邪乎。
“小光頭,打得過他不。”劍南摸了摸無念的小腦瓜。
“那...要看怎么打!毙o念人畜無害,說的話有夠夠含蓄。
“你...想怎么打!弊友缀闷娴膯柫艘痪洹
“玩兒命打,俺能打死他!毙o念老實巴交道。
“小師弟,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哪!”蘇宇意味深長道。
周側(cè)的人,不約而同的往邊上坐了坐,鬼曉得這小光頭發(fā)起飆來,是不是六親不認,他們這些個一塊上去,都干不過他一人的。
“來!
暴喝聲已起,又一人踏上戰(zhàn)臺。
且不說他的長相和底蘊,這一嗓子嚎的,氣勢真杠杠的。
嗖!
隨之上臺的,乃陰冰真體寒雪。
她是一個狠角色,不虧陰冰真體之名,走哪都帶懾人的寒氣。
“我...認輸!
未等開打,對面那位就來了這么一句。
按他的話說,縱是打不過,氣勢也得擺足了。
看客們一陣臉黑,不打你跑上去作甚,還嚎的那般響亮。
寒雪黛眉微顰,也頗感不悅,害我白跑一趟。
小插曲來的快去的也快。
吳玄通瞥了一眼那貨,又一次喊人。
這回上來的,比那位靠譜多了,廢話一句沒有,拎家伙就上。
“今日,還能再打一輪!
趙云看了看戰(zhàn)臺,又仰頭看了看天色。
天色尚早,這一輪的上半場,已臨近尾聲了,下半場的復(fù)活賽,也沒多少人,速戰(zhàn)速決的話,下一輪會如時開啟,省的浪費時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太沒節(jié)操。”
陳玄老揣著手,如這句話,來來回回已說了幾十遍。
所謂年輕人,指的就是姬痕,還有已走的幻夢,這倆小輩是不是兩口子他不知道,但合伙坑他份子錢,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br />
趙云權(quán)當沒聽見。
接你銀票的又不是我,找幻夢要去。
再說了,她說懷我孩子你就信,活該你被坑。
哎!
陳玄老可不管這那,還是一個勁兒的嘆氣。
趙云聽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云煙、玲瓏和桃仙子都在看大戰(zhàn)。
穆清寒則在閉眸療傷。
上半場很快結(jié)束,后面會是復(fù)活賽,得盡快恢復(fù)。
桃仙子曾有側(cè)眸,尤為關(guān)注趙云那雙眼。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直覺,總覺這個叫姬痕的小家伙,與趙淵和芙蓉脫不了干系,樣貌能變,氣息也能變,唯獨眼睛騙不了人。
趙云又渾身不自然。
他還想旁敲側(cè)擊的打聽娘親消息,如今瞧了桃仙子這眼神兒,也不敢多問了,生怕一不留神兒露出端倪,娘親說過,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便如青瑤,怕是在見他第一眼時,便已認出。
他也閉了眸,靜心參悟萬法長生訣。
他身后有一座位,金玄鐘坐那了,就盯著他看。
這點,趙云能感知到的。
尸族的內(nèi)探,時刻都盯著他。
而這一瞬,他分明感知到金玄鐘眸中,有一道寒光閃射。
“金師兄,風(fēng)采依舊啊!”看大戰(zhàn)的云煙,驀的一語。
紫竹峰的峰主,并非浪得虛名,能感知到金玄鐘在盯著她家徒兒,而且眼神兒詭異,這樣的金玄鐘,她是頭回見,似藏著秘密。
“得師傅夸贊,真?zhèn)榮幸!苯鹦娦Φ馈
“這般盯著我徒兒,莫不是要算算賬!痹茻熡朴频。
先前,袁淼被姬痕打殘,還勒索了一百萬,這事金玄鐘怕是記仇,金玄鐘的秉性,她還是了解,是睚眥必報的主,且心狠手辣。
“師妹哪里話,都已過去了!苯鹦姾呛且恍。
“有事找我聊!痹茻熚炊嘌哉Z,只這一句話。
這一句話便夠了,是赤.裸裸的警告:敢動我徒兒,有你好看。
金玄鐘的笑,多了一抹陰沉。
未多久,他便訕訕離去。
或者說,是打草驚蛇了,云煙貌似已注意到他了。
“有一個護犢子的師傅,真好!绷岘囘駠u一聲。
“我的徒兒,只有我能欺負,他算那顆蔥。”云煙悠悠道。
說著,她還瞥了一眼趙云。
恰逢趙云開眸,用唇語說了兩個字:尸族。
尸族?
