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鳳走了。
云煙一手放在了趙云肩膀,替趙云撫滅了殘存的威壓。
“多謝師傅!壁w云揉了揉手臂。
“平日那般機靈,今日怎的不知喊人。”云煙一聲輕語,得虧有一瞬開眸,且感知到了云鳳的氣息,不然,徒兒多半已廢了。
“下回一定喊。”
趙云訕訕一笑,之所以不喊,是有原因的。
那個瞬間,他在躊躇打與不打,還未下決定,師傅就登場了,真?zhèn)強勢啊!還有那句警告般的威脅,此刻聽來還頗順耳,他家的師傅,對他還是不錯的,至于云鳳,一如既往的不死不休。
“這鈴鐺收好,若遇危機,可搖響它。”
云煙拂手,一個翠色的小鈴鐺顯化在了手中。
她如一個大姐姐,竟還親自給趙云掛在了脖子里。
“其實,可以掛在腰上的!壁w云干咳。
這么一個小鈴鐺,掛脖子上,咋看都有一種哈巴狗的既視感,走哪都叮鈴當(dāng)當(dāng)?shù)哪欠N。
云煙被逗笑了,拿著信件回了閣樓。
趙云看了看鈴鐺,也轉(zhuǎn)身回了房。
楊楓的劍被取出,真一把好劍,是有特殊的玄鐵鑄造。
他祭了雷電,從里到外一番淬煉,也用了些紫淚兵晶。
做完這些,便是專心恢復(fù)瞳力了,天眼靈汁的藥效,還是很不錯的,未等夜幕降臨,瞳力便有了七七八八,一個瞬身熟練不少。
瞳力耗盡,繼續(xù)補充。
叮鈴鈴!
待夜幕真正降臨,趙云房中傳出了清脆的聲響。
是那個翠色的小鈴鐺,某人也是無聊,擱那一個勁兒的搖。
云煙還真就來了,瞥了一眼趙云,神色不佳。
趙云呵呵一笑,“我看看好使不!
事實證明,賊好使。
不過,為此他也挨了一頓打。
文靜的師傅,發(fā)起飆來還是很猛的。
夜里,趙云吃了晚餐,便縮入了房中,至此,都還在抹鼻血,也不知是營養(yǎng)過剩,還是師傅揍的太狠,那小鈴鐺還是不搖為好。
“莫偷懶!
趙云又化出了分身,繼續(xù)鑄造零件兒。
而他,則專注恢復(fù)瞳力。
天眼瞬身之術(shù),多加磨煉后,還是很有成效的,經(jīng)幾番施展,已得了幾分真諦,不過,還得繼續(xù)煉,他要的是精確到每一寸。
如此,日后與人對戰(zhàn),一劍便是絕殺。
吱呀!
夜深人靜時,突聞房門吱呀聲。
是云煙的房門,趙云透過窗戶縫隙看時,云煙已漸漸走遠。
又夢游。
趙云收了眸,偷摸出了閣樓,一路跟隨。
師傅對他還不錯,可不想云煙在夢游中出岔子,譬如,走著走著,從山上栽下去,這么高的山峰,縱地藏巔峰,也能摔個半身不遂,主要是無意識狀態(tài),沒有祭出真元護體,誰摔都不好受。
如這事兒,平日都是穆清寒做的。
自那日,云煙夢游到趙云房間后,她基本都是夜夜看著。
逢云煙外出,她都默默跟著,且還不敢喚醒,生怕師傅遭反噬。
如今,穆清寒閉關(guān),此事只得他干了。
云煙蓮步翩躚,映著一抹月光,還頗顯夢幻。
她去了竹林掩映的深處,那里,有一汪靈池。
趙云見之,不免一聲干咳,若所料不差,師傅要沐浴!
云煙已走到池畔,一瞬回眸。
這一眼,看的趙云一陣挑眉,師傅那雙靈澈的眸,是有意識的。
也便是說,云煙并非夢游。
這就尷尬了。
一路跟到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偷窺呢?
“怎么,要看師傅沐?”
云煙已收眸,且已褪下了一件外衣。
趙云一聲干咳,轉(zhuǎn)身沒影了,不是夢游早說!
云煙失笑,這小徒弟真太有意思了。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便見楊楓來取劍,被趙云淬煉了一番,他的劍也變的頗為不凡了,劍體上的一層紫色劍氣,錚鳴聲極刺耳,一番舞動,劍威頗強,是有戰(zhàn)力加成的。
許是太驚喜,楊楓又塞給趙云幾瓶藥丸。
“看吧!這小子比黃歇靠譜多了!碧K宇灌了一口酒。
“那是自然!睏顥饕贿叢羷σ贿呅Φ,也曾找黃歇淬煉過兵器,可那貨張口便要三十萬,自那日,兩人還結(jié)了不小的梁子。
相比黃歇,趙云的確靠譜。
同樣是淬煉,經(jīng)過趙云的手,劍都蛻變了,換做黃歇,可沒這手段,要傭金沒啥,沒臉沒皮的漫天要價,這就很惡心了,關(guān)鍵是,黃歇也沒那個道行啊!找他淬煉兵器的人,沒一個是滿意的。
“劍上的紫色氣,你咋弄出來的!碧K宇戳了戳趙云。
楊楓也豎起了耳朵,也頗想知道。
僅淬煉兵器,就能淬出紫色劍氣,這未免太怪異了。
趙云拂手,一小塊紫淚兵精取出,一瞬便又收回。
蘇宇與楊楓都瞧見了,對視了一眼,“紫淚兵晶?”