云煙皺了俏眉,確定未看錯。
這般偷偷摸摸的,難不成金玄鐘與尸族有瓜葛?
趙云又閉眸,繼續(xù)參悟萬法長生訣,有些事還是回去再說。
轟!砰!轟!
斗戰(zhàn)未有停歇,一個接一個的跳上戰(zhàn)臺。
氣氛一如既往的熱籠,臺上戰(zhàn)的如火如荼,下方嚎的熱火朝天。
有人晉級,便有人落敗。
有人敗了,便是真的淘汰了,已用過一次復(fù)活的機會。
“曦月,齊空,上臺。”吳玄通再次喊話。
話音未落,幽蘭便落在了戰(zhàn)臺,對手也不分先后。
趙云曾開眸看了一眼,便又閉眸,這一戰(zhàn),幽蘭該是毫無壓力的,齊空底蘊不俗,奈何對上的是幽蘭,兩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如他所料,不過十回合,齊空便敗落。
此一局之后,再無人上臺,這便是上半場的最后一局。
吳玄通看了看天色,才說道,“復(fù)活賽者,上臺抽簽!
上半場五十四人對決,二十七人晉級,會有二十七人參加復(fù)活賽,不過,這二十七人中,不少都用過復(fù)活的機會,淘汰了便是真的淘汰了,拋去這些,便只剩十五人,兩兩對決,會有一人輪空,剩下七個戰(zhàn)局,也便是說,這輪復(fù)活賽會有八個人晉級。
“你行不行。 眲δ峡戳丝戳中。
林邪先前與尹魂玩兒命的干,傷的可不輕,至今都未復(fù)原。
“他能上,我也能上!绷中罢f著,看向了唐昊。
唐昊也是個人才,被趙云三連摔,摔了一個身殘,這才多久,就能下地走路了,也歸功于他的師傅,為了治他的傷,不知用了多少靈藥,上臺抽簽的力氣還是有的,萬一抽到輪空牌子呢?
新宗大比,運氣也很重要。
因這事兒,唐昊師傅還不止一次看趙云,老臉昏黑。
你個小刺老,下手未免太重,打成這熊樣兒,還如何參加大比。
“這鍋我不背!壁w云不以為然。
唐門的少主,不給他徹底撂倒,他朝我放暗器咋辦。
摔人就得有摔人的覺悟,要么不摔,要么摔到殘廢。
“師姐,抽個好簽。”趙云送上了祝福。
穆清寒一笑,一步踏上了戰(zhàn)臺,其他十四人也不分先后。
“殘疾人優(yōu)先!
司空劍南來了這么一句,還讓開了道路。
唐昊瞥了他一眼,所謂殘疾人,指的便是他,還拄著拐杖呢?
有人給面子,他自不客氣,拿走了第一塊玉牌。
別說,這貨運氣的確好,一把抽中了輪空牌子。
“得,早知我先來了!眲δ掀沧,隨手拿了一塊。
唐昊則松了一口氣,這輪復(fù)活賽,他不戰(zhàn)而第一個晉級了。
如此,便有喘息的機會,有更多時間療傷。
說到療傷,他還望了一眼趙云。
若再在戰(zhàn)臺遇見姬痕,定會好好算算賬,絕不會再留手。
“總有人想不開。”趙云心中一聲唏噓。
再說我頑皮,下回直接給你摔個半身不遂。
十五塊牌子已掛好,誰是誰的對手,一目了然。
“這對戰(zhàn)陣容,與內(nèi)定晉級沒啥區(qū)別!迸_下嘀咕聲此起彼伏。
主要是沒有兩強相遇的局面,應(yīng)該沒啥個意外。
的確沒意外。
第一場,穆清寒三劍斬出,強勢晉級。
第二場,司空劍南大展神威,錘的對手抬不起頭。
第三場,林邪帶傷上陣,戰(zhàn)的雖艱難,不過還是撂倒了對手。
第四場....。
第五場.....。
復(fù)活賽結(jié)束的比想象中要快,八人晉級。
“晉級者,上臺抽簽。”
吳玄通灌了一口酒,一嗓子嚎的響滿全場。
“今日還打?”有弟子挑了眉,“如唐昊那種還能再戰(zhàn)?”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辈簧倮系茏诱f道,“不能因為個人,而讓全場去等他恢復(fù),既是運氣不照顧那人,多說無益。”
三十五人登臺抽簽。
“天靈靈地靈靈,讓我抽到唐昊!
這回,那些個人才叨咕的人名不再是姬痕,而是唐昊了。
唐昊拄著拐杖呢?連走路都難,對上他,會比對上姬痕贏的輕松,再說姬痕,顯然不是一個軟柿子,想晉級,不與之對決為好。
唐昊臉色漆黑。
他好歹是一個少主,咋就成軟柿子了。
想到這,他也看了一眼趙云,滿臉黑線亂竄,與焦炭有一拼。
臉黑的人,運氣卻好。
待抽了牌子,連他自個都愣了好一會。
“又輪空?”
下方弟子和長老見之,集體扯了嘴角。
自大夏天宗開創(chuàng),自有新宗大比以來,連續(xù)抽兩個輪空牌子的人,唐昊該是第一個,人被打殘了,竟是運氣加身,直接晉級了。
“實力再強,也不如抽個好牌子。 标愋弦宦晣K舌,一眼看了很多人,那些個人才,皆是在他這押注者,押的都是唐昊輸。
“日了鬼了!
罵娘者是扎堆兒的,罵罵咧咧的沒完。
押唐昊贏時,偏偏他輸了。
押唐昊輸時,那貨偏偏抽了輪空的牌子,直接晉級。
這一來二去,輸了好幾十萬呢?
“你這...運氣不咋好!”楊楓瞅了瞅趙云。
蘇宇等人,也是滿口干咳,穆清寒干脆揉了眉心。
不怪他們?nèi)绱耍灰蜈w云抽了個狠角色:大塊頭蠻騰。
“沒勁。”
蠻騰撇了撇嘴,蔫不拉幾。
想找一個能打的,咋就這般難嘞!
“待會兒好好招呼你!
趙云路過這貨時,還拍了拍蠻騰肩膀,沒勁就給你來點兒勁。
“我怕是要跪了!绷中耙宦晣@,對上是墨刀。
“自信點兒,把怕是去了!碧K宇寬慰了一聲。
都對上墨刀了,你還想晉級?一刀劈過來,啥都是浮云。
“小光頭,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司空劍南的臉,已不是臉了,抽中的還是小無念。
慕昭雪也一聲干咳。
真奇了怪了,他兩口子跟這小和尚杠上了。
小無念人畜無害的神色,時刻都在昭示一番話:是你瞄的準。
“能拿個前二十就不錯了,想啥呢?”蘇宇又安慰道。
相比他們,青瑤、穆清寒和幽蘭的運氣就好不少,晉級不算難。
“我...棄權(quán)!
第三輪的對戰(zhàn),開堂彩就是這般一句話。
那個弟子才是真的絕望,一把就抽中了最強的楚無霜。
“我...也棄權(quán)。”
隨后的一聲話語,也是有夠慫,乃司空劍南那貨。
“小光頭,你得請我喝酒!
劍南黑著臉道,他若硬要上臺死皮賴臉的打一場,縱戰(zhàn)不過小無念,也能消耗無念戰(zhàn)力,不過想想還是作罷,畢竟這是自家人。
所以說:
請一頓酒還是很有必要的。
“請了!
蘇宇拍了拍胸膛,替無念答應(yīng)了。
直接晉級了,比啥都好。
臺上,吳玄通如一個老神仙,杵那修仙嘞!
所謂修仙,就是閉眸養(yǎng)神,一不留神兒還能睡著的那種。
都等著他喊人呢?你倒是喊哪!
“長老,你是不是等我棄權(quán)呢?”
吳玄通不喊,趙云自個就跳上來了,這一場是他的對戰(zhàn)。
“對上蠻騰,他還要打?”
“不打就是徹底淘汰了,被錘兩下也無妨!
“那可是蠻騰。
下方嘩然一片,何止吳玄通等著姬痕棄權(quán),他們也在等。
誰想到,姬痕就上去了。
“你...確定要打?”吳玄通挑眉道。
“你閃開!
不等趙云回應(yīng),蠻騰就把吳玄通扒拉開了。
他這人,啥都好,就看不得人蹦跶。
今日,就有這么一個小武修,蹦跶的還挺歡實。
如此,那他得教教那貨做人。
“聽說,你摔人很吊!毙U騰對狼牙棒哈了一口氣。
“我打人也很吊。”趙云回了一句,又在活動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