“莫往外說!壁w云小聲道。
“你小子行。 眱扇诉駠u也嘖舌。
別看這貨不起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真不少。
就這么一小塊紫淚兵晶,拿著錢就找不到地方買的,有這好東西,傻子才會拿出來賣,難怪經(jīng)趙云淬煉后的兵器,都有神奇的變化,原是紫淚兵晶的作用。
想到這,兩人都呵呵一笑,都占了大便宜。
用紫淚兵晶淬煉兵器,要價三十萬都有人搶著來。
他倆...就幾瓶藥丸搞定了。
綜上,這小子人真的很不錯。
云煙看了一眼三人,心有詫異。
她的小徒兒,貌似人緣還不錯,才來了幾日,就結(jié)交了楊楓、子炎和蘇宇這些個老弟子,不說蘇宇,就說楊楓和先前的子炎,一個是靈果園弟子,一個是靈丹閣弟子,有不少弟子,想結(jié)交都結(jié)交不上的。
“姬痕,我在演武臺等你。”
未等開飯,便有一聲大喝傳上紫竹峰。
又有人挑戰(zhàn)了,用了音波秘法,一嗓子嚎遍了半個天宗。
“袁淼。”楊楓挑了眉,似聽出了是誰。
“可好些日子沒瞧見那貨了,一來便挑戰(zhàn)!碧K宇撇了撇嘴,“他可是黃歇的好哥們,與鄭明那貨關(guān)系也不錯,多半是他倆搞的鬼!
“莫去,那廝下手狠著呢?”
“主要是喜歡動陰招,不少人都吃過虧。”
“嗯,也包括我!
蘇宇與楊楓你一言我一語,可不想趙云上臺挨揍。
趙云未答話,看向了云煙。
打架這等事,得師傅點頭才行,別剛抬腳,后腳又被綁了。
“打不過便跑!痹茻熞宦曒p語。
做師傅的,可不能管的太嚴(yán),找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讓小徒弟長長記性也好,免得他走想下山搞事情,挫挫銳氣,以后就老實了。
嗖!
趙云已沒影兒,哪回去演武臺,腿腳都格外的麻溜。
只要不是楚無霜那號的弟子,誰來都不好使,話說回來,那等級別的弟子,貌似也不屑挑戰(zhàn)他,按天宗的方言來說:太掉身價。
“還真去!”
蘇宇與楊楓都跟了過去,必要時會出手。
還是演武臺,人影熙攘,有不少人飯都沒吃,便跑來看戲了,也有沒睡醒的,正揣著手?jǐn)R那打哈欠,逢有人干架,跑的比誰都快,更遑論,這回挑戰(zhàn)的還是紫竹峰的姬痕,前前后后戰(zhàn)了四場,摔殘了四個人,他們都想知道,趙云除了摔人秘技,是否通曉其他秘術(shù),主要是想看趙云挨揍。
一個新入宗的弟子,蹦跶的太歡實了。
不挫挫他的威風(fēng),真以為天宗無人呢?
“歷練多日,袁淼第四重了。”
“厚積薄發(fā),同期都進階了,他也該突破了!
“姬痕不知會不會來!
還未開戰(zhàn),前戲便已拉足,人扎堆兒的地方,總有七嘴八舌的議論,整的跟菜市場似的,整個天走過,貌似屬這最熱鬧了。
看臺上,袁淼儼然而立,一襲紫袍飄搖,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生的也算器宇軒昂,一縷縷渾厚的氣息,時刻都在昭示雄厚的底蘊。
臺下,黃歇與鄭明都在。
蘇宇猜的不假,就是這倆貨在搞鬼。
黃歇還好,至少能站直,鄭明是拄著拐杖來的,挨了趙云三連摔,如今還能站在這,真?zhèn)難能可貴,沒盼來老大,卻盼來了袁淼回宗,那得替他做主。
為此,他倆還給了袁淼不少錢。
一句話,弄死姬痕。
說姬痕,趙云便到了。
打老遠,人影便讓開了一條道路,連帶著蘇宇和楊楓,也成了矚目的對象,主要還是看趙云,不曉得上了戰(zhàn)臺,還能否下來。
“你就是姬痕?”
袁淼一聲冷笑,還窺看了一番,確定是真靈境。
那他就奇怪了,一個小小真靈境,能打殘四個玄陽境?
“加彩頭不!
趙云已站穩(wěn),這才是他來的目的,來掙點錢,隨便摔殘一個人。
“早已備好!痹涤男,一沓銀票隨手壓下。
“爽快!
趙云開始活動手腕了,看這貨不咋爽,待會兒得使勁摔。
“自不量力。”
袁淼冷笑中多玩味之意,袖中一道烏光竄出,被他穩(wěn)穩(wěn)抓在手中,眾人看時,才知是一把烏黑的鐵鞭,除了鞭體刻畫的符文,沒啥個出奇。
趙云見了,雙眸微瞇了一下。
那鐵鞭他見過,是王炸的鐵鞭,專打精神,咋在袁淼這。
“此刻求饒,為時不晚!痹底旖俏⒙N。
“你這鐵鞭,哪來的!壁w云問道。
“你算那顆蔥,也配知道?”
“可加注!壁w云淡道,“我贏,此鐵鞭歸我。”